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半山亭论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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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半山亭论势(上)

    绿草青青,春风送爽。午后的阳光遍撒于河北大地。南皮,城高墙厚,向为冀州重镇,属渤海郡。四通八达,前临黄河,乐陵、德州、平原三地拱绕,实为渤海之门户。南皮一地,人口众多,商旅达,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这一日,往南皮驿道上,远远走来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衣,身形潇洒,但却长眉微蹙,显得满怀心事。另一个身穿一身藏青袍,体格壮硕、皮肤微黑、豹头环眼及一脸的钢针须,这两人正是自涿县而来的东方剑和张飞。二人一路行来,见百姓多面有菜色,瘦弱多病。乞儿三五成群,面容枯槁,眼神呆滞。东方剑二人虽尽力伸手救济,奈何杯水车薪,实无大助。

    沿途多见道装之人,出入民户。施符散水,聚众说教。东方剑心中知道这些人必为太平道中人。算算时间,黄巾大乱之期不远矣。想那黄巾之乱起后,村镇焚毁,赤地千里,饿殍盈野,白骨遍地。中原百姓整日于饥寒交迫中挣扎求存,又逢疫病猖獗,大汉人口极倨减少,之后引三国混战,更是使华夏百姓苦难深重。即叹其之不争,又哀其之所遭。心中悲苦愁绪,缠绕不去,无由排解。

    二人随便寻了一家店铺,向店家将了些卤货,烧鸡之类。又要了两坛酒,张飞一见酒就抱起酒坛酒喝了起来,喊完后大叫道:“好酒,好久没这么爽了。”随后抓起鸡腿就啃了起来,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吃了起来。东方剑看着张飞吃肉喝酒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自己也是几杯酒下肚,心中稍解。

    东方剑正自浅饮慢酌,却见酒肆搭帘一掀,闪进两个身影。眼前一暗,却是那两人已至几前。喉头咕咕,两眼只是望着自己桌上的韭酒菜。这两人俱皆八尺开外,体形魁梧,一黑脸一青脸,相貌甚是凶恶丑陋。此刻两人见东方剑只是抬眼睨了自己一眼,便又自顾进食,对他们理也不理,不禁心下恼怒。当下那黑脸恶声恶气的问道:“兀那斯却是如此无理,竟不见我二人乎”周围原本几个客人,在这二人进来之时就是一静,此时却纷纷结帐离去。东方剑耳中听得众人议论:“快走快走,这两个恶汉到此,必有祸事。”

    张飞听的他们二人之话后大怒道:“你们两个混蛋,两个贼厮,竟敢阻挠你张爷爷和大哥吃饭,找死。”说着就要动手,东方剑立马将张飞拦了下来,张飞本来还想挣脱,可是一看是自己的大哥就不动了,只是两只大眼圆睁,满脸的怒气,看他那样子好像要将二人吃掉似的。

    东方剑漫声回道:“吾与汝二人素不相识,难不成还要倒履相迎吗。”两人听得东方剑所说,也觉尴尬。又抹不开脸面,一时站在那,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东方剑这几日心中本就是很不爽,当下沉下脸道:“汝等有话便说,无事便闪开些,莫要扰人酒兴。”两人大怒,道:“不识好歹的贼斯鸟,咱们若不是有话问你,定要你尝尝爷爷的拳脚”

    东方剑一听乐了,自己身边有一个三国时代有名的高手害怕他们不成,起身道:“你们还不配与我交手,我这位兄弟的武功不怎么样,若你二人胜的过他,某自有问必答,若胜不得那又如何。”

    二人听得东方剑相激,哪还忍的住,齐声喝道:“若是胜这黑厮不得便随你处置。”

    东方剑哂笑道:“好,那便随我来吧。”

    扔下几个大钱,当先走了出去。三人寻的一处林间,东方剑负手立于一旁看着三人,张飞看了看东方剑向那二人道:“那厮莫要浪费某的时间,汝二人便一起上吧。”

    那黑脸大怒道:“汝安敢小觑我等!只一人与你打过。”

    青脸却不答话,纵身扑到,带起一股恶风,斗大的拳头直奔东方剑面门而去。张飞堪堪待那拳头临近,方袍袖一卷,顺势一带,下面一脚正中青脸的胯部。那青脸但觉一股大力起自胯上,便飞了出去,直跌了个七晕八素,不知东西南北。

    黑脸大惊,喝道:“休伤吾兄弟”直冲上来,状若拼命。青脸晃晃脑袋,醒过神来,生怕兄弟吃亏,也顾不得先前所说了,亦挥拳扑近。

    想这二人的武功若论单打独斗或许还与张飞差了一个档次,若是二人联手张飞就有点捉襟见肘了,但张飞何许人也,乃是一胆大心细之人,张飞也知道以一对二自己不敌对方,所以脑子转了起来,想了想心道:或许可以试一试这样。忽然之间,张飞大拳直扑黑脸大汉的面门,黑脸大汉见拳向自己而来,就立即就立即和向旁边倒去,谁知张飞这是一虚招,见黑脸大汉躲了开去,就立即收拳像身后的那个青脸的扑去,青脸的本来看见张飞向自己的兄弟打去,正想上前去解围,可没想到张飞向自己扑了过来,一时愣住了,就这一霎那的瞬间张飞扑到一拳将青脸大汉打倒,后回过头来又向黑脸大汉打去,黑脸大汉见自己的兄弟被打倒正在担心之余,就见张飞扑了过来,还好反应过快躲了过去,但就是这样以来失去了主动不一会就被张飞打倒了。

    东方剑静静的看着三人的比试,开始还在替张飞担心,没想到他倒是来了个避实击虚轻易就将对方放倒在地了,看着张飞神气的样子开口说道:“不错,不错,二弟既然能将兵法运用到打架当中,以后可堪大用。”

    张飞道:“大哥说地,任何时候都要不忘学习吗?要活到老学到老嘛?不过,这两人的武艺不在某之下,以二对一某不是他们的对手,开始小嘘他们了。”

    东方剑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二人问道:“汝二人可服否”两人对望一眼道:“虽然这位壮士不是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赢了我二人,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我们无话可说,但凭先生处置。”东方剑见二人虽不服但能爽快承认也不失一条汉子。上前扶起二人问道:“我们莫名的打了一架,却还不知你二人姓甚名谁,又所为何来,可能为我等解惑否。”

    见东方剑动问,二人丑脸上尴尬无比。对望一眼,这才说道:“我二人乃颜良、文丑。便是这南皮人氏。平日好游侠,人皆惧之。今日自酒肆走过,见二人不似平常人,所以…….”

    东方剑愣住了,自己先是遇到张飞,现在竟是又遇到有名的大将了。这二人实有万夫不当之用,武艺精熟。至于在白马被关羽所杀,不是因武艺不及,实是死在赤兔马的速度上,冤枉之极。此时听到两人竟是为自己二人的装束,不禁大笑起来。

    四人不打不相识,于是找到一家酒肆再次喝了起来,期间二人问起东方剑二人姓名,东方剑据实告知。想起二人的下场,便问及二人有何打算。二人平日只好打斗,哪有忒多想法。东方剑知二人虽粗鲁却有忠义,有心改变他们命运,便劝他们暂随自己,应承日后为他们安排个好的去处建功立业,不负一身所学。二人本就佩服东方剑二人,早就有心相随,这时自是概然允诺。当下二人自去收拾马匹兵刃,随东方剑出城而去。

    这一日,行至巨鹿境内,见一山俊秀,东方剑动了游兴。便与张、颜、文三人将马匹兵刃寄于山下农户。三人迈步上山,赏玩风景。及至山腰,林木掩映间,见一小亭,石桌石凳,颇显雅趣。东方剑爱其幽静,建议在此稍歇,张、颜、文三人自无不应。春风习习,松涛阵阵,东方剑兴起,想起唐朝皇甫冉的一诗来,随即就吟了起来。

    莺啼燕语报新年,

    马邑龙堆路几千。

    家住层城临汉苑,

    心随明月到胡天。

    机中锦字论长恨,

    楼上花枝笑独眠。

    为问元戎窦车骑,

    何时返旆勒燕然。

    却说这巨鹿有一大贤,名为田丰,字元皓。博览多识,权略多奇,初辟太尉府,举茂才,迁侍御史,因不满宦官专权,弃官归家,以正直不得志于冀州太守韩馥。每日或于家中读书,或出游于山中,寄情于山水。以排解心中郁郁。

    这日见天青气爽,唤一仆从,担着酒食亦往山中消遣。堪堪临近平日长留的半山亭时,忽听得亭中有人吟诗,是一七言诗诗中所表达的对战争的厌恶和对亲人的怀念。悲苦之情尽在不言中。

    田丰正自思此诗雅致高洁,以诗度人,显见作诗之人心性高洁,淡泊恬然。对安定生活的渴望。而且听这清朗之音,显是年纪不大。暗暗称奇,忙趋身向前口中道:“山野闲人,冀州田丰,偶经此处。未得许可,擅自打扰,望祈恕罪。”口中说着,人步入亭内。

    见亭中四人,两个面貌丑陋凶恶的大汉,叉手而立。一个黑脸大汉立于另一人之后。另一人,纶巾素袍,二十二三年纪。长身玉立,修长有度的手中握着一根树枝。五官隽永,目若朗星。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嘴角微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然,恍若谪尘仙人,一股出尘之气。此时正诧异的望着自己。

    亭中四人俊的极俊,丑的极丑,文雅的如洵洵君子,粗鄙的如恶鬼转世。两种极端的视差反衬,让田丰心中兴起极端怪异的感觉。

    东方剑闻听田丰报名,也自惊讶。这位三国智,生性刚直却又谋深多计,眼光毒辣,对世局把握极准。然其悲惨的下场却让人扼腕不已。观田丰现在年不过四十,却已两鬓带霜,一张清矍的脸上满布沧桑。唯有那双眼睛,却是目光坚定,偶尔一转,泄出一丝对命运的不屈和倔强。身形瘦削,一身青布宽袍,腰系布绦。脚穿白袜,蹬一双云头布靴。

    心中念转,口中谦逊道:“自娱之词,有辱清听。何来恕罪之说。”欠身礼让。重新叙礼落座,田丰请教东方剑姓名。东方剑说了,田丰略一沉吟,问道:“莫不是‘东方善人’当面。“

    原来,东方剑四人一路上救危扶困,善名早已随着流民传开。故东方剑虽诧异,却也坦诚道:“然。”田丰肃容而起,再施一礼道:“先生仁义,丰甚感敬佩,请受丰一拜。”东方剑赶紧扶过,谦逊不已。

    肃手请田丰落座,这才又将张飞、颜良、文丑向田丰介绍。田丰见三人虽相貌凶恶,但却极是守礼道:“真壮士也”。让仆从将酒食摆于石桌上,要邀四人共用。东方剑也不推辞,欣然就坐。张、颜、文三人却不肯坐,只叉手立于东方剑身后。二人无奈,只得自用了。

    东方剑自后世来,学识渊博,谈古论今纵横开阖,田丰深许之。推杯换盏,二人聊的很是投机。酒至醺然时,田丰忍不住问道:“先生天纵之才,对今天下之势有何高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