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韩彪离开德州时于路派人隔两个时辰回报德州状况,深恐有失,一卒报曰:“德州一直严守,派兵于外不时巡逻,日夜提防。韩直将军以攻占陵县”韩彪大喜,想道:“果不负我所托啊,德州定无忧矣,我军后方无忧矣,我不如乘势北上,先取南皮再图进之,只是不知北方如何。”当下派一探子去北方打探,遂仍命原郡守为此城郡守,分一兵守之,自亲提大兵往南皮杀去。
南皮向来为兵家所争之地,韩彪领兵直杀奔而来,一路小郡县皆望风而降,至南皮离四十里下寨,派前路打探军情,回报城中只有八千兵马守城的是鲁伤,使一长抢有万夫不当之勇。韩彪谓众人曰:“区区一将,岂能抵挡我军。”遂命收寨攻打南皮城,至城下果见城上戒备森严,旌旗满布。忽城门吊起,一将持长枪骑乌骓马引兵而出,两军距一箭之地射住阵脚,那将正是鲁伤,用长枪直点韩彪道:“汝等随魏将军平贼有功,何故来犯我城池,此乃弃功而就过,实为愚乎。”韩彪怒道:“无名小辈岂能料我。”言罢就欲冲出阵来,一副将止曰:“不劳将军,末将去斩他首级。”拍马便出,那鲁伤却不冲出阵来,那末将以为他胆怯,更是直冲而来,待快接近鲁伤时,鲁伤大喝一声快马迎面冲出,只一会合将那末将刺于马下。韩彪军大惊,彪怒舞枪直取鲁伤,站三十回合,韩彪渐渐体力不支遂虚晃一枪,退入本阵中,鲁伤长枪一指,驱兵掩杀而来,韩军大败,复退四十里下寨。
且说韩彪回寨懊恼,却思得一计,只待明日详败,引其去一狭谷,两面伏兵,定能擒之,翌日韩彪于城下叫战,那鲁伤却与城墙上曰:“昨日之战实为振我军威,去城中欲降之心尔,现我城中人人愿守我复不于汝战矣,汝若有能就攻上城来啊。”韩彪大怒挥兵攻城,无奈城守严密,久攻不下,却折了好些人马,只得暂且退兵。且说那韩彪一连几日正思攻城之计,忽探子回报女真人突然反复,进攻魏鸾北地之兵,幸得赵菩提设计死守住,今皇上已急调各处守兵向山东袭来。韩彪闻信大呼大势去矣,惊倒与地。
众将扶起,韩彪谓众人曰:”事已不成,极速退去,若归路被劫,我军死无葬身之地也。”遂慌忙往宁津而退,那鲁伤得知韩兵退,率兵一路追击,韩兵损失惨重自不必说,至宁津欲入城门,那郡守在上笑曰:“我闻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汝败,我岂能再降你。”韩彪大怒骂道:“反复小人,待我攻上城来,定将你剁为肉酱。”遂命攻城却急不能破,后鲁伤又追至前后两难,韩彪正欲往西投小路而去,忽城上一人剁翻郡守打开城门,韩彪急入,鲁伤兵少知破城无望,遂退去。那献门之人为鲁地人齐大圣,身高八尺却长得猴头猴脑,言不满郡守曾夺其屋田遂反。彪喜封为大将。忽报德州已失。原来那韩彪心腹见多日不见人来侵,遂放松警惕整日饮酒,被人在城墙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夺了城池。韩彪顿足捶胸道:“我军归路被劫,定死无全尸矣。”众将见他如此消极,不知进取,遂有反心。
形式是这样的,德州为一咽喉连接退回豫州之路,那路兵薄弱,又德州乃大本营,粮食甚多,今被切断,则韩彪不能归矣,又不能得粮草供应,另韩直在陵县也不能回矣,两兄弟可以说是死守孤城了,现天下人都道他两人反,遂皆调兵而来,可为四面夹击啊,只望魏鸾提兵来救了。
且说那魏鸾屯兵于鹤壁,正欲进兵邯郸,忽报韩彪被困于宁津,韩直被困于陵县,请求支援。魏鸾大惊正在彷徨,又报赵菩提至,慌忙引入,赵菩提跪于魏鸾前告曰:“在下无能有负将军之托,女真人竟突然反攻我军营寨,我军遂不及防,损失惨重,幸得扼住关隘,才得以保全,故命上将守城,星夜来此恐将军有失尔。”魏鸾大惊,良久才徐徐道:“上天何败我之速啊。”又以手指山东怒道:“我这就杀进山东,以救韩彪。”言罢就要领兵杀去,赵菩提慌忙劝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若将军现攻入山东则不但不能救得韩彪,还引火烧身则天下人知将军反而。”魏鸾急曰:“我与韩将军乃生死之交安能不救。”赵菩提道:“如今天下有防,已守住险要去之无益,不如还攻流贼,灭了流贼乃第一大功啊,我到时自巧言以慰皇帝,或许不但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名,还可以死保韩将军。”魏鸾沉思良久道:“就依你言,希望韩将军能自保无事。”
遂魏鸾披挂上阵,一面命极速撤回鹤壁之兵,一面复围淮阳城,那流贼先见求和甚喜,不想见魏鸾带兵杀来,不知何故遂在城墙上问话,那魏鸾见一人立墙头,只搭弓一箭,那人仰面倒地,乘势攻城,贼大惧方知是来攻城的,遂慌忙抵抗。且说淮阳被围堵水泄不通,城内粮草渐缺,贼请降,鸾不许,赵菩提谏曰:“奈何不许,恐贼死战。”魏鸾道:“我心恨难填,定杀尽城中之人。”遂不听贼果死战,奋力死守,魏鸾损失惨重却还未攻下,幸得鹤壁兵回合力猛攻,城乃破,魏鸾驱兵进城,见人就杀。赵菩提忙谏曰:“将军息怒,我等为救百姓而起兵岂可乱杀无辜,不若就擒之贼首以押京师可也。”魏鸾许之,遂入内城,魏鸾拔剑入宫寻刺贼首数人,割其首级而出。带兵回京师,魏鸾看着天边的夕阳慢慢坠下想到自己剿流贼已一年有余了,虽然灭了流贼但回京是吉是凶还很难预料啊,不禁感伤起来。
贼首皆死,在江淮一带的流贼亦遭地方围剿,要不从良为农,少数入山为寇,大多死于战场,一场轰轰烈烈的流民起义就这样被镇压下去了。
且说韩彪被困在宁津城内,外面山东诸侯已将自己围了起来。韩彪自忖道:“城内粮少,定难久守,如之奈何?”忽城下有人大叫,城上喧乱,故去视看,见城下一将缚一人至谓韩彪道:”反贼,识得此人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哥韩直,大惊。原来陵县城小,被久攻而破,彪大怒舞抢就欲冲下城来,左右慌忙拉住,彪郁郁而退,至此只是每日饮酒,不见众将。
夜,韩彪醉卧于床,顷刻鼾声大起,齐大圣带数人偷入其室,缚绑与床,此时城门已被齐大圣叫人开了,诸侯拥入,及彪醒来见被缚,大叫左右安在,然其不得人心皆反矣,一人持刀大骂反贼就欲砍来,齐大圣慌忙拦住:“我等功名富贵都在他身上,如何杀得。”众诸侯入将其同韩直一同打入囚车,即日押进京师。或问齐大圣曰:“前日献城,今日献首,是为何?”齐大圣大笑曰:“前日我观其欲往西而逃,则如放虎归山矣,擒之不易,我献城已安其心尔,与城中图之岂不甚易乎。”众人拜服,知此人非平凡之辈。
话说那魏鸾先到京师,见皇帝言贼已破之事,然帝不喜问曰:“汝亦欲造反乎?”魏鸾慌忙跪伏道:“臣万死不敢。”帝问曰:“韩直韩彪为汝下将奈何攻朕鲁地。”魏鸾慌乱不能答,赵菩提忙答道:”韩彪本已被魏将军打入死牢,将军不疑其兄仍派去江淮腹地剿匪,不料韩直记仇,暗中救出其弟,却同往山东而反,将军实不知尔,今将军破贼有功,陛下不赏却听信谗言欲害将军,实乃冷了天下英雄的心啊,望陛下察之纳之。”陛下似悟道:“原来如此,非卿之言,几误将军尔。”左右皆摇头叹气。少顷报缚韩直韩彪至,一臣进曰:“可使二贼对证。”帝曰:“善。”遂退去魏鸾二人,藏于帘后,招二贼至问曰:":何人指汝等反?”韩彪曰:“我奉天命而反,何需人指派。”一臣骂曰:“是否魏鸾指汝反。”哪知韩彪大怒道:“那胆小匹夫,将我关至死牢,坏我大事,我恨不得生食其肉。”帝怒令推出斩之,魏鸾在帘后悲痛欲绝,就欲冲出辩护,赵菩提死力抱住,小声道:“万万行不得啊,将军。”少顷帝招二人出,卒持两人头入,魏鸾心如刀割,却面目镇定指韩彪首级笑道:“反贼也有今日。”众人遂不疑。
话说魏鸾回寨,派人偷收了韩直韩彪之尸首,大哭一场,只日日烦闷,忽报女真人袭击燕地,鸾恐有失,遂辞了皇帝慌忙回师,要报前日突然反目相攻之仇。
原来魏鸾虽不忠,但却是极爱国之人,每到靖康之耻时日,就朝南伏拜悲痛不已,率兵攻杀女真人。待时一过,又多送绵帛金银,以结其心。遂女真人大感头痛,鸾兵猛又不敢争锋,只得有恨又怕。遂前阵见鸾守兵少故突袭之。及鸾回又连忙送美女宝物来告罪,鸾兵厌战,故卖个人情给他,两家又相安无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