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玉笛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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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走回了客栈,看到大厅里的三人组,我也没什么心思打招呼,只是径直上了楼,开门,进房,关门。泪水就在那一瞬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埋首于两膝之间,恣意宣泄。。。

  只隐隐听到慕容辰在那里教训,大意是:“萧大兄弟啊,教训媳也就教训嘛,可你也不用这么狠啊,瞧你媳的脸,惨白得跟什么似的!”

  “虽说你是我师兄,可怎么比我还没分寸啊。”易寒玉也加入批斗到。

  也许左丘华比较年长,所以我没听到他讲什么。

  想我也是一个比较强大的人,在这么个伤心落泪的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听外面的动静,实在是非常地了不起。突然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心情,于是便一门心思全都在哭上了。要知道这个哭也是需要技术的:

  如果是号啕大哭,肯定会把全客栈都惊动,让自己形象全无,而且马上就会因哭泣力过多而弄得气喘吁吁;如果是小声抽泣,哭的速度跟不上眼泪奔流的速度,那么同样会感觉吃力。

  由此可见,哭是很费力的一件事。如果前者可以形象地比喻成剧烈运动的话,那么后者完全可以看作是在憋气。两者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功效啊,都是会因为缺氧而导致呼吸有障碍。

  于是我又再一次做了一个比较强大的人,发明了一种比较适合自己的哭法,在真正伤心了一遍又边到最后不知多少遍的时候,便已经倒在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当我第二天照镜子的时候,我显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做到这一点。看到那两只又红又肿的大眼泡,我有些悲哀地想,实在是对自己太不厚道了!

  叫小二打了盆冷水进来,抹了把脸以后便拿它敷了敷我那对可怜的兔子眼,只可惜收效甚微。没办法,肚子开始饿了,虽然情绪低落,可没道理对不起自己的肚子,而且本着吃饱了才可以继续情绪低落的硬道理,那更是得下楼祭祭我的五脏庙。

  显然,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在吃完饭恢复好体力之前,再看到情绪低落的根本由来该怎么办?在看到萧闲云的时候,我马上对此疑问作出了解答,那就是情绪会继续低落,而且大大地有加深加痛的趋势,以至于连吃饭的动力都掩盖不了这种情绪。

  于是乎,顺应剧情发展地,我说:“你们先吃,我还不饿,去散散步再回来。”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去。

  “不去跟着她吗?”慕容辰问道。

  萧闲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去散散心也好。”

  *

  看到街上的人来人往,我却那种被遗弃在外的感觉,完全融入不进去,显得那么地不协调。漫无目的地逛着、逛着,想找个地方好好静静,却不得。早知道就不要那时候下楼了,也就不会见到萧闲云了,这样就不用狼狈地逃出客栈,像只迷途的小羊羔到处徘徊。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自怨自艾后,突然发现,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居然让我在“走投无路”之时发现了一个好去处:一家乐器行。它的名字取得很有个,叫“缘来”。想必这个店主是个比较感之人,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吧。就是不知是指子期伯牙之间的缘来,还是别的。。。

  想到自己来到这个空间以后,还真的没有什么娱乐过呢,观赏一下乐器也是挺好的呢。虽说没有鉴定字画需要有的很高深的学问和功底,但我好歹也有一定的音乐基础,看看乐器还是会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想到这,我便抬脚进了这家名为“缘来”的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家“缘来”虽说没有仙也没有龙,却也一下子给我的视觉上带来了别样的享受。雅致的格局,古朴的摆设,还有种类不一的乐器,真有别样的享受。

  这店里的装饰,还真的很对得起这店名,而且不仅感,还很随。每样乐器都只摆了两三件,却是每种款式都不一样。店掌柜的素质也很好,没有一般生意人的秉,一进门就介绍这介绍那的,害人不能好好观赏,而是很礼貌地对我一笑,并用眼神示意我继续看。我当然乐意之至,当下便领着人家的“好意提醒”继续逛。

  当看到笛子部分乐器时,我停了下来。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记得父亲还在世时,母亲就常常吹笛子给我们听,双眸是那么地温婉动人,音乐是那么地令人陶醉。而此时父亲常常会温柔地看看我抚摸我的头发,再看看母亲,那时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种叫“幸福”的味道。。。

  当一曲完毕,母亲总是会与父亲相视一笑,而后问我:“小语,好听吗?”

  我每回都会兴奋地点头:“妈妈吹笛是世上最好听的,我最最最喜欢了。”也就是因为这原因,我学吹笛子,开始了我的吹笛生涯。。。

  而当父亲过世后,不知因为自己不想触景伤情,还是怕母亲如此,我便再也没有碰过笛子,而是改学了其它乐器。只是再没想到,母亲离世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会是再听我吹一遍笛子,而我也是含泪答应。

  一直以为不触碰便可不想念,谁知道却是埋葬得越深,扎根得却越牢固。对父亲也好,对笛子也好,那种骨子里的想念是不可抹去的。当我一曲完毕,母亲含泪望着我说:“小语,不要难过,妈妈只是去找你的爸爸了,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可我,真的是太想他了。。。不要再埋葬自己对笛子的感情,妈妈只希望以后当你吹出笛子时,能够想到我们一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而不是我跟你爸爸的离去,要这笛声代替我们陪伴你吧,我们对你的爱就在这笛声当中。。。”

  虽然答应母亲以后再不会再放弃吹笛子,但是,看到它,当我伸手要拿起它时,还是会下意识地会有一点抵触。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拿起了那笛子,慢慢摩挲了一会儿后,才将它放到嘴下开始吹。

  《故乡的原风景》,那是一首很戚的音乐,悠扬的笛音,将我此时对故乡,父母亲的怀念以及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情深刻地传递了出来,让我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掌柜的看见了我也不管,屋外行人纷纷驻足我也无视,只知道我现在需要吹笛,急切需要!

  笛声如水,如泣如诉。一曲罢,我放下笛子,擦干眼泪,轻轻地抬头,才想离去,却看见萧闲云站在店门口,一脸悔恨自责外加怜惜地望着我,不知道他已经在门口站多久了,想必也是听到了我的笛声吧。。。还有门外很多人都好奇地往门里看。

  “萧公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只是那哽咽的嗓音出卖了我。

  “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有点担心,所以就。。。”萧闲云解释道。

  看到门口还有一些刚刚听我吹笛的人,我打断他说:“要萧公子担心了,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吧。”

  萧闲云了然地点了点头,刚刚想跟我一起走,掌柜的突然道:“这位姑娘请留步,我们主人刚刚在后堂听了您的笛声,很受震撼,于是便吩咐小的将这只玉笛交与。本想亲自送来给,只是刚好又是走开了,所以托小的一定要交给。”

  我犹豫了一下,想想店主人也是一番好意,便收下了。对掌柜说:“那就麻烦您替我谢谢你家主人,说我改天有空一定来谢谢他。”

  “姑娘不必如此在意这些虚礼,我家主人不是经常会来这里,他叫我转告说,有缘自会相见。”掌柜回道。

  我说:“如此,那就在此别过了。”

  告别了掌柜,才发现,原来门口围观的人还真不少,虽然知道自己吹的笛子很好,但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轰动。本想这就会客栈,谁知道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前一阵子在街上劝我跟萧闲云“夫两个头打架尾合”的大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指着萧闲云鼻子就骂:“我当是谁吹的笛子这么让人难受,原来是你家媳。上次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还劝小媳跟你和好,谁知道原来尽是欺负媳的大坏蛋!”

  原本还挺抑郁的心情,在听到大婶那些个骂萧闲云的话后顿时好了很多。看萧闲云的样儿,完全像是个在听丈母娘训斥待儿不好的坏婿嘛,他俩还真的会在“媳相公”之间展开话题啊。

  不过这个大婶还真的有巡逻交警的风范啊,不然怎么上街在哪都能见到她呢?看看旁边原本要散去的人群,这下在大婶与萧闲云的深情演绎下,又增多了不少。果然,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为了萧闲云的面子,也为了挽回我那点被萧闲云破坏的为数不多的“清誉”,我对大婶说到:“大婶,您误会了,他没欺负我,我刚刚只是想家了,所以才会吹笛子。”

  “小媳你别替他说话,就当大婶上次劝你的都是屁话,这男人啊,就是个心大罗卜!昨天白天你还因为那个什么表的事生气吧?谁知道他才道完,歉转眼晚上就去了羽仙居!”

  我双眼顿时张得大大的:“大大大,大婶,您怎么知道?”难不成是有千里眼?可就算是千里眼也没工夫管我们的事啊,要管也些别的啊?

  “哦,那是我舅舅的小姨子的干爹的孙子在你住的那家客栈当店小二,他告诉我的。”

  “这你也知道是我?”我晕,她还真比千里眼还千里眼。

  “我怎么不知道,咱这个镇啊,出了什么事多了几只耗子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更何况我还亲眼见过你!”大婶自豪地说。

  真的是太牛逼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