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秋,朝阳初升,大街上依旧有着清晨的清冷之气,小镇中的居民几乎都还在睡梦之中,只有镇东边的这片空地上的这座破庙里,传出慌乱的人声。
显然已经有人开始工作了。
早晨温热的阳光透过破庙旁边的大树,在空地上留下了无数斑驳的金红色光点。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那上面快乐地不停跳着,想将它们踩在脚下,一边发出嘻嘻的笑声,悠闲而自在。
在破庙大殿的左厢,有几个上了些年纪的妇女正围着地上躺着的一个女子忙着,她那满头大汗的脸上,痛苦中发散着圣洁的光芒。
“大妈大姐,求求你们了,不要丢下我。。。”她喘息着低声说:“他就要出来了,我知道的,他就要出来了。”
被称为大妈大姐的这几个女人一听就笑了,七嘴八舌地说:
“放心吧,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
“你一个人走到这里,突然要生孩子了,我们做女人的不帮你还帮谁去。”
“只是你这个孩子也搞怪,在娘肚子里都呆了十四个月了还不肯出来。”
“就是就是,故意冒个头就回去,故意冒个头就回去,好像在跟我们捉迷藏似的,出来后一定是个捣蛋鬼。”
“唉――”临产的母亲手抚着肚子对里面的孩子说:“文儿,你就不要再难为你妈了,你快出来吧,这些好人都为你忙了整整一夜了,妈也累了,你再不出来,妈就要没人管了。”
说来也怪,母亲的话音刚落,两腿之间就涌出了大股的羊水,一个头发浓黑的小小的头儿就用劲钻了出来,不等接生的女人们醒过神,也来不及伸过手去接住,就这样“通”的一声落在了铺着布衣的泥地上。
“哎呀,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快看看,可千万不要摔坏了。”女人们胡乱叫着,慌慌抱起检查,然后剪脐带的剪脐带,包孩子的包孩子,兴奋而快活地忙着:“真的是个大小子诶,足有六斤多重,他的身上好像特别热乎,抱着他好舒服哦。”
“你叫他文儿,他的名字叫文儿吗?”接生婆阿月将婴儿小心地放在他母亲的怀中后问。
“恩,这还是他爸爸给取的名呢。”母亲奶着孩子,体会着他有力而贪婪的吸取,心头都是浓浓的幸福,不禁轻轻地一连声地叫着:“文儿,文儿。。。。。。”
看得边上几位同样做母亲的女人都痴了。
疑问也再次浮上心头:这个挺着大肚子的美貌女人看上去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人,为什么会一个人流浪到小镇上来呢?多次问她也不说,只是流泪。好可怜!
“妈妈,小弟弟生出来了吗?”小女孩一个人在外面玩得厌了,跑进庙来问。“早生出来了,你看,不正在吃奶嘛。”阿月将女儿一把抱起,亲着她的脸说。“你都到哪里玩去了,没听见小弟弟哭吗?”
“骗人,小弟弟没有哭过呀!”
她这一说,几个大人恍然想起,是啊,这孩子落地没哭就睁开眼了,然后就迫不及待似的找妈妈要奶吃,那表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莫非怀胎十四个月才出生的孩子都这么怪,没见过。
“妈,放我下去,我要看小弟弟。”小女孩挣着身子下地,凑上前就要去摸小弟弟的头,阿月眼快手快一把拉住了。再一看,女儿的手指间好像少了个东西,就问:“妞妞,你手上的玉指呢?怎么不见了?快去找找,看丢哪啦。”
小女孩这才发觉戴在手指上的绿玉指真的不见了,也不知怎么搞的,她看小弟弟的小拳头紧攥着,冲上去就想掰开来看看。
“妞妞,你干什么,快放手,把小弟弟弄痛了妈妈打你!”阿月的厉声喝骂并没有能制止妞妞,可奇怪的是不论她如何使劲也不能分开小弟弟的拳头。怪事,刚出生的婴儿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妞妞也不是寻常的女孩,她可是喝豹子奶长大的,镇上寻常的十几岁的男孩都没有她的劲大呢!
文儿的妈妈看见小姑娘的脸涨得赤红,急得快要哭了,才优雅地微笑着将儿子的拳头握在手中,极其温柔小心地分开。还别说,真应了一物降一物这话,看人家妈妈出手就是一点不费劲。
接着一看,就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在文儿嫩嫩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枚碧绿的玉指。
“小偷,弟弟是小偷。”妞妞尖声一叫,划破了庙中的寂静。
“妞妞,不要胡说!”
“就是就是,要不,我的戒指怎么会到他的手里?”
是啊,戒指为什么就突然会在文儿的手心呢?照理,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是没有行为意识的,而且也没有看见他的手接触到妞妞啊!难道是戒指自己飞到他手心去的?可是,这可能吗?
所有的人都不解地想。可没等想出个究竟,这时候,一个中气极足的男声从庙外远远传来打破了寂静:“妞妞,小弟弟生出来了吗?”
“是爸爸。”妞妞欢叫一声冲出门去。“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才生出来就偷了我的戒指――弟弟是小偷。”
妞妞想不到,就是随着她的这一声叫,文儿的这个外号很快就传遍了武山这个只有五万多人口的小镇。吃过早饭后,很多人都知道了,破庙里的那个流浪女生出了一个会偷东西的怪孩子,而且,力气大得很。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很少有人当着孩子的面叫这个外号,因为年轻的接生婆阿月跟文儿的妈妈成了好朋友,将她们接进了自己的家中,她不会让镇上的谁来欺负孤儿寡母,而阿月的老公是镇长,又是打过战的战斗英雄,很得大家尊敬的。
更重要的是,一直长到五岁,小林文的身上也不再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虽然力气比同龄的孩子大了许多,但也还能让人接受。
直到这一年初夏的一天,小林文一个人走在阳光下的大街上,觉得嗓子眼里干得冒烟,就来到了一家新开的小店门前,踮起脚扒在冰柜上,隔着玻璃门看着里面好吃的雪糕,看得久了,就进入了幂想状态。也就是我们时常所说的出神入化的境界。
林文看着看着,右手就在不知觉中抬起,毫不迟疑的插入了玻璃之中。说来也怪,那玻璃也不曾碎裂,只是如水一般随着他的小手而分开,就在他的整只手掌都将成功进入冰柜中的时候,只听得拍的一声,他腋窝里本来夹着的那本小人书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下,也懒得去拾起。再想伸手,玻璃已经还原,并将他的手推了出来。除非打破玻璃,否则休想再伸进手去。后来他才知道,一样的作为,他一天中只能用一次。
他只有看着雪糕,口水从嘴角流下也不自知。连地上的小人书被人抢着捡走都不知道。
从外地刚来小镇开店的秃头老板见了,就招呼他:“喂,小孩,你的小人书被人捡走了,还不快追!”
不料眼前的小屁孩竟冲他自信地一笑:“没事,丢不了,我让它回来就会回来。”话音刚落,老板的眼睛一花,就看见那本小人书好好地又回到了小孩的手中。
“来,小孩,快,快过来拧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老板直眨巴着眼连连招手。
“痛的,不能拧的!”林文也眨巴着眼认真地说。
“废话,我叫你拧你就拧,一块雪糕一下,你拧不拧?”
“我拧!”林文冲上前去。
“哎哟,你杀人啊!使这么大的劲干什么?”
“我想要大块一点的雪糕呀,拧得用力了,你给的雪糕就会大一点,难道不是吗?”小林文很无辜地仰头望着老板。“我跟你说过很痛的,谁叫你自己不相信!”
“那你也不能往死里拧啊!哎哟,丝,痛死我啦!”
“哈哈哈,我才用了一点点力呢。”小林文得意的大笑,将小人书咬在嘴中,蹲下身去,两只小手抓住大冰柜的下边身子一起,只听哗啦啦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整个冰柜顷刻之间都被他翻了个身,碎玻璃和雪糕泻了一地。“哈哈哈,你看,你看,我的力气大不大?”
老板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孩,我要你赔,你不要走。”
老板紧紧追在后面,眼看就要追上,眼前一花,又被拉出了几步的距离。他不信邪,咬牙再追,结果还是一样。只要他一靠近,眼前一花,又会被拉出一大段距离。见鬼了,这个小孩不是人,是一个转世的小魔鬼。追不得,追不得,还是自认倒霉赶紧往回走吧,离他越远越好。
可是一转身,他连哭的心都有了。
那个小孩,那个魔鬼,不知何时已抢在他的前头,正坐在翻倒的冰柜前的雪糕堆上,双手开弓笑哈哈的吃着雪糕,一边吃还一边向他展露出人畜无害的迷人的微笑呢。
他仰天大叫,吐血晕倒。
天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出现在这个世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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