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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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六二五年,英姿勃发的周穆王逐鹿中原,欲征服诸侯十二列国。

  一日,他休憩片刻,悄然间,梦见上苍降临,赐给他一把宝剑。他一惊一喜,从梦中醒来,方知是一场空梦。

  雄心勃勃的周穆王,开始朝思暮想有一把镇国的宝剑,到哪儿去寻找呢?

  他把这个梦想告诉了贴身的大臣。这大臣也为穆王苦思冥想,三日之后,他想出一个妙策:“大王,臣倒有个妙计。”

  “说来我听。”

  “我大周人杰地灵,能工巧匠随处可寻,只要大王能出重金,定有能工巧匠铸出穆王朝思暮想的镇国宝剑。”

  周穆王击掌鸣叫:“主意妙,主意妙,你立刻给我召集能工巧匠,铸造我所要的宝剑。”

  大臣接受圣旨,派出十万人马,聚集在不周山上。四万人采石,三万人伐木,两万人造炉,一万人冶炼,最后只留下两名一老一少的铸剑巧匠,铸造宝剑。

  周穆王亲自监制这把定剑,时间定在三十个太阳轮回的最后一天。

  从早到晚,不周山上人声沸腾,烟火燎绕,半山坡上,立着一百口黑色大鼎,大鼎高十丈,宽八丈,外壳上镌刻着飞龙跃虎的图案。黑鼎的凹处,炽热地燃烧着优质木炭,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大鼎内冶炼着山上采下来的表铜石,十万人日夜劳作,不周山上空被一层层紫烟笼罩。

  当太阳三十个轮回的最后一天,铸剑老工匠赤膊站在第一百个黑色大鼎前,高声呼喊:“借天上之水,取地心之水,让东风鼓荡开――开――鼎――啦――!”

  话音刚落,小工匠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炉门打开,倾刻,一条火龙奔泻而出,只见铸匠师傅挥起钳子,挟起火龙时而翻腾,时而跳跃。忽地,天上洒下一片甘露,地上喷出一股火苗,东方吹来一股热风,那火龙只几下便在他手中降服。小工匠挥起十八磅大锤,叮铛叮叮铛铛地敲响。刹那间,汗水与火焰交织在一起,滋滋地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此时,只见那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火龙,一会儿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由黑变青。

  在第三十个太阳轮回的最后一天,周穆王梦想的宝剑终于铸造成功。

  大臣和将军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捧着宝剑献给周穆王。

  那柄宝剑用金色的丝绸裹了一层又一层,不知剥了多少层,终于,那把朝思暮想的宝剑露出峥嵘。

  周穆王跳下龙椅,快步如飞地奔过去,双手接过宝剑,仔细端详,啊!剑光四射,这真是上苍赐给的宝剑,他拨弄了一下剑身,发出铮铮的琴声,他将剑高高举起,划着一个弧形,立刻有一条弧光划过,似有一条银蛇在空中飞舞,再细瞧这把宝剑,又宛如出自鬼斧神工之手,剑身的阳面,有一颗红日喷薄而出,被一条飞龙噙住;剑身的阴面,有一盘圆月升起,被一只猛兽叼着。再看那剑柄,用红绿宝石镶嵌成盘龙卧虎状。

  剑在手,胆量增,气豪壮!这宝剑,分明让鬼神哭泣,与日月争辉!

  再看持剑者,轻轻一甩,跃向空中剑四射,落在手上,一抡,看不见哪里是人,哪里是剑,人剑合一,化成千万个人,千万只剑。让观者感到威风八面,王者气派!

  周穆王发出舒心大笑,举剑望月。大叫:

  “天赐日月宝剑!”

  文武百官齐声欢呼:

  “日月宝剑,蛇舞龙飞,山呼海啸,江河横流!”

  周穆王手握宝剑,想试一试宝剑的锋利,命大臣传铸剑工匠。

  “传――铸――剑――工――匠――拜――见――大――王――!”

  两名铸剑工匠是师徒。一老一少。老者胡子皆白,少者细嫩可爱。他们是第一次拜见穆王,立刻被王者的气派所震慑。跪在大王面前,浑身颤抖。

  周穆王问道:

  “这把宝剑是否锋利无比?”

  “是,大王。这把宝剑借天上之水,取地心之火,锤炼而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砍石石烂,劈树树断,还有……”

  “还有什么?”穆王追问。

  “有九剑擎天之神力。这剑,炼了一山石,终铸成剑!”

  周穆王满面得意,把剑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发出嗡嗡震响。老工匠又向他说道:

  “大王,你若把鸿毛往利刃上轻轻一吹,鸿毛即成两截。”

  “哦……”

  周穆王将信将疑,伸手抓住老工匠的一络发鬏,利刃一削,一络头发随风散去。

  “哈哈哈,果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穆王不停地狂笑,面露杀机,他又一次举起宝剑,大吼道:

  “我要让这把宝剑举世无双!天下第一!唯我独尊!”

  他挥起宝剑,一阵风似地劈向老工匠的脖颈,老工匠那颗苍老的头颅象成熟的老冬瓜,骨碌碌地滚落到石板上。小工匠一见这情景,立刻吓瘫了,还没叫出声,只见周穆王的宝剑寒光一闪,小工匠的头颅“嗖”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名不虚传!”

  于是,文武大臣们齐刷刷地跪在穆王面前,齐声高呼:

  “穆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亢的呼声在不周山上空久久回荡。周穆王凭着这把日月宝剑,称霸中原,令十二个诸侯国不敢对周穆王轻举妄动。

  十二个诸侯国的国王闻知周穆王有天下唯一的日月宝剑,一个个俯首称臣,出使进贡。中原臣民归顺,大周天下一派和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呼穆王万岁!

  周穆王征服了中原,松了一口气,整日佩剑上朝,枕剑而卧。

  居安思危。周穆王望着大周江山山河壮丽,土地肥沃,国富民强,转眼一想,感到这好景会象花一样,再红也会凋谢,再美也会枯萎。他思谋怎样让大周江山万古长青,与君同在。而自己活一天,少一日,就象天上的太阳,终归有西落之日,不由惆怅得茶饭不思,一连三日,不理朝政。他思谋着世上有一种长生不老的仙丹妙药,保自己长命百岁,永葆青春。

  这药到哪儿去寻找呢?

  他和贴身大臣商议,大臣替穆王煞费苦心,想出一个妙计,派兵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寻找长生不老之药。

  周穆王很快采纳大臣的意见。即刻派四十万兵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寻找长生不老之药,限定时间,太阳一百个轮回必须回到大周王宫,王令如山,如果有哪一位将军采不到仙丹妙药,诛灭九族!

  一百个太阳轮回的最后一天,四路大军汇集到大周王宫。这是一次奇特的远征,周穆王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沾沾自喜。他沉浸在梦幻里。

  这一天,他佩戴着日月宝剑来到大殿,听取各路将军们的禀报。

  东路大军采集到一颗东海仙丹。

  南路大军采集到一颗南国仙草。

  北路大军采集到一颗北国红豆。

  西路大军采集到一颗奇异的宝石。

  周穆王大喜。他继续聆听将军们的禀报。

  东路将军捧出一颗仙丹,献给周穆王:

  “万岁陛下,这颗仙丹是在东海里捉到一只老乌龟

  身子里找到的,从龟纹上看,那只老乌龟已有一万岁。为了捉到这只老乌龟,我们死了三万人马。”

  南路将军捧出一颗南国仙草。献给周穆王:

  “万岁陛下,这棵仙草在南国的原始森林里一棵老榕树上采到的,那棵老榕树的年轮已有两万年。为了采集到这棵仙草,我们损失了四万人马。”

  北路将军捧出一颗红豆,献给周穆王:

  “万岁陛下,这颗红豆是在北国的一只仙鹤身上采集到的,那只仙鹤已活了三万年。为了采到这颗红豆,我们失去了五万人马。”

  西路将军捧出一颗西域国的宝石,献给周穆王:

  “万岁陛下,这颗宝石是在王母娘娘的西域国采集到的,王母娘娘是母虎的化身,已经活了四万年。为了获得这颗宝石,我们十万人马回来的只有一万人。”

  四路将军忍不住放出悲声。朝野上下一片骚动。

  周穆王突然放声大笑,犒赏四军将士,封官爵,宣布退朝。

  周穆王对东、南、北三路军的东西不感兴趣,却对从西方找到的这颗奇异宝石情有独钟,爱不释手。他把手掌上的这块奇异宝石,放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放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并且散发出一股幽香,直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飘飘欲仙。昏昏欲睡。他沉醉在一缕馨香的气氛里。不知不觉坠入香梦里。

  这小小的一块西方宝石,不知有什么魔法,将一个盖世英雄的魂魄一并摄去,变成一缕云,一团雾,一阵风,飞上天上仙阁,那里别有洞天:莺歌燕舞,花香袭人,流水潺潺。再看那桃花盛开的幽深处,一位红粉佳人半跪在青青草地上梳妆。她面前立着一面大铜镜,镜的四周,镶嵌着蝴蝶,飞鸟、虫鱼、很是精美。再看镜中之人,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半裸的身子白皙凝霜,皮肤光滑如玉。梳妆完了,一个女仆捧着天鹅羽毛的王冠,给她戴上,她整个人儿立刻美丽无比,倾国倾城,光华夺目。红粉佳人站起身,拖起长裙,在转身的一刹那,回首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身影,回眸一笑百媚生,叫人魂飞神荡。周穆王被红粉佳人优雅的美姿惊呆了,一失足掉进河里,惊醒了,方知是一场梦。这梦日日夜夜缠绕着他,让他神色恍惚。

  小小的一块西方宝石,鬼使神差,驱使周穆王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起驾亲征,寻访西域国的西王母。

  公园前六二八年的春天,一驾八匹梅花鹿拉着一辆华丽的龙车,载着威风凛凛的周穆王从东方出发,身后跟随着一万精兵壮士,携带着大批丝绸,白圭玄壁,奔向遥远的西域国。一路上,锦旗飞扬,浩浩荡荡,人欢马叫。

  第九十九个日升之时,周穆王仰望西方的云端,那里耸立着巍峨的山峰,洁白的峰峦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忽隐忽现出一座天上宫殿。仰望着高入云端的宫阙,周穆王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噫嘘――!高啊――”他问身边的将军:“这是什么山?”

  “昆仑山!”

  “那山上的宫殿可是西王母的行宫?”

  “是的,那是西王母的冬宫,她还有一座夏宫,坐落在瑶池畔。”

  “哦,西王母气派非凡。”

  周穆王油然对西王母产生崇高的敬意,拜访她的心情更加迫切了。他抽出日月宝剑,朝着西方那座峥嵘的山峰一指:

  “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一只青岛鸣唱着从东方飞来,给西王母传递东方的信息。西王母站在峰峦之巅的夏宫阳台上,远远看见从东方驰来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她的目光放射出喜悦的光芒,她看见了一驾八匹梅花鹿拉着一辆华丽的龙车,车上坐着一位贵人。她忽然想起昨晚上的一个梦,一位风度翩翩的东方君主驾着华贵的龙车辚辚驶来。他衣冠锦带,佩戴着一把威镇天下的日月宝剑。身上有一种气吞山河的王者气派。她心中默默地念道:莫非真的是那位东方君主西上昆仑?我要亲自去孔雀河边迎接他,一睹他英雄的风采。领略他勇敢的气魄和胆略。

  周穆王的车队在孔雀河边停住了。

  孔雀河两岸,婷婷玉立万千只美丽的孔雀,伸展开无数绚丽彩屏,把清澈的河水映照得五彩斑斓,光彩夺目。

  周穆王喜不自禁,这真是天上人间,人间天堂。他快步走下龙车,来到孔雀河边。

  西王母率领着九千佳丽飘然来到了孔雀河畔。西王母远远就看见河对岸,那位来自东方叱咤风云、扭转乾坤的君主,果然气宇非凡。他头戴金色王冠,身穿金丝龙袍,身披万道霞光,仿佛天上下来的一位仙客。他满脸慈祥,笑容可掬,显得那么富态而又威武。

  周穆王抬头看那西王母高大丰满的身影,她头戴天鹅羽毛的王冠,身披华丽的丝绸,仿佛一轮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她双目含情,似秋波盈动;又如天上星辰般明亮。她樱桃红唇,笑若玫瑰,令人心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白皙的乳胸前挂着一颗颗硕大的红宝石,配衬着双耳坠上的绿宝石,放射出夺目的光华。

  啊!周穆王惊叹道:这不就是梦中的西王母吗?

  周穆王声若洪钟地问道:

  “你就是西方伟大的圣母西王母吗?”

  “是的。”西王母语调悠扬地回答:“请问,你可是东方的霸主周穆王?”

  周穆王应诺道:

  “我从遥远的东方来到昆仑山上,想一睹西王母的芳容,拜谒圣明的西王母。”

  西王母答道:“我们热烈欢迎你的光临。”

  周穆王朗声唱道:

  “西王母风云天下,哺育昆仑山的儿女,给黎民百姓带来无穷恩泽。”

  西王母启开玉口迎合道:

  “天上白云飘――地上山陵高――从东方到西方――路途多么遥远――有千山万水把我们阻隔。尊敬的东方君主,你来一趟真不容易啊!我衷心地祝福你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九千佳丽齐声呼喊:

  “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

  山谷里发出长久的回声,冲上云霄。

  西王母优雅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长袖,“哗”的一声,一座弓形的虹桥飞架东西两岸。一条玫瑰红的地毯铺向周穆王的脚边。一个脚踏金轮,周穆王气宇轩昂地走上虹桥;一个脚踩祥瑞,西王母移动金莲碎花步,轻盈地迎上前去。

  鼓乐齐鸣,百鸟欢唱,百兽狂舞。九千佳丽扯起彩裙折腰竟舞,孔雀河畔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西王母端庄美丽,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气质优雅,有着一种母仪天下的风范。

  两人在虹桥的最高处相遇了。

  西王母亮起动人的歌喉,悠悠唱道:

  白云在天

  山陵自出

  道里悠远

  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

  尚能复来

  周穆王随声附和,朗朗地唱道:

  予归东土

  和治诸夏

  万民平均

  吾顾见汝

  此及三年

  将复而野

  周穆王唱罢,双手捧着绚丽的东方丝绸,赠给西王母。

  西王母接过金子般的丝绸,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喜上眉梢,笑逐颜开,气韵迷人,风雅唱和:

  徂彼西土

  爱居其野

  虎豹为群

  鸟鹊与处

  嘉命不迁

  我惟帝女

  彼何世民

  又将生子

  吹笙鼓簧

  中心翱翔

  世民之子

  惟天之望

  西王母双手捧着一棵昆仑仙草,献给周穆王。这是一棵神奇的昆仑仙草,集天地之精华孕育而成。

  周穆王接过那棵昆仑仙草,放在鼻下,香气若兰,直透心肺。啊!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昆仑仙草。

  西王母心儿爽朗,梦想成真,心潮澎湃逐浪高。她将要举行盛大的宴会,热情款待东方来的君王。她挥动着莲藕般的手臂,郑重地向她的臣民宣布:在昆仑的夏宫瑶池畔为东方君主举行盛大的蟠桃晚会,迎接东方的宾客。这是西王母欢迎贵宾的最高礼仪。

  蟠桃晚会在瑶池边隆重举行。

  皓月当空,一轮明月映在墨蓝色的瑶池里,仿佛一只大银盘遗落水中。

  瑶池畔的西王母夏宫里灯火辉煌,火树银花,热闹非凡。各路来的宾客聚在一起,共享西王母的蟠桃盛会。桌子上摆满了诱人的蟠桃和葡萄美酒。来客们尽情享用。

  周穆王拿出一只夜光杯,送给西王母。

  西王母把夜光杯举起来,转动着,酒杯上雕刻的花纹,闪着晶亮的银光。斟满一杯葡萄酒,酒杯里映出一颗月亮,不停地摇晃,摇晃……浓郁的酒香飘溢出来,弥漫着醉人的芬芳。啊!太神奇了,东方的夜光杯!怎不叫人迷醉。

  周穆王品着葡萄美酒,唱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醉在瑶池乐陶陶。”

  西王母唱道:

  “昆仑明月映瑶池,神游天阙梦悠悠。”

  一个东方的君王,一个西方的王母。共同举起夜光杯,畅饮葡萄美酒。共叙胸怀。情意缠绵。

  这时,两个头载鬓钗,垂挂着流苏,身穿金丝锦帛的女侍,迈着金莲碎步,捧着青玉盘,袅袅娜娜地走向主宾席,两个齐齐跪下,玉盘上面摆放着两颗硕大蟠桃,红艳欲滴,晶莹碧透,芳香四溢。

  王母伸手说:“请,东方的君主,这是我们昆仑山的特产――笑口酥蟠桃。这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五千年一结果。吃一颗活五千年,吃两颗活一万年。”

  啊!穆王看着两颗蟠桃,早已两眼放光,口涎欲滴,搓着双手,捧起一颗硕大的蟠桃,只几口便吞进肚里。

  “味道如何?”王母微笑着问道。

  “不错,好极了!妙极了!”穆王连声称赞。说罢又抓起一颗慢慢品尝,这蟠桃果然名不虚传,酥甜香脆,余香满口,回味悠长。吃进肚里,气沉丹田,胃肠通气,精神倍增,神清气爽。

  “昆仑山上有这么好的仙桃,叫穆王怎能不活一百岁!”

  西王母见穆王吃得高兴,拍击手掌三声,立时,从一条玉石走廊深处的仙山琼阁里,飘然走出一群披着丝绸的佳丽,扭着婀娜多姿的腰肢,款款走入银光闪烁的瑶池。她们慢慢走向水中。甩起丝绸,在琵乐的伴奏下舞蹈。她们时而水中望月,时而荷花盛开,时而孔雀开屏,时而象鱼儿跃出水面,激起浪花朵朵。她们脸上闪动着迷人的微笑,眼睛里飞荡出诱人的神采。细丝绸纱紧裹她们水蛇一样的身子,更显得千姿妖娆。她们在水中施展优美的舞姿,让观者如痴如醉,悄然入仙境。

  “尊敬的西王母,请问这叫什么舞?”

  “这是昆仑山的水舞,好看吗?”

  “好看,好看。”周穆王赞不绝口。

  西王母朝他会心地一笑。

  “昆仑的女儿柔情似水,美若天仙,让我大饱眼?!”周穆王凝望着水中的一群佳丽,心弛神荡。

  西王母早已看在眼里,站起身,携起穆王的手:“走吧,我们一块儿共浴!”穆王慷慨应诺,两个人携着手,走向明镜般的瑶池。

  于是,两个人宽衣解带,双双潜入深蓝色的湖水中。刹那间,瑶池里波光粼粼,碧波荡漾,香雾弥漫,山上杜鹃花盛开,天空上百鸟飞翔,林中的百兽奔走,瑶池里一派迷人春光。

  两个人在水中游来游去。一会儿鱼翔潜底,一会儿鸳鸯戏水,一会儿龙飞凤舞,好不快活,最是惬意找心窝。不知不觉,已是红日东升。湖面上飞红流霞。

  一个东方的君主,一个西方的王母,披万道霞光,面露幸福的微笑,手牵着手,走出水面。

  周穆王余兴未尽,抽出日月宝剑,走向岸边的一块大青石,刷刷几下,刻下两个遒劲有力大字:

  瑶池

  西王母看罢穆王题字,拍手称赞。

  为了不虚此行。穆王拉着王母的手,兴致勃勃地登上崦嵫山,两个人共同栽下一棵槐树。用意是永远怀念这次难忘的瑶池相会。并立了一块石碑。把这次相会的盛况场景,刻在石碑上,成为千古佳话!

  后人曹子建吟唱美妙佳句,赞曰:

  驱风游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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