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纪委林书记的话,王斌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个可能写此信的人。
其实说起来范围很小,知道张老板那件事的,这边是王斌、郑琴和方怡,那边是张老板和他的两个员工,但是员工绝不可能知道方怡怀孕、引产的事。知道方怡怀孕的有王斌、郑琴、张辉与方怡,虽说现在方怡与张老板在一起,但是方怡也绝不可能会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给张老板吧?
所以知道全部的就只有王斌、方怡、郑琴。
我自己当然不会去告发我自己,而郑琴现在自己已经和她表明了态度,也不可能会去写这样的信,那么剩下的就是方怡了。
难道说是方怡将自己告发了?很有可能。但是是为什么呢?也许是见到郑琴和我在一起,心里不平衡吧,要不然怎么张老板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人计较,怎么方怡一看到我和郑琴在一起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再有方怡现在和张老板在一起,难道说张老板会和方怡谈到他们之间的交易?不会,我想张老板那样鬼精的人,怎么会轻易就将这种事情告诉给方怡这种人听呢?
想到这里,王斌稳定心神对林书记说:“这纯属诬陷,张老板因为工程的事情找过我是不错,但是我只是陪他吃了一顿饭,并且是在他一再邀请之下,这个您可以去问我的办公室主任。何况,吃饭时还有我的两个秘书,我和张老板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交易。我也没有接受过张老板的什么贿赂。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希望组织上明察。还我一个清白。”
就在林书记询问王斌的同时,在隔壁的房间里,张老板也被叫来问话,问的同样是有关给王斌行贿的事情。
张老板心里当时也是一惊,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谁会又把这件事提到桌面上来呢?灵动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中,张老板想起了方怡的那顿晚餐,想起了那个有点特别的晚上,想起了方怡晚上异常的表现。
该死的女人,原来是别有用心啊。但是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啊,我那晚没说什么呀。王斌?再怎么样也不会将自己卖了吧?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三年。”再说了,我与王斌之间也没什么呀。
因此,当问到所谓行贿受贿问题时,张老板只是承认自己请王斌吃过一顿饭,根本就没有什么行贿受贿的事情。
这里王斌还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县委黄书记接到了省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传达了组织部王部长的指示:王斌作为后备人才,在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出现如此严重的经济问题,如果查实的话,一定要从重从严处理,决不能姑息。
黄书记手中拿着上方宝剑,却好似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查实严惩,如果没有查实呢?又该如何。虽然王斌只是例行公事叫来问询,但是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大的。看来县里知道王斌背景的人还不只是自己一人,要不然的话,为什么王斌刚进检察院的大门,那里省里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呢?
唉,不知道那里的问话怎么样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最后的收场都会十分棘手。当初自己就说先在外围调查,不要急于把王斌叫到检察院来,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方怡看到检察院的人把张老板叫走的时候,方怡心中暗喜,心说你王斌这下该倒大霉了。
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方怡给张辉立刻拨打了电话,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他。
“你拿到了确实的证据了吗?张老板答应作证了吗?”张辉接到电话后没有方怡预想的兴奋,而是一连串地向方怡提出了问题。
“没有。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之间是有问题的。”
“你傻呀。现在什么都讲究证据,凭你的一纸空言,谁会相信?再说了,没有人证物证,即使被叫去了,同样还是可以被放出来的。”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祈祷最好他们口径不一,不然的话,小心他们反过来告你诬告。”
不再理会方怡,张辉将电话挂上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大脑就那么简单,事情怎么会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啊。
检察院调取了王斌单位的账簿,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在检察院呆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王斌回到了单位。
为了给王斌一个交代,也为了平息周围人们的猜疑,县委黄书记亲自把王斌送回了公司。
在楼下的大厅里,黄书记发表了简单的讲话,在讲话中,黄书记重点说明王斌这次被检察院叫去问话,只是一般性质的调查,并不是像有些人所传说的是王斌出现了什么问题,反过来,通过对你们局里调出的账目看,王斌在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所谓的检举信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的小动作。
最后,黄书记在讲话中希望王斌应该一如既往地做好工作,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背上负担和包袱。
晚上,公司为王斌在酒店里设宴压惊。
酒桌上原本对王斌心存芥蒂、等着看王斌笑话的人,因为害怕王斌心中会对他们有什么看法,都急着在表白自己对王斌的衷心和信任,都在“恨恨”地谴责那个写匿名信的人。
王斌心中早就明了写匿名信的人选,所以在酒桌上,王斌也借机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对自己部下的绝对信任,同时也说了自己还年轻,在工作中不免有不到的地方,希望大家,特别是老同志能够多支持他的工作。
酒席散后,郑琴和王斌回到王斌的住处,进门后,刚在沙发上坐下,郑琴就坐直身子对王斌正色道:
“那天你和张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接受张老板的贿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