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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你看寒川和香川两家现在也算是人模狗样了。”刚刚过去的三好家新年庆典上寒川政国和香川元景分别代表筒井藤长和宇喜多长家这两位少主出席了有关的宴会,这令相当一部分的三好家臣感到嫉妒,“若不是妹妹早死,恐怕也轮不到他们得意。”说话的这个人是神户具盛的幺子神户四郎次郎具兼,他所说的妹妹就是最初神户家降伏时进奉给义继的神户兰姬,可惜这个兰姬福薄,刚刚进入三好家半年就因病过世了,也没给义继留下一男半女,徒使神户家今天感叹不已

  “是啊!”叙任正六位上右近将监的具盛也嘘吁不止,“且不说寒川家和香川家这两年的知行增加了多少了,就是现在那两位的官位现在也比为父要高了太多。可惜了!可惜啊!”

  “父亲,要不将阿秀收为养女奉与主公御前吧,”具盛的第三子具通所说的是族中出名的美女,叔父具长的遗女,今年不过十四岁,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了。

  “恐怕不行吧。”具盛犹疑着,“现在不同以往,用什么名义进奉呢?再说主公的内廷之中甚为和睦,而且几乎各个都是有子嗣,我等这么冒然,会不会得罪各位夫人呢?”

  “直接进奉肯定是行不通的,主公也怕群臣群起而效尤,因此说什么也不会收纳的,”具兼倒是成竹在胸,“不若就说阿秀是替代逝去的兰姬来侍奉主公的,若主公念及旧情的话,倒是也该会接纳的。”

  “这也是个办法,”具盛眼珠转了转,觉得倒是可以,即便不成功也显出神户家一番拳拳之心,于是立刻操持起来了。

  所谓名利是最会令人变得堕落和无耻的,神户家的情况也不是唯一的,向主君献媚并奉上金帛和子女是他们强盛起来的唯一出路,不少人见到义继后宫单薄,已经打起类似的鬼主意了。

  “前田主税大允利家大人、前田淡路守玄以大人,”负责诸侯奉行的蒲生内匠头贤秀一脸亲切关照着,“两位大人此次前去九州各自的任务都清楚了吧。”

  “是。”因为地位上的差别两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蒲生的话。

  “如此甚好,”贤秀轻笑着,“两位都是本家的后起之秀,主公特别关注两位,所以九州的事拜托了。”

  “武田胜赖这手声东击西玩得好啊!”就在贤秀和两位前田叙话的时候,义继和竹中、黑田等人也在讨论着远江的战事。“看来这个胜赖打仗还是有一套的。”

  “以臣之见武田家的攻势也就到此为止了。”重治指着地图说道,“再过不了多久春耕就要开始了,武田家一定会退兵的。”

  “一定要缠住武田家。”义继眨了眨眼睛,“一待武田家退兵,就让家康这家伙反扑上去。”义继摸了摸自己短须,“立刻派人给家康送去钱千贯、粮千石,就说是本家给他反攻的支援。”

  “主公此计高明,”孝高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不过是不是让北?老大人和岩城大人也动一动,从西面威胁武田家,至少可以破坏信浓几个郡的春耕,削弱武田家的根基。”

  “也好,”义继点头应允,“此事就交孝高主持,本家会让村重和清舆一并协助你的。”

  “多谢主公赏识。”孝高大喜,这是让他独当一面的开始,怎么不让他喜出望外呢。

  “既然武田家的灭亡也是指日可待了,那么是不是要给德川家拴上缰绳呢?”义继的思维突然跳跃起来,“德川家的内庭之争本家倒是可以利用的。”义继指得是家康的正室筑山夫人和其他内室不和的事情。“据说其中的某一位还和武田家有联系啊。”

  “主公,这些小伎俩虽然有效,但并不是人主当行之道。”竹中知道黑田官兵卫是不会排斥这种阴暗的算计的,所以只好自己出面阻止,“万一被家康看破岂不是又生波澜!”

  “先生以为是本家派人构陷?”义继摇摇头,“非也,非也,这是却有其事。”

  “即便是确有其事,主公也该引而不发。”重治还是坚持着。

  “引而不发?”义继若有所思,“也对,让家康这家伙自己发现,这才叫做精彩,想想自己在前面拼死拼活,后面内庭却在拆墙角,这让他如何处理?妙啊!”

  “主公!”竹中哭笑不得看着义继,却又不能再劝,只得眼睁睁看着义继把自己的意思故意理解差了。

  元龟四年的三月,武田家在春耕期间暂时罢兵,但德川家却不愿给胜赖喘息的机会,在三好家的支援下德川家于这个月的最初几天越过天龙川兵围二俣城。十日,二俣城陷,守军武田家小幡五六郎以下二百零七人战死。

  “该死,主公这次真是无谋的盲动。”武田家的杂音还是冒了出来,“虽然攻克了高天神城,完成了信玄公都没完成的事,但是失了二俣城,本家和德川在远江犬牙交错情况并没有改变,还折损了近千人。看来武田家的不堕威名迟早要丧送在胜赖这小子手里。”

  “右卫门大夫,说什么呢?”有人用一种呵护的语调呵斥着,“怎么能随便说主公的名讳呢?再怎么样我等都要为信玄公保住新罗源氏的家名!”

  “其实胜赖只是代家督,不若?”先前一人用一种诱惑的声音述说着,“当然不能污了我等的手,那个前将军我等可以利用一下吗!”

  “什么?”对话者震惊异常,“不可,你糊涂了吗?大敌当前,怎么可以自乱阵脚。”

  “正是因为大敌当前,所以只有先去了这两个祸患,才能一劳永逸。”冷冷的语调,显然是把胜赖和义辉都算计进去了。

  “这个是不是左卫门尉的意思?”后者也镇定下来。

  “当然不是,”前者急急否认道。“只不过是我自己的观点。”

  “那就好,”后者严肃的说道,“胜赖公是前御馆公选定的代家督,所以我等不能犯糊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