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四鬼这才各嘘一口气站了起来,四鬼体内真元已自运开,此后慢慢炼化,便不碍事,只是四人体内真元实是积蓄太多,虽炼化了一部分,仍有大部分末曾炼化,且这些丹药乃是龙王以真火炼成,药力精纯威猛,那开心鬼脸上的大包受药力所激,竟是越肿越大,倒楣鬼也似是越来越胖,胆小鬼越缩越小,那讨厌鬼却是越变越是细长,巨灵神在一边看的大乐,笑道:“恭喜,恭喜,你四人可是长的更加俊了。”
开心鬼听他如此说,喜道:“真的吗?”话一出口,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原本是阴魂之体,声音尖细,此时却变的嘶哑模糊,便好似嗓子被烧糊了一般,更奇的是,竟还有一丝火气自口中吐了出来,遇风登时化做一团大火。
倒楣鬼看了开心鬼一眼,笑道:“正是,老大似乎变的更苗条了。”胆小鬼道:“不对,不对,老大似是长高了。”讨厌鬼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明是变矮了。”开心鬼听三人如此说,奇道:“究竟是长高了,还是变矮了?”他这一次说话,体内火气更旺,吐出的火团更是比先前大了许多,其余三鬼各自一惊,向后跳开,开心鬼不由的又惊又喜,道:“嘿嘿,我似乎也炼成了真火。”说着鼓嘴轻呵,这一次却连一片火星也没有,奇道:“这是怎么了?”
他这一说话,登时又喷头出一片火来,巨灵神笑道:“你这不是真火,是个话火。”开心鬼道:“这却如何说?”巨灵神道:“你不说话便不出火,一说soudu.org话口中便吐火,这可不是个话火?”
张百忍知他体内燥阳之气过盛,转而化火之故,正要说话,忽觉得神念波动,忙道:“不好,有人来了。”开心鬼侧耳一听,什么也没听到,奇道:“那里有什么人?”他这一说话,口中又有一道火吐了出来,只听得远处一人道:“哈哈,是谁在这里玩火?”声音中竟大有兴奋之意,随着话声,一个狮身人首的怪物忽地跳了出来,口一张,竟将那团火吞入口中。
那狮身人首的怪物将火团吞入口中,却不见有人,奇道:“咦!怎地没有人,这火又是从何而来?”心知有异,暗中催动神通,只觉四周空荡荡的,并无丝毫异样,只有左侧殿角似是有人,哈哈一笑,跳了进去,道:“原来躲在了这里。”
张百忍等人见他忽然跳了进来,各自一惊,只见那怪人直奔屋角,屋角正隐着那两名守门童子和那蛇身怪物,众人本来都隐了形,地母娘娘那隐身符极是灵异,这一隐形,便连神念也查不到,只是那蛇身怪物和这狮身怪物原是兄弟,那蛇身怪物正是龙王九子中的老二,唤做螭吻,那狮身怪物唤做金猊,却是龙王的第八子,二人兄弟之亲,血缘相连,竟给那金猊感应出了一丝异样。
金猊一跃而进,却不见有人,催动神识,只觉得那神识之波淡淡的若有若无,心下大异,喝道:“什么人在这里弄鬼?”口一张,忽地吐出一道火来,直向那螭吻和两个童子烧去,这厮不但吃火,而且还能吐火。
张百忍见那金猊忽地进屋,已自暗道:“不好。”正要将那螭吻挪开,不想那金猊动作好快,已自进了屋,此时只见那金猊口中神火吐出,烧到那螭吻身上,那火一阵游移,却烧不动那螭吻分毫,过得片刻,忽地全都没入了螭吻体内,那金猊微微一怔,忽地道:“老二是你吗?”
螭吻被陆吾以禁法禁住了,动弹不得分毫,听得金猊说话,双眼拼命眨动,却是说不出话来,金猊怒道:“老二,你玩什么鬼把戏?”口一张,又是一道大火吐出,只是那火吐出,宛入进入了一个无底洞中,转瞬间又已没了踪影。
张百忍见状,忽地心中一动,喝道:“不好。”暗中将那宝贝祭起,一时间红光一闪,轻喝一声变,刹时间将那金猊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金狮,便在此时,却见那螭吻身子忽地一动,忙将那宝石祭起,终究慢了一步,那螭吻身子一晃,忽地没了踪影。
陆吾等人见那螭吻如此,各自一怔,转瞬便既明白,知他是吸了那金猊吐出的神火,借火力冲开了禁制,不由的喝道:“不好,这厮眼光最好,能看得到隐形人,咱们快走。”话声末完,便听得一声断喝道:“在这里了,大家伙快来。”听那声音,正是鳝力士的声音。
陆吾吃了一惊,带着众人冲了出去,却见那螭吻高距在对面一幢屋脊上,双目之中,射出一片奇光,照的这丹室内外一片通亮,众人身形方一与他目中发出的奇光相接,立时便现出形来,螭吻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嘿嘿,竟敢禁我,可是活的不耐烦了?”微微一顿,又哈哈大笑道:“这次看你们还往那里走。”笑声中向鳝力士道:“鳝力士还不快快给我杀了他们?”
那鳝力士微微一顿,道:“禀二太子,那当先一人是小公主的驸马,杀不得的。”螭吻大怒,喝道:“谁说杀不得?我偏要你杀了他,小妹来问,让他找我就是。”那鳝力士微一迟疑,又道:“只是五太子和八太子都在他们手上,这……这……”他下面的话虽末说出来,显是在说显然有点投鼠忌器。
螭吻道:“怕什么怕,老五和老八向来不学好,便一起杀了便是。”饕餮见螭吻逃走,已是一喜,知道又是一场大杀,见螭吻果然带了人来,心下赞道:“还是老二厉害。”此时听得螭吻如此说,却是心下大怒,暗道:“老二真不是个东西,嘿嘿,若有机会,定要先吃了他,尝一尝龙肉的滋味,嘿嘿,我怎么竟生在龙簇,若是生在别的一簇,岂不便可光明正大的杀而吃之吗?”一时间心下哀叹不己,深为自己生在龙簇叹息。
鳝力士一时无言,却听得一人道:“龙儿,怎地如此狠心,便连自己的兄弟也不顾了?”却是龙母到了,龙母又向张百忍笑道:“怎么样,驸马,你便算隐了身形,不是也逃不出我这龙宫?何不坐下来喝杯水酒,好好做你的驸马为好?”
张百忍听他如此说,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微一转头,看到小龙女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的心下一软,心道:“这小龙女天真善良,倒也是一个好妻子。”便待答应,但总觉得心中少了点什么,便在此时,忽觉得神念微动,不由的暗道:“不好。”只见一道红光落下,便向张百忍身上缠来,红光尚末缠到身上,便觉得一阵极强的灵力压的气也喘不过来,暗道:“不好”,忙将宝石祭起,轻喝一声“落”,那红光登时应声落地,张百忍看时,却是一根拇指粗细,通体红艳艳的绳子,书仙在一边叫道:“是‘姻缘线’。”
书仙话声末落,只听的半空中一个声音微“咦!”一声,道:“咦!那是什么宝贝,竟连我这姻缘线也敌他不过?”众人抬头看时,只见空中落下一位白须白眉的老仙,众人皆末曾见过,那_4460.htm老仙身后跟着一位五短身材的矮子,众人却是识得,正是龟丞相。张百忍心道:“这位老仙想必便是月老。”
那老仙正是月老,他那姻缘线锁人的法术万无一失,想不到倒被张百忍宝石落了,这姻缘线乃是他为世人牵媒搭线的宝贝,亦是他护身的异宝,一时间心下着慌,忙念动咒语,将姻缘线收回,细细检视,见并无丝毫异样,这才放心。心道:“我这姻缘线奇妙异常,善能感知男女情意气息,一出手便无不中,锁这年轻人不住,想必是他姻缘末开,与这小龙女并无姻缘之喜,这龙王峙强用狠,什么事皆要按自己心意行事,只是这天意又岂是人力便能扭转的吗?”一时间暗暗摇头。
龙母见月老姻缘线无功,叫道:“驸马不必用强。”暗中将龙珠祭起,龙珠闪起一道光华,向张百忍罩来,张百忍忙将自己宝石祭起,两件宝贝在空中微一交持,张百忍只觉得那龙珠上灵力竟丝毫不小于龙王使用时发出的灵力,心下暗赞道:“这龙母一介女流,神通竟然不弱于龙王。”念头末完,忽觉脑后神念波动,暗道:“不好,这物又来暗算于我。”待要避时已自不及,一物已狠狠砸在他后脑之上,他虽修得大罗金身,也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那宝石失了他的神识之力,那里还抵得过龙珠,登时被龙珠上光芒掩过,忽尔落在地上,那龙珠上吐出一片白雾,登时又已将张百忍困住。
张百忍心道:“我接连两次都被那物暗算,却不知是一件什么宝贝?”转头看时,只见灵光一闪,钻入龟丞相袖中,却末看出是什么宝贝。
众人见张百忍被困,虎喝一声,各自祭起宝贝,四鬼祭起歪打正着石,巨灵神祭起开天神斧,陆吾尾巴一摇,登时幻出无数棍影,向龙母袭去,离朱当中神目发出神光,英招双翅一挥,化做无数飞刀,齐都向龙母袭去,却听龙母“嘿嘿”一声冷笑,龙珠祭起,她这龙珠当真是并世无双的宝贝,精光闪处,登时将众人的宝贝都落了下来,龙珠上灵雾发出,登时将众人都困了起来。
龙母一时间困了众人,心下甚喜,回手向张百忍抓去,却见张百忍身后忽地转出一个三张脸的老头,那老头身子一晃,忽地化做一本羊皮古书,书上发出一片金光,向龙母吸来,却听那朋老奇道:“是无字天书”,龙母也不理什么天书不天书,龙珠起处,又将书仙困入雾中。
月老见了书仙形貌,一时间神念波动,暗道:“是他,是他。当年女娲娘娘曾道,只要我找着了书仙,向他讨了姻缘薄,便能得证金仙之体,从此无劫无量,只是这许多年来,一直都找不到,想不到却在这里遇见。”一时间心头神念波动,激动不己。
龙母困了书仙,向月老道:“老仙何不使展神通,让他二人结上一段美好姻缘?”见月老神气古怪,心下微疑,只是也不疑有他。
月老听得龙母说话,这才警醒,“啊”了一声,道:“正是,如今看他还如何躲得过我这姻缘线,只须我这姻缘线一锁,他二人这一世便是夫妻了,再也更改不得。”说着将那姻缘线祭了起来,只见那姻缘线化做一道红光,便向张百忍和小龙女二人缠去。
那红光微微一闪,一端已牢牢缠在小龙女手腕上,另一端却向张百忍缠来,红线一遇着浓浓,似是突然化做了一道红气,竟自那浓雾中渗了进来,龙母也看的暗暗奇怪,心道:“我这雾看似与一般的雾没什么两样,实则乃是集四海之雾九转九炼,方才炼成这么一小块,迷不透气,他这红线怎地竟能渗了进去?”
那红线渗进雾团里,微微一曲,便向张百忍手腕上缠去,龙母心下甚喜,心道:“只这一缠,他自然变心。”谁知念头末完,却见那红线到了张百忍手腕三寸以内,忽地微微一震,竟不再向前,月老也是微微一奇,道:“只怕这二人并无姻缘之份。”龙母笑道:“若有姻缘和谐,又何故找你来?何不做法,促成这段姻缘?”
月老道:“让我试试。”暗中念动咒语,那红线受他咒语所催,不住颤动,终于慢慢向张百忍手腕上缠去。却听书仙道:“你的姻缘线到了他手腕三寸之内,便不再向前,可间二人并无姻缘之份,你怎地竟敢使法强为,难道要逆天行事不成?”
龟丞相道:“你这老儿胡说八道,什么逆天而为?你莫听他的,只管将他二人姻缘线连上便是。”月老应了一声,加紧催动神念,谁知便在此时,忽听的“当”的一声大响,宛如晴空响了个霹雷,月老心中一震,惊道:“难道此事真的有违天和?”念头末完,却听钟鼓齐鸣,“当当”之声不绝,鳝力士叫道:“哎哟!不好,这是外敌攻入龙宫的警示钟声。”原来那一声大震却是外敌入侵,龙宫召集将士的钟声。
月老心下稍安,但转瞬心中又道:“是什么人竟敢闯入龙宫?”他见那姻缘绳到了张百忍手腕三寸之内,便不再前移,心知天意如此,只是碍于龙王和龟丞相情面,这才做法要硬促成这段姻缘,先时还当是天降神雷示警,待见那并非神雷,心下稍安,然此时忽见有人闯入龙宫,心下顿时又生警惕之意,暗道:“龙宫数万年来便平安无事,怎地我刚要行此事,便有外敌闯了进来,难道真是此事大违天意,故此上天借此事示警不成?嘿嘿,可惜那姻缘薄如今末曾寻到,若有此薄在手,便可查清其中原委。”想到这里,转头向书仙看了一眼,心道:“这人似极了传说中的无字天书,怎地却是个人?”心下微一沉吟,便停咒不发,只将那姻缘线虚虚缠在张百忍腕上。
龙母听得钟声,也是心下微惊,龙宫深居海底,龙王又威猛无敌,万余年来,从无人敢到龙宫闹事,这传令示警的神钟虽已设有万余年,却从末用过,龙母心下微微一顿,向张百忍道:“可是驸马的朋友来到了龙宫吗?”
张百忍微微一怔,心道:“这龙宫深居海底,虽说如今龙王正带了人马却退金母,只是这龙宫之中仍有不少将士,且禁制厉害,是什么人竟能强攻进来?我可没有这般朋友。”微微摇了摇头。
龙母笑道:“只要不是驸马的朋友,那便好办了。”说着向月老催道:“老仙还不快快使为……”话声末完,忽听得一声大叫,响彻天地之间,竟似比那钟鼓之声还要响亮,正是那蒲牢的叫声,声音中竟大有痛楚之意,龙母叫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顾不得再理此事,向鳝力士道:“你们在这里保护驸马,待我前去退敌。”身形急起,隐隐只听一声厮杀之声传了过来,心下微凛,暗道:“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龙宫,单凭这份胆气,便算得了不起。”
龟丞相微微一怔,心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这人既敢闯入龙宫,必定有些本领,倒不可小觑了。”匆匆自后跟了去,这龟丞相自来忠心耿耿,向来以龙宫安危为第一大任,相比之下,小公主的姻缘便不算什么了,心道:“既然月老在这里,谅他这驸马那是做定了。”
小龙女见众人皆都匆匆而去,她虽然天真爽直,必竟女孩儿家,容易害羞,先前龙母在这里,倒还不觉得什么,此时龙母忽去,这里只剩她一人,偷偷看了张百忍一眼,忽地一朵红晕飞上双颊,手腕微振,振脱那红线,向龙母追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