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餐,石鹊两兄弟还未至,却有两小儿做与桌前,那稍小的见吴度至忙跑过来喜道:“听爹爹说你很懂文章,我昨夜做了一诗,还烦你给我看看。”吴度见那小儿可爱,手接过来看到那题为:“冬夜”下有四句:“夜雪洗山庄,厚裘隔冬寒,景已好入梦,言声睡正香。”吴度惊曰:“真乃神童也!”原来这两子均为石木萧之子,那给诗的却是小子石咽澈,长子为石落,性格沉稳与吴双君到是有几分相似,吴度见此二子相貌竟都不差于自己二子。此时石木萧至,见了那诗,竟大怒道:“逆子,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只准学医术,你却多次偷看唐宋诗词,这道罢了,你今天却来买弄文学了,我问你祖上传的两条家训是什么?”石咽澈委屈的答道:“第一条为不准入宫当御医,第二为不准看《道德经》和医书以外的书。”石木萧骂道:“你知道还犯,逆子啊,你学些华丽外显的东西是要我们灭族吗,去,去柴房面壁,以后若还不改,还有你好受的。”那吴度惊奇心思道:“别人家若有儿文采出众,定是扬之捧之,而这~~。”不过自己为客不好说些什么。
却说吴攻醒来乱逛,逛至那柴房,见一人在墙上刻字,便在后看着,那石咽澈发觉,向后望来,两人一时眼光对碰,竟不肯分开,吴攻愤怒的直直盯着,那石咽澈也不示弱,不屑的回望着,两个少年就这么任着各自偏执的性子,死死的盯着对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吴度与石木萧散步至此,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相互盯着,见状大惊,才分开两人。哪知过了数日,那四子竟结为挚友,玩的不愿分离,众人喜。
约莫过了好些日子。众人正玩的不亦乐乎,似过神仙般的日子,忽家丁报外有一对兵马杀至,扬言要见石鹊。众人惊,此地不为兵家所争之地,又较隐秘,兵马怎至,石鹊引众人出,却见道路和树木的空隙里均站满了流贼。一贼首向石鹊拜了一辑客气的说道:“我等今日来是求神医两件事,不过只要能答应其中一件便可以了?”石鹊亦客气的说道:“何事啊。”那贼首不急不慢的说道:“其一嘛就是想石神医做我军御医,医治伤者。”:“当然不行,愿闻其二。”:“哈哈。”那贼笑道:”其二嘛就是让我引军杀入,杀尽你庄中之人,夺尽你庄中之物,如何啊“石鹊皱眉道:”只陋庄无物,恐将军空手而归尔。”那贼道:“药物充与室,粮食盈与仓,何为无物。”那石鹊安然道:“那将军请便。”那贼首向前一挥,众贼攻入。这边石木萧,吴度组织庄兵奋战,但贼势浩大,庄兵哪里抵挡的住。众贼攻破外围,向内屋冲去。
且说那四子知事变,石咽澈慌忙引另三人至柴房,柴后竟有一小门,四子出,外为大山,全为小路,极其难行,及右侧突现一军,一人手指吴双君大叫道:“正是此人诡骗我军。”众人赶来,那四子慌张,奔命逃窜,四子赶至一处,见有一条岔口,石落曰:“我等一齐走,恐皆为其所获,不如我与弟走这路,你二人走那路。”众人然之均咐曰:“它日相遇莫相忘。”,各自逃去,石咽澈自付道:“都是我害他们来走这条路,却遇见了流贼。”心下惭愧,遂脱下一只鞋子,弃于自己这条路旁。少顷,贼至,望见一路旁有一鞋,遂皆往那路而追,且说石落两人,越跑路径越小,最后竟全隐去,前面竟是死路,四处均是绝壁峭起插翅难飞。二子茫然,四顾无路,后面贼兵又至,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话分两头说,且说那吴度被困于庄内,见贼厚,密不可透,遂拔剑自付曰:“我原为江右刺史,一心为民,却被通缉于天涯,如今妻长途跋涉,吉凶难料,子陷于贼中,生死未卜,我有何面目再活下去。”遂自刎而死,可怜这吴度一生忧国忧民,却如此草草了解了自己性命,唉!
且不说庄中诸人性命如何,也不说石落两兄弟性命如何,只说吴双君两兄弟从另一小路急跑,树木渐少,竟露出一条大道,二人大喜,这几日天色已晴,地上积雪已渐渐融化,然两人对此山道不熟,又举目无人,当下肚子又饿。只得沿路而走,走了几日,却再也支撑不住了,两人互相搂着,昏倒与地,过了数个时辰,竟慢慢醒来,原来天公不作美,又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来,两人都被冻醒,相互搂得更紧,但只是全身无多少热气,愈来愈冷,几乎又要昏厥,那吴双君强站起身来叫道:“苍天,难道我两人要冻死与此,我不甘心。”言罢强撑住扶住其弟往前而去,苍天总算开眼,在稍前一个转弯处,竟露出一乡镇来,两人像乞丐一样站与一客栈前望着里面冒着白气的饭食,食客欲驱之,那老板娘却是心好,见两人相貌俊美不凡,不像好吃懒做之人,遂送饭菜与其食,又包了几锭银子相送。两人狼吞虎咽,感激不尽,这以后二子省吃俭用,住宿与野外,于路打听庐陵而行,及至庐陵界限,因其大伯为庐陵步军教头,又一路打听步军而行。
只是北风凛冽,雪路滑行,两子搀扶着冒着风雪前行,一路尝尽凄苦,跌跌撞撞。两子一路行了半月,终于打听到步军得知伯父住处,那步兵引二子至,且说那吴烈看看就要年关,倍分想念其弟,一兵入告曰:“有二人自称为你侄子,正侯在外面。”吴烈大喜:“快叫进来。”二子入,却已貌如乞丐,面黄肌瘦,吴烈大惊走进细看,果然是其二侄。遂惊问道:“二侄何故如此?你们的父母呢?”二子凝噎的如实相告,把这一路的事详细的道来。那吴烈大哀道:“吾侄受苦了。”遂又差人往石家庄打听吴度的下落。并带二子回吴府休息。
且说那吴烈浓眉大眼,太阳穴凸起,面部硬朗,有一身好武艺,遂在府中教二子习武,那二子却也学到很是努力。只是那吴攻一改往日脾性变得沉默寡言了,只是晚上和阿哥睡觉时才又表现出活泼爱说的一面,然晚上却常梦见自己满身是血站在荒野,满地都是被自己杀死的人,那些头颅肢体都在哭泣着喊道:“杀人魔王,杀人魔王,杀,杀,杀”他急叫着:“我不是,我不是。”而醒。外月光如水,阿哥已沉睡,可自己似乎还在抽抖着,心脏狂跳,手心已渗满了汗。
年关逼近,吴烈叫当地一屠夫来杀猪以备新年,却是走来一位看上去比较斯文的中年汉子,两人见面当即大笑,相互拥抱,吴烈指着后面跟着的一莽少年问道:“此乃何家子啊?”那汉子到是来了劲,泡沫横飞的说道:“哎,此子甚是了得啊,我前些日子,路田地,见此子竟然双手持一水牛双角,大喝一声硬是把那牛搬倒在地,好大的蛮力啊,只是常如此被其主人不容,故我收其为跟班。”吴烈亦吊起情绪来道:“竟有如此蛮小子,可与我试试。”那少年也不多说当下走进猪圈,两手指扣住那猪的两鼻孔直往外拖,却如拖一小鸡,至坪上右手拿过一把尖刀捅入那猪脖子,位置确是准极,那血一下放尽,竟留了满满一盆。那汉子道:“想我当年学杀猪时也从未将血放满过一盆啊!”吴烈赞赏的道:“真乃天生神力,汝叫何名啊,是如何沦为放牛娃的?”那少年答道:“我叫冯牛,从小家贫,父母早亡,只有与人放牛为生,只是那主人常责骂我摔了他家的牛,如此计较却是另我极不舒爽。”吴烈笑道:“好,我欲收你为徒,教你些正规的武艺,如何?”那冯牛喜道:“最好不过。”
始吴氏两兄弟,见此人相貌恐怖,眉粗鼻歪,唇翻齿爆,不愿与其交往,然久之发现此人性格直率,为人正义,遂三人结为挚友。从此一起玩耍一齐努力习武,自不在话下。
忽一日,家奴报吴烈,吴度已死于石家庄。吴烈大悲,从地上捡一石块对着天猛砸去,骂道:“我弟如此大好人,为何要英年早逝。”悲伤难过自不必提。只是不知如何去告诉二子,终究二子得之,大哭一场后更是郁郁不欢,整日都像丢了魂的人一样,那冯牛见状,一日到山上砍一竹子截为均匀五截,一截左右穿一孔为头,四截为肢,然后用细绳把五截按一人形穿了起来,最后削两竹枝做两剑绑于两截为手的上面,完毕很是高兴的跑去找二子,喜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这叫竹子木偶人,你们来看。”言罢将那细线从桌缝中穿入,手从下面拿住,左右摇摆,那桌上的木偶人确是活灵活现。二子大笑,那冯牛更喜道:“走,我等再去做二个就可以在桌上打架了。”言罢露出暴牙呵呵傻笑着而去。吴烈在一旁看到,心下想道:“想不到这莽少年却还有这心思细密,天真可爱的一面。”
自此这三少年慢慢长大,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性格自不必提。雪天和阴天占据了这个冬季的三分之二,太阳常常被遮住,那北风像是刮不完一样,没完没了。一日京师快马急报至,报曰:“那流贼已破豫州多郡,势不可挡,朝中危极,命各州郡速起兵勤王。”流民猖狂,正不知看朝廷如何破解,还请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