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少林会无名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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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上少林会无名僧

  走出杏子林后,云随风对段誉说道:“二哥,我就不与你同行了,我与老鸠有点要事,要上少林寺!就此告别了!”段誉说道:“嗯...我们始终会再见面的,保重!”说完之后,两人就来了个拥抱。

  云随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阿碧,对她说道:“阿碧姑娘,保重了!”说完就与鸠摩智施展轻功走了,阿碧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想到:“他对我究竟是怎样的呢?喜欢我么?也不见得他对我说过,我对他有没有感觉呢?可我喜欢的是公子爷啊...”

  段誉对阿碧他们说道:“你们要去哪里?”王语嫣说道:“我要去找我的表哥。”阿碧也点头称是,阿朱则说:“我另有要事,告辞了!”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谁也不知她要干什么。

  云随风与鸠摩智正骑着马前往少林寺,鸠摩智问道:“云老弟,为何你要如此赶地前往少林寺呢?”云随风则着急地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啊,我无法保证大哥的养父母是否仍然健在,也无法保证大哥的亲父会否前往少室山下杀害乔氏夫妇,但捉紧时间前往,肯定没错的。”

  鸠摩智大惊,说道:“难道乔峰真的是契丹人?你说他的亲父,难道当年的那位契丹人还没有死?”云随风自己也觉得好混乱,答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就是,大哥的生父当年跳崖被一棵大树所救,而且他恼乔氏夫妇不告诉大哥,说他们不是大哥的亲生父母,所以想要杀害他们,不止这样,他还会将当年有份参与那次屠杀行动的人还有知道大哥身世而不告诉大哥的人,一个不留地杀光!”

  鸠摩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随即又说道:“那那个马夫人之死是乔峰的生父萧远山所为吗?”云随风摇了摇头,说道:“我敢肯定不是,依照伯父那种性格是不屑下毒杀人的,杀人凶手必定与星宿派的人有关,只是不知是谁罢了...”

  赶了几日路,他们终于到达了少室山下,而且天也快黑了,此时,一个老农正要上山,云随风问道:“老伯,请问你知不道那乔三槐夫妇住在哪里啊?”那人说道:“我就是乔三槐!你们找我是干什么的?”鸠摩智与云随风皆是一愣,随即又回过神来,说道:“我是乔峰的结拜兄弟,我来是探望伯父伯母的。”

  跟着乔三槐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一踏入门,乔三槐大喊道:“老婆子,有客人到了,快斟点茶来!”接着就看到一个老妇人,拿着个茶壶来为随风他们倒茶,随风说道了:“伯母啊,我们自己来就行了。”乔三槐说道:“过门也是客,何况你们是峰儿的朋友,怎敢让你们自己动手呢?”随风推搪不过,就只好连连称谢了。

  看到乔氏夫妇如此年老,却又如此恩爱,生活虽然简单朴素,却又不失乐趣,活得还这么开心,不禁想到:“倘若我跟阿碧也能像他们这样,该多好啊!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感觉呢?阿碧,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阿碧坐在窗子旁,看着一弯明月,心里想着:“为何我会忽然想起他?我喜欢的不是公子么?云随风,多么潇洒逍遥的一个名字啊!也不知道他上少林寺所为何事...”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个黑衣人悄悄地走进了这间朴**家的屋里,躲在一暗处的随风说道:“萧远山前辈,既然到了,何必偷偷摸摸呢?”没错,此黑衣人就是欲杀乔氏夫妇的萧远山,他惊讶道:“阁下竟然识得老夫?还知道老夫要前来?”

  云随风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吧!”说完就施展凌波微步走了,萧远山虽然想立刻就杀了乔氏夫妇,但是对云随风更有兴趣,于是也施展轻功飞了出去,躲在一处的鸠摩智也跟了出去,云随风之所以那么放心地走也是如此,鸠摩智之所以跟出去是怕要是动起手来,云随风不够萧远山来。

  云随风背对着萧远山,站在一块空地山,待萧远山赶至时,他转过身来,对萧远山说道:“乔峰是我大哥,所以我尊称你一声伯父,请你放过乔氏夫妇,如何?”萧远山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道:“笑话,我为何要听你说,别以为你是峰儿的结拜兄弟我就会对你手软,还有啊,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还知道我会杀乔氏夫妇?”说到这,双眼如电地盯着云随风看。

  随风毫不畏惧地笑道:“我的答案太过匪夷所思,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我不止知道你要杀害乔氏夫妇,还知道你要杀害当年的一干人等,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只会使大哥痛不欲生,走上一条不归路!”萧远山瞪了一下眼睛,说道:“此话怎讲?”

  随风说道:“你若杀了乔氏夫妇,大哥就会背上一个杀害父母的罪名,你若再杀了玄苦大师,大哥就会背上弑师的罪名,然而大哥他一生光明磊落,豪气干云,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这样做不但损了他的威名,陷他于不义,日后当他知道杀害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乔氏夫妇和对他有授业之恩的玄苦大师是他的亲生父亲,你认为他会有怎样的感觉?”

  萧远山有点触动,但随即又恶狠狠地说道:“这些人都是该死的,知道峰儿的身世却又不告诉他...”还没说完就被云随风打断了,他说道:“其实最该死的人是你!”萧远山大喝道:“什么?”然后又运劲于双手,一副随时准备一掌向云随风拍过去的样子。

  云随风神若自定地说道:“不是吗?养不教,父之过!当年你既然没死,为何你不去抚养大哥,传授他武功,而要让他在乔氏夫妇手上抚养长大,让玄苦大师传授武功!如今你竟然好意思怪别人?你为人父,但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把孩子丢给人家,这能怪谁?”他越说越大声,很明显是触动了他当孤儿的心,从小到大他都很渴望有亲人关怀他,但是却没有,也不明白为何父母如此狠心把他丢下。

  萧远山看见他激动地样子,老泪也流下了,随风说得很对,这能怪谁?随风继续说道:“你紧张报仇多于我大哥,可想而知你并非一个好父亲,但乔大哥却是一个仁、义、忠、孝俱全的大英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如果大哥知道你没死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请你不要为了报仇而陷他不义。”

  随风见他似乎有点动容了,继续说道:“乔氏夫妇只是普通的寻常百姓,他们生活简朴却也很知足常乐,你是不是妒忌他们才杀他们啊,你妒忌他们比你活得好,当年的你也像他们一样,却不料惨遭横祸,丧妻失子,既然这样,你更应该明白个中苦楚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难道要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你才开心吗?你为了报仇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天伦之乐,即使给你杀光了那些人又怎样,你妻子能复活吗?你还能像当年一样享受到天伦之乐吗?难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

  萧远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良久之后,对随风说道:“你说得对啊,为了这报仇,我失去的实在太多了,但要让当年那些人活得好好的,我又觉得不甘心啊!”随风听到这觉得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说道:“你难道真的认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吗?”

  “当年那些人,王剑通病死了不说,智光为了当年的事忏悔出家,玄慈方丈为了当年之事,每日诵经悔过,如若他们都没有悔过之心,当年他们大可把大哥也弄死,更何况当年之事,他们根本上就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随风的话让萧远山一惊,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么?虽说大宋与大辽的厮杀经常发生,但皆是士兵与普通百姓之间的,但当年那些人却皆是蒙脸的,你跟他们又无怨无仇,这分明是有预谋的,然而当年他们与你战斗完毕之后,又四处找人翻译你刻在石壁上的字,这种行为就说明了他们当年只是依照指示行动而后来又发觉不对劲。”听到这,萧远山很惊讶,刚想说话却被随风打住了,只听他说:“当年玄慈大师误以为你要去少林寺偷经书,然后运回大辽,但这正是中了他人圈套,而那人奸诈无比,竟然使出诈死金蝉脱壳之计,来个死无对证,让玄慈大师为当年之事深感内疚。”

  萧远山已经不能按耐得住了,大吼道:“当年那人是谁?我与他有何仇,竟然要使出如此毒计来对付我?”随风伸出食指,摇了几下,说道:“你错了,他与你无仇,但你姓萧,这就是他看重的地方,萧姓乃大辽皇亲国戚一脉的大姓,他看重的也就是这一点,因为他想籍此挑起宋辽之争。”

  萧远山惊呼道:“他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随风说道:“害你与群豪之人,乃鲜卑一族,大燕国的后代,慕容博!”说道这,萧远山和鸠摩智都一惊,答案也很明显,那就是想要从中得利好让他可做他的复国大梦。

  萧远山愤怒地往旁边的树打去一掌,那棵树应声而断,他大喝道:“慕容博那狗贼如今在哪里?”随风知道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杀乔氏夫妇了,对他说道:“你还记得在少林寺里与你打过的蒙面灰衣人吗?”“是他?”萧远山虎目一瞪,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是他,我竟然与我自己最大的仇人经常碰面而不知,甚至还将他引为知己,哈哈......真是可笑,慕容老匹夫,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那声音就连随风也觉得心惊,不过还是说道:“恳请伯父明天与我们一块上少林寺!”萧远山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什么就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一大早,随风和鸠摩智就告辞了这对老好人,就连躲在暗处的萧远山看到他们的样子,想起昨晚云随风的话,也觉得之前想要杀他们真是太不该了,在上山的路上,云随风对萧远山道:“伯父,等一下到了少林寺,你什么也别说就行了!”萧远山看了一下他那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

  少林寺的门口,一个小沙弥说道:“佛门重地,施主所为何事?”云随风喧了一个佛号,说道:“我们要事求见玄慈方丈,请小师父代为通传一声!”过了没多久,那小沙弥再次回来,对随风等人说道:“方丈有请各位到内堂等候。”

  当他们走进内堂时,玄慈方丈说道:“不知几位施主找老衲所为何事?”随风说道:“方丈大师,其实在下等人是想求见贵寺一位扫地的老僧!”玄慈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你要求见的是负责藏经阁扫地的无名老僧吗?”随风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正是!请方丈大师代为引见!”玄慈虽然不解,但还是为他们引见了。

  无名老僧一看到萧远山,说道:“原来是萧居士啊!”萧远山很是惊讶,对他说道:“你认识老夫?”无名老僧屈指一算,摇了摇头,说道:“我…我记不清楚啦,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不知是三十年还是三十一年前了,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萧远山惊呼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玄慈方丈更是惊讶不已,有人在藏经阁偷阅经书,除了这老僧之外,竟没有一个人知道。

  无名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萧远山惊讶地只能从口中发出:“你......你......”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人知晓,而无名老僧却像一个监视着他完成这一过程的人一样,这能叫他不惊讶吗?

  无名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汉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萧远山听他随口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的所做所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鸠摩智看了一下萧远山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僧说得一点也没错,对他的武功感到相当恐怖,同时也对云随风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知道自己身上真的有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所留下的隐患,对云随风也再一次看高了,心中也对他将自己拯救出火海很是感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