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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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第一个太太

  这样快乐逍遥似神仙的生活有大半年,我又感到了莫名的无聊和心灵的空虚,初时的那种快乐感幸福感已如同风中的炊烟荡然无存。就象多年前独眼师傅对我说的那样,我自言自语对自己说,跃进,你年纪也不大不小,早超过了孔老二先生给划定的而立之年了,该成个家了,该有一个百万家产的继承人了。于是说干就干,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我利用现代媒体现代手段,参加红娘沙龙俱乐部,买来一大摞一大摞的报纸杂志,别人以为我是有钱了,提高素质了,有文化修养了,其实我是在找报刊杂志上的征婚启示广告。然而我发觉现代的广告这东西靠不住,都是在脸不改色心不跳天花乱坠地瞎吹乱编蒙人。什么亭亭玉立清纯亮丽如十五之明月,窈窕淑女温柔姣美白嫩水灵如阳春之荷花,什么鱼看到她自愧不如难为情得要沉到河底去,什么孔雀看到她立即收起长长的羽毛昏死过去,什么貂婵、西施、杨玉环、陈红、伍宇娟、范冰冰这些倩妞小姐们见了会大叹一声,既生亮何生瑜,因而伤心得自杀,通通是忽悠人的。忽悠得连那些已婚的老夫子看了顿时春心勃发荡漾,跺脚揪胸恨不相逢处男时。总之广告上登的个个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养在深闺人未识,只等我辈这些老男人去喝厚粥。然而等一见面,立即吓得昏倒在地,以为是钟无盐还魂,孟光转世。以为是在井阳岗野猪林中碰到了孙二娘她老人家。见了几个以后,我自己吓得自己不轻,赶紧调转方向另找出路。可怜我这一阵子费劲费神地忙下来,除了多识了几个字,提高了一点文化素质外别无所获。

  征婚广告靠不住,我就上婚姻介绍所,什么新月老,心心缘,有情牵,名字都好听。我就去了一家叫佳缘的婚介所。接待我的人承诺,只要进了她这里,就会服务到底,直到成功,保证一个星期内会让我见上理想的对象,于是填写了资料,交了照片,付了费用。在填收入一栏时,我动了一个心眼,怕女的是看中我的钱,不是看中我的人,为钱而对我动心,我想要的可是真情实爱,所以就填了一个小数字。办好了一切,留下联系电话,就坐在家中等佳音了。

  果然,二天不到,电话响了,婚介所来电话了,说有一个合符我条件的女孩子了,可以相约见面了。于是约好了在一个茶楼见面了。一见面,那女的还真合我的心意,长得清秀妩媚,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很有女人味,谈吐大方,说起话来笑咪咪的,十分健谈,讨人喜欢。我们聊得也很投机,但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她有说事要先看了,以后再联系吧。说着,甜甜的一笑,握手告别了。

  我心里喜欢,第二天想约她出来,婚介所的说,她好象嫌我个子矮了,不是很合适。妈妈的,聊得好好的,却原来人家看不上我,是一场空欢喜。事后有知情人告诉我,这些人是婚托,大多数都结过婚的,有男朋友的,一般见过一次就找个理由搪塞再不出现了。

  现代手段走不通,我只好延用继承了几千年的传统做法,请好事的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昨日隔壁邻居放了几个屁都一清二楚,有苍蝇叮鸡蛋般手段的三姑六婆做红娘,串街走巷窜门走户去侦察物色。果真是她们的手段高明,没多长时间给我介绍了一大串水灵灵的女孩子,有蓝领粗人,白领丽人,有未婚少女,已婚少妇。我想我这人钱已挣了不少,不缺用了,最缺的是文化素质,肚中墨水喝得太少,碗大的字只识得一碗柜。为下一代着想,得找一个有大红文凭的,提高点档次,以重新发扬光大书香门第官宦之家。于是我萝里挑花,千里挑一,和一个相貌文静、举止优雅的叫雁菲的女孩确定了关系。她大学毕业在企业当技术员,虽芳龄已是二十七八岁,但因种种原因低不成、高不就地至今仍是单身,是未婚贵族。我对她十分满意尊重,处处迁就她,她对我也是欣赏有加,觉得我成熟有依靠感。我们俩人迅速陷入热恋,感情如牛市的指数直线上升,你敬我爱地同居在一起,感情好得不能再好,就象古代的梁鸿同志和他的夫人一样举案齐眉,也就是吃起饭来眉毛对齐眉毛,你笑一笑我咧一咧嘴。在这恋爱的三四个月时间里,我感到了真正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心地也纯洁无邪得如同回到了我的处男时期。她常常劝我,炒股不是长久之计,该找个正正经经的职业正正经经地创一番事业了。在她的规劝下我放弃了炒股手的职业,进了台湾伯伯们在本地投资的皇豪有限公司(具体情况我下面再细谈)。很快我们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但雁菲一定坚持要我婚前去见她父母一面。我说不是我不想去见他们老人家,实在是我一个大老粗不好意思进入她那知识分子殿堂的家庭。我说人就不去了,拿张我年轻时的照片给他们瞧一瞧应付一下得了,等我们俩领到了有法律保障的红本本,生米熬成稀饭再登门吧。雁菲斩钉截铁地反对这种古戏中常用的私订终身后花园的做法,说非去形式一下不可。

  第六感觉使我隐约感到不安。果然一进她家的门,我和未来的丈母娘一照面,两人顿时雄眼瞪雌眼打量个不停。天哪,真象古书中常说道的是无巧不成书,不是冤家不碰头,她竟然是小学时被我诬告撕伟大领袖的像而被抓走的王老师,我窘得头上直冒热气手心直蒸发汗水,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脑袋一片空白两腿直哆嗦。她到底是知识分子,虽然识出了我,但平静得好象我们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在她家待的几个小时里,我像是油锅里的虾米胀红着脸受尽了煎熬,一点不比当初在号子里好受。回来后雁菲也看出了苗头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和盘托出真相,并声泪俱下地说,雁雁,这是命这是缘份这是天意,命中注定我们要有这种关系,让我来好好报答你们一家,来洗涤我的过错。雁菲说见过面后这事她妈一句也没提起过,只是说他们尊重女儿的选择但他们对我这个女婿的素质,对我的品行是否靠得住,以后能否长相守是有疑虑的。在这阴云密布的事关我今后人生大事的紧要关头,救星又来了,我们的爱情有了结晶,我未来的儿子出面挽救了我们,他或她在雁菲的肚子里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脚提出抗议。既然是生米已成熟饭,就这样,在盛大的婚礼中雁菲成了我的新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