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将军,叛军若坚守不出,修也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正如刚刚两位将军所见,白波帅不听统一调配,独断专行,焉能破敌?天子这才请两位将军前去商议。”
关平徐晃两人心中黯然,若论统兵做战,临阵退敌,甚至于斩将夺旗,决胜于两锋之间,两人自忖不弱于任何人,但这耍心眼,设诡计,斗心机的事情,实在不是两人所长。
两人只得随杨修返回天子客居的驿所,看到天子居中而坐,太尉杨彪、宗正刘艾陪坐于旁,显然也是被天子留下,商议刚才之事。
三人见过天子,天子下令赐关平二人座。未等两人坐下,天子就迫不及待的向关平问道:“德祖刚是否将其猜度讲于关卿?”见关平点头,天子接着问道:“关卿可有良策退敌?”
关平几乎不敢看天子殷切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道:“皇上请放心,无论如何,臣与徐将军定会尽全力保护皇上和诸位大人。”
天子听关平这样说,知道关平心中也无应对的良策,叹惜了一声。杨彪摇头叹惜道:“本以为援军一到,就能保车架安全返回东都,没想到叛军如此狡猾。”杨彪刘艾等人,学的都是经世治国之道,设计应敌,亦非其所长。
关平听杨彪的语气,似乎并没想到此计为贾诩所设,心中奇怪,难道杨修没有向天子等人说起他的猜想?想到这里,关平转头看了看站在天子身后的杨修。
杨修见关平看向自己,以为关平要征询他的意见,杨修心想:冠军候虽然年经,却能慧眼视珠,如此看得起自己。杨修此时只是子凭父贵,做了个普通的郎官,本没有发言的资格,这时见关平看向自己,杨修沉吟一下,说道:“皇上,列位大人,臣有一点想法,想请皇上参详。”
杨修见众人都转头望向自己,天子此时已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以为杨修已有妙计,天子说道:“德祖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杨修轻舒口气,说道:“皇上,既然叛军兵驻东涧,堵了车驾去东都之路,却也不一定非要走这条路才能到东都,更不是非要现在就去东都的。”
天子听到杨修竟是这样想法,又沉下心来。天子自幼长在东都,对东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这才不远千里,离开长安,非要回到东都,见杨修似乎提意不去东都,是以天子心中不喜。
杨彪以为儿子逞能乱说,气道:“胡话,现在不去东都,难道要返回西京不成?况且此去东都,只有东涧可行,不走此路,还能走哪里?”
杨修被父亲责骂,一时不敢再说,但这话却启发了关平,关平喜道:“杨大人所言不差,车驾不一定非要走东涧。”
杨彪以为关平有意嘲笑杨修,心中有些不悦,但知道此时非常时刻,当以和为贵,杨彪说道:“冠军候,小儿年少,不知深浅,还请冠军候莫要放在心上。”他说杨修年少,却似忘了关平也不过十六七岁,比杨修还要年少。
关平见杨彪误会,解释说道:“太尉大人,下官确是认为令郎之话,言之有理。”
这下连天子也来了兴趣,问道:“关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关平说道:“皇上,从此往东北方向,乃是河东郡,皇上可取道河东,然后再由河东转道东都,以此避开东涧,返回东都。”
一直没有说话的宗正刘艾听了,拍手道:“冠军候说的不错,取道河东,一来可避开东涧,二者,白波军乃是从河东而来,若由白波军护卫着回河东,白波三帅必无异议。”
天子神色转喜,正要说道,却听杨彪说道:“只是白波军乃黄巾余党,匪气甚重,此次借白波之力抗击叛军,乃是不得已之事。若车驾去了河东,老臣担心白波军会生祸乱。”
关平却是无法再说,毕竟事关天子安危,关平不可能对这件可白胸脯打包票的。关平不由的又看了一眼杨修,没想到杨修也正看向关平,杨修向关平微微点了下头,俯身对天子轻轻说了句话。
天子轻轻皱了下眉头,犹豫着点了点头,说道:“等韩暹等三人出战回来之后,若三人取胜,车驾可直奔东都,若未能取胜,就依关卿所言,取道河东,再回东都。”
众人都不知杨修对天子说了些什么,关平心中更是奇怪,杨修对自己那轻轻的点头,又代表了什么,难道杨修对天子说的话,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在记忆中的杨修,很是聪明的。但当时自己确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啊?
众人出来之后,关平徐晃依然是结伴而行,准备一起归营,杨修再一次的叫道:“两位将军,请留步。”
二人停下步来,转头见杨修快步走了过来,向关平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冠军候在方才修被父亲责骂之时,出言解劝。”
关平摆了摆手,说道:“杨大人客气了。杨大人所献之计,甚是有理,关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杨修说道:“两位将军叫修表字即可,大人之称,实不敢当。”杨修世家大族出身,心中本来是看不起关平徐晃这些武夫的,但今日关平与杨修在天子面前,配合甚佳,竟让杨修升起了知已之感,而徐晃又是关平义兄,是以杨修有意亲近二人。
徐晃正心中奇怪杨修刚对天子说了什么,竟令天子马上答应下来,这时见杨修就在眼前,止不住的问道:“德祖既然这样说,徐某就不客气了,只是不知德祖刚刚向天子说了什么,竟令天子当即答应了定国的提议?”
杨修笑着看了一眼关平,说道:“修只对天子说了一句话:二桃杀三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