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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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来,睡不着,覆去,还是睡不着,司徒天离一脸无奈地坐起,只要一合上眼,月影绛辰那一道伤口便在她眼前浮现,怎么挥也挥不走。

  “唉。”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膝,将头埋于其间。大漠特有的月光,孤傲清冷,一弓弦月,仿佛在凝视着她。

  像是想起什么,司徒天离猛地一抬头,跳下,往自己挂着的那件风衣奔去。

  “果然在这里!!”微笑着。经过一轮的疯狂的寻找,终于把当初自己以便不时之需而随身携带的外伤药成功地“挖”了出来。

  紫的身影在苍茫的中奔跑,她“砰”的一声撞开了月影绛辰的房门;“月……”

  没人?!司徒天离在房间搜索了一番,这小子半三更的,去哪儿了?忽然发觉一束银光从屋顶射入,她将头抬起60°,顺着光线成功地找到一个窟窿,黑线不布满后脑勺:跑屋顶上去了?

  当司徒天离费力地爬上屋顶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背影,似有谈谈的哀伤,也有深深的无奈和一丝坚毅。

  “月影绛辰?”司徒天离小心翼翼地走在房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此时,一只修长的手放在司徒天离面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将手放了上去,让他牵着。

  他的手很温暖,感觉上有点像书生的手,给人以一种阴柔的感觉,但手掌中的老茧却告诉她他是握剑长大的这一个不争的事实。

  “你喝酒了?”司徒天离皱着眉头,他身上满是谈谈的酒味,菊酒,她能分辨得出来,但她自小就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怎么?你不喜欢?”意料之外的回答,语气也是意外的温柔。“知道吗?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只见他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极的脸,月光笼罩着他,微风吹来,如丝绸般的月光银长发飞舞,双眼竟有朦胧的水汽。

  “喂!你……你怎么了?!……”司徒天离焦急地看着他,他……他该不会中了什么邪吧?

  “我母亲姓汉,名月。”月影绛辰低着头,静静的开口,“她被那个害死了。”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

  “影,其实是我自己改的姓,我恨那个,所以我坚决不跟他姓。”

  “你不是姓月吗?”她看着如此颓废的月影绛辰,心中竟有隐隐的疼痛,想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去抚平他那些鲜血淋淋的伤口。

  “那是为了纪念我母亲而加的姓。”

  “耶?”她被这事实雷到了。

  “那个……他总是打母亲……把她打得头破血流,我想拉开母亲,结果连我也打了,他是个疯子!!”月影绛辰的声音沙哑着,述说着那一幕幕滴血的回忆。

  “所以你经常被打?”

  “嗯。幸好陌越很照顾我们,我每一次被打之后都是他帮我上药,虽然他只比我大十岁,却令我感到很温暖,很像家人的感觉。”

  此时的世界,静谧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司徒天离静静地聆听,月影绛辰缓缓地述说,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树影婆娑,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却又是那么的哀伤……

  “最后我把他杀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因为他杀了母亲……在他倒在血泊中狠狠地瞪着我,口中还不断的咒骂,我的心情竟没有太多的喜悦,是复杂的…..笑容只维持了三秒,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爱。”司徒天离轻叹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恨他,你就不会流泪。”

  “不,我恨他。”

  “只是你不知道,你对他这份爱藏在了心底。是你不愿意表露,你想想,你父亲也应该很疼你才对,比如说你小时候呢?你记得吗?天下没有做父母的想要害自己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这时的月影绛辰,才流露出那种属于少年的脆弱和困惑。

  “回去吧……休息一晚就好了,明天我陪你去拜祭你父母。”再次叹了一口气,明明都是一样的十五岁,他背负的太多了……

  月影绛辰点点头,戴上面具,抱起司徒天离就往下跳。

  一瞬间的离心感觉,不太好受。司徒天离与他作别,走了几十部才记起自己忘了将药给他,转头看看,只有一片的黑暗,无奈地摇摇头,迈步离去:算了,还是下次给他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