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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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重整旗鼓

  草原上没有单于,就像羊群里没有领头羊。

  草原部落里的人们渴望出现一位盖世英雄,保佑部落里的人们,不受邻族的欺凌;保护部落的牧场,免遭外敌的入侵。

  人们把目光射向呼屠吾和呼韩邪。他们俩人中间,有一人将成为草原人心中的单于。

  于是,各部落的酋长,长老会聚在草原上,选举主宰草原的单于。

  草原上的五月,阳光明媚,高高的比剑台搭在草原的北海岸边。呼屠吾和呼韩邪,脱光了膀子,头上缠着一块红布,腰上扎着一条红绸布,威风凛凛地站在比剑台上,只等长老的一声号令。

  长老看两个年轻人都已准备好,一声擂鼓,宣布开始。

  于是,两个剑士在紧密的擂鼓声中,剑与剑碰在一起,击出火花。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翻腾,一个跳跃,一个闪,一个扑,人与剑,剑与人,叮叮当当,刀光剑影,杀了二十个回合,难分胜负。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触目惊心。人人都为他们捏一把汗。

  突然,呼屠吾一个鹞子翻身,飞起一脚,将呼韩邪踢倒在地,一剑直刺他的脖颈,呼韩邪一扭脖颈,那剑深深地刺进草地。呼韩邪一脚踢开呼屠吾,长老停鼓鸣号。宣布比剑完毕。经各部落酋长们一直商议,推举呼屠吾为匈奴单于,草原上顿时一片欢腾。

  长老把一顶王冠戴在呼屠吾的头上,又给他挂上了胜利的花环。

  一位须着山羊胡子的歌手,弹着五弦琴走上台来唱道:

  暴风骤雨的日子

  盼望东方升起太阳

  饥渴的沙漠旅人

  巴望着清清泉水

  历经磨难的人们

  渴盼叱咤风云的英雄

  保护草原洁白的羊群

  护卫我们温暖的牙帐

  又一位戴羊皮毡帽的歌手,吹着木笛上场:

  最好的树木长在高山上

  最美丽的花儿开在崖上

  最好听的歌儿发自心坎上

  你们是火里生的崽子

  你们是雪里长的崽子

  你们就像风暴过后的山鹰

  雄风激荡四方

  加冕仪式持续了三天三夜。这个消息像插上了翅膀,飞向草原的四面八方。

  呼屠吾坐上单于宝座后,称郅支单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建匈奴的黑马军团。

  草原上的丁零、乌桓、坚昆、鲜卑四个部落的大王,都已自称为单于。当年匈奴与汉朝交战之际,这四个隶属于匈奴的四个部落,一个个壮大,崛起,最后独立出匈奴部落,眼看匈奴部落被汉朝击败,这四支部落又联合夹击,匈奴被击溃得四零八落。一部流落北海,一支流向巴尔喀什湖,一支走向西伯利亚,另一支游牧到金微山下(今新疆阿尔泰山)。

  丁零、乌桓、坚昆、鲜卑共计有八十万牙帐,而匈奴只剩下十万牙帐。这四支部落对匈奴虎视眈眈。

  郅支和呼韩邪商议。一人北上西伯利亚。一人西去金微山。重新召唤匈奴失散的部落牙帐

  他们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天气,各带一千人马出发了。

  部落里留下两个新婚不久的新娘。

  燕然山,森林密布,高山流水奔泻而下。山下散布着丁零部落的牙帐。

  丁零王斜躺在虎皮褥子上。三个美貌的乌桓女半裸着身子相拥在他周围。

  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探马:

  “禀报丁零王,呼屠吾已加冕为匈奴单于。”

  丁零王的虎眼一瞪:

  “匈奴老单于和小崽子不是被火烧死,被大雪给埋了吗?”

  “据最新获得情报,当年那场大火并没有烧死匈奴老单于,他逃出火海,两个火里生的崽子,没被雪埋住,找到了北海匈奴部落。”

  探马一五一十向丁零王禀报。

  丁零王的眼珠一会大、一会小、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定有天神在护佑匈奴,不让匈奴最后绝种。

  “两个匈奴崽子,福大命大,火没烧死他们,雪没埋住他们,十几年后,又活回来了。”

  探马继续说道。他看见丁零王的脸孔扭曲起来,变得非常可怖。

  丁零王听罢探马的禀报,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不!不能让他们长成一棵大树,趁他们还弱小,将他们一举吞并。传我命令,给我备一千人马,我要亲自杀过黑河,活捉那个匈奴小单于。”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丁零王带着一千人马,涉过黑河,直奔匈奴部落的营地。

  突然遭到袭击的匈奴部落一片混乱,人喊马叫,火光冲天。丁零王的马队,闯进匈奴单于的牙帐,砍倒了几个卫兵,把两个新婚不久的新嫁娘抢走。夫人看见一支异族抢走了自己的儿媳,奔跑过来,要从异族人手中夺回自己的儿媳。丁零王举起长剑,一剑刺向夫人的胸口,一股鲜血喷溅出来,夫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丁零王放了一把大火,将单于部落的牙帐一并烧掉。

  丁零王凯旋而归。举行盛大宴会,庆贺抢到匈奴的新娘。惟一遗憾的是没能抓到小单于。

  一顶虎皮牙帐里,会聚着丁零部落的贵族、大臣、将军。他们衣冠端庄,坐在松木桌后面,看大王抢到手的匈奴新娘。

  两个新娘被几个兵丁押了上来。

  宾客的坐席上一阵骚动,贵族、大臣、将军们交头接耳,不时大笑。

  “啊――多漂亮的匈奴新娘,简直像草原上的两朵罂粟花!”

  “哈哈哈,给我们跳个蝴蝶舞吧!”

  “草原上的夜莺,给我们唱支歌吧!”

  “啊――哈哈哈……”

  丁零王抚着长须,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若是不跳不唱,我将你们扔到草原喂狼!”

  丁零王忽又瞪起凶狠的眼睛,射出凶恶的目光。逼视着两个新娘。她俩怕极了。

  琴师弹起了五弦琴,乐手吹响了木笛。

  一听到琴声,两个新娘紧紧张张地跳起来。她们的腿很长,舒缓地伸展开去,划出一道优美绝伦的弧,她们的眼睛像蓝宝石一般闪着丝绒状的光泽。她们一边跳,一边唱起了一首草原牧歌,歌声婉转,动人。

  贵族、大臣、将军们一边吃喝,一边观赏,一个个眉飞色舞。

  丁零王抚着长须开怀大笑。

  “牵一只公羊,我要亲手宰一只大公羊,剜掉羊心,献给草原上的夜莺,让她们唱得更动听!”

  宾客们一片欢呼。

  一位侍臣走上前来,对丁零王说:

  “大王,从山那边来了一个金嗓子歌手,他的歌声比夜莺还要好听。”

  “真的吗?带上来,唱给我听!”

  侍臣带上来一个金嗓子歌手,他走到大帐中央。一边弹琴,一边唱起草原牧歌。那歌声行云流水般地欢畅,雷声般地回荡在大帐里,响彻在人们的耳畔。把人们带入辽阔的大草原,和一片明镜似的湖边,那儿有一片银色的月光在闪烁。

  丁零王听得津津有味。金嗓子唱完了,丁零王快步走下虎床,捧起一颗羊头,献给金嗓子。

  那金嗓子双手接过羊头,向丁零王施礼。

  丁零王眼珠一转,突然问道:

  “金嗓子,你的歌唱得这么动人,谁教给你的?”

  人们把目光一齐投向歌手。只听那位歌手雷霆般地回答:

  “是――驴!”

  “驴……”

  大家一时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一片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丁零王“叭”地摔掉大酒盅,怒吼道:

  “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不要忘了,丁零的师傅是谁?是匈奴!我丁零曾经做过匈奴的奴隶,假如我们连这一切都搞不清楚,丁零将重又给匈奴做奴隶。大臣和将军们,不要忘了,单于的子孙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坚强,身上奔流着一股热血,那热血烧不化,冻不烂!据说,老单于是他的母亲和狼交配后生下的孩子,身上有一种狼的禀性,杀起人来,如同宰羊羔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英勇强悍,征服了一个又一个草原部落。他出生时,有神雕从大帐上飞过,赐给他一个神名,有神灵在护佑。他英勇强悍,征服了一个又一个草原部落。要想捕获他,就像在山林里捕捉猛虎,就像在海子里捉大鱼……有一天,他们会像西北方的乌云翻腾过来,崛起在草原上;他们又会像狂飙一样,席卷整个草原!”

  丁零王一席铿锵话语,说的大臣和将军们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丁零王狠狠一跺脚,吼道:

  “趁匈奴部落还没有形成气候,联络其他部落,共击匈奴!”

  紧接着大帐内一片嗡嗡声:

  “踏平匈奴!”

  “踏平匈奴!”

  北海岸边。

  遭洗劫的匈奴部落,一片狼藉,有几条狗在废墟上寻找食物。

  一彪人马从北方驰来,从西方也同时驰来一彪人马。两彪人马迅速在北海边的部落会合。

  不知谁喊了一声:

  “单于回来了――”

  草原部落的人们抬起头,望着天边驰来的两队人马,和猎猎飘舞的狼头旗。

  札丹酋长和别克酋长迎接单于。

  “单于陛下,你可回来了。你们走后不久,丁零王的马队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抢走了你的妻子,杀死了你母亲,还烧毁了部落的牙帐。”

  呼屠吾和呼韩邪瞪圆了血红的眼睛,怒火中烧。他们下了马,走向被大火焚毁的牙帐。痛心疾首。

  札丹酋长带着一个须山羊胡子的人,拜见郅支单于:“部落兴盛,要招募贤臣名将,骏马扬名,要依靠金鞍骑手,单于陛下,这是一位从南方行吟来的歌手,名叫巴海。他不但歌唱得好,而且见多识广,熟读兵书战策,又会占卜观天象,是个难得的人才。让他给你做军师吧!”

  郅支打量巴海,他的颅骨上毛发稀松,额头闪着光泽,那是一块珍珠骨,放射着白玉之光。他两道剑眉下,蕴藏着尊贵的气质。两颗大耳坠上悬着红色的珠母。

  巴海叩拜郅支单于:

  “单于陛下,久仰你的英名,远播草原四方,不远千里迢迢,投奔你的帐下,愿为单于效力,施展自己的才智,拯救危亡的匈奴。”

  郅支问道:

  “我收你做我的军师,你能给我组织一支庞大的军队吗?”

  “当然可以。只要单于赐给我一把令剑,我在十天之内,可以给你组织一支决战决胜的军团!”巴海十分有把握地说。

  “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巴海一一道来:

  “第一种办法,是依靠本部落的优秀将才,编制一支单于的禁卫军。他们忠诚可靠。视死如归。第二种办法,每支军团由万骑长,千骑长,百骑长组成。第三种办法,将邻族的奴隶混入匈奴军团。并让将军们与外族奴隶首领结为兄弟之盟。第五种办法,要严肃军纪,不论将军与士兵,谁违犯军令就处罚谁,奖罚分明!”

  郅支单于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道:

  “面对四支强大的部落,该怎样征服他们?”

  巴海机智地回答:

  “对付这四支强大的部落,可以采用三种办法。”

  “哪三种办法?”

  “收买,诱降,进攻。”

  “好!我收下你做我的军师。”

  郅支单于抽出自己的一把系着红绸布的短剑,双手赐给巴海。

  巴海跪下,双手接过令剑。

  “三十天后,请陛下检阅大军!”

  三十天后。郅支单于和呼韩邪来到北海岸边检阅重新组建匈奴的黑马军团。

  一走进黑马军团的营地,只见旌旗猎猎。剑矛如林。牛皮盾牌上头露出无数人头和盔缨,气氛森严。

  郅支和呼韩邪下马。随行的大臣和将军也下了马,检阅黑马军团。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牛角号划破长空。随即就是一阵牛皮鼓的轰鸣。

  他们来到中军帐前,看见拱门雄伟,旗幡各异,均用汉朝绸缎制成,似彩虹当空飞舞,令人振奋。

  再看正殿,八个大门,十六个城角,每个门上都有八个阵势,里里外外,水泄不通。每个门的两边排列着旌旗,旗下伫立着一位威武的将军,身后有八对身穿虎豹盔甲,手持利剑的武士。在他们身后,是三十六名嫡系卫队,排列两行,头戴翎盔,腰挎短剑,有的捧鼓持号,中军营有四个中门,中门竖着虎头旗,两边飘扬着缎子制旗幡。旗幡下边又布三十人为一排,身挎豹皮箭囊的士兵,也都配有鼓号。其中,以蓝条为点缀的行帐排列两翼,行帐插着无数红幡,很像火墙一样。牙帐缝隙之间,竖着虎头盾牌,看不到士兵,而盔缨和长矛却像巨龙一样连续不绝。

  门卫将军施礼迎接单于。八个门上的六十四面信号鼓一齐敲响。如同震耳的雷鸣,列队士兵一阵吼声,如雄狮吼叫。

  巴海引单于走进中军帐大厅。

  中军大帐的台阶下面,是头戴九种颜色头盔的士兵,握着剑柄,面对面站在大帐对面,佩戴虎皮箭袋的卫士,像燕翅般整齐排列,尽头是手持金斧的士兵,阵势清晰,威严逼人。

  巴海走到呼屠吾面前:

  “请陛下挑选精兵强将!”

  郅支在侍卫们的簇拥下,驰马来到军阵前,走进虎皮大帐,望见树林一般的军队兵马,一股说不出的激情涌上心头。

  巴海站在高台上,挥动黑色狼旗,顿时,鼓号奏响,军旗飘展。令旗突然落下,庞大的军队忽地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巴海命人抬出一张十根弦的弩弓机,和两把百斤重的大刀,放在中央空地上。他指着弩弓机和大刀,向全军发布命令:

  “全军将士们,今天,由郅支单于亲自挑选精兵强将:第一,凡是参加拉弓者,赏银二十两,羊皮十张。第二,凡是拉开这张弓者,赏银四十两,牛皮十张。第三,凡搭上鸣镝射击者,赏银六十两,绸缎二十匹。第四,凡在百箭之内三次射中皮碗者,赏白银一百两中,绸缎四十匹。封为大将军。第五,凡是参加双手举刀者,晋升一级。第六,凡是挥舞自如者,连晋三级。第七,凡是挥舞大刀,在马上奔驰冲杀者,连晋五级。并封为重臣和大将军。参加比赛者,不分年龄,部落,不分将军士兵,酋长千户,不分奴隶侍从,都可参赛。”

  军令一传,上下一片欢腾,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呼唤声震撼大草原。

  一切准备就绪,巴海挥动令旗,鼓声隆隆,号声响彻云空。

  这时,只见从左边的一面黄旗下走出一个人。此人身高腰细,驰马奔到中央赛场翻身下马,把马鞭掖在腰带里,俯身抓起弩弓机,搭上箭镞,瞄准百步外的皮碗,连射三箭,箭箭穿透皮碗中心。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那人放下弩弓,又抡起两把大刀,挥舞一番,然后把大刀夹在腋下,跨上战马,急速奔驰,他在马上双手舞刀,如同平常挥舞马刀一样,风火轮一般地转。

  顿时,助威的皮鼓号角同时鸣奏。

  巴海挥动令旗。那个勇士下了马,走上大帐的台阶,跪在虎皮垫上,接受赐奖和加封。

  郅支问道:

  “勇士从哪里来?”

  “我是金微山部落来的波黑,今年刚满十七岁!”

  郅支喜上眉梢:“这是天神赐给我的勇士!”随即,亲手赐予他三盏金杯酒。

  波黑双手接过,一饮而尽。叩头谢恩,走进左侧行帐的大将席。

  随着一阵鼓声,从右边的绿旗下,奔出一匹骏马,马上的骑者身高肩宽,脸色幽黑,眼睛突出,鼻梁高耸,年纪有十六七岁。他头戴铁盔,身穿胸甲,手持马头大的榔头,雷鸣电闪般地驰到中央赛场,跳下马来,把榔头别在背后的腰带里,俯身拿起弩弓,搭上箭矢,连射三支鸣镝,鸣镝响过,三只皮碗被击中。

  助威的皮鼓号角一齐鸣奏。他又抡起那双大锤,跃身跨上战马,左右开弓,挥舞大锤,轻松自如地玩耍。

  巴海一挥令旗。那人朝大帐奔来,跪在虎皮帐前,接受单于的颁奖和加封。

  小将自我介绍道:“我是来自北海部落的雄鹰,名叫葛沙,今年十六岁!”

  “哈哈哈,天神又赐给我一员大将。”

  单于又赏给他三盏金杯酒。

  葛沙叩头谢恩,同波黑站在一起。

  这时,鼓声又急骤地响起。只见从右侧的黑旗下,纵马飞来一人。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目洁白,眼睛明亮,年方十七八岁。他身穿虎鳞甲,腰间挂着一对铁球,肩挎着鹿角。

  人们一眼认出,此人是札丹部落的儿子玛山。

  他纵马驰到赛场中央,从马头上跳下来,俯身拿起弩弓,搭上响箭,猛地一拉,弓被他拉成十五的月亮一般圆,连射三支响箭,箭箭射穿皮碗中心。

  观众的惊叹声,喝彩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玛山然后将一把大刀叼在嘴上,一把大刀操在手里,转身跨上马鞍,左手抡起一对铁球,右手挥舞大刀,两件兵器,上下翻腾,左右回旋,如同玩耍一番,绕场一周,毫无破绽。

  “哗”地一声,十万大军同声欢呼,如同暴风骤雨一般,鼓声大作,牛角号震天。声浪三起三落。

  郅支激动得连击三掌,连声大叫:

  “好,太好了!我的虎皮大帐下,有这样的英雄,驰骋天下无敌手,谁敢与我为敌!”

  巴海挥动令旗,玛山下马,走上大帐台阶,接受颁奖,加封大将军。

  郅支双手端起三盏金杯,送到少年英雄面前,玛山接过酒一饮而尽。

  一阵鼓声又急骤般地响起。

  从郅支单于家族中的狼旗下,飞马驰出一人,众人放眼望去,原来是左贤王呼韩邪。他身高九尺,面色枣红,眉毛浓宽,眼睛明亮,头戴金盔,身穿虎鳞甲,胸挂明镜。骑着青鬃马。他不慌不忙地来到赛场中央,下马拿起大刀、弩弓、长箭,又转身加了三鞭,战马急驰如风,他连射三箭,箭箭射中靶心。

  众士兵们齐声欢呼。鼓号齐鸣。

  紧接着,呼韩邪扔下弩弓,抽出背后的大刀,将地上的一把大刀挑到空中,用左手接住咬在嘴里,又将另一把大刀挑在空中,用右手接住,绕场三圈,荡起一溜烟尘。人们望见他在马上轮换挥舞三件兵器,如同蛟龙腾海,银鱼闪鳞。观众无不惊呼。

  呼韩邪奔向虎皮大帐,接受颁奖。

  郅支起身迎接,连声赞叹:“我的家族里有这般神奇高手,为称霸草原,壮大匈奴,统一各部落,奉献力量!”

  巴海挥动令旗,准备收场。

  忽然,从虎皮大帐里面,骑马驰出一人。只见此人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身材魁梧,豹眼虎睛。令人生畏。

  众人们一眼认出,是郅支单于。

  只见他催马来到赛场中央,翻身下马,抓起弩弓,操在手中,连射十八箭,箭箭命中,观者无比惊奇。

  他又抡起那对大刀,连同自己的战剑,三件兵器夹在腋下,又跳上马背,扬鞭急驰。他一手挥动三百斤重的大刀,左右砍杀,似旋风,像火轮,令观者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观众们呼声彼此起伏。鼓声咚咚,号声阵阵,全场几乎沸腾起来。

  巴海走上前去,高声祝福道:

  “郅支单于,是天降的神人,十弓力的弩弓,十八箭中靶心,百十斤重的大刀,如玩弄器具一般,方称草原霸主,明日部落的首领!”

  全场一片沸腾,欢呼。

  郅支捧着先祖刻明法度的金陶魂和银珍珠的箭镞,亲手交给巴海,任命他为指挥全军的军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