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儿子。
是,父亲。
以后你要更加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看到了。有人一直在盯着你,指望你犯错。
拳参话音未落已推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眼前顿时亮堂起来。芝麻惊讶的发现进了将军的卧室。
很少有人知道这过道。设计很巧妙。如果从大门出去,走到会议室可是要绕上半天。那多耽误时间。来儿子,坐下,我们父子两个好好聊聊。
他们等着吃饭。
给他们一点时间议论我们。来,不要拘束。一晃也有半个月了。感觉如何?
还没感觉。
啊哈,是吗?
是,每天做这做那没时间想。确实没什么感觉。芝麻着急的挠起头来。油黑发亮的短发里跳出点点头皮屑。
下午的处境很危险吧?
拳参话中暗含玄机的问到下午的抓捕行动。
还好。肃清外围的时候打了几枪。他们显然没料到会遭到军事打击。我,并没想打死那个人。他骂我,骂我妈,骂义父,气的我一时失控。芝麻越说声音越小了。卧室内那股淡淡的潮气闻来让人很不自在。
换作别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但换作别人不会因为被人辱骂义父就杀人。所以,这件事只能发生在你身上。打死他是为民除害。你不要再为此跟其他人争执。你妈妈还好吗?
不知道。
去谷城前,你去看过的。
我没去。
哦?为什么不去?
我每天做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恨我。不想连累我妈。
拳参听到这话,哑然半晌。
我们过去吧,义父。
把你妈妈接进大院来住吧。这样既安全,又可以常常见面。拳参接受了义子的建议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
不了。我妈喜欢和街坊说闲话。住进兵营她还是要跑出去的。我不去见她就好了。谁知道她是我妈?我是谁也没几个人知道。
好吧。不过,你还是可以随时把妈妈接来一起住。现在住的满意吗?
满意。谢谢义父的关怀。
少校的待遇是那样的。都是你应得的。
没义父的提携,芝麻无名小卒一事无成。
也学人家拍马屁了。你是靠军功升到中尉的。我提拔你到现在的位置,也是因为你的能力,而不是你是我的义子。这个你要牢记。一会儿要多喝几杯。
拳参开心的笑着,从芝麻拉开的房门走了出去。父子两个有说有笑的走向餐厅。餐桌上的菜都齐了。客人也都在座。见将军进来,大家先后站起身来。只有印将军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把身边的椅子拉开了一点后亲热的叫拳参过来坐。本来坐在拳参右手的黄将军,一个劲的叫芝麻,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坐。
来来,芝麻,和你义父坐一起。
谢了,黄伯伯。我就坐这里啦。
别管他们年轻人。来,我们老哥几个坐下。大家都坐。清一色啊,单调了一点。
拳参一坐下便开起玩笑。大家都乐呵了,气氛轻松好多。火锅里冒出的蒸汽增添了餐室内的惬意。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芝麻三步两晃。懒虫几个在篮球场一边玩耍,一边等待的老战友见他过来,便离开了灯光球场。在一旁看球的战士立刻替补了落下的空位。秋凉日盛却是拦不住年轻人身上冒出的腾腾热气。芝麻抱着懒虫汗津津的肩膀,一路海吹回到宿舍。
都别走!
芝麻大叫着挽留住要走的战友。几个人都转回身来,陪芝麻吹牛。佛手柑拿出冰箱里的啤酒来分给大家伙儿喝。芝麻接过瓶来一饮而尽。放下酒瓶,他就势便坐在地板上脱了军靴,臭烘烘的袜子也扯下来仍到了卫生间的门口。这套住房是哥几个时常聚会的好地方。这栋军官宿舍楼里住的,绝大部分都是有家有口的校官。像芝麻这样的单身汉屈指可数。平常混到营职干部,家属随军的年龄大都是到了30好几。也只有在这外星人肆虐,内战激烈的诡异时代,如芝麻般的嫩叶样少年才得年纪轻轻显贵人前,又如昙花一现湮灭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对明天,这群年轻人不抱任何幻想。时间历经死亡的洗练已简化成分钟、小时。这些温室里长成的孩子在遭遇兜头盖脸的血腥洗礼后幸存下来,转世为人般升华成勇猛果敢的战士,无所畏惧,视死如归。及时行乐更不在话下。酒喝多了不醉,话投机了没完。花生米,牛肉干的味道最香。
上到2楼半,紫叶就听到5楼的闹声。她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抬起右手轻轻向上拉了拉挎在左肩的挂包带子。
屋里几个被佛手柑吹嘘的艳遇逗的狂笑、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当门铃响起时,只有懒虫一个反应过来,起身去开了房门。一见紫叶,几个人就陆续从地板上爬起来。
大家继续。
紫叶边说边从挂包里拿出从大院内商店买来的啤酒,一袋袋零食摆在了地板上。
来呀!吃。谢谢你。
芝麻笑的跟沙田柚一样甜,看着紫叶目不转睛。大家也就不再客气,坐回地板继续,说话更是咻咻起来。紫叶不免就涨红了脸,悄悄的进了芝麻的卧室。
她打开卧室的顶灯,轻轻掩上了房门,把挂包放在床脚边的椅子上,转身就整理起杂乱的房间来。客厅的喧闹声似乎电视里的声音一样,丝毫未能影响到紫叶对眼前世界的关注。床头柜上电话旁放着的一张纸条引起了她的兴趣。她面对着床慢慢跪在了地板上,把纸条在床上展开。上面只写着一个花的名字:茉莉。
她反复的看着,觉得也可能是个女人。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芝麻回手把房门关上了,还落了锁。
那门把手老旧了,有些松垮。紫叶的视线慢慢从门把上移到身边芝麻的右脚。脏兮兮的脚趾甲缝里都是黑泥样的东西。昨天才洗过的,实在无法想象它怎么就能污染的这样快。
芝麻!
紫叶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掰开捂在自己胸前的大手。
啊?
这个茉莉是什么?
啊,草草的老婆。
芝麻说话把紫叶从地板上拉起来放到了床上。
为什么写她的名字,这么多遍?
早上醒了,心里想到她就写了下来。
为什么只是名字?
只能写她的名字。
其他的呢?
不能写。
听到这里,趴在床上的紫叶突然把右手放到身后拦在了已经被脱光了的屁股上。急于想进入的芝麻大感意外。
哦!
他喉咙里不快的咕噜了一声。门外不时响起阵阵哄笑声。紫叶敏捷的翻过身来,双眼定定的看住芝麻。
你爱上她了?
怎么会?
芝麻觉得女人的想法真个是不可思议。他低头看着紫叶迷人的小腹,伸手摸了一把。紫叶腰身一侧两腿并拢,不让芝麻的手摸下去。
我哪里不好?
眼泪汪汪的紫叶说话已是哽咽。
叶子,你误会了。芝麻上床爬到紫叶身边,近近的盯着叶子泪花闪闪的一双眼,双手温柔的捧住了叶子娇嫩的脸颊:我只爱你一个!在我的梦境里她是雅典娜的化身,我忠实于自己的梦境,写下她的名字。仅此而已。
哪我呢?
你是我的心肝,没有你,我活不成!
泪眼婆娑的紫叶忽然捧住芝麻的脸,吻住了满是酒气的嘴,双腿也分开来,裤子堆积在她白皙的脚踝约束着她的双脚无法分开。芝麻娴熟的卷曲双腿伸进了紫叶的两腿之间。缠绵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忘我的交合着,心中只有彼此欢愉的爱恋。凌乱的世界消褪了,寂静中是一片无垠的亮色天空。
快感来的快,去的疾。芝麻忽然感到一阵难耐的空虚,只想再做一次。紫叶静静的依偎在他身旁,头枕着宽阔的胸膛睡着了一般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芝麻没去接。客厅里烂饮的伙计们接了电话,跟着就叫嚷上了。芝麻伸手到床头柜拿过电话听筒。
谁呀?
一个女的。说是芝营长的同学。
叫什么?
含笑。
叫她在值班室里等。我这就来。
谁?
我一高中同学。
见芝麻起身穿好裤子要走,紫叶也跟着起身穿好衣裤。
你就睡这里嘛。我一会儿不就回来了。
不了。今天夜里还要值班。
他情况如何?
看样子还是好不了。
两个人默默的整理好身上的军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开门前紧紧的拥抱了2分钟。
等我回来。都别走。介绍给你们个人认识。
矮柜上瘪瘪的烟盒里冒出的一支烟魔术般的到了芝麻手上。点燃烟,很快就有藏青色的烟雾从他指缝间升起。
在路口分手时,芝麻拉过紫叶又亲了一口。淡黄色的路灯下,两个人分开,各自沿着两条垂直的路走去,越离越远。站在楼顶的年轻警卫抬头仰望夜空。阴郁的云层遮蔽了星光,黑暗里只有忽隐忽现的幻象。冷风割面,年轻的士兵低头向楼下看去,那在路口亲吻的男女已然在路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值班室里的中尉见少校来了,立刻起身敬礼。芝麻冲他笑笑,一直走到了含笑身边。
来吧。他们都还不知道是你。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找来这里?
为什么?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看我?
走吧。我们出去说。
芝麻牵着含笑的手,从进来的房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含笑就甩开了他的手。溜到窗边偷看的中尉不由得伸了下舌头。
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芝麻试探着问道。
听草草的妈妈说的。
哦。
带我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
他们是谁?
老同学了。
真的是你嘛?芝麻?这脸上的伤?
吓着你了。
没有。真的是你?
含笑忽然钻到芝麻怀里,嘤嘤的哭起来。搂着含笑颤抖瘦弱的肩膀,芝麻怜爱之心犹然而生。他扭头张望了一下,便搂着含笑走进了路边的小树林。含笑经不住芝麻不断的亲吻和爱抚,很快就跟芝麻和好,顺了他的意思。心满意足的芝麻没有察觉自己在小树林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用微光摄像仪秘密的拍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