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口服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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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严阵以待的弓弩手,项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呼”刘邦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为项羽而担忧,生怕自己性命不保。见他撤军,终究松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摊在了地上。

    樊哙淡淡的看了韩信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但神色中的厌恶已经减少也许多,换而代之的竟是丝丝敬慕。

    他乃是刘邦的第一心腹,而且战功卓越,为人粗中有细,即可领兵作战,也能冲锋陷阵多立功勋,官拜爵为列侯,号临武侯,在诸将中位列第一。

    年余前,刘邦筑台拜将,欲封上将。

    樊哙自认为非己莫属,然上将却是毫无功绩的韩信。

    樊哙焉能心服?

    他以为韩信是牛皮哄哄的赵括第二。

    于是,处处于韩信作对,同时还教唆好友孤立韩信。

    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

    如果当时依照他的计划,将弓弩手列于阵前,抵挡一阵。那结果可想而知,连克轻骑的长矛兵在项羽的攻击下都不堪一击,那么毫无近战能力的弓弩手更加如同纸糊一般。

    弓弩手一破,项羽的兵锋将直指渡河的汉军。

    届时汉军将重蹈泗水一役的覆辙,为了躲避项羽的骑兵,他们会拥挤在河中自相残杀,相互践踏,直至全军覆没。

    难怪当时韩信会说自己糊涂。

    可如今韩信以一万步卒为代价,便逼退了项羽。

    原因很简单,项羽是轻骑速度快,但防御差,只有一身轻甲。在水中骑兵的速度快不起来,若项羽执意下河追击。他们必遭弓弩手的致命打击。

    无怪当初,韩信要选择往颖水撤离,原来他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韩信果然是一个人才!

    樊哙正欲离去,灌婴拉住了他。对韩信驽了驽嘴。

    他们两个关系要好,灌婴焉不知樊哙心底想些什么。他本来也跟樊哙是一个心思,但他没有干的向樊哙那么决,最多是不理会韩信而已。

    此刻,灌婴已然被韩信的才华征服,似乎已经看出了韩信的崛起,樊哙在如此死要面子,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樊哙对上灌婴地双眼,最后点了点头。往韩信身旁走去。

    “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道:“我樊哙有眼无珠,将将军视为赵括第二,还处处刁难将军,实在惭愧之极。”

    韩信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上前扶起樊哙,道:“临武侯切勿如此,快快请起,其实韩信也有过错。”

    韩信孤高,但也非蛮不讲理。只因樊哙他们不愿于他交好。他也不屑跟他们交往。现在樊哙都如此了,他哪还能摆着一张臭脸。

    刘邦大笑了走的上来,拉着两人的手道:“大丈夫处事何须计较细节?你们两位都是孤王的心腹重臣,就如廉颇、蔺相如一般。缺一不可,小事随风而去,大事一起努力,争取大败项羽,扬我大汉宏威。”

    韩信见刘邦笑容满面,自信十足,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两眼。心中骇然。这刘邦先前被项羽吓得瘫倒在地。一路上的表现那只有四个字才能形容。

    那便是“闻项丧胆”,满腔的豪情壮志早已消散。完全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寻常人。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那满腔的豪情壮志的刘邦又活了起来,他似乎将先前的惨败完全忘记了,包括他对项羽的恐惧,公然表态愿在于项羽一决雌雄。

    这一瞬间,韩信不由有些佩服起了刘邦来。

    试想一下,一个人,一个统率三十五万大军地人,被三万不到士兵杀的溃不成军,打的如同丧家之犬。

    这消息传开,刘邦必然被天下人耻笑“无能”,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所受到的打击是多么的强大,多么地猛烈。

    但他却很快从失败中走了出来。胜利不难,但从失败中走出来却是难上加难。

    此刻,韩信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惨遭失败后那郁闷若死的心情,此刻想起来还有一些难受。可刘邦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失败的阴影,有得只是一脸自信的微笑。

    借用后世一句话,这刘邦便是小强,而是是小强中的王。只要一息尚在,他便会对未来充满向往。

    韩信地脑中出现了一段话“惟有百折不挠,方可成就大业。”

    他肃然点头道:“汉王放心,韩信一定为竭尽所能,为大王取得天下。”

    刘邦开怀的咧起了嘴巴,很是高兴,问道:“韩将军,现在我军应当如何?”

    “撤吧!”韩信笑道:“项羽纵是铁打的,相信也已经乏了。短时间内,他不会再追击我军,但英布那还需小心提防。这英布颇有能耐,也不知为何,他没有出兵阻挡我军逼近彭城,想必和项羽以有了隔阂。此人颇通用兵之道,末将料定,他一定会出兵来战我军。”

    “如此甚好!”刘邦自信满满的说道:“英布有才,但那比得上韩将军。孤王现在将军队交给你指挥,你帮孤王教训教训英布。”

    刘邦此刻还记得当年,起义地时候英布对他的刁难。如今出兵破他,一可解恨,二来也可挽回颜面。

    毕竟嘛,他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遭受如此惨败,总要拿点漂亮的战绩出来。

    “汉王,不可。”蒯彻高声道:“这英布颇具才干,乃当世少有的大将。他与项羽有隙,正好给了我们机会劝服他。只要他愿意归降,我军实力必然大增。所以,属下认为此刻我们应该避免于英布一战。让项羽心疑,认为英布不忠。届时,英布在走投无路之下,必然会改投我军。”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让英布按兵不动。”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无妨,英布他是不会出兵的。”韩信突然很自信的笑了起来。

    “为何?”蒯彻面上一喜。神色大悦。

    “勿忘我军除了身旁地兵卒外,尚有五万大军……”韩信道:“末将即以夸下海口,自当不会食言。我早已料到在我军败退之际英布会痛下杀手。是以,早命王陵、靳歙两位将军在淮河沿岸游荡,让英布知道我军以有防备。同时,还让陆贾前往九江散布谣言说项羽恼英布不出兵助他伐齐,又任由汉军东进,不出兵拦截,以扬言要除之而后快。所以。英布不可能出兵地。“妙计!”蒯彻双眼一亮,由衷赞道:“韩将军用兵如神,能料敌于先且算无遗策,果真是当世少有的奇才。”

    此刻,他焉不明白韩信地用意?

    具体的原因他们是不知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英布和项羽之间已经有了矛盾。所以项羽北伐齐国时要求英布出兵,英布托病,只派将领率几千人前往。后来,刘邦东征,英布更是视若无睹,任由汉军一路东进。

    这时。英布听到项羽要对付他的时候,必然诚惶诚恐,而汉军又有了准备,他再起兵攻汉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于其跟汉军拼个两败俱伤。不如暗蓄实力,待日后更项羽一战。

    韩信能肯定英布不会出兵,显然是料到了这一点。

    刘邦见自己麾下最器重地文武重臣都反对他的意见,也变不再坚持,问道:“那我军目下应当如何?”

    韩信道:“从长远着想,我军必须要有一块前可进,退可守的据点。这关中虽妙。但因曹操、项羽的迁徒。人口稀少,不足以维持我大军的运转。以末将之见因回师河南。如今河南王魏豹不知所踪,是以河南无主,我军正好取之,作为抵御项羽的第一防线。”

    “甚妙!”刘邦大喜,此时此刻他才不管河南王魏豹是不是他的盟友,经此一役,他终明白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的实力才最最重要。

    那些所谓的盟友都是互利互用,没有凝聚力。

    刘邦用了韩信之谋,兵锋直指河南。城休养。

    不过三日,他便得到范增回军地相信,“难道亚父已经破了阳城?”

    他单骑策马前去迎接,至范增身前问道:“亚父可取来田横的级?”

    范增摇头道:“尚未,田横知阳城不保,暗中撤退。龙且追击小胜三场,此刻他以逃回临淄。这临淄城高一时难以攻克,老夫便自作主张退了回来。”

    项羽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点头表示明白,这是由轻重缓急,齐国此刻多遭大难,短期内不足为虑。

    这刘邦才是真正的可虑之人,范增撤兵回彭城显然是有对付刘邦的意图。

    范增问起了近况。

    项羽自傲的将战果向范增说了遍,大笑道:“这刘邦无能之极,孤王已经告诉了他,战是应该怎么打的。”

    范增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于项羽的武略那是赞赏不已,略一沉吟便道:“依老夫之见,这刘邦下一步必然是出兵河南。我们应当迅速进兵,不能让刘邦小儿在河南站住脚跟。”

    项羽也不反对,只是眼中出现一丝暴戾,厉声道:“在对付刘邦之前,应先清理一下叛徒。那英布托病多次违背孤王之意,孤王决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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