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永远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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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讲坛度人生,燃尽心血启后人。天地国亲师,牌位上占了末位一个位置的职业。别看它占了个位置,这还全托了孔老夫子的福。话说得好听点,叫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说得不好听,十年文化大革命中更有个响亮的名字:“臭老九。”

  可是好听也好,响亮也罢。这世上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他只要爱上了某一种职业,就甘愿去为这个职业,去奋斗,去献身。

  这里我要提到的是我在芗溪中学上初中、高中时期的化学老师冯克正以及关于他的一些轶事。

  冯克正,江苏扬州人。永远留着小分头的冯老师,头发总是乱乱的,上课时,那稍带扬州音的普通话有时让我们听得莫名其妙;不修边幅的穿着在身上倒给人一种洒脱、飘逸的感觉。

  他是我初、高中学习时,带了我四年的化学老师。冯老师的化学课上得生动,形象。七十年代,现代化的教学设备和仪器缺乏,要上好一堂化学课较之现在的直观教学不知要难上多少倍,可冯老师却总能用尽心力,想尽办法让课上得直观、易懂。

  记得上初二时,他给我们讲分解反应。他说:“生石灰和水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反应,放出什么气体?”同学们便抢着答道:“氮气。”他则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你们在放氮气。这句话是一定要说清楚的,是分解出二氧化碳气体,不是氮气。此碳非彼氮也”。

  还有一次是晚上下自习后,同学们都去寝室休息了,我由于有一道化学题不管怎样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出解题的方法,在教室一直思考到了半夜十一点多,还是不能解答。于是,我便来到了冯老师的窗下寻求指导。我敲了冯老师的窗户,冯老师己经睡下了。我抱着释惑的强烈愿望用力的敲击窗棂并大声的叫着:“冯老师,冯老师”。

  冯老师被我吵醒了,捻亮油灯问:“谁呀?”我说:“冯老师,是我呀,有个题目做不出来,求你指导。”他说:“我睡着了。”我说:“你在跟我说话,怎么是睡着了?”他接应着道:“上了床,我就是睡着了。”嘴里说着话,他己披衣起床了,并很快的开了门把我让进了房间,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晴接过题目认真的看了起来,并耐心的向我指出解题的原理所在,使我茅塞顿开,终于释疑了。之后并叮嘱我要注意休息,说会休息的人便是会学习的人,两者都有个度的问题,二者一定要掌握好。我记下了老师的话。

  七九年,我走出了芗溪中学的校门,继续踏上了求学之路。三年后,待我再回到母校去拜望当年的师长们时,独独不见了冯老师。后经问询其它的老师们,有老师告诉我,冯老师调动了,进城了,去了百多公里外的景德镇了。听了过后,我心里有种酸酸的离愁。

  时间又过了几年,我听同学告诉我,冯老师走了,他是站在讲台上走的,走的时候是用手按着腹部倒在讲台上的。正在上课的学生走上讲台喊老师时,冯老师己安详的合上了眼晴,脸上的表情虽稍带痛苦,可痛苦的表情后面透着幸福的笑容。

  原来冯老师身患肝癌,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便隐瞒自己的病情坚持上课。因为他离不开三尺讲台,离不开学生。讲台是他的天地,学生是他的朋友,教学是他一生不变的追求!

  烛火不灭,点亮满天繁星。师魂永存,精神永励后人。你安歇吧!冯克正老师:满天下的桃李给您增光,满园的鲜花送您芬芳。慰藉您在天上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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