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绒绒,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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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回动手打我的那个男生就坐在我面前时,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尽管心中的余恨早已散去,也尽管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他来解释。

    倒是那男生,见了我很大方,就好像会的是老朋友一样,一点不拘泥。

    “首先,我得向你道歉,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无论怎样都不该动手打你。对不起!”男生很诚挚地向我道着歉,“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我接受了他的道歉,他也看出来我关心的只有绒绒,于是很懂事地直奔了主题。

    “我想首先我还是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xxx,土木系的,今年大三。早在开学军训期间我就认识了慕容以及郭佳。当时学生会正在招新,她和郭佳报了我的部门。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情况,除了女生宿舍,无论在哪,男女比例都远远大于1。不仅我希望,部里所有男同胞们都无一例外希望招她们进来,于是几乎没让她们费一点劲,就把她俩顺理成章地招进了我的部门。我们也就是这样相识的。

    “从我第一眼看到慕容就喜欢上了她,无论是她娇俏美丽的外表,还是她活泼大方喜欢搞怪的个性品质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为了能更好地接近她,我利用职权把她调到我身边做我的助理。我开始有事没事地带她出去玩,请她吃饭,一开始她还答应的好好的,但渐渐地,她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不良企图’,开始疏离我,拒绝我的请求,甚至还曾向我提出过辞职的要求。

    “虽然我没有正式向她表白过,但是我的行为,以及我平时对她的暗示,其实都是我对她的表白,她虽心领神会,但却在一直和我保持距离,甚至是扩大距离。后来我才知道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她才拒绝我的。

    “我知道,她拒绝我有多狠,她爱你也就有多深。她用你来做她的盾牌,阻止我向她进攻的脚步。直到有一天,我决定向她正式表白,这也是我向你发起的挑战。

    “结果不言而喻,你赢了,我输了,输的很彻底,输的心服口服,能遇上慕容这样的女生,即使输了也输得幸福,即使输了也没有遗憾。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们发生误会的时候——我知道那误会是因为我而产生的,但我很开心。虽然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但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生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会产生这种变态的心理。与其变态的痛苦,不如变态的快乐。

    “呵呵!你还别说,当时我真希望你们发生误会,而且误会越深越好,这样我才有机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嘛!

    “可是我又错了,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慕容有多么地不开心。她是那么活泼那么可爱那么快乐的一个女生,可是当你对她产生误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她真实地快乐过,再没见她踏实地笑过一次。我知道,我又一次地输给你了,在她心里,你是唯一的。任何人都只能当配角,当看客,主角的位置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投降了,我熄灭了进攻的火焰,我对她说,让我做你的哥哥吧,以后有人要是欺负你至少还有个人能为你撑起一顶保护伞。她笑了,这是你误会她之后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灿烂,我知道那不是因为认了一个哥哥,而是因为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烦恼。即便如此,她的笑容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你们的误会并没有接触,反而因为一次不经意的邂逅造成了更深的误会,随后她变得更加不开心了,整天闷闷不乐,食无味,夜难寐,烦恼忧愁无休无止地笼罩在她的脸庞,本该属于花季少女的笑容,统统湮没在充斥落寞的愁云浓雾里。

    “我怎忍心见她这种样子,我曾不止一次地想找你谈谈,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一切都是误会,可是她不允许我这么做,她也不允许她身边的人这么做,她要让你自己去亲自去找她,去面对,她说她相信你会去找她的。这一天她等到了,但她等到的不是她想要的,而是你无情无义的诀别。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吗?说再见就再见,慕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一点都查觉不到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主动地面对呢?你真的很不男人,慕容瞎了眼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他越说越激动,他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变化。

    他停了下了,待情绪缓和,又接着说:“围绕在慕容身边的男生并不止我一个,但慕容一个都没有看上,因为她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就不用我说了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看到慕容和谁在一起,都请相信她。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乱,我先走了,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对了,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敢让慕容再掉一滴眼泪,我就让你流光身上所有的血。”说完他收起晾在我面前的拳头,起身走了,留下我一颗不知何往的心。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事情从来都不是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当爱情向我招手,当幸福就站在门口,我却一直在扮演懦夫的角色,连面对的勇气也拿不出来。

    对不起,绒绒,原来是我一直辜负了你。

    郭佳,我也对不起你,原来是你一直在我和绒绒之间周旋,为了我和绒绒,你一定承受了太多本不该让你承受的东西。

    乱……

    为什么当初我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愿去找绒绒当面问个清楚?为什么我不能早点承认我对绒绒那似有若无其实早已根深蒂固的爱意?找工作不是借口。钟玥和郭佳也不是理由。

    绒绒,对不起,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再放手。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伤了绒绒的心,发短信她不回,打电话她不接,去她上课的教室找她也不见人影。

    郭佳告诉我她在寝室。

    再次来到5栋的门口,面对久违的阿姨,就好像面对的是绒绒的母亲一样。

    “阿姨!”

    我扯出一抹微笑向阿姨打招呼,换来的却是阿姨冷漠的背影。从她看我的眼神和表情,我知道我和被她视作亲女儿的绒绒之间的事她已经了然于心,我也知道让我上楼去找绒绒不可能在发生第二次。我还知道她和绒绒一样,不会再轻易怜惜我的歉意,不会再轻易感动我的感动,同情我的同情,因为我不值得感动,更不值得同情。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谁。

    我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女生,远远地感觉每一个都像是绒绒,但都不是。

    想起开学第二天阿姨给我讲的那个从前有一个男生天天站着5栋门口等一个女生的故事,风水轮流转,现在我成了那个故事的男主角,而我当初听故事时的玩世不恭的心态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我终于体会小时候犯错时为什么老师会罚站,因为站久了腿会累,肚子会饿,头会晕,意志会被消磨。

    我知道阿姨偷偷地看过我好几眼,也许阿姨的铁石心肠从她转身背对我的时候就已经化作了似水柔肠——我苦笑一声,我现在只能用这种毫无依据的臆测来自我慰藉,以忘记疲惫、饥饿。

    放学了,上课归来的同学们如归巢的倦鸟,道路上马上变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除了进出5栋门口的女生会偶尔瞟我一眼外,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在他们眼里,站在5栋门口等待,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慕容还没下来吗?”郭佳突然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有熙儿和钟玥。

    我无力地摇摇头。

    郭佳轻发一声叹息。

    熙儿做出一副无助的表情。

    钟玥也微微地降低了视线的高度。

    “我去帮你劝劝她。”郭佳转身离去的背影让我看到了多一丝的希望的曙光。

    等了半个钟头,没有等到绒绒,等来的是让我预感不到好消息的郭佳的面孔。郭佳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说:“我们几个轮着劝了几回,你的绒绒就是不为所动,像是铁了心不想见你,我们实在是江郎才尽、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我无力的说道。忽然感觉天像是要塌下来似的,压着我的胸口好难受。

    “为了躲你,她连饭都不敢下来吃,现在饿得也跟你差不多了,我们逼她下来吃饭,她都不肯,拿她没办法,我现在去给她买吃的。”

    “我去给她买,她要吃什么你告诉我!”我突然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解决难题的钥匙。

    “她没说她吃什么,我打算去食堂给她买份饭。”

    “我知道她要吃什么,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没等郭佳开口,我就朝超市飞奔了去。

    我知道喜欢吃什么,她以前总是像只馋猫一样把我拉进超市,装满一大包,等付钱的时候就把我推到收银台前面。

    我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为绒绒购置好足够她吃上好几天的平时她最爱吃的零食,交给郭佳。郭佳见我这个样子,又无奈又好笑。

    过了不久,郭佳又下了楼来,带着一脸很不愿意告诉我事实真相但又不得不告诉我的表情对我说:“她见我拎了那么一大包东西回去,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你买的,坚决不肯吃。我们左哄右哄拆开包装送到她嘴边她就是不吃,明明肚子很饿,可就是不松口。从开学至现在,头一回见她这么倔强,你啊,是真得好好检讨检讨自己了。”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郭佳说得对,我是得认真反省反省,我也确实不值得这么轻易地原谅。

    “我看今天你的绒绒是不会下楼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睡个好觉,明儿一大早再来,到时候我们想办法把她骗下来,然后——”

    “石头!”郭佳话还没说完,被姚垚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只见以姚垚为首的一群考研的同学正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来。

    “你的事大伙都知道了,怎么,慕容筱还不肯下来见你啊?她也忒狠心了吧!”

    姚垚接着又道:“没关系,办法我们早想好了。郭佳,待会我们带石亦去你们寝室阳台下,你就做我们的内应吧!帮我们监视慕容筱的一举一动。”

    说完姚垚等人拥着我前往对着绒绒寝室阳台的地方,一路上又听姚垚说他们已经打电话通知大房,叫他带上班里其他人前来助阵。不多时几路大军会师,颇有当年红军长征会师陕北的风范。其中大房还抱了一大束玫瑰送到我怀里。真是让他们费心费力费money了。

    看着大家一个个为我鼓劲和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什么也没说——一来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来我是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慕容筱,你出来,石亦有话对你说。”姚垚对着楼上绒绒所在的寝室大声喊道!

    结果绒绒没有出来,反倒把别个寝室的女生吸引了出来。被吸引住的除了楼里的女生,还有路上经过的同学们。

    见绒绒没有出来,姚垚于是组织大家一齐来喊:“一二三,慕容筱,你出来,石亦有话对你说……”

    郭佳和熙儿也站到了阳台上,郭佳发来短信,说她们劝不出绒绒,让我有什么话直接对着她们窗口说,绒绒都听得到。

    我知道此时纵使千言万语也很难挽回绒绒的心,我也知道,纵使千言万语都失效,有一句话永远不会过时,那就是——我扯开喉咙,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对着绒绒寝室大声喊道——“绒绒,对不起,我爱你。”

    喊完这句,我差点昏厥过去,多亏了大家像支撑一个要断掉的树枝一样支持着我。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天,一滴水未喝,一粒米没进,这不是没罪找罪受,这是甘愿接受惩罚,只要能见到绒绒,就算跪一天我也愿意。

    这时,姚垚和大房又把大家组织起来,甚至还动员围着看热闹的同学们,对着绒绒寝室大声喊着:“慕容筱,石亦说他爱你……”

    直到郭佳再一次出现在窗台上,用肢体语言告诉大家绒绒下楼了,大家才停止喊叫,急忙搀扶着我往门口奔去,路上周围的人不停地鼓励我,要我挺住,我也不断地暗示自己,我能行,我能坚持住。

    再一次站在5栋门口,远远看见里面一个女生正朝我走来,这次不再是幻觉,不再是假象,是绒绒,真的是绒绒。她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用一双略略湿润的眼睛看着我。

    “绒绒,对不起,我爱你。”纵使我有千言我有万语,也不及一句“我爱你”来得真切,对不起,绒绒,我爱你,爱你,爱你……

    “我饿了!”绒绒娇俏地说出这三个字,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可怜。我张开双臂将绒绒紧紧地拥入怀中,在心里对自己说:绒绒,我永远都不会再放手了,即使天地合,山无棱,即使这个世界不再有你我。爱上90后(第一卷)

    作者:姚垚

    完成时间:2009年3月至6月

    完成字数:17w

    毕业了,走人了,但我还会回来,感谢屈指可数的那么一小撮读者对我的支持,在这里要告诉你们,由于毕业工作原因,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不能继续上传了,请不要天天过来守候。当然,无论以后有没有时间,有没有读者,我都继续写下去,继续发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