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徒弟满面怒容的出现在门口,却是硬性收回了怒容换上了笑容才走近我们,她淡淡然的对月轻扬说:“师傅,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月轻扬仿佛没有听见她徒弟的对话,她依旧温柔的理顺我杂乱了额发,温柔的为我盖好被子。给我唱起了她曾今最爱为我唱的摇篮曲,我依旧闻到了迷魂香。
她想干什么?我警惕心顿起,偷偷的用内功逼出了侵入骨髓的迷魂香。以前的她也这样对待我,每次我甜蜜一觉醒来,都有一处地方血流成河,总有一个帮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不见。
这次她要对付的是谁?难道是安乐王府?那宝儿不就有危险了?
她轻轻的呼唤着我,我假装陷入昏迷,不回应。片刻她便利索的走出房间,消失在回廊之上。
闪身飘出房间,堵住一个扫地的家丁才得知此刻宝儿正在大厅里会见各方人士。施展轻功飞跃至大厅,我却没有进去,而是安静的等在门外。
其实我也不怎么了解宝儿,有时候觉得她是个蛮天真可爱的女孩,有时候却又觉得她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如今她正面对着朝中达贵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帮派,我想知道她会如何自保。
指着她骂的女子是那个皇帝老儿的宠女长乐公主,以前总是傲慢待人或者伶牙俐齿的宝儿,今天奇怪的消失不见。我看得出她很疲劳,她似乎很想坐到地上,可是她在坚持,我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长乐公主居然说得激动了,竟然用手戳她,她没有还手,而是顺势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叫人意外的是整个王府忽然之间响起了一曲很舒缓很动听的曲子,除了萧紫千煞白了脸色,其余的人都好奇的寻找着声源。
玄夜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宝儿跑了出来,有个人影紧接着他跑出来后,大厅的门就被紧紧的关上了。
“迷踪前辈,你快看看小姐她怎么了?”玄夜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沙哑的声音竟是哭腔。
总是活力四射的宝儿瞬间如此安静的摊在我的面前,叫我真的不习惯。颤抖着双手为她把脉,她的体内有一冷一热的气流穿梭着,状似中毒却又不是。总觉得那两股气流好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究竟哪里感受过。
“迷踪前辈,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抬眼看向玄夜,他脸上竟然有两行清泪。而另一个逃出来的男子也关心的盯着面色痛苦的宝儿。
脑中灵光一现,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一冷的气流是属于月轻扬的冷情内力,那一热的气流是属于鬼医的融百内力。天下人都知道这两种内力混合在一个体内,会导致身体的主人气息不稳而经脉尽短,半个小时内死掉。
“把鬼医和月轻扬给我找来!”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若是宝儿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要曹操曹操就到,他们转眼间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鬼医心急如焚的盯着我要我把昏迷了的宝儿给他。这怎么可以,鬼医这个人我并不是很了解,或许我把宝儿交给她只会让宝儿更早的进黄泉。
“迷踪,把宝儿交给鬼医吧,他绝对不会伤害宝儿的。”月轻扬也是心急如焚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宝儿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迷踪,我没有想要伤害宝儿,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月轻扬的解释在我的眼里却是欲盖弥彰。
“迷踪前辈,将宝儿交给鬼医吧!”玄夜同样心急如焚,他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为什么?”我诧异他的表现,他和我一样关心宝儿,可是他却要将宝儿推到敌人的手中。
“因为我信任他!”玄夜坚定的回答。
信任,上次听到这个词儿是什么时间了?大概是二十年前吧:
我记得那是个金色的黄昏,我在马背上伸出双手,对着惶恐的站在血泊中的她说:来,我带你离开,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她真的跟着我走了,她就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对我说,她说她相信我,她相信我会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还将她弄丢了,这一丢就是二十年,这一丢就永远的再也得不到她了。信任,我真的还能接触信任这个词吗?
感觉双手轻飘飘的悬空,我猛然回神,却看见鬼医抱着宝儿消失在前院。心情极为复杂难受,我怅然若失的叹口气。
“迷踪,我真的不会伤害宝儿,你要相信我!”月轻扬走到我的跟前,乞求我的理解和原谅。
“你还是回去吧!”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
“迷踪——”月轻扬痛苦的呼唤,“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很多让你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伤害宝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迷踪——”月轻扬抓着我的衣服,“真的,这次清心亭的短短时日里,我真的看透了好多事情,我真的有变化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迷踪前辈,月轻扬前辈不能离开!”玄夜也参和进来了,他羞红着脸,却还是挺着胸脯说话,“您知道的,小姐那么爱银两,她先前声明过要和月轻扬前辈算账,如果前辈现在走了,以后小姐怪罪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宝儿,宝儿那点小心眼我岂会不了解,她希望能撮合我和月轻扬,可是天真的她可曾想到月轻扬却在此刻伤害她。
“你知道不知道,宝儿有意撮合我们,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大家失望?”如果你不令我失望,我们说不一定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宝儿,我只是想收她为徒,所以才听信了鬼医的话语!”月轻扬流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我明白你不会再相信我,我会如你所愿的离开,只是希望宝儿醒来时,你能替我向她问声好!”
她走了,留下落寞的背影在我眼中。渐行渐远,眼中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心中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我静静的站在风口处,任清风吹凉我狂热了的心。
大厅的门笨拙的打开了,引入眼帘的是几具尸体的乱七八糟,还有人们的强作镇定的站在原处。首先冲出来的是玄暗,满身是伤的他惊恐的拉着玄夜的手询问宝儿怎么了,玄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他又心有不甘的跑来问我,我呆滞的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愚蠢无知的人们,清心亭有你们所想要的人,是死是活是他们的造化,今日你所思考的所经历的便是这些日子他们所做的。”遥远的地方飘来鬼医无任何波澜的声音。
“安乐公主应该没有危险了!”那个我不认识的人一直在沉思,却在这当口儿冒出这句话。
“怎么讲?”异口同声的是太子和萧家父子以及宋军。
“因为整个王府的安全保卫系统只有安乐王、宋少爷和她能控制,若是她还处在危险之中,那么你们都还会被关在大厅里!”他的话令每一个在场的人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之中。
宝儿真的安全了?我不确信的施展轻功飞进水晶宫,她依然那么安静的躺着那里,鬼医异常虚弱的守在那里。我上前为她把脉,才惊奇的发现两股气流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祥和的气流。
“和你一样,使用非常手段来收她为徒。”鬼医面对我投去的探寻双眼,大气的笑笑,“还不快去找月轻扬,如今她也算是宝儿的一个师父了。”
不深究他是怎么做到让宝儿短短几个时辰内就拥有了二十年之多的内功,我飞身撤离了水晶宫,依他所言,我必须找到月轻扬,不管怎么说,她给了宝儿宝贵的东西,也算是宝儿的师父。
站在王府大门的上方,我颇有些茫然,望着茫茫人海,我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才能找到她。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寻找我呢?”回转头去,看见了十九年前的她,站在你的八尺之外笑得很邪魅。
那时候我正在四处追寻她,那时候我的武功还没有她高,她轻易的偷了我钟爱的玉佩,于是我追她到天涯海角,却从来没有追回过。
“你……我……”此刻她伸出长满老茧的手,她的手中静静的躺着那块我追了十九年的玉佩,我竟不知该怎么办。
玉佩是宝儿她娘的,以前我追它是因为我坚信找回了它就能找回我痴等的爱情,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结果,我还要它来干什么。
“你不是为了我而出王府?”她失望了,岁月瞬间爬上了她的脸,十九年前的画面变回眼前,我俩之间横溢着苍凉的味道。静静的望着她,我竟然不忍。
“是的……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此刻的心情,唯一的办法就是紧紧拥她入怀,让她听我的心跳,读懂我那连我自己都不懂的心思。
她在我的怀中无声的流泪,却也欢喜的笑着。腾出一只环着她细腰的手,我温柔的为她抹去眼泪,原来这种感觉是那么温馨那么恬静,叫人留恋,这些年的执着是不是令我错过了很多很多。
“迷踪,知道吗,宝儿曾今对我说过,夫妻俩吵架了,女方若是想要离家出走,一定不能走很远,一定要呆在男方能找到的地方,那样他们才不会天意弄人的永别!”月轻扬娇柔的说着话,好似这么多年来,只有今天她才是年轻天真可爱的女子。
“宝儿怎么会知道这些?”宝儿的思维总是与众不同,连神秘莫测的鬼医都主动要她做徒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她说她父母吵架的时候就是这样做得!”月轻扬笑如艳丽的花朵。
“夫妻都会吵架?”她过得不好吗,他也会骂她吗?
“我们都是平凡人啊,平凡人都会吵架的,宝儿说这无伤大雅,只要最后俩人能和好就行了!”月轻扬略略的更近一步抱住我,她浅浅低吟,“迷踪,我有些冷!”
我抱着月轻扬飞回了王府,追究不出何时我已经把王府当成了我的另外一个家。就像一个神仙跌入了凡间,可是我没有厌恶尘世的情绪,而是跃跃欲试的想要接受新生活。
月轻扬偎依着我,她满怀憧憬的说她愿意陪着我过任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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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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