第五十三章、少年心事当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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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少年心事当拿云逐浪首发.起先,我只是慢慢骑马走在长安的街道上。随着离长安繁华的街道越来越选,路上行人也渐少,在下午太阳的余光中,我和虎子加快了速度。我喜欢那种迎风而上感觉,虽然现在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了点冷的感觉。但那感觉能让我清醒一点,至少暂时忘记一些内心的不快。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事先没有半点征兆。

  快要过城门的时候,我放慢了速度,就在这时,一团红云直冲我的方位而来,速度很快,快得我来不及反应,眼见就要撞到一起,那人一勒缰绳,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蹄腾空,一声长嘶。

  可能是我的小白没有见过这种极限运动,显然吓住了,不知是出于攀比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反正,随着那红马的长嘶,小白的前蹄也高高跃起。这样一来,倒把丝毫没有准备的我一下下就给掀下马来,在一声“哎呀”声中,我“扑通”就跌在地上。

  这一跌可摔得不轻,我感觉有些东西快要不属于我自己了,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里,我的脸也因为疼痛带来的痛苦而变了形。

  “小侯爷”就在我落下的瞬间,虎子一声急呼。可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我已经跌到地上。就在我落地的一刹那,虎子已经飞身下马,急奔两步来到我的身旁。

  虎子没有立即扶起我,而是仔细又快速地用他那不知名的什么手法检查了我一遍,当他轻碰到我的左臂时,一阵钻心的痛让我叫出声来。

  “别碰,疼,疼死了。”左手最先着地,按现在的情形看,八成是骨折了,虎子手一碰,直感觉有刀尖划在肉上一样,我龇牙咧齿,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搞的,干嘛挡本姑娘去路?”就在虎子照看我的时候,骑在马上的人不高兴了,恶人先告状,对我和虎子似乎非常不满,大声道,“死了没?没死就快点让开。”

  我这才看清那团红云是一身穿着颇为紧促衣服的少女,那服饰不似大唐目前的主流,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再加上她那微嗔的脸,也似乎与中原人稍有区别。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人家李唐皇族还有胡人血统呢,现在大唐流行这个。

  “可能这左手断了。”虎子检查下后小心扶起我,然后就听到这小丫头的高论,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这刘府当前第一高手(原来的高手是他老爹)保护小侯爷不利,还让个小丫头对侯爷颐指气使,这第一高手的脸面何存?

  “哪里来的野丫头,撞了人还敢在这放肆。”虎子听了那丫头所言,扶起我的同时,朝那丫头大声斥责。

  “你个不长眼的,敢骂本姑娘野丫头,不想活了。”听见虎子的话后,这MM柳眉倒坚,显然对这“野丫头”三个字非常有意见。立即扬起马鞭,一抬手就抽了出去。

  见那马鞭来得飞快,吓我一跳,我本能地后退一下。虎子倒是不惧,右手依然扶着我,左手却是一扬,飞快地抓住了鞭尾,然后用劲一带。

  “下来。”随着虎子一声沉喝,在马上重心不稳的小丫头,一下被带倒,滚落地面,虽然没有摔伤,但屁股却也已经着地,只不过,她的马上功夫显然不弱,一个翻滚,就化解了着地的冲力。

  这一个翻滚之下,人虽已经站了起来,却也显得非常狼狈,一手捂住屁股,另一手拿着马鞭,直指着虎子,脸色通红地大叫,“好你个该死的猪头,竟敢把你姑奶奶我拉下马,看我…….”

  “三妹,怎么回事?”就在小姑娘发飙之时,从后面赶来的一位较年长的青年人喝住了这红衣服的MM。他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马,那白色和我的小白有得一拼,甚至还纯过小白。这就是白马王子?我暗想。只不过,这王子的脸相实在不敢恭维。

  这倒不是说长得难看,而是这么年纪轻轻,竟然有一脸大胡子,倒有点胡风的样子,甚是彪悍。随在他身后的,是几辆马车,前面显然是坐人的,后面有不少家居物品,一看就是由远而来。就在青年喝住那MM的时候,他人也已经下马,向我等走了过来。

  “哥,你来得正好,这野小子刚才竟然敢把我从马上扯下来,你来帮我教训教训他。”小丫头见来了帮手,胆色显然壮了不少,先前的心虚又不见了。

  “这位兄台,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小妹惹到二位了?”这位哥哥显然对自家小妹有个清醒的认识,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向我和虎子望来。

  虎子全神地护着我,生怕那小子突然出手。听他这一说,立即将对那丫头的恨发泄到肇事者哥哥身上。

  “岂只是惹到,这位野丫头骑马横冲直撞,将我家小侯爷摔下马,手臂都断了。你们说该怎么算?”虎子显然也动了真火,几乎是对着那两兄妹在怒吼了。

  听到“小侯爷”三个字,那位哥哥面色显然有些凝重,当听到“断手”时,脸色终于变了,一脸青色地望向自己妹妹。

  “我…我没有撞到他,是….是他自己摔下来的。”显然被她哥哥那脸黑色吓住了,小丫头变得有些扭捏,小声辩解。最后还将责任全推向我们,只不过见妹妹这模样,青年显然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运儿,是不是云儿又闯祸了?”就在这当哥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后面一辆马车里传出一位妇人的问话声。

  “回母亲,妹妹想是骑马太快,惊了这位公子的马,以至这位公子手被摔伤了。”这什么运儿对车里这位显然很恭敬。

  “这丫头总是闯祸,也应该好好管管了,要不以后不定弄出多大的动静出来。”车里人叹了口气,“现在当赶紧给这位公子治伤,如那位公子不嫌弃,就请他到府上先治伤吧,至于赔偿一事,先治伤后再说。”车里的人还是通情达理的,显然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就这样,在那位哥哥的解释下,我们来到了“离这不远”的什么府,果然不远,只走了几柱香的时间。虽然那位MM不是非常愿意,但在她哥和那位车里妇人的压力下,只是撅着个嘴,不满地牵着马走在我们后面。

  ====这将军府不大,但也不小,在整个长安来说,应该算中等规模。这治病的过程夹杂着府里主人陪小心的解释,我弄明白了这府上是什么人。

  这是唐朝新任瑶池都督阿史那贺鲁的府第,原车里的妇人是阿史那贺鲁正妻,而这青年正是阿史那贺鲁之子咥运,而那红衣的小妹妹就是咥运之妹,也是阿史那贺鲁之女阿史那拿云,这拿云小妹妹可真是天生的不安份的主。

  当然,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因为这拿云妹妹原先本不属大唐子民,她是西突厥望族,依大唐的等级来看,就是皇族一体。她的父亲阿史那贺鲁,是室点密五世孙,也就是曳步利设射匮特勤之子。在投奔大唐之前,原为西突厥咄陆可汗麾下的叶护,居住在多罗斯川(今新疆额尔齐斯河上游),统处月、处密、姑苏(哥舒)、歌逻禄(即葛逻禄)、弩失毕五姓之众。其后,咄陆部下谋废咄陆,咄陆可汗败逃吐火罗,唐册立乙毗射匮可汗,后者以兵追逐贺鲁,贺鲁率执舍地、处木昆、婆鼻三部归属大唐。前段时间,正值唐朝发兵讨伐龟兹王,即以贺鲁为丘道行军总管,进军龟兹。龟兹平灭之后,唐以贺鲁所属为瑶池都督府,任贺鲁为左骁卫将军、瑶池都督。

  既然是突厥人后裔,对于少女拿云先前的举动,那就好解释了,那是个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少女也不似大唐这样含蓄,而是要热烈得多,什么少女的矜持,对这个民族来说简单不值一提,没有多大市场。

  看得出来,太宗对这个什么贺鲁还是很看重的,从这宅子规模就可以看出。目前,这贺鲁正在收拢原被打散的突厥余部,贺鲁本人在前线,其子其妻其女留在长安,从某种意意上讲,也就是给唐朝软禁的“人质”,和其他所有归唐的人一样,这点没有什么好感慨的,不但外族,就是中原自己人,在降唐后也是这个待遇,到哪里都不会有改变,除非你想死,否则还是迁来长安,在天子脚下更令皇帝放心些。

  我对这府上医生的治伤很是满意,看那效率感觉就不是庸医。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虎子是“武林高手”,对这些跌打损伤什么的,从小就耳濡目染,见识远高于我,连他都看得凝重,事后小声对我说“这老头是个高手”,神秘兮兮的,听得我一愣一愣。

  “你是说治病还是……..”我有些不理解虎子的用意,不知他说这白胡子老头是武林高手呢?还是说他是医道高手。

  “都是。”虎子有些紧张地小声对我说,然后小心地看着周围,那神情似乎处于一级戒备,好象有人随时会对我等不利一样,看得我直想笑,但虎子没有笑,而是依然小声道,“要是直接动手,我怕会弄不过他。”

  虎子这话倒让我有些吃惊,这些日子来,虎子对于他家传的功夫向来是充满自信的,就连先前同时面对那兄妹俩时也未曾有这么紧张过,这时候竟然对一个糟老头子这么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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