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州是一个人稠物穰的地方;正午的阳光照在寻州城上,划出一道丽的光圈;街上,吆喝声、谈笑声……吹拉弹唱应有尽有,人山人海。
飘楼是寻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大门的梁上有浮雕装饰的平棊贴和用木条拼镶成各种菱格子,五彩的琉璃瓦片更是绚烂多彩,轮奂。
在飘楼二楼右边临街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白衣公子和衣着像侍童、却一脸不情愿的小子。你说这俩还能是谁啊!这不正是我们的洛大公子和江涵章吗?
“为什么我要穿上男装,而且身份还是你侍童啊?”涵章坐在桌前猛灌茶水,丫的,响起昨天就是一肚子的气,眼前这个人面狼居然把她从现代带过来的东西全部没收了。幸好,手上的接信器他没拿走(估计是这家伙没看见),不然要她怎么回现代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那是因为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丽!”他伸手温柔的替她拭去从嘴角滑落下来的茶水,声音低沉而充满磁,俊颜上浮起勾人心弦的笑。
虽然涵章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这家伙的恶趣味(装绅士,装无辜),但当他的手轻滑过她的嘴唇时,她的脸还是泛上一抹红晕,有那么一小会沉醉在了这魅惑的柔情中,直到对上他的眸子,看见其间那份戏谑,她才猛地惊醒过来,愤然地拍掉停在脸上的手。
“你干什么?”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撇过头望着窗外,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四周传来的暧昧的眼神,还有小声的议论声。
是哦,她现在穿的可是男装,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未免做得太暧昧了,他们肯定以为她和他是那种关系,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想她江涵章乃一货真价实之子,怎么就沦落到这不男不的地步呢?
“小三儿,转过来,难道窗外的景比本公子好看?”他用手轻轻地转过她的脸,看着洛离笑得越来越灿烂的脸,涵章心里一阵发毛,这人又笑得这么假,一看就没好事。
“你去死——”涵章这会儿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
“小三儿,你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哎~!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他用扇子遮住半边脸,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他还真哭了?不会吧,他哪有那么容易哭啊?涵章有些不敢相信。
四周的人向她投来责备的目光,弄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你真哭了啊?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啊?”她含含糊糊地问道,用手戳了戳他,但他还是低着头,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你真哭了啊!我说对不起行了吧!我不该说让‘你去死’这句话。”涵章有些慌张起来,虽然安慰过哭的孩子,但男的,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真的?以后都不说了?”扇底传来似乎压抑得很痛苦的声音。
“真的,真的,以后也不说了,所以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晕啦,你再哭下去,我可要被周围人的目光杀死千万遍了;可是,洛离的肩膀为什么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啊?难道那么一句话就把他伤害得这么深?不会这么夸张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洛离看着涵章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再也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涵章本来还在思索为什么他会那么伤心,看着前一秒还在哭的人,突然笑得前俯后仰,她顿时愣在了那里。
他不是很伤心吗?怎么这会又笑成这样了啊?不会是他本来就在笑,只是我以为他在哭而已,那我江涵章不是像傻子似地在那道歉道了半天,也就是说我被眼前这个恶魔给耍了。
“洛——离——”涵章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笑得眼泪直流的人,恨不得把他从窗户扔到外面去,“你去死——”她从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抓起身边的包裹就起身向楼下走去。
在靠近楼梯旁边的一桌上,坐着几个看上去像江湖人士的人,在他们的邻桌,坐着一个身穿青衫,五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
“你们听说了吧,城西的魏家庄昨天晚上不知被什么人给灭门。”坐在靠里的一个男子压低嗓子,对同桌的人说道。
“恩,今天一大早就听人说了,全庄上下一百多口人,杀得一个也不剩,还一把火把整个魏家庄给烧了。”
“是啊,真够残忍的,听说是‘暗月楼’的人杀的。”
“暗月楼——”旁边的人一听这个词,不觉脸大变。
魏家庄?不就是她昨天降落的地方吗?涵章在经过这桌人旁边时,不觉脚步慢了下来。一百多人!简直就是个杀人魔,我地瞥了瞥还坐在靠窗位置的洛离,他半倚在窗台上,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着,嘴角还残留着刚刚的笑意。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昨天晚上那件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有着精致绝伦五的男子便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些人口中的“暗月楼”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说到它时这些人的神大变?
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杀人事件,那府肯定在抓人,而那家伙居然还在这大摇大摆地喝酒,他也不怕被逮住。想到这里,她赶忙回头,一把拉起还在悠闲地喝着酒的洛离,就往楼下冲去。
而那青衫男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