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虽然在外面还有两个女人,但依照我们的经验来看,固定一个反而更可怕。」小可居然劝她:「这种事情我们看太多了,男人和女人毕竟不同,很难用同样的标准去界定是否变心。」
「女人上了其他男人的床基本上就是出轨了,但男人可不一定,还要看是否符合其他条件,符合的愈多,做太太的愈要小心。」
「什麽条件?」陈韵苹问道。
「例如和外面的女人有长期稳定的关系,固定的金钱支援,生小孩就更不用说了。」小可看着陈韵苹愈发专注的眼神说:「外面的女人通常都会想生个孩子绑住男人,但对男人而言,除非是真的动情或有特殊需求,否则男人是不会让外面的女人生孩子的。」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你先生应该没有离婚的打算。」小可认真道:「你先生还是爱你的,只要你不闻不问,当作没这回事,很快他就会回头了。」
「是吗……」她敷衍的笑了笑,她当然不会让小可知道,真正有了别人而想离婚的人是她。
她还想听听霍正杰看到照片时会说什麽,他总以为她什麽都不懂,只会无理取闹,现在证据确凿,她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不再想了,决定摊牌。
霍正杰瞪着照片,又抬头看她,难以置信道:「你找侦信社?」他真不敢相信他单纯美丽的妻子会出入那种地方。
「还不是你逼我的!」
霍正杰不吭声,一想到陈韵苹可能的伤心难过,还有事前的煎熬更是令他内疚不已,但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麽?
「你这边一个女人,那边一个女人,你把我当什麽了?」陈韵苹痛快的指责道。
霍正杰一时语塞,露出无奈的表情。
「又不说话了?」陈韵苹忽然气道:「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她走向前,颌首道:「霍正杰我告诉你,没有那麽便宜的事了。」
霍正杰本想道歉,但看到陈韵苹强悍的态度,整个人不禁僵硬起来。「你想怎麽样?」
「你做错事还问我想怎麽样?」陈韵苹愈想愈生气,她觉得他无药可救,但她不会再为他伤心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怎麽样?我们会怎麽样?我们的家会怎麽样?」
他被她质问的别过头,气势减弱了大半,只轻声道:「我不会再见她们了。」
他终於肯认了?但她却摇头:「太迟了。」
「我受不了了。」她也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到那张曾经令她陷入迷惘的脸。
良久,霍正杰叹道:「你可以和我说,何必找侦信社?这样对你也不好。」
陈韵苹听了转回头来,冷笑一声道:「谢谢你的关心。」
霍正杰的心里开始慌了,陈韵苹似乎没有让步的打算,他只好又说:「我是说真的,」他往前走一步,想握住她的肩,想告诉她他内心的感受,「韵苹我─」
「我为什麽要找侦信社?」陈韵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他的话似耳边风般的飞过,她粗暴的打断他:「没有照片你会认吗?你还是会继续把我当傻瓜吧!」
「不是这样的,」他笨拙的想解释,「我真的不想─」
「没有证据你会同意离婚吗?」陈韵苹再次打断他。
霍正杰怔住了!她想离婚?过去她虽然也说过几次要离婚的话,但多半是撒娇赌气的成份居多,可是现在……「你想离婚?」
「我不要和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她想通了,霍正杰若是真的爱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向外寻求慰藉,就像此时此刻的她,不顾一切想和贺青森在一起,若是她还爱霍正杰,若是她还有一丝留恋,若是他们之间还有爱存在,他们的婚姻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到底是因为失去爱而让婚姻名存实亡,抑或名存实亡的婚姻让爱逐渐消失?
她摇摇头,不再探究,只想甩开过往,展开新的人生。
她不爱他了。
但霍正杰面对这样的指控却有口难言,「我不爱你?」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但她清楚了,「你若是真的爱我,你不会这样对我,你会考虑到我的感受。」
「我……」霍正杰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错综复杂,他无力抽丝剥茧,只觉得一切都被自己心里的寂寞,情感的脆弱给搞匝了,他不知道为何他精於生意上的谈判,却拙於情感上的表?,此刻他只能哀伤地说:「你错了,我不会不同意。」
「只要真的是你想做的,我不会不同意。」他喃喃地又重覆了一遍。
陈韵苹看到杂志的报导时,霍正杰已搬出去了。
他们说好在所有的事情尚未谈妥以前对外一律否认到底,因而当陈韵苹接到许多亲朋好友的关心电话後,全交给了霍正杰去应付。她不知道霍正杰会怎麽对双方的家人解释这件事,但她知道那些电话全都是打来要安慰她,劝阻她,要她忍耐,要她知足,要她不管是真是假全都不要当一回事。
她被这些自以为是的关心烦的要死,以为是侦信社泄秘给杂志社,胸中一口闷气正无处可发,但小可再三保证?无此事,同时也觉得她很奇怪,「你不就是想拿照片和你先生谈判的吗?现在被记者写出来不也一样?说不定效果更好。」
她不知道怎麽和小可说,她只想默默的进行一切,等到米已成炊时,长辈们也无从反对,但现在她却丢脸丢到外头去,而且还是在她没有心里准备的时候。
到了下一个星期,连贺青森都被报出来时她惊讶不已,她瞪着贺青森与杨潞贞两人牵手过马路的照片,气得快冒出火来。现在她感觉杨潞贞和贺青森像是公然的一对,名正言顺的一对,而她只是个元配地位岌岌可危的没用女人!
她气冲冲的跑到侦信社质问,小可被她骂得满脸通红,带着哭腔解释道:「真的不是我们,我们有签保密协议的你忘了吗?就算没有签约我们公司也不可能拿二十年的信誉开玩笑啊!」
她拿侦信社没办法,又不敢去问贺青森,心烦意乱的只好打给韵梅。韵梅在电话那头又气又疼道:「终於想起有我这个姐姐了。」自从上次晚回家的事发生後,她为了躲开韵梅的责备和质问,不是不接电话,便是假装有事匆忙挂掉,等到报上出现自己的新闻後,她更是连娘家都不敢回去了。
现在听到韵梅熟悉亲切的声音,心里头积压的委屈一次溃堤,她忍不住把所有的事全说出来,差点连霍正杰已搬出去的事都说了。
但韵梅已经很惊讶了,想不到韵苹居然自己做了这麽多的事,还找律师,找侦信社……「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不知道……」只知道贺青森的态度冷淡让她整个人都慌了,乱了。
「你真想离婚?」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想离开贺青森,但诸多包袱却让她如泥足深陷,抽不开腿,她忍不住哭了,「不然我该怎麽办?他都不理我了。」
韵梅愈听愈糊涂,「难道你真想和贺青森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想不到陈韵苹不再含糊其词,她哭叫道:「我当然想!」
韵梅忍不住说:「我看你是疯了!」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韵苹,「就算你想,那他呢?他也是这麽想的吗?」
「他……」陈韵苹吸了一下鼻子,脑海里顿时涌现贺青森对她的温情,她感受到的温馨,他们之间的甜美浪漫,他最後见面时表?的遗憾不舍,还有最重要的是,他说等她签字离婚,恢复单身後,他们仍旧可以再在一起……她不再疑惑,很肯定道:「他当然也是真心的啊!」
「那他为什麽又和杨潞贞在一起呢?」
「我和霍正杰还结婚了呢!但我对贺青森的真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这……」韵梅张口结舌,什麽时候韵苹变得这麽会讲话了。
陈韵苹哀求道:「姐,你不帮我没人能帮我了。」她清楚自己若真想顺利离婚,一定得先争取到韵梅的支持。
「你怎麽……」韵梅忽然噤口,她了解陈韵苹的个性,真的拗起来可是不讲理的令人头疼,她只好先把事情缓一缓,「听我的,你什麽都先别做,千万别和霍正杰吵,等我想到办法再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