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回到办公室,正在苦恼着该如何与黄娟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时,郑琴推门走了进来。
“王局,这是刚刚送来的县委关于‘整治周边环境,争创卫生城市’的文件,你看看吧,给我们局也划定了整治的负责区段。”郑琴将一份红头文件递给王斌。
王斌没有接郑琴手中的文件,而是问道:“你最近有见过方怡吗?把我叫你带给她的话跟她说了吗?”
“你的话当天我就转述给她了。”郑琴将文件放在王斌的桌子上,“但自那以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给她打电话总是没人接,或许是她不愿接我的电话吧。我也曾经去过她租住的房屋去过,但是那里已经换了别的客人了。”
“这么说她是打算真的不要这个工作了?”王斌随手翻动着桌上的文件。
“不知道。”方怡,你不会真的干傻事吧?虽说在这个单位没有多大的福利,但总还是个旱涝保收的地方啊。“我立刻再联系一下她,一旦联系到了我就马上告诉你。”
“那倒不用这么急,你。。。。。。”王斌话说一半,抬头看着郑琴时,忽然盯住郑琴将话停住了。
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郑琴奇怪地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王斌,才发现王斌正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盯视着自己。
我有什么不对吗?我有什么好看的?
想着,郑琴低头审视着自身,猛地想起自己颈脖上戴的、王斌送给她的项链,慌乱中想用衣领遮挡,可惜,夏天的服装实在是没有富裕的布料。项链在郑琴秀颀的脖颈上骄傲地炫耀着荣光。
“嗯,很漂亮,跟你的人和脖子很相配。”早上郑琴应该进过我办公室啊,当时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唉,都是黄娟那事给闹得。
看来你还是没有舍得将它给扔了,是因为项链的珍贵还是因为那是我送给你的缘故啊?
“王局笑话我了。”郑琴伸手想将项链摘下,“早上不知怎的就将它戴上了,东施效颦,一定很丑吧?”
“别动,你摘它干嘛?”王斌止住了郑琴,“戴着它吧。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戴上它真的很漂亮。”
郑琴停住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细细的、清凉的链条,郑琴感受到了心的热跳与脸颊的升温。只要你认为好看,我就一直戴着它。
“好了,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召开一个全局人员工作会,布置一下这次有关创建卫生城市的具体工作。县里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也要给他们分分工,安个紧箍咒。”
像得到特赦似的,郑琴逃离了王斌的办公室。
如果方怡在这里的话,自己就不用老是要面对他了。走出房间的郑琴,尽量将自己跳动的心房平稳。自己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夸赞时,心里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呢?这么说来,自己还是十分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的。可是这可能么?他那么优秀,身旁又不乏年轻、美貌的女子,他会在意我这个离了婚、又带着个孩子的人吗?。。。。。。
人有时候活着真累。不是肉体的,而是精神上的,心里的累。有时候,面对你急切渴盼的东西,你要一脸冷漠,压抑心底的激动;有时候,面对你憎恶的,你却要满脸堆笑,满脸“欣喜”地接受。
中午郑琴下班回家时,还没有到母亲家的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在通往母亲家的大道上,嘴里吸着烟卷,来回踯躅的张辉。
他怎么到我母亲家来了?
放假都一个多星期了,张辉一直联系不上艾丽。打艾丽的手机,却提示艾丽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艾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有意躲我呀?难道说艾丽过去对我的都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那么她又何必在那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呆在家中上演那一出男欢女爱呢?
张辉在初接到离婚与妞妞监护权判决书的时候,心里确实有点气恼,还想着要上诉将监护权给争回来。但是回到家中,和自己的父母说起这事时,一心只关心着张家烟火的父母却没有表示多大的热情。只是劝张辉既然已经离婚了,就早点找一个女的结婚,好给张家生个男丁。看到父母如此态度,张辉对于夺回女儿监护权的心思也就淡了。再加上一直烦恼着艾丽的不辞而别,眼看着上诉的日期从自己的身旁悄无声息地溜走。
没有班上的张辉,呆在家中,看着清冷的房间,脑中就不时会浮现出郑琴秀美的面容,耳畔会不时激荡妞妞甜美的笑声。只有在此时,张辉才深深地感受到家的重要。
是谁说过,一切美好的东西,只有在你失去它的时候,你才能真实的体会到它的珍贵与美好。只可惜,世上太多的人拿着金碗当狗盆,拿着古画糊墙壁,转首,只落得两手空空。
实在熬不住一种无法言表的情感,张辉来到了郑琴母亲的住处。可是到了这里,张辉又没有了敲门的勇气。
自己已经和郑琴离婚了,丈人和丈母不待说了,就是郑琴她还愿意见我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