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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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件事情,大哥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直说下次若是秦将军教骑射,一定要我一起去校场,“妆儿最好是能成为这晩国的神箭手,也好杀杀那晚易的威风。”真是小孩子,我用手绢半遮了脸笑道:“晚亭哥哥自己比不过,就让小去么?。我可不干,这次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运,我可不是次次都会这么好运的。”

  谁知他竟皱了眉头,“妆儿,你还是不要装。。。做淑的好,有些吓人。”我气结!虽然知道他已经够客气的了,不过小孩子说话还真是坦率得可恶。

  见我面不善,他知道大约说了自己不高兴的话,连连说道:“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大哥可对妆儿的直率喜欢的紧,这宫里像妆儿这样的子早已不多见了,妆儿放心,大哥会一直护你的。”

  虽然对他之前的话很有些气愤,不过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哪有不感动的道理,这宫闱之中,能真心相待的已经不多了,难得大皇子虽然顽劣些,却始终保持这自己的真情。

  第二日去无逸斋,一进门就见晚浓那小屁孩臭着一张脸瞪着我,那臭小子,看起来不傻么,还能知道记仇呢,可是当我见到晚易跟晚茹才知道晚浓待我实在是够客气的了,我缩了缩脖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总算忐忑不安的熬过了一个上午,正准备开溜。

  “妆儿下午可有事。”有事!我直觉的想要回答她,“估计也没事,听那些老婆子讲那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就与我一起去校场可好?”这。。。虽然我的确不喜欢那些封建社会的枷锁,可是我也没说。。。

  “就是啊,妆儿,校场可有意思了,下午我与宝剑一起去接你。”大哥不知从哪个旮旯子里蹦出来,让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就是一伙的,奇怪这会儿这两个人怎么会忽然间变得这么有默契啊,真是懂得同仇敌忾,我好像跟他们没仇啊,怎的这样待我。。。有意思?有意思么?我看还是我的傻样比较有意思才对。

  终于还是没有能够逃掉,这个笼子似的宫里,他们实在比我熟络的多了,站在校场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检视,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带着SARS或者禽流感。除了晚浓其他的皇子早已到了,晚浓都是与公主们一起学琴的,华廷晏居然也在,他不是陪读么?怎么难不成还陪练?练些什么?额。。。我的想法似乎有些不纯洁。

  “微臣秦瑞晓见过大皇子、六公主、孟姑娘。”这就是大皇子口中那个领侍卫内大臣,接掌了我外公职务的人?真的是很年轻啊,大约就二十七八的年纪,很精神、俊朗,长得也不赖。领侍卫内大臣是皇帝贴身警卫的指挥、调度人,他直接影响到皇帝的安全问题,也就是说他对皇帝必须要有绝对的忠诚。

  “秦将军,我今日与你引荐一位能人。”晚亭将我拽至那秦将军的面前,“晩妆眼力极好,可是绝不会比晚易差的,不信你试试。”什么你试试,当我工具啊。我一瞪眼,正巧见了华廷晏朝我奸邪的笑着。心里更是火大,真佩服那个小屁孩,居然总是能点燃我的怒气,我前世并不是容易发怒的人。

  “晚亭哥哥说什么呢,上次全是我的运气,我哪有什么能耐?就算我真是眼力极好,我又哪来的气力握这么沉的弓?”我有些气呼呼的说道,“晚亭哥哥在消遣妆儿么?”

  晚亭听我这样说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愣愣的不说话,宝剑也是尴尬的看着我和晚亭。校场里一时间居然都没有了声音。

  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太过分了些,不过是一群脑子不够使的孩子,与他们计较什么,“妆儿逾越了,大哥别介意,妆儿还是与公主们去练琴了。”说完匆匆逃也似的奔走了。

  话虽这样说,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好像被人窥探到了秘密,说不出的感觉,那个华廷晏,总是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目光看我。好像本来没事,也能被他看出事来,况且,真的没事吗?

  一个人闷闷的回到礼乐坊。

  “你个傻子,不过是个贱婢的种,也佩与我家公主相比。。。”一个七八岁的粉衣小宫,倨傲的眼瞟着坐在琴后颤巍巍的晚浓,他的手指紧扣着琴弦,琴弦早已被绷断了两根,弦上挂着红的液体,那个傻孩子,即使是傻,也不该隐忍至此啊。

  “啪!”一个很响亮的耳光。我打的。

  一屋子的婆子乐师都是寂静无声,那丫头还是愣愣的站在那,“辱骂皇子,你和你的家人有几条命?”

  那丫头许久才反应过来,扑通跪下,浑身抖的快要散架,我当然知道是她的主子晚茹公主授意的,但此刻,晚茹仍是骄傲的看着我,我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一个痴傻的皇子,居然是连奴才都可以欺侮的,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们,当真是墙倒众人推,“哼,皇子就是皇子,奴才就是奴才,改不了,即便你们今日骑到他头上了,也永远不会比他尊贵,除非。。。你们能推翻了这晚氏的王朝,自己当了皇帝去,你们想要表达的可是这个意思?”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听见。

  “奴才们决计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六公主明察啊。”

  “呵呵。。。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能查到些什么呀,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我挑衅的挑眉看晚茹,她此刻的脸也很是不好看,瞪着我,那两片漂亮的嘴唇抿得都失了血。只有墙角的公主面如常,好想她们始终都是以看戏者的身份观望,总是那么无波无澜,这才该是皇后教出来的人,有着处变不惊的的气度,这又怎是晚茹可比的。

  “晚茹,你的这个奴才好没教养,不如让给你调教调教如何?免得父皇知道了大概会不高兴的呢!”

  “你!”她大概也体会出了我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你若不给我,我就去告诉父皇今天的事情。为了自己不会受到牵连,她当然是会同意我把那小宫带走的。满心阴霾的走出礼乐坊,这里除了人情炎凉,人与人之间可有半分暖意?

  从此我在宫中又多了一个罪名——恃宠而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