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热烈、疯狂而宏大的泼水狂欢场面,秦卫东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惊叹着,感觉到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太浪漫太引人入胜了。秦卫东取出相机对准那些狂欢的人群,接二连三将那些最最精彩的画面捕捉了下来。刀雅一直耐心地在身边陪着他,当发现有价值的镜头时就立即指给他去抢拍。
与刀雅在一起,秦卫东不免又想到他的那些“江山人”照和那个奇怪的梦来了。他一时走神,情不自小声念道:“江山、人……”
“你说什么‘江山人’?”刀雅带着好奇转头问他。
“噢,没什么,这是我给自己拍的一组照片取的名。”
“哦,原来如此。”
秦卫东觉得,如果此时给刀雅拍上几张,那也一定会很的,于是就单刀直入地说:“刀雅,我给你拍上几张好吗?”
“好啊,”刀雅偏着头欣喜地说,“像这样正大光明的拍,我是绝对不会告你侵权的。”
“那我可就放心了,”秦卫东笑道,“不过你这次可要受我摆布了。”
“摆布一下也无妨,反正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和斗嘴,不过相互间十分友好,也很默契。
秦卫东按照自己的构思让刀雅摆出泼水、戏水时的各种动作,刚为她拍下了七八张照片时,突然有几个男青年迅速向刀雅围拢过来,准备将一盆盆冰凉的江水泼到她的身上。刀雅见状,嘴里说声“快走”,立即和秦卫东小跑着离开了原地。
刀雅招手用傣族语对一位正在划船的年轻叫了声:“比兰!”
年轻于是将小木船摆渡到岸边,待秦卫东和刀雅上到船上坐稳后,她便迅速划动双桨,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将他们送到了江河对面的沙滩上。相对而言,在这块沙滩上就平静多了,因为要乘坐小木船横渡江面才能到达,所以来这里玩的人明显要比在对岸泼水的人少得多。虽然也有人在相互泼水嬉闹,但与对岸相比却文雅得多,远没有那么粗犷,那么疯狂,也不具备那么大的场面和规模。为了保持清静,秦卫东和刀雅一来到沙滩上就马上避开人群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
刀雅:“你是北方人吗?”
秦卫东:“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北方人?”
刀雅:“因为你普通话说得好啊。”
秦卫东:“可是我恰恰不是北方的,我是上海人。”
刀雅:“上海?……”
秦卫东:“是啊,你不相信?”
刀雅:“不,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潞江太小了,我是在惊讶,怎么会大上海也有人来到小小的潞江坝做客。”
秦卫东:“其实,我和潞江这地方还算是挺有缘的,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来过一次了。”
刀雅:“你是说你早就已经来过潞江了?”
“对,早就已经来过了,”秦卫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据说我父亲是当年下放到潞江农场的知青,我当时就是和父亲一起来的,他那时是来走访一个老朋友,他所拜访的那个朋友,也是当年和他一起来潞江农场锻炼的上海知青,后来就在潞江安家了。”
刀雅继续追问:“那这次呢?你不会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吧?”
“不错,这次我正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秦卫东从地上站起来,无比开怀地说,“这回啊,我算是真正领会到什么叫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