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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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几乎到处是带枪的人。街垒,防空导弹阵地遍布大街小巷。具备巷战能力的市民都被组织了起来,只差一身制服就和共和国的军人一样了。芝麻踩下刹车,摘空挡把吉普车停下来,让一队民兵先过。发动机空转着,轰轰作响。

  整座城都成兵营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懒虫感叹道。

  我有个朋友就住附近。后座的佛手柑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

  她不一定在家。芝麻打趣着,和身旁的懒虫挤了个眼。俩人都乐了。

  回来要给我点时间。

  时间都是你的。

  民兵过后,芝麻继续开车赶往医院。头盔的系带晃动着一下下敲打着他的下巴。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晃的人眼花。本来是个悠闲暑假的。无论能不能上大学;或者会不会有工作。现在却演变成血腥的杀阵,和该死的日本人纠缠不清。一起来的同学已经死了11个。豌豆躺在病床上再也站不起来。全的都在这车上了。还不知道能全多久。芝麻想了这些却并没去深思。

  医院里是午休的时间,相对安静一些。下车时,三个人看到一架正落向林间空地的直升机。

  你好!

  惊鸿一瞥间发出问候的人已经跑向了停机坪。从医院里跑出好多医护人员。三个人靠在车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没动。不一会儿血乎乎的伤员就推了过来,被送进了医院大楼。

  南边来的。懒虫用食指蹭着自己的鼻子说。这个食指在半月前的海岸防御战中,要了7个日本兵的命。

  他们为什么舍近求远?佛手柑问。

  战场在接近这里。芝麻淡淡的说,目光一直寻找着她的身影。

  大楼内人满为患,有的伤兵员只好躺在地铺上。豌豆很幸运有一张床。看到朋友们来看自己,他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好多了,气色!芝麻把来的路上哥三采的一束野花放到了床头柜上。

  感觉如何?佛手柑坐到床尾轻抚了一下豌豆盖单下的腿。话音一落,他自己就不好意思的伸出了舌头。病房里其实有一股子十分难闻而又不祥的味道,让人不想多呆。

  会好起来的!懒虫真诚的看着脸色古怪的豌豆说。

  每句话都像钉锤一样打在豌豆头上,让他晕旋,后悔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交这帮朋友。他抬起手来想拍自己脑袋,却没有力气。手上扎着的针带动输液管也晃了起来。

  要什么?

  豌豆干脆闭上了眼不理面前这些人。

  他累了。佛手柑用手做了个眨眼的动作,好像豌豆弱到睁开一次眼也会虚脱一样。他心里惦记着女朋友,一心只想早点走。

  芝麻看着不愿与人说话的豌豆,跟懒虫和佛手柑交流过眼色后,决定离开。虽然他很想再看到那位可爱的护士小姐,但新来了伤员,似乎很不凑巧。很可惜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豌豆,我们会常来看你的。安心养伤!我们走了。

  别忘了来参加我的葬礼。豌豆睁开眼没好气的说。旁边病床上的伤员翻着眼,情绪大受影响。

  我们还在,豆子。芝麻回过身来。

  恭喜你升官。豌豆觉得自己好像刚从深渊里爬出来一样。

  军官死的快。芝麻顺口解释到。对自己的少尉军衔,排长职务,他没有一点职责以外的多余想法。

  旁边有人不知是笑,还是在哭,咳嗽起来。不过显然并无大碍。他用眼色表示不需要叫护士。他浑身包裹的程度,也只有眼睛可以动动,传情达意了。

  刚才你把我们吓坏了。佛手柑走近床头:这里的护士很漂亮!

  情人眼里出西施。懒虫看着豌豆说,帮着分析佛手柑的心理活动。

  豌豆笑了:可惜我小弟弟提前阵亡。笑容中满是绝望,让人不忍相看。

  见朋友们都一副苦脸,豌豆脸颊怪异的扯动了一下,犹如痉挛:也许它只是站岗的时候睡着了。至少它还在那里不是吗?我们干吗围着它说话?告诉我点新鲜的。

  你脸都白了。芝麻忽然发现豌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累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只能呆一会儿吗?伤员们需要休息!个子矮胖却目光锐利的女护士走了过来,不客气的批评了这些当兵的。

  豌豆想解释,不想却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顿时显出痛苦的表情。护士忙俯身去察看,见并无不妥,便扭脸叫芝麻三个出去。

  招手告别豌豆后,三个人出了大楼。来到树荫下的吉普车旁,芝麻却没有上车的意思。已经坐上车的佛手柑不解的拍了下前座的懒虫,小声说:座位烫吗?懒虫摇了摇头。

  说什么在?有些失望的芝麻上了车。车门关了两次才关上。

  发动汽车后,芝麻再次扭头向住院大楼看去。突然,他眼睛一亮。闪电般的下了车。

  他干嘛?

  找那个护士。懒虫眼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哪我们怎么办?

  等。

  来支?佛手柑掏出香烟。

  嗨!芝麻跑到神色怏怏的护士面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啊,是你!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我们的车还在。

  哦!我累昏了头。

  我刚才都来不及问候你。

  没事,我只是要回宿舍休息。

  啊,也许我可以送你回宿舍。

  谢谢!可爱的护士小姐说话便挽起了芝麻的胳膊。

  两个人顺着林荫路离开了住院大楼。一开始谁也没说话,就这么走着。直到走过了直升机场,可爱的护士小姐才主动开口说话:你当军官了。

  是的,死了好多人。

  214师守住了海岸。

  是,我们有强大的炮群。

  到了。

  这就是你的宿舍?

  在3楼。左手第2个门。

  也许,我能送你上去。芝麻说话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是那么的想抱住想拥有身边的女子。身边的院子,大树,路过的人,甚至天空甚至大地都不在眼里了,只剩下身边的女子,和3楼左手第2个门,还有那门后面的房间。他的情绪当然逃不过少女的眼睛。

  来吧,我没名字的朋友。

  我叫芝麻。陆军214师354团。

  知道你的番号。少女笑着,挽着胳臂的手此时已经落下来牵起了他的手,引他上楼。

  你叫什么名字?

  紫叶。我的英文名字叫伊丽莎白。

  好名字。

  你的朋友可能会被转移到后方去。知道芝麻的名字后,紫叶觉得眼前的人更亲切了。

  哪里?

  可能是郑州。医院要转移走大部分的伤员。

  要放弃徐州?

  不。准备接受新的伤员。我们到了。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紫叶,或者,我应该再送一程。芝麻感觉到挡在自己胸口上的一对小手带着劲道,他惨然的笑了:里面有人?

  没有。都上班去了。

  或者我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享受一下空调的凉爽。这天多热啊。

  只有电扇。

  也行。芝麻眼中的急迫之情已如即将崩坝的洪水。

  只一会儿。紫叶转过身去开门,因疲劳而显得干涩的眼中忽然有些朦胧。

  屋里有些闷热。紫叶打开了台扇。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后树林里的停机坪。树上的蝉阵阵的噪响着。芝麻看着墙上的空调没说什么。电力缺乏,使电器的使用受到极大限制。这限制是极其严格的,实行起来也极其简单。掐断电线便行了。没办法的事情。在活下来就是胜利的艰难岁月里,大部分人的耐性反而提高了。

  喝水。

  你没睡好。

  仰脖喝干杯中的凉水后,紫叶答道:是的。昨天夜班。事情太多一直拖到现在才得休息。她一边说话,一边放下杯子,从枕头下拿出了睡衣。

  他们就这样放你回来?芝麻短促的呼吸着,由于强烈的欲望,和不知如何着手的茫然而不知所云。

  我晕倒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腿有些软。我想冲个凉水澡。

  我可以等。

  不许偷看!紫叶抬手擦着脖子上的汗水笑道。

  保证!

  紫叶走进卫生间,却没有关门。脱衣服的声音过后,响起了水声。芝麻看到从卫生间里溅出来的洗澡水淋湿了门外的地板。心里既躁动,又心疼的芝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想到紫叶是这样的辛苦,他就不忍再打扰她。可是,另一种更强烈的冲动却驱使着他,至少要尝试一下。他喝干水放下杯子,把头盔取下来挨着电扇放在桌角上,开口问道:我可以过来吗?

  为什么?听到外面的响动就已经心跳加快的紫叶双手掩在胸前呼吸更急促了。

  我已经3天没洗澡了,或者现在应该洗一个。

  紫叶退后一步,落在了水流的外面,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脚说不出话来。听不到回答的芝麻,却从水声的变化中感觉到了。他顺着墙壁摸了过去,探头看向卫生间内。紫叶正好也抬起头来。这一瞬间的对视融化了心中所有的胆怯和疲惫。芝麻收回视线,在门外的走廊上卸下了武装带,脱去了军装,鞋,军裤,脱下了所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他走进了卫生间。水流打湿了他的头发,脸和身体。

  你的伤口!紫叶担心的抱过芝麻,以免他的伤口被水淋湿。

  你处理的很好。都结痂了。肌肤相亲带来的快感让芝麻飘飘欲仙。

  还是要小心。她闻着芝麻身上迷人的汗味。

  我要你!芝麻抱紧了她。

  我也要!紫叶猛然踮起脚,重重的吻上了芝麻粘兮兮的嘴。

  情感的激流带来无以言述的快乐!芝麻抱起紫叶把她放在了盥洗台上。他是那么的急于想进去,却无法如愿。一开始,他有些担心自己会早泄;可现在他担心自己是阳痿了。可不会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宝贝,握了握,坚实的很啦!

  这里热!紫叶说话,脸上的红已蔓延到脖子上。

  芝麻抱起她便向外面的卧室走去,过门的时候左腿稍微有点吃劲。啊――紫叶叫着双腿盘住芝麻的腰,双手勾紧了芝麻的脖子,由于兴奋,也因为出卫生间时背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她大叫了一声,湿漉漉的长发飞舞着。这让芝麻更加兴奋。

  被丢到床上的紫叶蜷缩成一团,伸手要芝麻去拉上窗帘。芝麻解开扣,拉上窗帘。紫叶起身把桌上台扇转过来正对住床。被碰到的头盔失去了平衡,从桌角滑落闷响一声落在了瓷砖地板上。窗外蝉鸣悠悠。

  哦,对不起!趴在床上的紫叶扭头跟回身来的芝麻说,准备下床去拣。

  芝麻看着紫叶性感的身子,有些耷拉的宝贝瞬时又坚挺起来。他上床拉住紫叶。两个人缠绵在一起。芝麻想起了和含笑的第一次做爱,也是这样难以进去。他不顾紫叶的退缩、哭泣和眼泪,坚持使劲要插进去。紫叶头顶到床头无处再躲,晕眩的脑海里灌满浓重的迷雾。当芝麻终于进去后,两个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动了两下后,芝麻担心起来,看着身下的紫叶,轻声问: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我就去死。

  嘿!哪我还是出来。芝麻撑起上身。

  不!或者,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紫叶双手抓住了他的屁股。

  我宁愿一辈子都保持这姿势!

  累不累?

  不累。你?

  不累。为什么问这些?

  芝麻趴回到紫叶身上,艰难的吻住了她的唇舌。上下兼顾似有些困难。但是他办到了。在芝麻穿衣的时候,靠坐在床头的紫叶把盖单捂在胸口,静静的看着他。

  你有过别的女人。

  你也会有别的男人的。

  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芝麻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说错话。忙回到床边陪小心。

  我说你有过别的女人。

  为这报复你?我只会保护你。我会永远保护你!说话他又亲了下那嫩嫩的脸蛋。

  爱我吗?

  爱!你是我生命的意义!

  不要走!再陪陪我?

  我们还有军务。有个家伙性急着呢。芝麻笑着,忽然也有些依依不舍起来。他觉得无论如何得留下一份礼物。于是,他掏出枪套里的手枪。带着这把枪多少有炫耀的成分。他把枪递给了紫叶。

  给我?

  是的。礼物。我缴获小日本的。里面有8发弹。你留着防身。要是谁从窗户上爬进来。

  这违反纪律!

  我们已经违反了好多纪律不是吗?或者让我拿去还给小鬼子?

  不。送给我就是我的了。要还,也只能还给小鬼子子弹!

  好样的!我走了。

  什么声音?

  啊,忘关水龙头了!

  天,浪费了多少水!紫叶说话把枪塞到枕头下,光着身子跳下了床,从芝麻身边挤过,到卫生间里关上管子。水声息了。窗外传进来的蝉鸣是如此的寂寥。

  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芝麻看着盥洗台边娇柔的紫叶,胸中又涌动起汹涌的激情。他上前把紫叶抱放到白色有灰色纹印的大理石盥洗台上,拉下了自己的裤链。

  隔着门缝再次吻别时,芝麻真的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一路上,都好像踏在云上头一样。车里呛人的烟味一点也没影响他的情绪。

  你的枪呢?懒虫惊问。

  送给紫叶了。

  子夜?

  那个可爱的护士。

  后座的佛手柑立刻伸手到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懒虫还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他没再说。车到佛手柑女友住处楼下后,佛手柑下了车。

  不来吗?她的姐妹也不错。

  懒虫摇了摇头。

  30分钟。芝麻提醒他注意时间:前面那家金蝉食府等你。看着拐进小巷一闪而逝的身影,芝麻长叹了一口气:嗯。你怎么不去?

  你的裤子。懒虫却并不回答问题。

  我的裤子怎么了?

  白的是什么?

  芝麻一看拉练处,恍然有悟。你真是天生的狙击手啊!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芝麻由衷的说。

  车子沿着有些不平的路面开动了。懒虫笑着,也表达了自己同样的心意。在瞄准镜里,他目睹了芝麻和佛手柑打扫战场的过程。芝麻左腿上的枪伤就是那时落下的。因为要把豌豆抬回野战医院,实在没多余的力气顾及那些水鬼。所以,补上一两枪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他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海岸绝对不是偶然。出去!都出去!他时常回想起当时芝麻喊叫时的神情。他相信跟着芝麻就能活下去。即使会死,那也是天意没什么好埋怨的。袍泽之情在年轻战士的心里就这样扎下根来。

  车行在路上,犹如河流上漂流的小船。城市仿佛一块印满电路,插足了电容、接头和集成块的板子,在大地的怀抱里感应传达着奇妙的情感体验。那些属于人类的特有气息。

  地面上的战事一目了然。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已使帝国皇家军队的进攻严重受挫。油榆天皇看着实时更新的卫星照片,对正在进行的战事非常不满。地下东京城,油榆天皇的御所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道。但是,这却于舒缓室内的紧张气氛丝毫无用。

  陛下。轻木再次鼓动起来:必须对敌军纵深目标进行战略轰炸。不能让敌军在沿海,在石家庄德州一线,扬州和南京一线形成完整的正面,并得到来自后方的不断补给。敌军明显是在和我们拼消耗。帝国皇军占领的城镇都是一片焦土,没有人员、食物或者任何有利用价值的物资留下来。除了带不走的土地。甚至河流和井水都被投毒,污染了。更有来自特种部队的袭扰,不断在帝国皇军已占领的地域制造麻烦。目前的形势是每前进一公里,帝国皇军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有必要改变一贯仁慈的政策,使用更加严厉的手段。战略奇袭敌纵深目标,切断敌贯通的指挥体系和物资补给系统。彻底摧毁其抵抗意志!现在,塔敦仑人已经完全摧毁了敌军的大部分核武器。其残留在大洋的零星核武已不足为惧。所以,我建议陛下批准使用核武袭击以下目标。轻木说话把桌上那张写着攻击目标的绝密纸张再次向天皇推近。

  油榆看着上面的名字,济南、徐州,武汉――好多自己熟悉的名字。记得自己还是皇太子时,曾多次出访中国。武汉的植物园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要再把这些城市从地球的表面抹掉,心中似乎实在难以下定决心。

  陛下!美国人轰炸东京,轰炸日本全境的时候,可没有犹豫过!内阁大臣们几乎是在泣血请战了。

  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一举占领大陆,彻底改变帝国的岛国宿命在此一举!

  油榆的眼神中光芒一闪,整个房间内似乎也随之一亮。他抬起头扫视过身边的诸位内阁大臣,果决的说:我批准此计划。尽快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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