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美丽的风光,还有一道人为的风景。在斑驳光影的杨柳下,一对对的才子佳人与与这旖旎风光相得益彰。在一对对的才子佳人中,最引人注意的要数河东卫家的公子卫仲道和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蔡文姬。
这天,卫仲道和蔡文姬像往常一样在湖边杨柳下漫步。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和谐。“哼!那东方剑一介武夫,就凭他多杀了几个暴民就能得到皇上那么厚的赏赐,真是天理不公。”卫仲道很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的蔡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的道:“仲道,凡事未得亲眼相见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所听到的则是,东方剑屡出奇谋,朝廷能这么快的平定黄巾之乱还要多亏了他和他的幽州军。否则朝廷就是能够赢得这场战争,也要很长时间,哪像这么快就平定了呢?而且他所做的几诗上回他到洛阳的时候不适应已经传了吗?如果不是皇上不让传,他现在恐怕早就名满天下了,再加上他在幽州所造出来的白纸以及你现在手中所拿的折扇还有那些个汉语拼音,这些都足以让他成为大汉的楷模,如果你看不起他,为何还要用他所造的折扇呀。”
一听到蔡琰替东方剑说好话,卫仲道的心头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卫仲道停下脚步,语气非常不悦地说道:“文姬,你为何要为此人说话?!东方剑是为我大汉做了一些好事,可是他在对付鲜卑人的时候所实行的杀戮,以及在对待黄巾军的问题上,他将黄巾军当成货物一样买卖,完全将人当成了奴隶牛马,这些行为已经是天怒人怨了。像他这种好杀残暴之徒,有何面目与我等平座,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还要邀请他参加诗会!”
蔡琰是那种外柔内刚有主见的女子,也许是受父亲做学严谨的影响,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根据就凭空臆测的言行。蔡文姬严肃地看着卫仲道,“仲道,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不要说这种有损他人名声的话。关于东方剑的事,现在洛阳城内的传言很多,究竟何为真,你又凭什么去分辩?难道那些百姓的话就不是真的吗?”
卫仲道大声道:“那些贱民的话有什么可信的,他们只知道劳作,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儿她见蔡琰又要说什么了,就立即堵住她的话语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应该好好的享受这里的风光。”
可是蔡琰已经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她面色冷淡地对卫仲道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自个逛吧。”说着,便不再理会卫仲道转身离开了。
看着蔡文姬离开时所展现的骄傲背影,卫仲道的脸色非常难看。
卫仲道打小就跟蔡文姬认识。随着蔡文姬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卫仲道渐渐地对蔡文姬生出爱慕之情。令卫仲道开心的是,蔡文姬对任何青年男子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时常有说有笑。
卫仲道不放过任何机会对蔡文姬献殷勤,并凭借自己的才学,蔡文姬和他越来越亲近了。对此,卫仲道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而这一切都在东方剑的诗在洛阳传开后就出现了变化。敏感的卫仲道感觉到,蔡文姬似乎更加喜欢做出那些诗的主人,而对自己则是疏远了很多,而且不经意间时常拿自己同那个大汉楷模东方剑相比较。这让卫仲道非常不爽。卫仲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卫仲道时常说东方剑的坏话,那副表现就像一个吃醋的女子一般,毫无男子气概。每当蔡文姬看到卫仲道这副言行就非常恼火,她希望卫仲道能够大气豪迈一些,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她希望卫仲道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
每当两人谈起东方剑,就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每次过后,卫仲道对东方剑的恨意便增加一分,时至今日,卫仲道对东方剑已经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了。
蔡文姬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又和卫公子吵架了?”
一听到卫仲道的名字,蔡文姬不禁皱起秀眉,“小玉,你说仲道他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真正男人那样的气概呢?”语气之中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被称为小玉的婢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卫公子打小就锦衣玉食,做什么都有下人服侍,而且卫公子只喜欢诗词歌赋。想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让卫公子的性格比较柔弱吧。”
蔡文姬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唉!仲道虽然文章锦绣,但却少了一份男子气概。而车骑将军可谓豪气冲天,这从他的文采上就知道了!”
看到蔡文姬流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玉儿不禁抿嘴一笑道;“咱们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可谓才色双绝,所以呢能配上咱们小姐的不必须是文武双全才行!卫公子虽然样貌俊俏文采风流,可是大柔弱了!而车骑将军则不同,车骑将军豪情万丈,是不可多得的佳婿呀!”
蔡文姬顿时俏脸一红,瞪了小雨一眼,轻叱道:“臭丫头,乱说什么!”
小玉吐了吐舌头,连忙做温顺状。
蔡文姬虽然如此说,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和小玉说的差不多。
蔡文姬虽然对卫仲道不错,但还谈不上喜欢。对东方剑,她则是非常好奇。就目前来说,卫仲道和东方剑在蔡文姬的心中,分量差不多,而卫仲道的分量其实还要稍重一些。
本来蔡文姬对武人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这些天自己所听到的关于东方剑的种种使她改变了对武将的看法。她偶然间突然现,这些她过去鄙视的武人也有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气概。
蔡文姬对未来是有憧憬的,她希望她的未来夫婿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翌日,由蔡文姬一手促成的洛阳诗会在蔡家后院开始了。
蔡文姬凭借自己和父亲的名头邀请大汉才子前来赴会。虽然时局刚刚稳定下来,但是也不是很稳定,但是大汉的那些才子们,外地的来了一小部分,洛阳的则是全部到齐了。
一时间,蔡府门外人来如织,纶巾云集。这许多才子聚集一堂,真可谓难得的盛事。而卫仲道以主人的身份接待来自各方的才子,每一个人对卫仲道很可气。毕竟卫大才子的名气可不是做假的。
时间将近中午,可有两个人居然还没来,这两个人就是被蔡文姬特别邀请的惟一一个非才子的人物车骑将军东方剑和陈留太守曹操。
蔡文姬不禁有些心焦,他担心东方剑因为忙于应酬而不能来了。如果是那样,蔡文姬将非常失望,因为蔡文姬非常希望能亲眼看一看东方剑的才学如何。
正当蔡文姬翘期盼之时,卫仲道则和一帮交好的朋友在一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仲道兄放心!一个买卖人口的武夫竟然也敢来参加诗会,咱们一定会让这个家伙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身着白衣儒衫,面目英俊但却一脸傲气的年轻人狠狠地说道。
卫仲道闻言一喜,立刻朝那个年轻人抱拳道:“张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训那武夫!”
一个身着青衣儒衫的年轻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了卫仲道等人的言语,不禁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等身为读书人,怎可在背地里商量这种事情?!”青衣年轻人一脸严肃地喝道。
卫仲道众人闻言面色一变,那白衣儒士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青衣儒士立刻回礼道:“在下临淮鲁肃。”
听到这名字,白衣儒士立刻露出轻视的神情,“原来是临淮鲁公子,久仰久仰。刚才听到鲁公子所言,不知何出此言?”
说了一番不淡不咸的客套话,但白衣儒生却并未介绍自己,这是明显轻视对方的表现。
鲁肃当然能看出了对方的轻视之意,但他并不在意。鲁肃不卑不亢地朝那白衣儒生抱拳一礼,然后道:“以己之长欺人之短乃小人所为。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才学过人之辈,怎可做出如此有失风度的行为?如果征北将军要同诸位比试兵法韬略,诸位将作何感想?”
说到口才,在场的众人都不比鲁肃差,但鲁肃这番话切中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白衣儒生和卫仲道在内的这些个士族儒生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还是那白衣儒生最先反应过来:“哼!鲁肃你这么为东方剑说好话,东方剑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这白衣儒生没有在鲁肃说的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枪口一转质疑起鲁肃的品格来。用污蔑他人的手段来转移视线,白衣儒生这一招用的相当卑劣。
白衣儒生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一帮子跟着起哄。人人都指着鲁肃的鼻子骂他是东方剑的走狗。
鲁肃微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么一个个表现得如此卑鄙。
周围的人静静地看着,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现场顿时分作两派,一派支持白衣儒生,另一派则支持鲁肃。支持白衣儒生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而站在鲁肃一方的则是一些开明的士族和全部的寒门子弟。
本来只是鲁肃同白衣儒生等少数几个人的争论,现在已经升级为所有儒生都参与的大论战。
争论的问题终于从相互人身攻击中摆脱出来,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层次。不过争论的话题却仍然围绕着东方剑这个焦点人物。
而鲁肃对东方剑的分析完全没有从大是大非上来说,而是另辟蹊径从具体实例上面来说,举例说了很多东方剑在幽州是所采取的安民政策,尤其是在面对鲜卑入侵和平定黄巾之乱时,东方剑所采取的各种各样的策略,告诉众人东方剑所采取的策略都是当时当地的条件所决定的。
鲁肃将东方剑所要面对的一切是都经过一番细致的分析后,让所有人都露出思考的神情,许多人不禁微微地点着头,其中还有不少是白衣儒生身边的士族儒生。
白衣儒生说着说着已经越来越赶不上鲁肃了,在鲁肃所举的大量实例面前,在鲁肃细致分析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过虽然白衣儒生词穷了,但卫仲道却还有话说。他将问题的焦点一转,转到了东方剑的品格上。
“咱们是读书人,谈论这些粗鄙之事做什么!才能是否出色都是细枝末节,如果没有好的品格,才能越出色越是大汉的祸害!”卫仲道代替那白衣儒生走上前道。
鲁肃不禁在心头一笑,他怎么觉得这话就是在说他们自己呢!
鲁肃朝卫仲道拱手一礼道;“卫公子大名在下久仰。不知卫公子认为一个人应当据有什么样的品格才算是好品格呢?”
卫仲道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回答道;“人生在世先须有忠诚之心,这是立身之本。”
鲁肃点了点头,卫仲道的这种说法他是赞成的。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显然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识。
看到众人的反应,卫仲道很满意,随即继续道:“光有忠诚之心还不够,一个人特别是身处高位之人还须拥有仁爱怜悯之心,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安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卫仲道这番话又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不过鲁肃却不完全赞成,他认为,一个人的品格固然重要,但要维系社会安定,只有依靠法律,只有公平严谨的法律才是使社会安定的根本保证。
虽然鲁肃不完全赞成卫仲道所言,但他并没有反驳。他觉得在这里说律法的重要性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毫无用处。
卫仲道的兴致越来越高,不过说到后面,他又将话题转到了东方剑的身上。
“车骑将军东方剑虽身处高位却不修德行乱杀无辜之人,买卖黄巾俘虏,肆无忌惮的对鲜卑人实行灭族的屠杀,对鲜卑人如屠鸡狗,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许多鲜卑人的村镇化为废墟,那地狱般的景象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而且对黄巾军的俘虏实行买卖,完全将他们当成了连猪狗都不如的奴隶,就这样的人还配称为英雄吗?”卫仲道嚣张的说道。
白衣儒生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怎会有此事?能做出这种事那还是人吗?”
周围众人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露出震惊气愤的神情,更有甚已经开始大骂东方剑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附和卫仲道和那个白衣儒生。
鲁肃和他旁边的另一个寒门才子紧皱眉头,他们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那寒门才子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看到众人都在污蔑东方剑,忍不住走上前便要开口反驳。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传来,“放屁!!”,声音很洪亮且充满了怒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