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山后,谢雨熙就再也没有与林晨说话,只是把自己关在密室里练功,像是在以行动来表达对林晨的不满与怨气,那日他龟缩无胆的处事风范显然很让这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十分失望。
此时刚过冬至,青灵山上天寒地冻,夜晚除了个别在外以身御寒,磨练心志的弟子外,大多青云门弟子都已回到厢房,以至于谢雨熙结束了三个月的闭关,从修炼室中走了出来,也没人知晓。
“灵犀诀的后两层心法我已练成,现在去找那两个混蛋,他们就算被打了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三个月里,谢雨熙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如何教训那天明德宗门下对自己无礼的那两名弟子,原本以她的修为,想要羞辱他们一番并不困难,只不过明德宗门下高手众多,万一不幸遇上,她也没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因而回山后苦修外公教给她的那灵犀诀,只要能够使出灵犀七变,就算遇上了玄天境修为的高手也可全身而退。
“好,现在就去找他们的晦气!”心念一动,谢雨熙当下便使出了来自灵犀诀的精妙身法,身形化为七道幻影,瞬闪瞬逝的朝山下飞去。
这灵犀诀本是谢雨熙的外公为她量身定造的一套绝妙身法,其缘由就是对这个从小便喜欢在外惹是生非的丫头放心不下,怕她在外面遇到高手会吃亏,所以才费尽苦心结合家传的绝艺创出这么一套鬼魅灵动的身法来,即便是普通玄天境修为的修士如果身法上没有较高的造诣,也绝难抓得住她。
体内真气的高速运转让谢雨熙还不能长时间的使用这套身法,刚刚来到山下,她便因为体内的真气运转不继停了下来,她刚一落地,迎面极速飞来一细小粒状物体,本能的挥手一挡,落在掌心之中的却是一粒拨好了的花生米,使她呆了一呆。
“小师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上哪去啊。”林晨从侧面的山岩后走了出来,不住的往自己嘴里扔进那美味的花生米。
“不用你管!”谢雨熙一看到林晨这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脸嗔怒的说道。
“可是这风高夜黑的一个人出去可不大安全啊,说不定有什么凶兽匪类把小师妹给吓着了。”林晨慢悠悠的说道,牙缝之中不时传出咀嚼花生米的声音。
“我才不像你这么胆小,我现在下山,就是去打匪类的!”谢雨熙心知对方知晓自己的目的,所以也不顾忌什么,直接说了出来。
“哦,可是……小师妹知道那两个匪类现在身在何处吗?”
林晨的话大大出乎谢雨熙的意料之外,原本她以为林晨肯定是因为胆小怕事来阻拦自己的,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话里竟然还有几分为自己指路的意思。
“你……难道你知道?”谢雨熙刚刚说出这句话,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林晨嗔道:“我就知道,那天那两个讨厌鬼临走从你身边经过的时候,你好像用指风弹了两粒东西到他们身上,你……你最狡猾了,早就想修理他们却不让我知道。”
“谁说我准备修理他们了,我弹两粒灰尘给他们送送风也不行啊。”林晨懒洋洋的笑道,那话不由衷的语气连谢雨熙都听出了几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心眼最多,最狡猾了,我还记得刚入门的那一年,你被明轩师兄在例行的切磋中下重手打伤了右脚,最后……最后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明轩师兄足足腹泻了一个月,就连几位师伯也看不出缘由来。”谢雨熙指着林晨,脸上挂着一副“你是坏蛋”的模样指责道。
“小师妹,话不可乱说啊,当时连清风师伯都说很有可能是明轩他筑基时自己练岔了气,关我什么事。”林晨连忙开口否认,对谢雨熙的指责摆出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来。
“就是你干得!”谢雨熙虽然没有证据,但却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指着林晨不放。
“好好好,这都是很久以前的破事了,再继续讨论下去,那两个匪类恐怕就要回他们老窝了,到时候去了便是面对一窝匪类,恐怕不太好对付啊。”林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
“那你就乖乖的告诉我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哪,要不然我就去明轩师兄那告你一状。”谢雨熙得意的笑道。
“额……我倒不是怕你去跟明轩告状,只不过,那两个家伙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一个人去可能有些不大方便,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林晨面上奇异的笑容让谢雨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不反对和林晨同去教训那两个明德宗的弟子,随之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御剑来到海宁县城,此时已经深夜,夜深人静,城中依稀只有一些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所发出的声音。
“师兄,你说他们现在还在这县城里面?”谢雨熙疑惑的向林晨问道。
“不会错的,足足用掉了我两粒透音砂,这些天来,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得很。这两个家伙压根算不上是真正的修士,不过是家境殷实的风流公子因艳羡仙缘才拜在了明德宗外围的分宗门下,学了点不入流的道法就学人穿道袍装起仙士来了。”林晨徐徐道来,那两位明德宗的弟子在他眼里竟像是待宰的鱼肉一样。
在过去的这三个月里,林晨大致上弄清楚了明德宗这个门派的内部组织结构。
作为在近几十年崛起并且整体实力已经算得上是禹州第一的门派,明德宗原本只不过是个很小的道观,门派的历史也只有两百余年,起初的时候是由一些仰慕仙道的普通修士聚集在一起建立的,直到传到第三代掌门人,也就是这一代的掌门尹天望的手上才开始走上兴盛之路。
尹天望性格豪迈,为人豪爽,曾经在外结识过不少修士,并且对那些散修并不像其他的门派那样傲慢,久而久之在禹州的灵修界交了不少过命的朋友。
大约七八十年前,尹天望那几位非明德宗的散修在修为上同时达到了地灵境的最后一关灵灭末期,为了能够顺利的突破至玄天境,尹天望便和他那几位朋友商量一起在明德宗内的炼心室闭关,只不过碍于明德宗的门规,非门下弟子不得入内,所以才聚集在一起商量起此事来。
众人讨论的结果便是那几位修为卓绝的散修同时拜在明德宗的门下,尹天望代师收徒,多了六七个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师兄弟,明德宗的整体实力自此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从那以后,明德宗在尹天望的带领下便开始积极对外发展,在积极结交世俗间的达官贵人的同时还不忘吸纳有实力的散修和培养天资卓越的年轻弟子,由于尹天望与几朝宰相都结下了良好的交情,明德宗顺利的成为了当朝第一的教派,门徒散布整个禹州,世俗间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希望将家中子女送到明德宗门下拜个师承,就算日后修仙无果,也可凭此身份享受到那御朝仙士的极高待遇。
明德宗近十年来发展的极快,以至于连海宁县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里都有他们的道观,而那法名与法净二人本是县立富绅的儿子,凭借一些银两拜入了明德宗的门下,虽然因为毫无天赋,修为上仅得一些入门的皮毛,但也能依靠那些门内高人制成的符纸和法器唬住寻常百姓了,而且只要能够在明德宗门下的道观里待上几年,日后还俗在外,有个修士的名分,比那进士还要有用。
穿过那阴暗的大街小巷,走到城东深处的一座院落前,这夜深人静之时,整座海宁县城内大概也只有这么一处地方还能见到些灯火。
“你……你带我来这干嘛,难道那两个家伙现在在这里?”修仙已有不俗根底的谢雨熙听觉上自然是远胜常人,这座豪宅里隐隐传出的男女嬉笑之声她听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她也不是从小便闭门苦修,涉世未深的女子,对那种声音里面蕴含的意味并非完全不懂,因而警惕的向林晨发出质疑。
“进去便知道了。”林晨笑着说道。
那院落四周的围墙和铁门对修士来说显然是道摆饰,林晨毫不费力的跃了进去,谢雨熙只得无奈的跟随。
越向里走,那男女之间的暧昧话语便听得越清楚,谢雨熙脸上的红晕逐渐加深,而林晨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最里面的那两间主房走去。
“那……那两个混蛋就……就在里面?”走到房前,谢雨熙侧过身来,房内那随着烛光变化着形状的男女身影使她不敢直视,只得侧身指着那个方向问道。
“是啊,你不是想要教训他们的吗,还不快去?”看到谢雨熙那平时难得一见的羞窘之态,林晨禁不住打趣道。
“你!你……你……你赶快想办法让他们停下来!”谢雨熙原本准备飞踢林晨一脚,可是房内传出的更加露骨的话语极大的冲击着她的心房,使她使不上劲来,只有向林晨发出命令式的求助。
“让他们停下来?这可就有点难办喽,这男女之事乃是人之本性所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让他们在此等关键时刻停止下来。”林晨故意调戏谢雨熙,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中愈发感到有趣。
“你!你……我知道你有办法,要是你再不让他们停下来,我就用狂风之术打烂这里所有的房子!”谢雨熙心知林晨是故意想看她窘态,接二连三的被他取笑,心中不免恼羞成怒,进而发出强力的警告。
“哎呀呀!我说小师妹,千万别这么做,你用狂风之术把这里的房子全部毁坏,要是被其他人发现,那我们的脸面可就丢完了,堂堂修士,居然做那偷窥之事,偷看别人的房事,这要传了出去,我们两个颜面无光也就罢了,让师门蒙羞日后可不好像老头子交代。”林晨心中大乐,但也不得不防小丫头真的无法忍受,做出过激之事来,接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乌黑的小木盒来。
“那……那你就赶快让他们停下来啦!”谢雨熙甩了甩衣袖,眉目中的焦急和窘迫溢于言表。
“好好好,没办法,我就只有来做个打扰人家美事的恶人了,不知日后老天要降劫于我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事加重几分力道,破坏别人好事,可是大大的罪过啊。”林晨嬉皮笑脸的打开小木盒,从中取出两粒黑色的墨珠来,随手一扔,两粒墨珠分别透过纸窗飞进两间房屋里。
没过多久,两间屋子里的暧昧话语便停了下来,那几道身影在烛光的映射下接连倒地,犹如酒醉到了极点一般。
“你……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进去。”羞赧退去后,谢雨熙回过身来,向林晨询问道。
“迷魂香珠,白白浪费了两粒,这可是偷香窃玉、暗室采花的至宝,寻常修士也抵受不住。”林晨邪邪一笑,向屋内走去。
“你什么时候弄到这坏东西了,快……快把他扔了。”谢雨熙跟着走进屋去,一听那“迷魂香珠”的名号,便像被污了耳朵一样,眉头紧皱,大声啐道。
“扔掉?扔了你怎么把他弄醒,难道你喜欢对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动手动脚?那多没趣,既然是来教训他们的,那自然是要当着他们的面动手,让他们知道是谁在教训他们,感觉的到疼了。”林晨步入屋内,只见屋中一片狼藉,几件女人的外衣落在地上,而那法净正倒在床边,与他身边三名女子一样,身上全都只剩一件亵衣。
“啧啧,竟然有三个,这家伙修为不怎么样,难不成功夫都花到这方面来了。”林晨用脚把躺在法名身体四周的三名女子全部推开,嘴里自言自语的笑道。
“呸!你还乱说,这……下流……话……”谢雨熙大致能明白林晨话里的意思,脸上又是一阵红晕。
“小师妹,有劳你去隔壁的房屋里把另外那个家伙给带过来,等我把他们两个弄醒,到时候你想怎么教训都可以。”林晨把昏迷的法名踢到右侧的墙边,俯下身来在他的衣物中搜查着。
受不了屋里的气氛,谢雨熙逃走似的冲了出去,想也不想的向旁边的房间跑去。
片刻之后,隔壁房里传出一阵尖叫,谢雨熙像是遇到鬼的又跑了回来。
“你……你肯定是故意的!”谢雨熙作势向林晨打来,后者连忙闪避。
“怎么了?难道他们没有昏睡过去?”林晨一脸无辜的问道。
“他们!他们……你,你去把他弄过来!”谢雨熙面上的羞色较之刚才更胜几倍,林晨从她的面色中猜到了那边的情况。
“难道……没想到那一个更急色。”林晨只觉好笑,随即走向旁边的房屋。
走进另外一间房屋后,看到那法净和两名女子全都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林晨才明白过来谢雨熙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心中暗笑,走了过去,将床边的亵衣给法净披上,右手抓着他的脑袋,把他给带回了先前法名的房屋里。
林晨从怀里取出小木盒来,放在法名和法净的鼻下晃了一晃,没过多久,两人便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你……是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法净的底子比法名要厚上一点,所以先一步醒过来,看见眼前的林晨和谢雨熙二人,不由大惊,下意识的想从墙边站起来,却因软弱无力的身体状况加重了心中的恐慌。
法名醒来后的反应也和法净一般,两人面上惊惶的模样,便像是遇到了猛兽的羔羊,而林晨和谢雨熙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模样,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三个月前在七里坡时他们的嚣张模样。
“你……你们不要乱来,要是让我们师父师叔知道了,他们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法名极力叫道,软绵绵的声线掩盖不了他心中的恐慌。
“我明德宗掌门师叔祖前不久就曾说过,只要等到正在闭关的那几位师叔六年后破关而出,就是你们青云门在禹州灵修界除名之时!”大概是怕自己师父师叔的名号震不住眼前两个狂徒,法净搬出明德宗掌门的名号来,寄望于掌门赫赫威名能够震慑住林晨,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六年?这倒是个有用的讯息,不过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瞎编的。”林晨略微思量一会,眉头一挑,笑道:“就凭你们这两个不入流的外围弟子怎么可能听到堂堂本门掌门的话,这话出自你们口中很难让人相信啊。”
“是我叔父说的,他在本门潜修,再过上几年就是本门的护法一级的人物。我明德宗早就想要对付你们青云门了,哼!如果你现在识趣,乖乖给我们解药,然后赔礼道歉,我或许还可考虑让我那叔父在掌门面上为你们说上几句好话,否则……嘿嘿,只怕你们青云门也就只有六七年的余寿了。”说到门派上的事,法名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势,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完全不像是置身于他人之手的弱者。
谢雨熙作势欲踢,却被林晨拦住。
“堂堂禹州灵修界第一的大名,我等自然是敬畏不已,今日将两位道友囚禁于此也不是出自我等本意,只不过有一件大事想向二位打听清楚,只要二位能够属实相告,我等自然不敢强留,赔礼致歉也不在话下。”
林晨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众人大讶,法名和法净转念一想,认为他是真的怕了自己的师门,先前惶恐的情绪随即平复了下来,往日的嚣张和跋扈又回到了脸上,谢雨熙也是为之一愣,虽不知道林晨在搞什么鬼,但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随之沉默了下来,静待林晨的表现。
“你……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我们知晓的,告诉你也没多大关系,谅你一个小小的青云门,也不敢和我明德宗做对。”法净原本是想乘势摆摆威风,但是由于还未脱离对方的掌控,不得不在语气上有所婉转。
“近两年来,明德宗似乎加强了对这海宁县一带的控制,不仅在此开设了道观,而且本宗也不断派出好手来此,不知所为何事?”根据这段时间得来的讯息,明德宗似乎在海宁县这一带投入了不少功夫,不时有明德宗门下弟子在此出没,林晨对这件事很是好奇,进而乘机问道。
“呵,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原来就是这事啊,也不怕告诉你,现在禹州境内但凡有点门道的门派几乎都知道,大约六七年后这海宁县外将会有异宝出世,我明德宗对此自然是当仁不让,早已派好了人守在这里,只待那宝物出世便收归己有,哪怕是其他几个门派联起手来,也不在话下。”法名一副得意模样,语气异常张狂。
“六七年……又是六年,这倒是巧得很啊,嘿嘿!”林晨在心中盘算了一阵,接着抬起头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向地上两人微笑道:“唉!如果只是我一个,自然应该遵从约定,放开你们二位并且赔礼致歉了,只不过,我这位小师妹要怎么做,我可做不了主,你们还是跟她好好谈谈吧。”
话说完后,林晨转身向门外走去,并且小声向谢雨熙说道:“接下来,想做些什么,就看你自己的了。”
“唉!”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阵阵惨叫,林晨没有回头,却摇头叹了叹气。
谢雨熙自幼生于修仙世家,一直都是众人的掌上明珠,即便在青云门里其他弟子也都对她礼让三分,从来没有人敢像明德宗那两个弟子一样对她无礼,因而积蓄在谢雨熙心中的怒火便可想而知了,那倒霉的法名与法净一边发出哀嚎,一边大声诅咒道:“你们等着,我们师父师叔,还有掌门,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六年、六年……这可是一道坎啊,只要师叔他们能够迈过风雷劫的前三道劫数,或许还可与他们周旋一下……”林晨不住的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事情,大约半个时辰后,身后的惨叫声才平息下来。
发泄完心中的恨意,一脸爽快的谢雨熙走到门口,面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紧张的向林晨问道:“额……如果他们回去给明德宗的那些老道士告状,那我们这么做岂不是给师门添了麻烦。”
林晨转过身来,没好气的望着谢雨熙,面上的表情如果用文字描述下来,便是“你说呢?大小姐?”这几个字。
“没关系,他们不会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的。”林晨从怀里取出一支短小的香状物体,随手朝屋内的法名和法净扔去,接着一阵紫红色的迷雾围绕在他们身边,没过多久就消散了。
“这灵忘香会让他们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林晨纵身跃到半空之中,祭出了灵剑来。
“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怪东西?”谢雨熙纵身跃到半空后凝视着林晨的胸口,仿佛里面有个百宝箱一样。
“爱脸红的小丫头别问那么多。”林晨此时心事重重,没有精神再与谢雨熙嬉笑,想到今后五六年里如果有什么差错青云门便危在旦夕,即便乐观如他也不得不有些担心。
谢雨熙出奇的没有因为林晨的语气而生气,反而笑道:“以前我听别人说过一句关于你个猪头的话,没怎么相信,现在终于信了。”
“什么话?”
“林晨是个大坏蛋,而且还是最坏的那一种。”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