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幽兰微微一笑,“不要忘记,杀人蜂也是我的仇人!”
蓝衣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看来,今天的仇就要报了!”
“只可惜,还不是斩月的对手!”公孙幽兰有些吃惊地看着蓝衣,这是许多年来,从没有过的,包括他温暖有力的手和关切的注视。
蓝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下,“放心吧!我想我的正反五步剑法很快就能运用了,那时,想杀斩月易如翻掌!”
“你……”公孙幽兰脸上飞起一抹红云,低下头道:“你不再生我的气?”
蓝衣笑了笑,“不会!江湖之中,武功比我高明的不知有多少,这是真的的!如果不是我的内力突然大增,小弟根本不是沙封泉的敌手,还有孟飞,多亏了康兄的药酒!”
“啊呀!”公孙幽兰惊呼一声,“康兄这时还没回来,一定凶多吉少!”
蓝衣看看飞雪漫舞的长街尽头,“未必!小弟心中总有一种预感,康兄他一直在掩饰些什么。虽然,许多人都认为他笨的要命,但小弟不这样认为,觉得他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人!”
“我也有同感!”公孙幽兰叹了口气,“他看似又蠢又笨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无数玄机。我们认为他的做法笨的时候,却总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结局也总是那样出人意料!”说到这里,她突然指着与曾小燕激斗的钱九命,“小弟,你看……钱兄他所使的是不是流星剑法?这……他居然练成了!”
蓝衣点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听如此一说,倒让小弟想起一件事来。当时,你将《流星赋》交给钱兄时,康兄他知不知道?”
“知道!”公孙幽兰一怔,“当时,他二人一起观看的,之后就由钱兄保存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蓝衣有些糊涂了,思忖半天也想不明白,那无数的《流星赋》到底是谁传至江湖的?半天才道:“受了重伤之后,就听到我们几人要问斩的消息,所以才会驾车赶来。但是,这条长街上,杀人蜂埋伏了无数的高手,按说……”
听到这里,公孙幽兰笑了起来,“当时,我早就想到,有可能根本就见不到你,就会被他们杀了。不曾想,刚一进入长街,康兄就背着那条破口袋出现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从那里面取出了那样多东西,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这里。”
蓝衣脸变了,“你是说,全是他一人之力?”
“是呀!”公孙幽兰想起了那七星射日弩,还有射杀藤甲双凶时的惊心动魂,就忍不住笑了,“不但出人意料,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连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都连连上当,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蓝衣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如此看来,康兄绝对不简单!能让最聪明的人上当,说明他更聪明才是!其心智绝不是常人所能揣度的。”
“小弟认为他很聪明?”
蓝衣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认为呢?”
“我……”公孙幽兰皱皱娥眉,“其实,我也困惑的紧,不知应该如何看他罢了。”
忽听激斗中的四人中,有人厉声狂吼,不由注目看去,却见尤二郎身形急退,显然已经吃了大亏。
公孙幽兰说道:“不好!尤兄不是那人对手,我去替他!”话音未落,人已冲天而起,扑向蔡独尊。
尤二郎大口喘息,见公孙幽兰与蔡独尊打在一起,忙道:“公孙姑娘多加小心,他的武功比孟飞要高明的多!”
只听蔡独尊哈哈一阵大笑,“公孙剑法,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话音一落,他手是的棍式突然变了,变得沉重而缓慢,与公孙幽兰迅速快捷的剑法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恰恰克制了她的剑法。与尤二郎相斗时也完全不一样了。
如此看来,此人棍法果然已到了极高的境界,刚柔相济,已达随心所的至7高境界。
刚过五十余招,公孙幽兰的剑就被其棍法控制。看情形,再也用不了五十招,她必败无疑。
尤二郎微一沉吟,双手弯刀一分冲上去,二人合斗蔡独尊。
蓝衣见二人合力才稍占上风,不长出一口气,也对此人的棍法佩服不已。钱九命与曾小燕打的十分辛苦,曾小燕在杀人蜂组织中,能做到蜂王的尊位,果然是武功高强,其出剑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不已,所刺方位更是令人无法预料。
钱九命心知若不小心应战,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
忽然,曾小燕怒叱一声,数剑合一全力劈下,“钱九命,你死期到了!”
钱九命冷哼一声,大喝一声全力封挡。不料,对方这气势夺人的一剑居然是虚招,剑身似交非交的一刹那间,曾小燕的剑突然变劈为刺,闪电般地刺向他和左胁。钱九命一剑封空,心知不妙,怒吼一声,左脚点地,身体向右急闪,却闪得慢了一些,被剑锋刺破了衣衫,在左胁划破一道,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曾小燕一剑得手,出剑速度更加迅速,出剑部位更加辛辣诡异,又有数剑刺中对手。
钱九命左支右挡,已是力不从心,心中不由长叹:完了!
曾小燕见已完全控制了局面,不笑了起来,“钱九命,你的流星剑法也不过如此!看来,你给本姑娘抄的《流星赋》是真的,可是你本人却没有领悟到要决。本姑娘让你再使三十招,然后取你的命!”
其实,用不了再过三十招,钱九命心里十分清楚,她现在随时都可以一剑杀了自己。一想到死,他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与“雪岭四叉”之一罗湘君交手时,也是今天这样一种情形。当时,康宁提醒自己,用“无惧生死之尊剑”,才反败为胜。一想到此,心是一惊,暗道:惭愧!钱某早已是死过无数次了,怎么会害怕了死亡?一念至此,眼见对方长剑划了个圆弧,斩向自己的右肩,手不由自主地一挺,无视对方的剑招,剑尖刺向曾小燕的咽喉。
这一招无意而发,却快捷无比,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曾小燕原本完全控制了钱九命剑招,不妨他会有这样一招,突见一点寒星飞射而至,下意识地收剑回挡,想格开这刺向咽喉的一剑。
就在两剑就要相交的一瞬间,钱九命肩头突地一沉,手腕下压,长剑刺向曾小燕小腹,这一剑速度更快。
“无耻!”曾小燕怒喝一声,双脚点地后跃,手中长剑顺势下压,试图格开这一剑。
不料,钱九命手中长剑借其下压之势,顺势而转,划了一个圆,突然圈向她的脖子,速度又快了一倍。
曾小燕骇然失,百忙之中再次奋力后跃五丈,饶是这样,肩头仍被剑尖扫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她十分惊奇,自己明明已是随时可取其命,也完全控制了他的剑招,他的剑法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古怪?
钱九命见她后退,收剑停步,冷冷道:“曾姑娘,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若再战的话,钱某敢说不到十招,死的一定是你!”
“说这样的大话,还早了一点!”曾小燕咬牙切齿地道。“你侥幸刺了本姑娘一剑,就认为能杀得了我么?哼!太不自量力!”
钱九命摇了摇头,“钱某突然明白了流星剑法的要决,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本来,钱某与你曾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钱某也曾发誓杀光你曾家的人,以报当年曾家赐给钱某的无比仇恨,是你曾家害的惨死,害的我钱家家破人亡。令尊和令兄虽然已被我杀了,但我心的仇恨并没有消失,甚至越来越强烈。每当深人静时,每当我看到大街上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我就恨你们曾家,恨不得再将令尊从坟里扒出来,再斩上几千剑。可是,这些冤仇并非是用血才能洗清的,我再恨你们曾家,那也只是令尊一人所做所为,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是吗?”曾小燕眼光一阵收缩,“你这样说,是想让本姑娘也放弃替父兄报仇么?”
钱九命点点头,“也可以这样说!现在,你已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就不会走上十招,钱某给你三年时间,练好剑法再找我寻仇吧!”
“放……你胡说!”曾小燕银牙一咬,“本姑娘不信你能杀得了我!”说完,一领剑诀,出手就是三十剑。
钱九命叹了口气,手中银光剑在漫于剑影中刺了进去,只听曾小燕“啊”地一声,肩头已被刺中,手一松,宝剑跌落地上。
这一下,曾小燕真的明白了,不面如死灰,“果然不错!只是,你为何不将本姑娘一剑杀了?”
“在下对于曾家的仇恨,令尊已用他的血还了,钱某不想再将它移到服的子身上。”
“那你为何要杀我哥哥?”
钱九命叹了口气,“并不是我想杀他,而是他想杀我!”那时,钱某对流星剑法还没领悟透,根本不能控制剑意。况且,曾小狮对令尊的做法,不但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荣,试想,假若有人那样对付你们曾家,你会如何?”
“他们……他们做过什么?”曾小燕迟疑地问。
钱九命长叹一声,将曾雄狮当年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在说到其被曾雄狮派人杀害时,浑身颤抖不已,看的出钱九命却强力克制自己。“你想想看,令尊所做所为,已是不如,我不杀他,对得起谁?如果有人这样对待你们,你又会如何?”
曾小燕沉默了,那时,她刚一岁,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身为蜂王,却不是嗜杀好狠之人,听罢很感其父所为为人所不耻,一个少带着五岁的弟弟前来投奔,那能那样对待?
“钱某领悟到《流星赋》的关键,对于生死、仇恨,忽然间想通了,这就是我剑法突然大进的原因所在。我不杀你,因为你还没有必死的理由!”
“父兄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钱九命哈哈大笑,“只要钱某不死,就一定等你来!”
曾小燕默默捡起宝剑,“我会回来的!”说完,转身走入了风雪之中。
九方宫一见大叫,“曾姑娘,不要走!待老夫替你杀了钱九命!”
忽听一个响亮的声音喝道:“九方宫,你的死期到了!”
随着声音,只见风雪中走来了百余人,领头的正是皇甫天南。
九方宫是一个老江湖了,一见来的人中,至少有五六十人都认得,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心知不妙,道:“皇甫天南,你与我们做对,可要想清楚后果!”
“我们早就想好了!”皇甫天南哈哈大笑,“我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诸位同道,我们报仇的时候来到了,杀呀!”
众人齐发一声喊,向杀人蜂的冲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