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揭面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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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待客后,孤雪的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幸亏岑七娘觉着孤雪尚有利用的价值,也并不急于逼迫她卖身接客。

    升平楼挂出了“一?雪”的红招牌,岑七娘派人在整个金陵都派发了红绢子,告诉金陵城的男人们,升平楼又来了位色艺双绝、能诗善画的姑娘一?雪。金陵城里好色的男人们听闻,立即蜂拥而至升平楼。岑七娘见到这么多人,笑的老脸如同菊花一般,嘴巴都合不拢了。

    孤雪由两个丫鬟扶着,在千呼万唤中,袅袅婷婷出场。扶着她的那两个丫鬟,原本已经算得上是绝色,这样的人,却只配给一?雪做丫鬟,一?雪到底有多么美丽呢?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错过了看孤雪的样貌。

    未曾想到,岑七娘并不肯让孤雪直接把头纱揭下来,而是让她先弹奏一首琴曲。孤雪弹奏的是俞伯牙的的《高山流水》,常常逛妓院的男人们,平时听惯了什么《十八摸》、《凤还巢》之类的俗调,乍然听到孤雪弹奏的这曲别具匠心的《高山流水》,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都觉得她品格不凡,好些人听得如痴如醉,眼睛更是片刻也不舍得从孤雪身上移开。

    孤雪虽是头一次在大众面前表演,好歹岑七娘千叮万嘱,教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砸了场子,孤雪表现的倒是良好。她边弹奏着琴曲,边即兴唱道:“巍巍乎高山,浩浩兮流水,广陵风波暗起,嵇子谈笑归去。淮水汤汤,琴之有殇;纵雅以南,其龠不僭?其言也淡淡: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琴歌既毕,孤雪优雅站起,轻轻说道:“雪儿献丑了。还请诸位公子大爷多多见谅。”她的声音原本就清雅婉转,在这种环境中,更是显得格外动人。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喊道:“不献丑!雪儿姑娘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很多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对孤雪赞不绝口。

    金陵城里有名的富商,当初买下柳烟的那位锦绣缘的陈大老板喊道:“岑七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让你的女儿取下头上的面纱,给我们瞧瞧吧。”

    “对!”

    “快点取下来!”

    ......

    很多人一起喧嚷着。岑七娘见时机也差不多了。她笑吟吟说道:“我们一?雪姑娘今日里原是不打算见诸位的。可若是诸位非要见她不可,那么我这做妈妈的也会好好劝说她一下。依我之见,不如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价高者得。谁出的价钱高,就可以一睹我们一?雪姑娘的芳容。若是没有银子的,就请回去,改日再来吧。”

    岑七娘此话一出,很多人就唉声叹气起来,又有很多人趾高气昂。那叹气的,自然是家境一般,出不起高价的,而得意的,便是家道殷实,有钱有势的了。

    陈大老板先嚷道:“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方才是我要见雪儿姑娘的芳容,自然是要见到的。我出一千两。”说完,他疾步走到孤雪面前,就要伸手揭下孤雪面纱。

    “慢着!”有人高声喊道:“区区一千两算什么?本公子别的没有,就是银子用不完。庆福,你去告诉老鸨子,说我扬州首富冯家的大公子冯大少爷,出五千两来博得美人一笑!”

    “五千两?”人群中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寻常妓女,五千两都可以买下十几甚至几十个了。岑七娘不禁大喜:她早就料到孤雪会给自己带来收益,自己投下去的本钱,早晚会大把大把赚回来,却没有想到仅仅是为见孤雪一面,就有人出到五千两的天价。

    绫罗轩的铁嘲笑陈大老板说道:“我原本以为陈大老板当真是钱财多得富可敌国,却没有想到才一出价,就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给压下去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人家都说我们金陵有钱人不敌扬州首富,我们金陵的脸面,可往什么地方搁?罢了,我就帮陈大老板一把,我出六千五百两。”铁幕当初曾经和姓陈的争夺柳烟失败,自觉脸面上很是挂不住。如今有了一个翻身的好机会,自然不惜血本要和陈大老板斗富。

    “你.....”陈大老板指着铁幕,恨恨说道:“跟我姓陈的斗?你还嫩了点。我出八千两!”他边说着,肥胖的身子扭动不已,显然是心中很愤慨。

    那位冯大少悠闲的磕着瓜子,他的奴才庆福大声嚷道:“我们少爷出......出......一万两!”那庆福是个结巴,说起话来很吃力,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冯大少却丝毫不以为意。

    岑七娘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笑问道:“这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冯大少出一万两,还有人出更多么?”

    围观的人中,没有一个说话的。陈大老板和铁幕也都铁青着脸不说话。毕竟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在寻常的百姓之家,这一万两够一家人富余的过足一辈子了。

    “好,既然没有人肯出价,那么冯大少可以去我们雪儿姑娘闺房,亲自为她揭开脸上的面纱,还可以听雪儿姑娘亲自为他弹奏一曲。其余的人请回去吧,我们雪儿姑娘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有空闲,旁的时候没有功夫,大家明天不必来了。”岑七娘故意吊着那些嫖客的胃口。

    冯大少被他的结巴小厮扶起来,边用剔牙棍剔着牙,边得意的往孤雪面前走去。旁人都用既妒忌又怨恨更羡慕的目光看着他,只恨自己没有生在大富之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不能对孤雪一亲芳泽。

    就在冯大少快要走到孤雪面前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人大声喊道:“慢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