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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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这是室町上呈朝廷的第三次禅让制文。”九月金秋,到处是丰收的景象,在战国的中前期这个时节哪怕是最好战的名主也要偃旗息鼓的,即便是是到了生产力大发展的天正年间,各地的大名也轻易不会在此时出兵,因此在初步理顺了越后的事物之后,景胜选择了下雪之前拜谒安土的义继,这不,走到半道上足利幕府最后的哀鸣就递到了他的手上。

    “拿来让本家看看,”景胜夹手夺过本家物见传抄来的文牍,打开了才瞅了一眼,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恋栈不去、尸居其位,于公国家不蒙其利、于私个人也独难保身,这哪里是室町的文笔,分明是安土代拟的檄文!”笑着,笑着,景胜突然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是的,自己也是向三好家屈从的众多名主之一,拿什么去嘲笑同样境地的室町幕府呢?于是他沉下脸来问到,“右府殿那边有什么回应?”

    “朝廷的使臣三赴安土,都被拒之门外了。”

    “三好家搞什么鬼呢?”景胜闻言眉头紧锁,“本多大人睡了没有?若是没有就请他过来。”闻着夜晚尚未散尽的桂花香气,景胜有些心神不定,明日就要进入越中了,眼前的形势却让他有些捉摸不定,因此他必须再和三好家的使臣好好谈谈,至少也要摸摸三好家的底线在哪里!

    天正六年九月初四,最后一任足利将军义昌向朝廷递交了最后一份禅让归政书。同日朝廷三次向三好家发出请求、要求、严令义继接受足利氏请求的诏书,然而三位天使连安土的大门都没有被允许进入,无奈之下,朝廷按照三好家的意图下文,接受义昌归政的请求,授足利氏高位公卿的家名,自此室町幕府成为了历史。

    “主公难道不向臣下解释一二吗?”竹中微笑着看着义继那副恼火的样子,“臣下们可不懂主公为什么放弃触手可及的开幕机会,所以有些吵吵嚷嚷的,这不足为奇。”

    “他们这叫以下犯上,”义继有些恼火的说着,“难道日后本家的决断还要一一向他们说明不成,”义继脸色很差,“也罢,这话本家也就对先生说,至于那些混账的东西,还请先生替本家解说吧。”

    “其实这件事还是应该由天海大师来解说的比较好,毕竟礼法上还是他比较能说服众人。”其实竹中早就猜出义继的心思,当然让天海出面也是为了附和义继的想法。

    “哦?先生知道本家是怎么想的?”义继来劲了,他也没有想到竹中有这么神,于是他好奇的看着重治,“先生倒是说说看,若是不准,本家可要对先生加以薄惩了。”

    “那臣说对了,主公可有什么赏赐?”竹中挤兑着义继,其实他这是调节气氛,看到自家主公听了这话之后的反应已经让他大感赚回票价了,还在乎什么赏赐不成,因此不待义继回答竹中就抢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主公怕是对禅让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反感吧,”重治摇着头,“从唐土的传承历史来看,所谓禅让其实只不过是谋逆的美化说法,其本质也就是臣下的篡夺,是下克上!”

    “不错,”义继当下就点头称是,“本家堂堂正正的开创天地,何必被后人在史书了千指万骂!”义继扳着脸大声的宣布着,“什么禅让,本家不稀罕,本家要用自己的手打得天下群雄俯首称臣,要让朝廷主动中 文首发的授予将军大位,要证明足利家的天下不是本家谋夺的而是他失德沦丧的!”

    “主公乃是真英雄!”竹中大声的赞叹着,虽说这也有拍马之嫌,但是此刻重治的心中确实涌动着澎湃的激情,人的一生能遇到肯用自己的伯乐已经很难得了,更为可贵的是这位知人善用的伯乐是一位志向远大雄心勃勃的英主,竹中这也是为自己感动着!

    “先生过奖了。”义继平复下来,疑问又上来了,“先生是怎么知道本家的这个心思的。”

    “自打当初拟议幕府进_38605.html行禅让之后臣就专门去请教了天海大师,大师请五山五寺的僧众们帮忙翻阅前朝高僧的手札,根据这些手札,臣才有了这模模糊糊的印象,既然主公如此面对禅让大事,那么臣也当然只能这么解释了。”竹中笑着解释到,“臣又不是神人,只是花了些功夫而已。”

    “好个好了些功夫,”义继拍案叫绝,“愿赌服输,本家刚才承诺的绝不食言,这样吧,本家愿和先生结为亲家,就把龙姬嫁入你竹中家吧,等半助这小子元服了,就安排嫁过去怎么样?”

    “臣敢不听命!”竹中大喜过望,到现在为止三好家的姬君都是选择一方大名出嫁的,现而今下嫁到竹中家,可真是天大的荣耀了,竹中绝对不会拒绝的。当然竹中也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现在拒绝了,那么义继也许当面不会说什么,因为毕竟要给自己一点面子,但是哪一天自己不在了,那么竹中家的未来也就没有了。

    “快,山田有信大人在高城拖住了大友家的前锋,咱们都是萨摩的好男儿,绝不可以输给了山田军啊!”随着大友家的入侵变成了事实,岛津家的当主义久随即颁布了

    萨摩、大隅、日向三国总动员令,于是各地的萨摩军纷纷向日向集中,一场事关九州命运的大战就在眼前了。

    “可惜啊!”看着手下奋勇争先的样子,一位岛津家的高阶武将却在一旁感叹着,“如果不是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本家的军势还可以增加三成,大友家还真挑了个好时间啊!大友家怎么就不考虑这秋粮的问题呢?”

    “我说有川雅乐贞真大人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一旁的另一位武士笑着回应着有川雅乐的疑问,“大友义镇这家伙不是信奉了夷教吗?夷教可有钱的很呢?他们出钱,大友家自然是不用在乎区区秋粮的收入了。”

    “该死的夷教,”雅乐头贞真握紧了拳头,“不知道从日本收敛了多少的财富,这下全都便宜了大友宗麟这个混蛋了,怪不得大友家口口声声要建设什么日向教国呢?难不成大友家现在要学本愿寺了,建什么人间神国了。”

    “狗屁的人间神国,义镇这家伙该不会用这个接口收罗九州的美女吧。”先前说话的武藏守新纳元忠向地上愤愤的吐了一口痰,“大友家的那群缩头乌龟,除了把各自的老婆都献给大友宗麟这个混蛋,还要替大友家卖命,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忍得下去!”

    “哎,这有什么忍不了的,”贞真一指东北方,“那个未来的将军,不是也霸占了自己的婶婶和京都那么多公卿的女儿,也没见到有人群起反对吗?该不是武藏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去死!”于是两个大将在手下人诧异的目光中笑闹到了一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