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士,多是普通百姓,出则为兵,返则为民。而所谓的黑山,乃是常山、中山、赵郡、上党等诸山谷相通,山贼互相呼应,号为黑山。黑山军民分成多处屯壁,每一屯由一名屯帅坐镇,闲时操练军阵,平时开山种田,倒是勉强能自给自足。
来到黑山多日,关平除了每日勤练武艺,便是在军中与军士操练,现如今关平已是军中副帅,有一千人能直接指挥。在这一千人中,关平选了三百精壮做为骑兵,每日操练。关平虽然年少,但武艺高强,在军中颇受敬重。关平除了教军士武艺之外,在空闲的时当,更是把那首郭淮命名的好汉歌,教给了众人。
而陶升接任小帅,掌控李大目留下的其它四千军士,更是多日来呆在军中,扶植亲信,以使能尽快掌控全军。
于毒分屯鹿场山,若想报仇,关平只得在黑山静待机会。总不能去投奔袁绍,然后引军攻杀于毒?不要说关平一无名之辈,能不能见到袁绍。纵是能得到袁绍的赏视,而袁绍这时正在与公孙瓒激战正酣,只怕也无瑕理会黑山。
这一天关平正在后山练武,有一人勿勿奔来,远远望见关平,即高声喊道:“关帅,大头领有请。”
关平转身一看,认得是张燕身边的亲兵,当时关平任张燕亲卫时,也都认识,等他走近,关平问道:“大头领唤关某何事?”
“鹿场山杨帅来了,说是想请大头领出兵。”张燕亲兵说道。
“请大头领出兵?”关平一听,暗想也许机会来了,说,“出兵哪里?”
“这个倒是不清楚,关帅到了便知。”这亲兵说道。
“那好,关某这就过去。”关平见他所知有限,就收了铁枪,前往张燕屯壁。
等关平来到张燕处时,见孙轻、陶升等诸小帅屯帅已经到了,关平见在座众人都是军中小帅屯帅,独自己是副帅之职,心中奇怪。张燕见关平到了,起身笑道:“定国来迟了。”
关平施礼道:“平在后山练枪,故此来迟。还望大头领及各帅见谅。”诸人皆笑称无妨,孙轻更是笑称关平为黑山第一将,当然要勤练武艺,来得晚了也情有可原。在座竟无一人反对关平做为一副帅而参加此次军议的,关平暗想吕布的威名,果然是不同凡响。
关平又与杨凤见礼,方才就坐。张燕见关平坐下,开口说道:“今日杨帅前来,说壶大人祸水北引之计已成,想让黑山出军,兵发冀州,攻打邺城,”
众人一听,又要兵发邺城,议论纷纷,这时杨凤起身,说道:“公孙瓒杀了幽州牧刘虞,自领幽州牧。刘虞部将鲜于辅要为刘虞报仇,引兵攻打公孙瓒,两军正在鲍丘激战。袁绍应鲜于辅之邀,起兵呼应,又想趁机占领幽州,乃尽起冀州之精锐,北上攻打公孙瓒。冀州空虚,壶大人认为此机不可失,想要黑山起兵,趁机攻占邺城!”
孙轻听了,疑问道:“上次袁绍与公孙瓒大战,我等都以为有机可趁,兵进冀州,不但没有攻下邺城,反而损兵折将,又被袁绍两面夹击,招致惨败。孙某以为邺城虽富,但城高河深,乃是袁绍老营所在,袁绍必留重兵守卫,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下来的。”
杨凤听了,笑道:“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邺城城坚难破,我们又准备不足,攻打着实不易,但这次有壶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定能攻取邺城。”
孙轻听了,追问道:“哦?如何个运筹帷幄之中?难道会令邺城自己打开大门不成?”
杨凤摇了摇头,转头对张燕道:“大头领,壶大人具体有什么安排,杨凤也不甚清楚。杨凤来之前,壶大人说此为机密,事关重大,为防泄露,只有大家到了鹿场山,才能告知。”
诸人听了,有的怒道:“即是信不过我等,还过来请什么兵啊。”更有人说:“谁知道他是不是要把我们骗去鹿场山做掉,再吞了我等的部众啊。”这话刚一落地,诸人都是一愣,皆想以于毒的为人,还真是说不准。
杨凤听了,对张燕苦笑道:“大头领,壶大人临来之前,虽说是没有告诉杨凤具体的安排,却对杨凤说邺城会不攻自破,还请大头领放心。”
“不攻自破?”张燕凝声自语,然后对杨凤说:“杨帅此来辛苦,还请先去休息。”
杨凤听了,知道张燕是要自己避开,好与属下商讨,心中黯然,自己与于毒交好,却是无形中做了分裂黑山的罪人,起身道:“还请大头领以黑山为念。”转身随着张燕的亲兵出去。
张燕送杨凤出去,实是出于无耐。于毒虽然嚣张,无甚智计,但壶寿老谋深算之人,谁知道此次不是为了引诱张燕出兵,进而完全吞并黑山?如此张燕不得不防。见杨凤出去,张燕对在坐的诸帅说:“现在诸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来听听。”
这时众人议论纷纷,关平留意一听,发现大多数人的意见是不派兵相助,以免重蹈上次攻邺城的复辙。但还有激进的几人,说于毒自封什么黑山校尉,这次定然没安好心,嚷着要与鹿场山一刀两断。
张燕苦笑了一下,正要说话,陶升起身道:“大头领,各位屯帅,升有一想法,还请各位参详。”
众人皆看着这位新进的小帅,不知道他有什么看法。张燕示意陶升说下去,陶升说:“升以为,大头领身为黑山大头领,不应当就此将黑山一分为二。”见张燕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所以大头领应当出兵,最不济,也要派出一支兵前往助战,以示大头领的胸襟,还有显示黑山始终一体。”
陶升话刚说完,只见黑山从人都点头称是,说:“陶帅说的不错,黑山不能就此分裂。”
张燕见陶升一番话即将众人合心,不再嚷着丢掉鹿场山,心中高兴,暗想自己没看走眼,这陶升确是人才。想到这,张燕说:“那好,就依陶帅的意思。派兵前往鹿场山,支援于毒,进击邺城。不知在座那位愿意引兵支援?”
张燕说完,环视在座众人,却不见有一人愿意,知道毕竟众人还是担心于毒借机杀害,吞并自己的兵马。这时陶升上前一步,躬身道:“属下陶升,愿意引兵前往鹿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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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看着身后的兵马,心中感慨,陶升黑山军议上承诺,把本部人马,包括关平那一千人,整整五千人马,全部拉了出来。
此次出战,直接由关平指挥的,就达千人。这是关平第一次引兵出征,虽只是做为副帅,但能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是每个男儿心中的梦想。关平觉得自己热血沸腾,而且更令关平激动的,还是这次出征,也许有机会手刃仇敌,杀掉于毒。
于毒做为这次黑山出兵的总帅,如果被杀身亡,也许会导致黑山大败,但关平认为,黑山诸帅林立,死一个于毒,影响并不是很大。更可况关平并不是十分关心黑山的胜败。
关平与陶升引军来到鹿场山下,扎住营寨,陶升对关平说:“定国,稍后我去鹿场山于毒大营参加军议,你带兵紧守营盘,若我至明日未归,切莫再等,你就将人马带回本屯,勿便宜了那于毒。”
关平闻言,惊道:“陶兄即然信不过那于毒,为何要领军前来?”
陶升盯着关平,缓声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我这只是做好准备,以免发生意外。你与于毒有着深仇大恨,不能轻易进入他的山寨,就紧守营盘,等我归来。”
关平闻言道:“陶兄尽管放心,有关平在,担保兵马无失。”
陶升笑笑,骑马转身往于毒大营而去。
关平送走陶升,巡视营中之后,想到若是与于毒开战,要先熟悉地形,以利于用兵,就带了几人,出营查看。关平引着几人查看地形,看到于毒大寨建在一峡谷之中,这峡谷两旁青褐色的巨石林立,谷口寨墙也是用青色大石彻成,异常坚固。
“于毒也真会选地方,这大寨地势险峻,寨门依地势而立,扼门谷口,易守难攻。真是应了那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天’的古话。”关平赞叹道。
“关帅说的不错,这苍岩谷的确是立营的好地方”一军士说道,“更妙得是这苍岩谷口小肚大,谷中还有泉水流过,正是用做山寨的好地方。”
“嗯,”关平听到这军士的话,转头看这军士,只见这军士浓眉大眼,紫色面膛,体形彪悍,问道,“你叫什么?怎么知道这些?”
这士兵施礼道:“回关帅,小人孙狼,本是这鹿场山中的猎户。”
“哦!”关平点头,又问道,“孙狼,难道只能从谷口才能进入谷中?”
“还有一条小路,”孙狼用手一指,说,“但甚是难走。小人也是听老人们说过,才知道那里还有一条路能够入谷。”
“即如此,我们先去探视路径。”关平听说还有一条小径可以入谷,喜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