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气氛凝重。龙胆感到自己像被凌在一块巨大的冰里,气都透不过来。将军从他进来起就一直在沉思,偶尔目光扫来一眼都让他心里直打寒颤。将军此刻的神情跟5月日本人越过边境时一样。随后,埋设在边境线上的核地雷就引爆了。
你对此有何看法?
将军的突然发问令龙胆一震,也只得坦言。
这事不正常。有人要害死芝麻。
还有呢?
手段残忍。
你是我的胆啊,龙。要深想一层。在我眼里,你早就是将军了。不放你,是因为我身边离不开人。这是个很坏的头。拿家人开刀,引芝麻出来暗杀。谁不知道芝麻是我义子?这是在造反!他们所有人都可能有份。命令。
是,将军。
龙胆立正领命。
灰影分队盯紧目标人物,随时准备行动。你部出动戒严全城。另,戒严部队在芝麻需要的时候给特勤营的行动提供方便。去吧。
是,将军。
看着重又空荡荡的办公室,拳参咬了咬牙。转身,他走到办公桌边,窗外大树上栖满明媚阳光,刚走出大楼的龙胆身影矫健、脚步匆匆。回到武汉的第一天,自己也曾站在这个位置上目送过芝麻。不同的只是那天阴翳。26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还有人断言这根本不可能。于乱世里割据一方,是救亡图存的唯一办法。只可惜再大的变化,与外星人对太阳系的入侵相比都是相形见绌。所有人在塔敦仑人的三角战机面前都跟腐乳一样不堪一击。保护地能维持多久?是塔敦仑的仁慈,还是一种拖延的战略?免于外星人的侵袭能维持多长时间呢?他为自己不得不在应对内部纷乱局面的同时还要寻找避过外星人毁灭的办法而苦恼。如此一心两用对一个凡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的重负。一阵电话铃声把他拉回了现实。这个电话只有十人会议的成员可以打通。
你来吧。我们面谈。
对老印的抱怨,他不想回避。
当印度枳浪一样闯进办公室来时,拳参笑着直摇头。
摇啥头,老伙计。咋可以放任他为所欲为呢?
你可是这里的2号人物。谁敢拦着你,何必走路带风?
私自动用部队。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坐下。要知道他妈妈死了。
我妈妈活着?
如果他被杀了,我会大开杀戒。
这样看中他的理由到底是啥?
说过的。他救过我的命。
数不清的人为你卖命,死在战壕里,以及任何存在的地方。为何偏爱他?
他还活着。
啊,你父子两个的渊源我不管了。但是,要强调一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是你的义子也好,十人会议成员也好,再这样自专乱为,我就要坚持军法。
嗯,我同意。
这次,就看在小兔崽子一片孝心暂且放过他。
谢谢你,老伙计。
窗外树上栖满明媚的阳光,刚出大楼的印度枳大步走过林荫道。拳参若有所思的看着老伙计那熟悉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惆怅。
树影斑驳的小巷离派出所不远。引路的民警从没在办案中见过这样大阵势。星期六,又正值午餐时间,空气中都是饭菜的香气。肚子咕咕叫的战士行进间警惕的监视着周围。区分好奇的市民和阴险的歹徒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
如果在,就能抓来。
站在芝麻身边的厚朴安慰着焦急的芝麻。
我等不及要吃他的肉!
还不确定是。
可你分析的很对。没放手刹,两次启动。蓄意谋杀。
有目击证人看到车头每次都高高翘起。那是手刹没放前的典型姿态。出现场时,我也亲眼看到那手刹是拉起的。
我要吃他的肉!
他这个叔叔也不一定就牵扯进来了。这只是个线索。我只是不相信那样的小混混会自发的谋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最终为的却是杀这个人的儿子。他没那个能量,也没那个需要。一定有幕后的黑手。
我要去看看!
别急。我们就在所里等。你既是指挥官,也是某些人的谋杀对象。你的敌人可真不少。我不想你死在我面前。再一个,我建议你不要动不动就要吃人家肉。
该吃就得吃。
正说话间,就听到院墙外面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很快,一个长发披肩的汉子被两个战士拖进院子里。芝麻冲上去当胸就是一脚,踢的那喊叫顿时息了。刑讯这种事感情不教都会。一圈战士围住了,看着营长不停气的揍长发汉子。末了还是厚朴出手止住了发狂的芝麻。
说,谁让闷子去撞人的?
厚朴直奔主题。
呸!不公平!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想的美,你娘的个王八蛋!
芝麻一拳擂在汉子的嘴上,打到自己手都疼了。
汉子直哼哼,却就是什么也不说。厚朴决定放弃,另寻线索。
给我摁地上。仰住。提着狗日的头发要他看清楚噜。
芝麻从皮鞘里拔出匕首来,伸手捞起汉子的裤腰带,一刀下去就把皮带割断了,反手一转刀锋便顺着裤腰划下裤裆。汉子尖叫起来,使劲的挣扎着。摁住他的6个战士都卯足了劲让他挣脱不得。刀拿出来的时候,尖上挂了血。芝麻松开了割烂的裤子。
要不要我把它割下来?
变态!你个小鸡巴养的!
嘴硬啊!
芝麻伸手一刀划到汉子脸上,被割开的鼻子好像都要掉下来了,血突突的直冒。汉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厚朴虽看不过眼却也不愿再插手。
去拿个电磁炉来。还有煎锅,油盐酱醋。开饭啦!
没插座。
有民警说。
拉个接线板过来这里就行了嘛。快去拿呀!
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的汉子忍着巨痛发狠道。
你想快死呀?芝麻拿刀身拍着汉子的脸:没门。今天,我要吃吃你狗日的肉。叫你不说。等老子吃光了你的肉,喝光了你的血,你他娘的晓得的老子就自然都晓得了。
周围的人半信半疑的听着。等炉子在汉子身边放好,锅里的油烧开了劈啪直跳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都静下来,只院子外面传来阵阵狗叫声。谁也没见过眼前这个架势,多半人都望呆了。芝麻拿刀割开了汉子裤档上还连着的地方,把几层破裤子用刀挑起到一边。汉子一截白花花的腰身和大腿就露了出来,腹股沟上黑油油卷曲的阴毛在正午的日头下亮闪闪的。一刀刺下去,汉子又嚎叫起来,血顺着大腿上割开的口子直往外流。当一条肉被活割下来的时候,围着看的民警躲去了大半。
闹大了不好!
大受惊吓的所长战战兢兢的过来开口劝道。
来,第一口肉归你了!
蹲在汉子身边的芝麻用刀尖挑起那片子肉笑着冲所长说。吓的人转身就跑了。
要不你先吃?
芝麻又把挑在刀尖上的肉递到被摁在地上的汉子嘴边。汉子紧闭住嘴,不顾快被扯掉的头发,左右摇着脑袋指望能避开自己的腿肉。一滴血落到他嘴唇上时把他真的吓坏了。他疯了样拼命大叫起来。
要吃熟的?行。
一转手,芝麻把刀尖上挂着的大腿肉扔到了煎锅里,只听得兹啦啦的一阵爆响,一股子肉香就飘进了众人的鼻孔。芝麻不顾汉子越来越凄惨、哀怨的叫声,把刀插进了刚刚挖开的血乎乎的伤口,刀尖顶到骨头上后才开始割,肌肉被锋利的刀刃齐齐的切断了。
停!住手!我说!
说呀。
芝麻停下手看着血泪横流的汉子,但并没把刀从汉子的大腿上拔出来。
说什么?
一听这个,芝麻继续刀顶着骨头划开了。
我说!是鸡子要我干的!我只晓得这些!
抬头见厚朴点头,芝麻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滴血的匕首也随之插回刀鞘。厚朴蹲下来仔细询问起来。等他问完后,芝麻叫来医护。
战地救护。缝好了交给派出所。我们走吧?
下达命令后,芝麻征询厚朴警官的意见。厚朴点了点头。
油锅里的大腿肉已经炸枯了,躺在水泥地上的汉子痛苦的呻吟着。局部麻醉确保了手术缝合的顺利进行,却难以消除他急促间遭受的惊人折磨带来的身心创痛。院子里的民警慢慢聚拢过来。大门外,装满步兵的军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走了。最后只剩下医疗救护小组的救护车和一台战车等待着仍在院子里手术的战友。
长长的车阵在路口分成3队,各自奔向城里的3个角落。一场超越常规的搜捕,和一连串接连不断的骇人逼供,终于在午夜之后使得案情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在厚朴的领导下,相关的嫌疑人大部分被抓捕,拘押。与此同时,来自各部署的请示也一次又一次的绷紧了芝麻本已快要断掉的神经。预定的伐树行动已经被延误了。营里的官兵听他芝麻的,担心的只是行动中落下步伐。军部大本营关注的却是特勤营到了预定时间没有发动第三步的抓捕行动。
被电话吵醒的拳参打开了卧室的加密视频电话。对老黄转达的意见,他觉得十分无聊。
上午,这一说都是昨天的事了,肚子跟我说过芝麻私自动用部队的事。现在,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再跟我说事,所以弯到你那里带话过来。
这的确是个问题。他如果感情用事,会给军部的权威形象带来副面影响。
没那么严重吧。
打扰你休息了。我也觉得这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晚安。
啊,老黄,柳柳还好吧?
谢谢。还可以。
晚安。
关了加密视频电话,拳参拨通了作战部的值班电话。一听是大将军,值班军官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私下的,军官们都这么称呼两湖的最高军事长官,控制一切的传奇人物拳将军。
通知大蒜上校,立即向我报告工作进度。
是,将军。
接到值班军官转来的命令,大蒜有些糊涂了。我有什么工作需要向他报告的?虽然犹豫,他还是拨通了1号的加密视频电话。通常他只跟印将军打这种电话的。自己能进九人会议,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十人会议完全得益于印将军的提携。
大蒜,你好啊。
将军好,我各项工作目前进展顺利。
特勤营的呢?
特勤营直属十人会议。作战部无权过问。
你现在过问一下。发起总攻的时间到了,我却听不到枪炮声。再见,大蒜。
再见,将军。
看着影像消失的屏幕,大蒜龇牙咧嘴、摇头晃脑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谁都想往上爬。可不管你他妈的怎么爬总会有人还骑在你上头。有时甚至是两个、三个,就好像一个人他妈的顶着两个头、三个头样的。半夜三更的,真是要命。一定要爬上去,把他娘的所有人踩在脚下,休想有人再随意指派老子。他一边穿着军装,一边瞎想着。灯光下,一双眼因纵欲过度泡泡的跟什么似的。
你还是不能确定吗?
芝麻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的看着厚朴。街道两边的战车旁,荷抢的战士警惕的监视着四周动静。
就目前的证据显然都指向那个人。
白面根!
芝麻抢言道。
是的。但仍无法证实。而抓他,跟抓别人不同。
足够。他死定了。出发!砍伐行动!
深夜冷风里,芝麻却觉得浑身燥热,热血沸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