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西斯,你这个混蛋,快把水壶拿过来,朝着着里浇下去”尤里希中尉扭头吼道。
“中尉,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得到补给了,这周围除了干涸的河床,飞扬的黄土,就是怪石嶙峋的大山,连一颗高过膝盖的树也看不到,用完这壶水,我们就要忍耐干渴,我可不想渴死,然后让野狼把我的尸体撕扯的四周都是”一个年轻的苏联二等兵抱着水壶倔强的说。
“士兵,你敢违抗命令,把水壶拿过来,我要喝!”华裔中尉尤里希不耐烦的喊道。
名叫普罗西斯的二等兵磨磨蹭蹭的把水壶递给尤里希,尤里希毫不留情的把一壶水都倒在自己的两个脚上,他的眼睛不断没有离开过普罗西斯。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轻蔑,挑衅,无可置疑的上级身份的宣示。
我看到普罗西斯眼神中的绝望,但又不敢反抗自己的长官的挑衅,他的身体在颤抖,嘴唇上渗出了鲜血。
尤里希中尉最后抖了抖手中的水壶,直到没有一滴水流出然后把水壶砸在普罗西斯的胸膛上:“今天晚上到下个休息点时,把水壶给我装满,否则回去以后洗一星期的厕所,另外今天的食物你就不需要吃了”。
我站在一块巨石下面,看着他们所有的动作。
“太过分了,根本不管我们底下人的死活,”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头看到安东希中士和卡西姆上尉。
“你应该进修他,在手下人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我看到你的那个排根本没有很好的管理,他们和你太随便了,这样你在战斗的时候将使自己孤立,不能很好的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要做到自己的命令让手下毫无顾虑的去执行,而不是提出异议,当然如果你发出的命令太愚蠢,导致整个部队因为你的命令处在绝地或者死地,形成巨大伤亡,大家要解除你的职务,反抗你那样的情况不再讨论范畴。但现在尤里希中尉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虽然使用的方法有些利己”我一边解开自己的领口,让自己得到一丝凉意,一边轻声对安东希中士说。
“你们都是中国人,所以会为他说好话”安东希中士生气的说。
“呵呵”我并不对他的话反感,因为这个安东希中士自从我第二次救了他以后,在我的锻炼下,已经成为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对我的崇拜简直是到了无人能超越的地步。尤其是在有一次锻炼间隙尼古拉少校把我以前的战斗经历讲给他们听后。
“并不是说他是中国人的身份就说我对他有好感,为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况且我也不认同他是中国人,他现在是你们苏联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到苏联中尉,当了你的长官,我要是当你们的长官你们愿意吗?”我笑着说。
“我知道,我们的中国教官曾经叫这样的人叫汉奸,也就是出卖祖国的人”不断呆在安东希中士身边不说话的卡西姆上尉说。
卡西姆上尉,包着头,有着中亚人特有的面貌特征,黑头发,黄皮肤,深陷的眼窝里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眼瞳。高鼻梁,厚嘴唇。嘴唇上面,浓密的八字胡,身体比一般中国人要高大健壮,腰体粗大,手掌有力,厚厚的手茧,说明他是一个老兵了。
阿富汗人剽悍,孔武有力,善于打仗,民风如此。
“很对,不过也不对,他有没有当汉奸,那是要看他是不是出卖过祖国,对祖国做出伤害,现在他只是出卖了自己的国籍,成了你们苏联人,为你们苏联人打仗,所以我们还不能断定他是不是汉奸,还有请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讨论,中国人对于为外国人服务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哦,你也是中国人,却有这么大区别,”卡西姆上尉说。
“是的,我只想救出我的孩子,我只是暂时和你们合作,所以我和他不同,我们以后如果在战场上见到说不定就是死敌,所以我十分珍惜我们现在的时光,但愿我们不会以后再战场上见到。互相为了自己的国家向对方瞄准”。
“放心,我们阿富汗人永远把你们中国人当最好的朋友,永远不会把枪口指着对方,你们协助过我们,我们阿富汗人不会忘记”卡西姆纯朴的话说的我心头一阵激动。没想到阿富汗人对中国人竟然有这样的好感。不过阿富汗势力混战,部族割据,不断到二十一世纪都没有处理,没有统一,战乱不断,这样的认识大概只是存在于卡西姆上尉一个人的身上,至多是他这个阵营的想法。我这样激动是把国际政治斗争想当然了。
阿富汗虽然土地贫瘠,资源稀少周都是山地,高原,人口原始,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处于欧亚,中亚的交界,扼守着交通要道。历来是各个政治势力争夺的目标。
卡西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把一个面包分开来,首先递给我选,我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面包,而卡西姆却指给我最大的那块,再三推诿不过,我放下自己拿的那块,拿起他给的那块,他把剩下大的那块又给了安东希中士,最后剩下最小的那块塞进自己的嘴里。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休息,我们必须积累够足够的体力,然后继续前行,为了后面的特勤部队开路,探查沿路有没有阿富汗游击队的踪影,卡西姆就是阿富汗自治政府派遣来的向导和辅助部队主官。这支侦查部队以尤里希中尉为总指挥,我只是辅助,具体的指挥权在安东希和卡西姆上尉手里。和苏联人相比,卡西姆的部队就是一群虽然剽悍但是完全不懂得怎么作战的农民,以至不如尤里希中尉部队里我锻炼出来的阿富汗籍士兵。
“张强教官,尼古拉少校让我们马上启程,他和阿富汗人交战了,”尤里希中尉走到我的面前恭敬的说。
自从被我修理过以后,尤里希中尉已经对我很好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对我鄙视,对我怀恨,但他完全展现了一个中国人的优良质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我当面还是很恭敬的。我只是从他的面部表情和字里行间找到一丝的怨恨。
我不想树敌,但是我不会向对我怀有敌意的人妥协,所以我暗暗警惕。
我们很快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声,以及稠密的枪声。前面的山谷里飘起阵阵黑烟。
“快,跟上,卡西姆上尉让你的人不要稠密呆在宽阔地,散开,跑起来,安东希中士,带领你的排占领高地,别林斯基少尉让你的人从山梁上翻过去,把迫击炮架道山上去”尤里希中尉一边跑一边指挥各个接近战场的部队散开冲向敌人。
我跑上山梁,看到一条之字形的浑浊的黄色的河流穿过山谷,山谷里丛林茂密,植被和外面的千里戈壁简直就是两样,河的的面丛林里一幢幢木屋,人影闪动,枪声阵阵。
对面的山梁上闪动着一阵阵轰隆隆的火光,然后,只见这面河道里溅起十几米高的水柱,打在河岸上的炮弹炸起一条冲天的黄色尘柱。但是不见有人受伤,尼古拉少校率领的都是特种兵的精锐,他们懂得利用地形,射击也是有的放矢,前面听到的稠密的枪声都是阿富汗游击队所发出的,他们慌张的用激烈的枪声给自己壮胆。
而起到的效果却不尽人意。我看到尼古拉少校要不是有河道阻挡,一定已经冲到敌人的跟前近距离交战了。阿富汗人炸断了唯一的木桥。未知深度的河流湍急的流过,根本无法通过。
我走下山梁,跟着卡西姆上尉的部队朝木桥冲过去,那里尼古拉少校的人正隔着河和阿富汗游击队对射。
“卡西姆上尉,难道就没有其他道路了吗?”我问他。
“有,不过那根本不是人走的地方,需要沿着山梁,再走五十公里四周是密林,还有瘴气,然后有一处军事要塞,通过军事要塞就能沿着大裂谷绕道对面游击队的后面去,不过那里也是个山谷,需要强攻山谷的入口,入口只有十五米宽,从对面阿富汗游击队的地盘上过去,沿着河道,贴着山体开出的公路,能够把我们带到**洞的外围——易卡拉山区。”
“这以前是不是有座桥,要不然为什么部队走这一条道?”我问。
“是的,穿过几里地的密林,就有一座苏联人以前建造的铁桥,不过早在战争开始的几个月内被游击队炸毁了,苏联人不断没有修复过,因为这一带太适合游击队活动了,藏在密林里的铁桥,不适合大部队防守,反而有利于游击队破坏,那座铁桥是联通红区的唯一最近的通道,陆上的通道就只有那座军事要塞扼守的山口,那里是河流改道的地方。也是河流水道最浅的地方。再往前,河流河床干涸,流过去的水都被戈壁和大裂谷消化了”。
“这么说,就没有办法消灭对面的阿富汗游击队了,只能绕道军事要塞,希望那里的苏联部队能守住,我看我们这么大的动静,阿富汗游击队肯定会打那里的注意,切断那里等于断了我们向红区挺进的唯一通道了,那样苏联人以及阿富汗自治政府就不得和阿富汗游击队隔河而治了”。
“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而且我们这边也不安全,如果部队少了,经常会遭到游击队的袭击,他们比我们更懂得利用地形,终究这里使他们生活的家园,他们都是当地人”卡西姆上尉愁道。
“是吗?”我一边听他说得话,一边把SVD德拉贡瞄准镜对准河对面的阿富汗游击队,一个妇女出现在我的镜头里,她俯**朝一个被击中的阿富汗人手中的AK47冲过去,全身包裹的黑色的布料飞扬着,将她那健壮,堪比男人的身体暴露在我的镜头中,我把镜头向上抬,瞄准被黑头巾包裹的只剩下额头和眼睛的脸。她的脸上没有悲痛,没有焦急,冷静的就像一个征战多年的战士,这和我在越南看到的妇女有些不同,却也相同。
不同的是她们的装束,她们的体态,相同的是她们拿起枪瞄准敌人的神态。她们的冷漠。
“叭”我的枪口冒出一阵青烟,镜头中终究拿到枪,指向这面的女人额头上爆出一阵血雾,然后仰面跌倒。据她不愿的地方,一个木屋楼梯下,一个光身子的小孩正撕心裂肺的哭着。小手无奈的四周乱抓。
我听到尼古拉少校的通讯兵正在竭尽全力的呐喊:“掠食者T447这里遇到强烈的抵抗,请求轰炸支援,我是S99秃鹰,听到回答,听到回答;掠食者T447”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