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山帮总部地处阳谷城南街贫民区,可以说,挑山帮帮众是贫民之间的骄骄者。这里靠近内街,东面是菜市,正面是内街。百步远处就是内街马帮总部,再过去就是中间的县衙腹地。
西门庆和孙震微站在挑山帮总部大门外,他们正等着下人向挑山帮帮主汇报。他们悠闲地看着对面的马帮总部,那里已经被官方封闭,那里准备成为他们囊中之物,这是转眼之间啊!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二少,西门老板,你们看什么呀?”身边突然传来苍劲有力的声音,正是挑山帮帮主周瞬逝,陪同一起来的还有副帮主荣秉功。
“周帮主早!荣副帮主早!”西门庆和孙震微连忙抱拳给足礼节,四人互相客套。
荣秉功看着对面唉声叹气:“哎!官方这次动了真怒,马帮那边已经被官方没收,连很多帮众的房屋和田地都没收,一点情面都不留……可能明天就轮到我们喽!”
周瞬逝却冷静地请几人请进屋坐。
四人在会客厅里分主客坐下,下人捧茶上来就走。周瞬逝端起茶杯,直接把话题拉开:
“本来在下马上就要去拜访两位,想不到两位却先来了,在下汗颜呀!”
“我们想知道二少和西门老板倒底有多少诚意。”荣秉功更加直接。
“诚意?荣副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孙震微听了,心内有一丝不爽,但是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二少,西门老板,请你们不要介意。”周瞬逝连忙打圆场。“秉功是豪爽人,说话有点直接……我们也是心急如焚呀!我们也是为几百兄弟和他们家人着想,”
“周帮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想知道贵帮能够与我们合作到什么关系,我们彼此之间能够融洽到什么程度,这很重要。”西门庆也直截了当。
“哎!我们有什么资本跟你们谈条件呢?”周瞬逝长叹一声。“我们只是等两位一句承诺,我们走人以后,不愿意走的老人伤残人,还有部分妇孺小孩子……”
“你们想一走了之吗?”西门庆突然间勃然大怒。“你们这样做对得起留下的兄弟姐妹吗?那些伤残兄弟为什么不愿意走?难道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气给你们卖命了吗?”
“阿庆,说话要有分寸。”孙震微看着西门庆,脸色也是没有什么变化。“周帮主,我也知道你们难处,但是你们也还没有绝望到那种地步,你们还有机会,你们要争取。如果你们真的一走了之,我们还有另外几个帮派能够做到的,也只能尽人道心意,那也是微乎其微。”
“我们不是救世主,救世主是你们自己。”西门庆看见二哥瞪向自己的眼睛,连忙收住话,但是西门庆一脸不快,好象非常恼火。
周瞬逝和荣秉功两人非常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抓起茶杯,但是却喝不下茶。
“周帮主,荣副帮主,如果你们愿意,挑山帮可以跟我们联合起来成为一体。”孙震微还是很冷静。“你们迫切需要我们诚意,这我知道。我可以提出一个方案,原来盐帮、现在镖局和车行、还有你们挑山帮与马帮,这些人加起来可能几千人,我们把这些人员都重新组合,再重新分配到各个岗位,这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最下策的方案。哎!这样一来,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跟家人两地分居呀……说句老实话,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合作,而不是互相猜疑啊!”
周瞬逝放下茶杯,脸色有一点灰暗。“也不至于那样大动干戈……我们只是想给我们兄弟争取一点条件。”
“周帮主,荣副帮主,刚才在下言重了,请你们不要介意。”西门庆语气稍稍缓和。“在下真的说出真心话。在下掌管盐帮不久,但是盐帮成立十年以来,每一笔大帐目在下都知道。在下可以给你们透露个消息,不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十年以来,我们用在卖生意线路,卖通各线路官员和强盗,卖通各路朋友,我们一共花去三千六百多万两银子,我们做到这种程度容易吗?我可以说句话,你们过来,现在直接可以大开拳脚,轰轰烈烈地做事情。”
“二少,西门老板,在下非常佩服两位,跟两位想比,我们思想真的落后十万八千里了。”周瞬逝这次说得很真诚。“西门老板,我们跟你们干定了。但是,在下有一个问题。当初二少让西门老板接手濮阳盐帮,西门老板坚决不同意,硬要回来阳谷自己发展。阳谷县年年水灾,又贫苦又落后,又没有濮阳那么有基础,在下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西门老板是为什么呢?”
“叭!”西门庆突然间大力拍着茶桌,群人都吃惊地看着西门庆,只见西门庆咬紧牙齿,突然又抬头坚定地说:“他NN的,这水灾就是阳谷县贫穷落后的根源。连年来,各路官员都是治标不治本。有朝一日,老子一定要把这水灾治理掉。人生一世,几万两银子已经足够用,我们却还要拼命赚钱,这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做出轰轰烈烈的事情!老子最大目标就是治理水灾,让父老兄弟有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好!”孙震微大力鼓掌。
周瞬逝和荣秉功也被西门庆说得热血沸腾。
“西门老板,我跟着你干!无论有什么结果,我无怨无悔!”荣秉功站起来对西门庆抱拳行礼。
“好!有气魄!老子这身骨头就交给西门老板。”周瞬逝也拍着茶桌。“如果我们不能帮助父老兄弟治理水灾,西门老板就把我这身老骨头埋在金堤河的河堤上,为父老兄弟为子子孙孙拦截黄河水。”
“哈哈!不用我们的骨头拦截黄河水。”西门庆突然又大笑了。“我们现在不可能治理水灾,因为我们还没有实力。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拼命做生意,拼命地赚很多钱,到那个时候,就是银子去垒,也要把金堤河的河堤加高!”
气氛很自然地融洽了,后来几个人都有说有笑,他们商量合作问题非常顺利,挑山帮简直是集体归附过来。他们商量好,在濮阳和阳谷做事情的兄弟可以保持原籍,跟捕快出去的兄弟要重新组合,他们可以另为一体,但是必须绝对服从领导。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组合方案和分配制度落实。
孙震微站起来要告辞,西门庆却笑着说:“二哥坐下,我们现在今天还要落实一个重要的问题。”
“呵呵!现在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孙震微坐下说。“现在有周帮主和荣副帮主两个稳重老前辈加入,哥哥我非常高兴。阿庆,你很有猛劲,生意上很有远见,也很有新意;而周帮主和荣副帮主非常稳重,加上薛帮主和西门叔叔,有几个老前辈给你参考,我放心去京城?!”
“西门公子有什么直说!我们要去喝酒庆祝!”周瞬逝笑了,他竟然改口称呼西门庆为公子。
“对!我们要喝几杯!”荣秉功也兴高采烈。
“我们不能喝酒!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光马帮的屁股就很难擦干净。”西门庆说话很严肃。“你们也不能喝酒,你们还有很多兄弟要安置,先用几天时间听听兄弟们意见,大家思想统一,我们才庆祝。”
“呵呵!西门公子比我们稳重呢!”周瞬逝笑得很尴尬。
“阿庆,说吧!赶时间!”孙震微说得很简洁,似乎真的有事情。
“周帮主,荣副帮主,你们其中要有一个肩负重任,带领部分兄弟逃往梁山水泊。”西门庆说话很庄重。
“什么……”三个人都站起来大吃一惊。
“你们不要奇怪,坐下来听我说明。”西门庆说。“梁山水泊连绵八百里,是个重要的生意战略要地。从东平、梁山到昭平、枣庄、微山,甚至安徽的沛县,江苏宿迁的洛马湖,都连成一片。但是,这个重要的水路交通线历来不被官方注意,在那里落草的各路人马也不充分利用,这纯粹是浪费资源。只要我们把握这条线路,我们可以在山东腹地来去自由,也可以出海,也可以直接进入安徽省,也可以深入河南省内腹地。二哥,你是知道,我们的货物少多少税金呢?”
“对呀!”孙震微拍掌大叫。
“只是要两位帮主其中之一要离家出走,不好意思呀!”西门庆打量着周瞬逝和荣秉功不再说话。
“我去!”周瞬逝站起来大声说。“本来我已经准备就绪,我又是鱼民出身,水性可以,我最合适。不过,我们过去那边是跟宋万、杜迁联合起来吗?”
“不是!我们自己在东平或者济宁建立自己基地,跟梁山宋万、杜迁互为倚角。”西门庆说。“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东平湖边靠近黄河的的山赵村,我们在这附近建立一个小基地,方便我们货物从张秋镇直接到达东平湖,也方便我们从海岸线运会的货物运来阳谷。”
“经费支出可以优先。”孙震微说。“这条线路太重要了,我们需要大量船只,也需要一批武装力量。但是我们现在到处投资,我们只能慢慢壮大。”
“我们现在只能给周帮主十万两银子,以后再慢慢补,估计总投资可能超过一百万两。”西门庆说。“周帮主可以带全家过去,也可以留下一部分,其他兄弟也一样。”
“这两年我们做什么?”周瞬逝问。
“捕鱼、运输都可以,我们有很多货物,我们先搞正规货运。”西门庆说。“但是,这两年主要任务是造船,招集人手,训练新手。我们吃光老本也在所不惜,就是绝对不能做无本生意,不能引起官方注意。”
“在下知道!在下准备几天就行动。”周瞬逝说。“但是,能跟去的兄弟不是很多。”
“这样好!不引起官方注意。”西门庆说。“我们以后慢慢介绍人过去,我们肯定成功!”
“好!西门公子很有远见,在下佩服!”周瞬逝说。“只是我们还要装模作样,不能喝一杯庆祝,可惜呀!”
“哈哈!在下也喜欢以杯为乐,周帮主也是性情人物,我们同病相怜!”孙震微站起来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下现在有事情先告辞了!”
西门庆和孙震微没有在挑山帮吃午饭,他们走出挑山帮总部就分头走。孙震微约好几个捕头吃饭,西门东要去西门迎春那里报道,西门南西门西西门北三人要走所有店铺整理帐目。
西门庆忙着去那里?
西门庆忙着呢!有一个美女正在翘首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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