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鸭绿江边观察哨位内的中国士兵看着对岸血腥的杀戮,浑身的血都在沸腾,肌肉也崩到紧紧。一声枪响。身旁的泥蹦了起来。
狗日的!年轻的战士骂着。并没有在意这颗流弹。
有问题。身边的战友却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并向后退去。
他敢!
话音未落,一颗阻击弹就射入了他的面门。已经退出观察位置的战友,立刻把他拉了下来。只见一身泥水的伙伴抽搐着,涌出的血把泥地都染红了。
八角死了!惊慌的芒果向班长报告。
怎么回事?
小日本打枪。
死了吗?
不知道。
你处理一下。卫生员马上到。
是。班长。年轻的士兵哆嗦着在肩头挂住话机。放下枪,侧卧在泥地里掏出了急救包里的绷带。雨一过,天贼冷。白色的绑带一上手就粘满了泥。拉开绑带,芒果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八角的脸中间碎了一块,像被锤啄破了的陶俑。他在家里见过盗墓的老乡刨破的俑头。只是八角是真人,似乎还在喘气。他拿下八角的钢盔,一只手抬着八角的头,一只手把绑带搭到了八角的脸上。粘着泥的绑带一下就红了,还固定不住,他不得不拿牙把绑带的一角咬住。可把绑带从八角脑袋后面绕过去还是难办。他不得不让八角直接头枕泥草,两只手交替着飞快的把八角头上贯通前后的伤口紧紧包扎了起来。左手只在下面垫了一下,已经尽是血。还有白色的?他不敢多想。包扎的时候,他已经尽量的注意露出八角的嘴。现在,他还是不大放心,又把绑带向上推了推。失去了鼻子的八角睁着一对无神的眼睛。身子似乎还在颤抖着痛苦的痉挛。芒果俯过身去,遮在了八角脸上拦着雨水。他听到脚步声,忙去抓枪。
我。
快!芒果的喊声里带着哭腔。
跟个泥人一样的卫生员爬过来,一看,一试八角颈部的脉搏,立刻摇了摇头:没治。
我想也是。芒果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落在了八角身上。
我走了。
哎!他还活着。
可能吧。
哪我们得把他送下去啊!
救不活的。再说这里也不能没人。
你背也得把他背下去!芒果突然把冲锋枪顺过来枪口顶住了卫生员的胸口。
他熬不过半里地。给他打针止疼剂。让他再多和你呆一会儿吧,芒果。
没那玩意儿。芒果咧嘴哭了一声,枪口落了下来。
出发前每人都发了的。卫生员说。
丑人没有。就班长领了一支。芒果鼻涕眼泪涎水跟雨伙着流了一脸,嘀哒着都落在包扎八角的绑带上。
卫生员一低头没说什么,默默的从背包里拿出两只止痛针塞到芒果手里。随后,趴在地上向后退去。
两针?芒果问道。
还有你的。
看着退到沟里的卫生员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下一个观察哨位跑去。芒果知道伤亡多了。他给八角打了一针。希望这样能少一点痛苦。他小心的把剩下的一支放进了自己的急救包。夜色不知不觉间已经笼罩下来。提起枪真他妈想跟狗日的对射。可是军令如山。不准开枪。自己又能咋办呢!他背好枪,看了看八角。夜色里那脸越来越模糊。他拿八角睁着的一双眼没办法。最后他想到了,从八角自己的急救包里拿出了绑带,撕下一遛来,先帮着八角把眼闭上。不管死活,闭着眼总是省力气些。见八角没再表示不同意见,他便把绑带搭在了八角眼上。
望远镜呢?这时芒果才发现望远镜不知到哪里去了。他静下心来,环顾四周,看到下面草坡上像是。爬过去一看,果然。上面粘乎乎的,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泥水。他瞧了一眼仰卧在阵地上的八角,向左边爬去。枪炮声不时传来。身后的天幕不时被炮弹爆炸的火光映亮。在离开刚才哨位3米的地方,他趴在地上再次冒出头来,举起望远镜看向对岸。
日本兵向中国境内开枪开炮,引起了当地居民的极大恐慌。消息通过不同渠道传开,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哈尔滨,长春,沈阳,北京,上海,武汉,重庆,广州,香港等地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众集会游行,谴责声讨人类的叛徒,塔顿仑的爪牙,嗜血成性的日本侵略者对中国的挑衅,呼吁政府坚决反击。政府一面向已成为保护地的日方严正声明中国政府热爱和平的立场,警告日方必须立刻停止一切侵略行为,否则由此而引发的一切恶果,都将由日方承担责任。一面安抚国内民众要保持镇静和理智,相信政府的能力,不要给侵略者以任何口实和可乘之机。同时正式宣布启动战时应急征兵法案,在全国征召符合条件的新兵入伍。在国际上展开外交攻势,希望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形成对保护地日本的共同态势。在中韩边境上,则始终未向日军反击一枪一弹,保持忍让。竭尽所能的给和平留一线生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