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那样不妥,思来想去,天星一时不察竟坠落了魔道,进入了深深的自责而不能自拔,这一生所做过的错事统统浮上了心海,一件件叠起来压得他的身子都好像小了下去,呆在当地话也不会说,动也不会动了。
“喂!”林文见对方不理自己很是不满,声音尖尖地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你!”
天星心神一震,方才得以脱身,感激地看着小家伙。
“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啦!”林文年纪小,脾气倒是不小,气烘烘的转身就走。
“喂,不要走啊,我们也来玩捉迷藏怎么样?我一定能抓住你。”
林文站住了,他才不信呢。这么多的小伙伴一起都捉不住自己,一个大人又怎么能够。
“你要不信我们可以打赌的。”天星见他有些心动慌忙补了一句。
“好啊,赌什么?玻璃弹珠吗?”
“玻璃弹珠有什么好赌的,要赌就赌这个――”天星摸出一个钢角子,放在掌心递过去。
林文伸头一看,是一个黄黄的叫做钱的东西,上面的字他只认得一个“5”,后面那个“角”字他就不认识了。不过他知道,要是有了它,自己就可以买10块冰冰凉的雪糕了。10块雪糕一气吃下去那才叫一个爽呢!
“你输了,你一定抓不住我的!”林文说完,见天星用手捂住了眼睛,就转到他身后随便跑了几步,蹲在草丛中得意洋洋地望着他直乐。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的这个大人可奇怪了,无论他怎样躲藏总是能马上捉到他。不服气也没用。
“不玩了,我要回家啦。”林文很快就输得没有了兴致,低了头要走。
天星见状笑笑,脚下一动,人就拦在了他的身前。林文不高兴,抬手来推,却推了个空。定睛再看,哪里还有天星的身影。手刚收回,天星又出现了。
“咦,你怎么会变,你是神仙吗?”林文皱着小眉头问。
“这有什么,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天星说完,举起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一翘,只见火光一闪,一个火球飘离他的指间,轰然炸开,打在林边飞过的野雀群中,只听得几声惨叫,呼啦啦掉下一片。
林文跑过去捡起,有几只已经烧烤得半熟了,焦香味诱人的很。
“教我教我,我要烤鸟!”林文拉着天星的衣角直叫。
“你想学吗,这很难的?”
“想――我不怕难的。”
“恩。有志气。”天星摸着林文的头夸他。
“你叫什么名字呵?”
“林文。”
“恩,好名字。林文,你想学也可以,不过要你的爸爸妈妈同意才行。”
“我爸爸不在这里,我妈妈他一定会同意的,他常常要我做个有本事的人,我学本事她一定会同意的,你不相信,可以一起到我家去问问我妈妈,真的,我不骗你。不过――”林文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妈妈会骂我的。”
“妈妈为什么要骂你呢?”天星不解地问。“是你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也没有什么啦,”林文红了脸,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将一块牛粪,放进了吴嫂的菜锅。”
“什么?”天星惊叫。牛粪放进了人家的菜锅?这样还没有什么。。。如果这事出在大人之间,都足以打出人命了。天星真是被自己这个未进门的小师弟给打败了。敢情他的能耐都用来捉弄人了,真是暴胗天物啊,这种转移术连自己都不曾掌握,他倒好,拿来运牛粪。。。。。。
“是她先骂我的。”林文害怕天星说他,慌忙强调理由。
“那她为什么会骂你呢?”
“我,抓住她家公鸡,想拔几根毛。公鸡哭了,她就骂我,还要追上来打我。”
“那你也不能这样干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溜出门,看到牛粪就想用她打她一下,地上的牛粪就飞进她家里去了。我怕牛粪真打了人,妈妈又会骂我,就改了主意。不打人了,又怕掉下去屋里很脏,就想找个东西放放,结果就想到了锅,结果,结果。。。。。。”
天星听了巨汗:小祖宗,还好你见的不是炸弹,要是见了也来个“打她一下”,这户人家就得家破人亡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淘呀!当他的师兄――我都找了个什么差使呀?!
“小文啊,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弄不好你会害死大家的。”天星重新拉起林文的手急走。“快走,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如果哥哥没猜错的话,你妈妈这会儿一定让人包围了。”
“好。我去救妈妈!”林文小拳头一挥,冲在前面,那速度并不亚于天星的大步疾行。一阵急赶,穿过大街小巷,他们远远就看到在镇府大院的门前,围了一大堆神情激奋的人,正在一浪一浪的冲击着警察的警戒线。
天星见情势不妙,又听林文说他妈妈并不在门前,就当机立断,拉着林文的手来到大院的后墙,也不敲门,将林文一抱,脚下风起,跳进后院,纵跳如飞,不一会就来到了一颗大柏树下的小土屋前。
土屋的门开着,天星刚好看见里面一位憔悴女子从床上挣扎坐起,即使是十分的病容也掩不去她昔日的美貌和气质。她不停地咳嗽,剧咳中吐出一口鲜血。救人心切,天星也不及放下手中的林文,就这样如一阵风掠进门去,一指点在她的胸前,止住了她的咳血。随即一个初级水疗术“滋润”过去,让她扩张的支气管得到了缓解。
她的身子一震,反映是那样的激烈,猛地抬脸,看见了抱着文儿的天星。她以为又有告状的找上门来了。
“文儿,你又闯祸啦?”
林文不答,见母亲咳血心里很难过,爬上床紧紧抱住了母亲,嘴里一连声地叫着妈妈。
“文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淘气呀!你知不知道,镇长伯伯这次都让你害惨了。”林母看着孩子连连摇头,举起手想打几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文儿,你叫妈妈还有什么脸在这住下去,你说,你说。你,你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呀!”
“妈妈,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以后?你以为出了这么多的事后还会有以后吗?”林母叹气,推着儿子说道:“文儿,扶妈妈到门口去,我们不能让恩人一家为我们受过。”
林文这时候好像长大了许多,也不用妈妈说什么,一声不响的扶着妈妈乖乖向前院的大门口走去。
大院的门口敞开着,镇府的工作人员用身体挡在门口,在他们的前面,站着镇长和阿月一对夫妻,正在拼命做着群众的工作。
他们觉得,有时候,语言是那般的无力。口说干了,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似的。夫妻俩下意识地回头,刚好看见天星扶着林母走来。不觉心头一宽。
好了,现在正主来了,莫非那个眉目清秀的男子就是文儿的爸爸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