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担心不无道理,只是如今那个李昭只是疥癣之疾罢了,真正忧虑的还是他们啊。”田令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份奏折。
僖宗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仔细观看,看完一个他已经是满脸阴沉,又看下一个,这次更火大大,他一把把奏折扔到桌子上,双眼冒火:“他们都当朕是好欺负的么,那个高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黄贼不足为虑,反手之间他就能捉住么,如今呢,不但死灰复燃,还肆无忌惮的攻略我朝十几州之地,他是吃白饭的么。。。。。”僖宗大声的怒吼着,尤不解恨,他抬脚将龙书案踹到了,笔筒、朱笔、砚台、奏折等等散落一地。
田令孜偷眼看了一下暴怒的唐僖宗,他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然后立刻消失不见,他快步跑到下边,慌张的收拾着奏折,嘴里还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僖宗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惆怅的说道:“难道朕是一昏君么?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欺负朕。。。。”他募得抬头,下来一把抓住田令孜的领子,大声吼道:“你说,你说。。朕到底是不是昏君?说。。。。”
田令孜看到僖宗脸色涨红,双目充血,知道在巨大的打击之下皇上已经癫狂了,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手忙脚乱的掰开了唐僖宗的手,转身来到身后拍打的僖宗的前心后背,嘴里还大声的说道:“陛下醒醒,陛下醒醒。”待看到没有效果后,他咬了咬牙,一把掐在僖宗的腰间软肉上。
“嘶。。。。。。。”熹宗被疼痛一激,醒了过来。他木然的看了看四周明白了自己的刚才的情况,他回头又看了跪在一旁诚惶诚恐的田令孜,苍白的脸上惨然一笑。
“哇。。。。。。”
僖宗一口鲜血吐出,直直的倒了下去,田令孜惊慌失措的蹦起来,托住僖宗的身体,大声的喊道:“传太医。。。太医。。。。”然后手忙脚乱的将僖宗放平,使劲掐着人中。
大殿之内一阵忙乱。。。。。。。
七月一日,田令孜呈上两份奏折,一个是弹劾门下侍郎、中书门下平章事卢携勾结各地节度使,里应外合,大权独揽,专横跋扈和弹劾淮南节度使高骈贪图功劳,下令诸道兵返回,致使黄贼死灰复燃,纵横十几州,聚众数十万;同时还指责门下侍郎、中书门下平章事卢携,纵容包庇,下令解散诸道兵,负有用人不当,纵容包庇的罪名。
僖宗看后大骂高骈无能,吐血晕倒。
七月二日,僖宗下诏书严厉斥责高骈散遣诸道兵,致贼乘无备渡江。高骈不服,上表言:“臣奏闻遣归,亦非自专。今臣竭力保卫一方,必能济办。但恐贼迤逦过淮,宜急敕东道将士善为御备。”遂称风痹,不复出战。
僖宗又下诏命河南诸道发兵屯?水,泰宁节度使齐克让屯汝州,以备黄巢。
七月五日,病情稍缓的僖宗又下诏天平节度使曹全?为东面副都统,代替告病的高骈全权负责剿匪事务。
下诏封原成德节度使王景崇为德国公,世袭罔替,魏博节度使韩简为定魏郡王,河北行营大总管,总揽河北事务。义武节度使王处存精忠体国,加封易国公,北面行营招讨使,率领易定精兵南下剿匪,并任河阳节度使。
幽州大将丁晨加封左神策卫大将军,兵部尚书衔,领义武节度使。幽州大将牛罡为右神策卫大将军,吏部尚书衔,领成德节度使。幽州大将,工部尚书、左鹰扬卫大将军为代朔节度使,代北行营副招讨使。乐彦祯为昭义节度使,赵文弁麾下称卫国军,加封他为卫国军节度使。
下诏将沧、景、德、棣四州划入魏博节度使治下。
下诏命平燕郡王李昭提甲兵三万南下剿匪。
下诏加封高文集为夏绥银节度副使,兼振武节度使,关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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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丁晨等人回幽州,同时回去的还有原成德节度使王景崇一家。李昭出城十里相迎。
丁晨、牛罡两人俱都是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铠,骑着高头大马,腰跨宝剑,身后跟随五百士兵,周围锦旗招展,再加上得胜归来。两人很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走到幽州城外的十里处,远远的就瞧见一群人等在大道上,通过周围的旗帜和节杖,他们知道这是平燕郡王李昭来了。
这次大胜而归,有人出迎是很正常的,不过他们没想到是李昭亲自出迎。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跳下战马,快步走了几百米来到李昭的身前,“啪”的一声单膝跪倒:
“末将丁晨(末将牛罡)参见王爷。”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哈哈哈。。。。”李昭高兴的上前搀扶起两人,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欣慰的说道:“瘦了,黑了,但是更稳重了。”
丁晨、牛罡两人也都是高兴的和李昭说着话。
这时一辆马车来到近前,头发花白的王景崇自车内走了出来,眼神落寞的看着四周的人和事。一方之主,旦夕之间成为别人之臣,那其中的伤感、愧疚、懊悔等等各种心情其实他人能够体会的,那可是逼死人的。最典型的就是南唐后主李煜。他在投降宋朝以后封为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被软禁在一个小院里,最后因为那首《虞美人》而被宋太宗赵匡义毒杀。
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些话是说不得的,我想身心备受折磨的他一定是想逼着宋太宗杀掉自己吧,如此一来自己就解脱了。
此时的王景崇虽不如李煜来的那样的复杂心情,但也好不到哪去。
李昭看到了他,哈哈大笑着快步走到的车前,亲自搀扶着王景崇下了马车。王景崇顺势就要参拜,被李昭拉住了:“我怎当老哥哥如此大礼,这可折杀我了。”
王景崇摇摇头,不无落魄的说道:“在下一介罪臣,能得饶恕是王爷额外开恩,这大礼是一定行的。”说着话又要下跪。
李昭这次没有拦着,他自己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景崇一愣,然后大惊,急声说道:“王爷何苦如此啊。。。”
李昭一脸诚恳的说道:“此次之事是昭不对,其中如有得罪之处,昭在此向老哥哥赔罪了,昭不敢请求老哥哥原谅,只是希望老哥哥莫要悲伤,小心自己的身体。”
“哎。。。。”王景崇蓦然长叹,站起身将李昭掺起来:“王爷起来吧,莫要属下笑话了。”李昭一听很是高兴,“老哥哥心情可稍缓解了。”
王景崇怅然的一点头。李昭大喜,拉着王景崇的手说道:“老哥哥随我来,我已经在府中摆好了酒宴,为老哥哥接风。”
“请。。。。”王景崇也不客气,把着李昭的手大步的走着,镇守一方的霸气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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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王景崇来幽州,李昭出城十里相迎。后相携入幽州,大宴三天以示庆贺。
七月二十八日,朝廷的旨意下来了,驳回李昭的请求,封王景崇为公,并伴随着其他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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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朝廷的封赏诏书,李昭一阵心烦意乱,再想想今日众将兴奋地表情,他摇了摇头,漫步走出书房,看着满天的繁星,他心神恍惚之下,慢悠悠的走到了一个小院里。
这里是王景崇暂时安身的地方,他的妻子儿女等等也都住在这里,包括原来的一干贴身杂役,其中包括那位神仙似的的西席先生。
李昭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个人出声说道:“王爷既然来了喝不喝老朽聊上一聊。”
李昭一看,正是刚才他念叨的那位老神仙杨成义。
李昭对这位老先生崇敬的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口称老师,不仅如此章元等人也都是以师礼见之,整个幽州上下没有一个敢怠慢这位老先生的。
“见过老师。夜冷露寒,老师怎不在屋里。”
杨成义呵呵一笑,指了指天上说道:“今夜群星俱现,正是观察天象的好时候,故而老朽出来看看。”
李昭很惊讶:“没想到老先生还懂星象之术。”
杨成义捋了捋胡子:“曾跟我老师学过一些皮毛罢了。王爷可有兴趣陪老朽走走。”
李昭一拱手:“长者命,不敢辞。”说完走到杨成义的背后,轻轻的推着小车。
一老一少就在星光下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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