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我没关系!”
这些天,白杨不但日夜照顾玉熙,还要每日两次的献血,现在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旧伤口还来不及愈合,新的伤口每天都在增加,如此非人的折磨,白杨只过了一半,接下来的几天她是否能挺住呢?
“萧寒,今日怎么没见到赤烨呢?”
“皇子一早便回锡麟了!”
记得赤烨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现在仍言犹在耳。
“萧寒,你这几天一定要照顾好她,若是有事你先将这颗药给她服下,我现在马上回去找师傅!”这些天赤烨不是看不出白杨身体的变化,他也开始担心白杨会熬不住接下来的几天。
每天,白杨都会给玉熙擦拭身体,她自然也有发现玉熙胸口的血线一点一点的远离他的心口,这就表明玉熙身体里的毒素在一点一点的减退,看着他身体一天天的好转,白杨也觉得高兴!
轻抚玉熙的脸,想象着当初自己受伤时,他一定也向自己现在这样,守在床边!
“傻瓜!”嘴上虽是骂他,但心中却有莫名感动,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这样的男子为自己付出那么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爷!赤烨今日一早便回锡麟了!”
“很好!玉熙,看如今还有谁能保你!”手中的杯子被捏碎,眼中充满杀意。
自那日烟池回来,玉恒便连夜赶到灵族交易,没想到却迟一步,灵族居然不守信用,已将紫魄给了赤烨,最可恨的便是嘲笑他手中的蓝魄是假的,这等耻辱怎能轻易咽下,玉恒一怒之下便将灵族所有人都杀光。世上所有嘲笑他、看不起他的人都要死!而玉熙——从小到大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的母妃就是因玉熙而被皇上赐死!新仇旧恨,这次一定要他加倍偿还!
今夜明月当空,看似平静的夜却暗藏杀机。
白杨刚喂完玉熙喝完‘药’,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感到晕眩,杯子跌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一定要支持住,一定不可以有事”白杨自我鼓励的说着,她记得赤烨和她说过,现在她和玉熙的命已经连在一起了,若是现在她有事,那玉熙怎么办?
为了能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点,白杨用力抓自己的手臂,血染红了她的衣袖,钻心的疼痛使白杨脸上唯一的血色也退去了。
门外,萧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生佩服“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女子!难怪王爷会对她如此倾心!”
“王妃!”
看着萧寒突然出声,白杨将受伤的手臂藏在身后,而这样的举动明显多于。
“王妃,这是皇子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说着便将一瓶药丸递给白杨。
“这是……”
“王妃、统领,四王爷带着一批人马正向这闯来!”叶总管突然赶来,打断了白杨的话。
“怎么?不欢迎本王?”没等叶总管说完,玉恒那阴冷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所有手下都在门外等着,玉恒走到房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玉熙,然后看向白杨。
短短几日,便见她脸色憔悴,而右手衣袖的一片嫣红格外引人注意!白杨感觉玉恒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右手上,不自觉的想将手臂藏在后面,而玉恒先她一步,上前抓住她的右手,掀开衣袖,触目惊心的伤口,让玉恒不觉眉头紧锁!白杨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吃惊,连忙挣开他的手。
“四弟这次前来有何要事?”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但还是很有礼貌的问着。
“三嫂说的见外!皇兄受伤,我这做弟弟的自然要来关心一下啊!”说的极为虚假。
“四弟真是有心,既然现在看过了,那便请回吧!”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玉熙今日会这样都是拜他所赐,现在居然还敢装的若无其事?
“三嫂见外了,知道皇兄意外受伤,我特地送来良药——蓝魄!”仍旧平淡的说着,好像当日在烟池害他们的人不是眼前这人一样!现在是在装失忆吗?
再也忍不下去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玉熙现在仍昏迷不醒,他居然还敢上门找茬!
“够了!你还真的不简单!若是在我们那,你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白杨白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玉恒虽然不知道白杨口中的那个什么奥斯卡是何方人物,但从她那鄙视的神情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惹怒他了!为什么老天就那么不公平,同样都是皇子,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在乎他,都愿意站在他那边!他有什么好?!
玉恒没有再讲话,房间突然变的安静,静的让人觉得心慌!
一步步走向床边,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没有进宫他母妃就不会死,如果他没有进宫,自己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如果没有他……恨意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白杨看着玉恒眼神变的嗜血,本能的跑到床边,挡在玉恒面前,不让他再靠近。
“滚开!”猛的将白杨推倒在地,手臂磕地,痛的差点晕厥。而玉恒完全漠视白杨的痛楚,仍是一步步逼近,走到床边,手缓缓伸向玉熙,就在手将要触碰到他时,萧寒突然抓住玉恒的手,力道之大也只有玉恒和萧寒知道。
“居然敢拦我?”
“卑职只听三王爷的吩咐,如今王爷身体欠安,卑职有责任不让任何人打扰王爷休息!”不卑不亢的说着。
“哦?那若是一个死人,你还怎么听?”该死,通通该死!
“呵呵呵呵”笑声回荡整个房间,而这笑更像是一种暗号,外面的随从听到以后便开始向玉熙的人马动手,厮杀声瞬间充满整个院子。
白杨听玉恒刚才说那话,分明又想对玉熙下毒手?
“你就真只有这点本事?”强忍着疼痛,慢慢站起来。
玉恒看向脸如白纸的白杨,他明白现在她手上的伤口一定全裂开了,不过这就是他所想要的,他就是要她受点痛苦,这样她还怎么帮他!可是这女人为什么那么倔,这个时候还是如此嘴硬?
“你就只会这样吗?威胁、趁人之危?”不理玉恒已经僵硬的脸部,仍是不停的说着。
“你越是这样,越表明你在害怕,你怕输!哼,废物,你简直就是废物!”想趁自己意志还清晰时,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够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十指因用力握拳而泛白,玉恒此时压着心中的怒火。
“如今的你有什么不敢!?玉恒,你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可怜虫,你什么都比不上玉熙,即使他现在躺在这里,你仍是比不上他!”
“啪”掌风将雕花大理石桌劈成两半。
再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他!她凭什么说自己是可怜虫,凭什么说自己比不上他!
“就凭这活死人!我会比不上他?你们都瞎了眼,你、你、还有他,你们都瞎了眼!”玉恒指着屋里的萧寒、白杨,而说‘他’时,玉恒手指窗外,那便是他最在乎的父皇。
看着玉恒激动的样子,白杨示意让萧寒退下,可萧寒担心他们的安慰,有些不放心的望着白杨,白杨点头,想说着她知道他的不安,可是仍是想这么做。萧寒只好听从,退至房外。虽只有一扇门之隔,可屋里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房中只留下白杨和玉恒,还有至今昏迷的玉熙。
“你当真就不怕我杀了你?”不明白她为何要屏退萧寒,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或是……?
“其实你也在挣扎对吧!”绕开他的问话,现在这是玉熙和自己唯一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一次,她不能输!
“你心中仍顾念兄弟之情是吗?”
“我恨他,我要他死!”玉恒愤怒的吼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是自己也不了解真正的自己,而她,凭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恨他,而是恨那些关心他、在乎他的人,你恨那些漠视你存在的人,玉恒,为什么你要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玉熙身上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在这对我说这些?”玉恒脸上的不屑白杨并不是看不见,但她不想放弃,钻心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而玉熙马上也要吃‘药’了,若是一直这样拖着,那么前几天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更可怕的是,玉熙的命也将划上句号。
“若是你真的想取玉熙的命,为何你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既然你这么恨他为何你不一来就要了他的命?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只是想得到别人的注意,想让人都知道,除了玉熙,还有你玉恒的存在!”
“呵呵,呵呵呵!”止不住的笑声,玉恒眼角泛着泪光,不知是刚才笑的太过,还是白杨说种了他的心理。
看着此时的玉恒,白杨觉得他有些可怜,定定的看着,想要安慰他,可却不知说些什么。而玉恒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在乎他?”笑声渐渐减弱,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玉熙,玉恒说的平静而凄凉。
白杨顺着玉恒的眼神看向玉熙,慢慢走向他,坐在床边,伸手扶摸玉熙的脸,微笑着,像是看着世间珍宝一样,眼神充满柔情。
“也许这便是缘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等、值得爱的人,而你也一样!玉恒,我相信你的未来也会有一个愿意等你,爱你的人出现!”回头看向玉恒,希望他能明白,即使破坏别人的幸福,自己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到最后受伤最深的反而是自己。
“会吗?会有那样的人吗?”像是在问白杨,又想是在问自己。
“会,一定会!”白杨嘴唇泛白,视线也开始模糊了,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可却认真的回答玉恒的话,他她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至少这样他才能减少对玉熙的恨!
看的出她一直在忍这痛苦,从开始就知道!只是他仍想看看她能为了他到坚持倒怎样的地步!现在他看到了,同时也发现,他又比他少了一样东西——爱情!
从小就羡慕玉熙,虽然进宫晚,却得到父皇全部的爱,而现在又有这样一位女子如此袒护他!可自己呢?除了王爷的头衔什么也没有?真是好笑,为什么自己一直在意,想要抓住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呢?上天真是公平的吗?那个愿等他、爱他的人真会出现吗?
“即使今天本王不取他性命他也活不了多久,本王就想看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到底有多痛苦!”转身说着,语气又恢复到开始的阴冷,但白杨此时却能感受到他是嘴硬心软。
“谢谢!”
没有停下,直径走出房间,只是玉恒的嘴角却微微扬起!而屋外的人看见玉恒出门都停止了打斗,双方伤亡差不多。眼见自己主子向外走去,随从们马上跟了上去,很快院子也恢复了平静。
“王妃,你没事吧!”玉恒一出门,萧寒便冲了进来,刚才两人在里面那么久,担心玉恒会对他们下毒手。
“没事!”声音很低,额头冒着细珠,萧寒见此情景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只是一直在强忍着。
“王妃,你还是快些服下皇子给你留下的药吧!”
“不行,赤烨说过,一定要保持我的血纯净,不能受药物污染,何况现在玉熙的命……和我的……连着!”已经很虚弱了,眼皮好重,像是要沉沉的睡去!
不能睡,不能睡!白杨心底不断的提醒自己,试着告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挽起自己的衣袖,原本白皙的手臂现在已无完好之处,到处都是一条条的伤痕。
“王妃,还是先服下药吧,若是你出事了,那王爷怎么办?”萧寒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没用,可若是搬出王爷,她是否会听的进去呢?
“正是因为玉熙,我不可以冒险!”
“啊!”伤口再次被白杨抓裂,疼的好像不能呼吸了!
“只要我还没断气,你一定……要记住每……日两次的取血,听……见没?”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交代完,白杨陷入了昏迷。
“王妃!王妃!”像是到了极限,任凭萧寒怎么叫喊,白杨始终没有任何反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