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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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平听到曹洪引兵来攻,不由失声道:“曹洪!他怎么来了?”

  传令兵点头说道:“不错,韩将军打探的明白,曹军约有两万,由曹洪率领,杀奔洛阳。将军请得旨意后,急命小人前来给两位将军传令。”

  徐晃见关平闻曹洪之名而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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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惊疑,挥手命那传令兵下去,转头问关平道:“曹洪何人哉,不过曹操一部下将也,定国为何闻其名而变色?”

  关平按捺住心中疑虑,向徐晃叹惜道:“兄长有所不知,弟所失色的原因,乃是因曹操而非曹洪。今曹洪将至,只怕曹贼亦不远矣。”关平一时情急,曹贼二字出口,忽觉不妥,连忙住口。称曹操为曹贼,乃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的事,此时,却是叫不得的。

  果然徐晃吃惊道:“定国何出此言,竟称曹操为贼?曹操者,我大汉之忠臣也,非比其它诸侯。若得曹操亲来,正是可喜可贺之事。为兄认为,曹洪此来,必是受曹操所令,前来朝贡天子,韩将军多虑了。”

  关平却是有口难言,从记忆中得知,曹操不但能文能武,而且极有野心。关平得天子厚爱,引为至交,心中已是将助天子安定朝廷,兴复大汉为已任。关平自华阴至此,无不是竭力尽心,为朝廷除逆。前些日子,曹操始终没有出现,关平本以为历史已被自己改变,再不会出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曹洪,使得关平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对历史改变什么。

  此时听到徐晃如此称赞曹操,关平想起记忆中似乎就是因为天子被曹操迁都于许,徐晃才降了曹操。想到这里,关平心中更是惶惶不定,却又不知如何来反驳徐晃,只得说道:“曹洪即来朝贡,为何引两万兵马前来?”

  徐晃有些迟疑,沉吟道:“定国多虑了,以为兄观之,当是曹操以为王师兵弱,担心天子不能平叛,故此遣将派兵,助天子平叛,而非有他心。”

  徐晃以曹操为忠臣,这事并不能怪徐晃本人。其时曹操先是欲行刺董卓在先,失败之后逃归山东,再兴义师讨伐董卓于后,又拒绝袁绍再立新君之议,为天子尽心尽力。更不用说后来讨董联军大多按兵不动,曹操却是不避险阻,数次与董卓交战,为世人所称道。

  如今曹操牧守兖州,乃是黄巾乱之中心地带,曹操数次平定黄巾,征伐平定,远近闻名,世人皆以曹操为汉之柱石。徐晃不知道人的野心会随着地位的增高而增大,更不能对后事未卜先知,自然也不例外,以曹操为忠。

  关平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担心,徐晃对曹操印像如此之好,那么徐晃会不会犹如自己记忆中一样,最终还是要投归曹操?想到这里,关平说道:“兄长将曹操想得过好了。曹操若果真忠于朝廷,为何天子在河东之时,不见曹操派兵前来迎驾?如今天子已归东都,朝廷将定,却派曹洪将兵而来,其心可疑。”

  徐晃听关平虽言之有理,但若要徐晃认为曹操心存不轨,却还是有些勉强。想到这里,徐晃说道:“即然天子有令,曹洪又将兵前来,我等便汇合了征南将军,于险要地带,暂且阻住曹操兵马。若曹洪实为朝贡而来,便放其通行,若是心存不轨,便纵兵逐之,定国以为如何?”

  关平也知道一时半会,无法说服徐晃相信曹操之野心,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依兄长所言。”

  天子既然有命,二人又已商定,便不再进城,直接引兵东进,将兵屯于虎牢关前,欲携关拒守,阻挡曹兵。

  二人经由洛阳城外,前往虎牢途中,不见大汉首都洛阳城的巍峨壮观,只见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抬眼远望,但见白骨盈野,田地荒芜,不见人烟。徐晃摇头而叹:“经董卓之乱,关中残破如此,不知何时才能再复往日繁华。”

  关平说道:“兄长不必如此伤怀,想天子聪慧仁厚,又知勤政爱民,只要朝廷安稳,天子当政,必能再现朗朗乾坤,使强汉重立于万国之巅。尔后弟当效霍票姚追亡逐北,封狼居胥,才不负天子所托、冠军侯之号。”

  徐晃被关平说的热血沸腾,想起天子的知遇之恩,说道:“定国说的不错,为今之计,我二人当竭尽全力,一展胸中抱负,扶保天子,使宗庙再安,大汉再兴,你我兄弟也好青史留名。”

  方才之言,乃是关平有意说给徐晃听的,为的便是使徐晃胸中的忠义再次扩大。以免日后徐晃被曹操表像所惑,弃汉投曹。

  二人引兵到虎牢关下,发现昔日雄关,如今却是破败不堪,无人把守。两人将营寨安于虎牢关前,再令人去打探董承消息,然后徐晃关平二人并辔出巡。

  徐晃看着昔日巍巍雄关,感慨道:“昔日关东勤王联军,共集于此关之前,讨伐董卓,是何等盛况?只可惜众诸侯各怀私心,功亏一溃,致使关中生灵涂炭。唯有曹操、孙坚等寥寥数人,才真正的出兵讨贼,其它之辈,皆沽名钓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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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见徐晃又说起曹操,心中郁闷,难道命中注定,徐晃就非要投靠曹操不成?一个人的宿命,就是这么难以改变?关平只得转移话题,说道:“当时温侯吕布,于此关前数败关东诸侯,是何等的豪迈,不知现今吕布到了何处。”

  “听闻吕布得陈宫相助,占据濮阳与曹操为敌,欲谋取衮州,却为曹操所败,吕布远投徐州,被刘备收留在小沛。”

  听徐晃说吕布被刘备收留在小沛,关平心中更是郁闷,这与关平的记忆丝毫不差。甚至关平已经知道刘备此举的结果:刘备收留吕布,乃是想壮大自己势力,却不知此举是养虎为患,吕布最终趁刘备引军在外之机,袭取下邳,据徐州为已有。

  关平无力的发现,自己对历史前进的方向,竟然没有造成一丝的影响。关平几乎迷失:自己若报母仇,就要与父亲为敌,父子成仇;自己想匡扶汉室,却发现自己只是推动历史按原来轨迹发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一心想扶助天子、再现大汉辉煌的关平懊恼不已,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徐晃忽的想起一事,问关平道:“定国,记得当初在安邑时,胡才说你曾战败吕布,可确有此事?吾听闻吕布号称天下无双,武艺究竟如何?”

  关平摇头一笑,说道:“兄长真是高看兄弟了,当初我远不是那吕布敌手,交手两合,即被吕布挑飞了铁枪,若非情急时射了吕布一箭,只怕已是命丧当场。”

  徐晃听关平说自己两合即败,登时吃了一惊,说道:“以定国之武勇,竟然交手即败,真不知这吕布的武艺,是如何练就的。”

  关平听徐晃语气有些沮丧,知道徐晃虽不是自己对手,却也甚是自负武艺,不然当初也不会抢先与号称枪王的张绣交手。如今听到吕布武艺如此之高,关平怕徐晃因此气馁,在心中留下吕布不可战胜的阴影,武艺不能再进一步,说道:“兄长不用妄自菲薄,当时我学艺未成,武艺远非今日可比。”

  听到关平这样说,徐晃才算恍然,问道:“怪不得,只是定国即与吕布交过手,自忖此时再遇吕布,胜负如何?”

  关平想起吕布武艺,每次出戟,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其速又是极快,令人无法招ObOOkO.cn架,关平虽有心安慰徐晃,但不得不摇头叹惜道:“吕布之武,非弟所能敌也。弟自忖再遇吕布,虽能一战,但虽终落败之人,绝不会是吕布。”

  徐晃明白关平之意,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为兄往日小觑天下英雄了。”说完转头看着远处,赞叹道:“听闻昔日联军中张飞在此大战吕布数十合不败,又得关羽等人相助,击败吕布,如此看来,这两人武艺亦是不凡了。”

  听到徐晃说到张飞,关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却听徐晃继续说道:“为兄听闻那关羽也是河东人氏,与我们乃是同乡,听闻他不但武艺高强,又为人义气深重,为兄甚是佩服。只可惜他为友怒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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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逃至他乡,至今悭吝一见,令人为之一叹。”

  关平又听徐晃说起自己父亲,有些发呆,心中思潮翻涌。关平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给自己讲父亲是如何的英雄,如何为乡邻敬服,再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对父亲是如何的崇拜,可最后,关平又想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和那句“互杀妻子”传闻……

  徐晃叹惜了半天,不见关平回答,有些奇怪,转头看见关平正在发愣,徐晃笑道:“怎么?定国也在想往这些豪杰么?其实,别人说起定国你来,也是满口的赞叹,从华阴保天子以来,定国取得的成就,为兄可是敬服不已的。”

  关平见徐晃安慰自己,心中感动,说道:“兄长,其实……其实兄长口中的那关羽,便是我的父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