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太多的珍宜,逐渐感染了她的愉悦,不知不觉愈说愈多,又因着记者窥探隐私的习惯,以及敌明我暗的刺激,也加入了拼拼凑凑的游戏,两个人只要一得空便互换资讯,交换情报,脑力激荡一番。
「他们昨天吵架,又是关上门不讲话。」
「是吗?」杨潞贞有些得意,也不管这之间有无关联,开心的说:「他昨天和我在一起,整个晚上。」最後一句还特别加强了语气。
「陈韵苹昨天发了好大的脾气,听说是因为霍正杰快半夜一点才回到家。」
「哦……」杨潞贞笑了又笑,「我们去吃晚饭,然後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後又赶回家……」
「干嘛还要赶回家?」珍宜问。
杨潞贞脸一红,「没什麽……就……想他再陪我久一点……」
珍宜看她害羞的表情,恍然悟到,又是羡慕又是妒嫉道:「看来你们的感情是渐入佳境了。」
「应该是吧……」杨潞贞笑得又甜又腻,自从窥见了霍正杰的秘密後,她也成了一个秘密,不言不语,心事全搁进心底,他的心思抵不过她满布的眼线,在背後主导全局的她,有了很大的安全感,她不再情绪起伏不定,不再忽冷忽热,不再计较枝微未节,於是他们愈来愈好,感情愈来愈热,像缘意昂然的春天,充满了生机,像艳阳高照的夏天,充满了希望。
只是他们的恩爱却苦了另一个人,陈韵苹。
陈韵苹虽单纯但并不傻,每天看着自己的先生早出晚归,然後更早出更晚归,别的女人能嗅到的危机她自然也察觉到了
她恨恨地对韵梅说:「又再搞鬼了!」她对霍正杰的感情很复杂,虽然太多的失望已磨光了曾经存在於她心中的爱意,但他仍是属於她的东西,这是永远不能变的,他们的家仍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她的婚姻仍然是她唯一可以炫耀的骄傲。
她咬牙切齿,丈夫失节事小,她失去面子事大,愈想愈气道:「遮遮掩掩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愈演愈烈,他真以为我会坐视不管,让他为所欲为吗?」
韵梅看她气得脸都红了,虽然明知起不了太大作用,还是安慰了几句:「算啦!你也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你自己也是─」
陈韵苹凶道:「我怎样?」平时看起来娇滴滴的她,一但怒嗔心起,爆发力极强。她振振有词道:「我再怎麽样也做得漂漂亮亮,小心翼翼,从来都不曾让他丢脸!」
问题是,霍正杰也许并不在意面子,但陈韵苹一向自以为是惯了,固执到几乎是一厢情愿的地步,熟悉她脾性的韵梅也只能听听就好,完全不想反驳,只提醒她:「你现在也只是瞎猜而己,也许他这一阵子比较忙,别自己吓自己。」
陈韵苹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谁说我没有证据?那证据恶心得很!」
原本只当是自己的妹妹又再闹脾气了,反正他们夫妻一向如此,除了恋爱时因霍正杰的体面体贴,百般迁就照顾,彼此甜甜蜜蜜的恩爱了好一阵子以外,结了婚後,不晓得是适应困难,还是另有原因,总之是每下愈况了,即使是新婚燕尔时也是争执不断,不外乎是霍正杰的固执和强势让陈韵苹大感吃不消,就是陈韵苹的骄纵和良好的异性缘让霍正杰打翻醋坛子。
但不论是如何的吵闹翻脸,两人的婚姻也撑了这麽多年,争吵日益减少,夫妻间也益发无言,虽不尽理想,但也没什麽损害,韵梅反而放心许多,现在听到陈韵苹这麽一说,她眼睛都睁大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有什麽证据?有拍到照片吗?你该不会是去找侦信社吧?」
「还用找侦信社吗?」陈韵苹火气整个冲上来,失控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哎呀!你这是在说什麽你!」韵梅连忙制止道。
陈韵苹气得连自己做了什麽都忘了,仍数落个不停,还把从前和霍正杰之间的风风雨雨又拿来说了一遍。
韵梅听了半天,忍不住又问:「所以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还是发现了什麽?」
陈韵苹要面子,即使是亲如姐姐也有难以?齿,不愿?口的秘密。「姐,你相信我就是了,霍正杰在外面肯定有女人啦!」她仍觉气不过,但丈夫的出轨对她而言已经不再是情感上的损失,而是现实利益的剥夺,即使是吃剩的东西,暂时没想要吃的东西,以後可能都不会再吃的东西,只要是她的东西,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她?不会松口。
「那……」韵梅看她不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但又怕她惹出什麽事,想想又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究竟该怎麽办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自己最近也忙得很,贺青森比从前更常找她,她的心思和时间大都花在约会打扮上了。「我想……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至少该他们,需要他们联袂出席的场合,霍正杰还不敢不到,只要他还把持得住,不要超出界线太远,她的心里也存有私心;他一忙就不会注意到她也忙,他在外面快乐,她也有把握自己肯定比他快活,那就暂时不和他争,走着看好了。
韵梅也没什麽想法,只能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边叮咛道:「你可别冲动行事,要做什麽之前记得和我商量。」
陈韵苹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有些感慨,他们的婚姻不知不觉间如同轾镐,紧紧锁住两人,有太多难以言喻的心思让彼此不敢放手,也不能放手,只是为什麽当她恨不得痛痛快快的卸下包袱跳出去的时候,却有一堆的人争先恐後,迫不及待的想跳进来?人生可真是讽刺啊!到底有谁能懂她心里的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