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好奇心永远是一江不竭的水,嗅觉如山野之风,出于沟壑,起于青萍,必可荡起阵阵涟漪。
楚山河心中不时晃动着玉翠金龙的身影,虽然没有攫住玉翠金龙,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玉翠金龙就像一位神灵萦绕在他的身边,而自己偏看不见它,任凭它在黑暗中呼唤自己。
今天,楚山河若无其事构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全子的英雄救美、洪福酒楼截宝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世事如棋难料,生活如梦未解,翘首西望,夕阳如霞,乱花纷飞,人生不就是那一抹醇红,生命不就是那几缕飞絮吗?虽然自己从没有认真地去读过什么历史书籍,但他知道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在哪。
他的眼前不时浮现着柳飞絮的身影,这位20几岁的姑娘看起来像春溪,无风则静,动可惊云,她仅仅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吗?难道他真的向刘仁坎所说那样她是共产党吗?那个女子和男子是什么人?是柳飞絮导演的骗局,还是刘仁坎的诡计,抑或白河的花招呢?
楚山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楚山河决定要深入到古家大院,他想,不管怎么说宝藏是不会埋在其它地方的,如果玉翠金龙从此消失了,那就再也没有方法找到古家秘宝了吗?当然,他绝对知道,气急败坏的白河此时不仅要加强龙山城的戒备,而且更要加强对古家大院的监视,此时去古家大院探宝无疑是点火去烧老虎屁股,弄不好是鸡蛋掉进兔子窝,孵也孵不出好蛋来。
但是不管情况如何,他还是要去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信念。
龙山城的气氛比以前大有不同,街道的生意除了像天逸茶楼、开源古玩店、洪福酒楼的生意较好之外,其它的生意日益萧条,原因只有一个,国共的斗争太白炽化了。房殿石的会议开后,出城的检查更加严格了,白河现在多了一个心眼,你得到了玉翠金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的是古家秘宝,现在他只要封锁古家大院,那任何人都休想窥探古家大院的一毫寸土。
楚山河当然知道白河现在的心理,但是他一定要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真的勇士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能直面人生。
雷闪电鸣望山峭,风高浪急见船稳。
楚山河把自己的心思与全子说了说,他无论在何时都把这位小弟弟当着自己可以倾诉的对象。全子至上次安排失误之后,心中直感到某种歉意,他听了楚山河的话,立刻劝道:“大哥,我看不行,那个白四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去了正中了他的诡计,不但办不了事,而且非常危险,我看目前只有等等看!”
“不行,现在玉翠金龙下落不明,探寻古家秘宝的事真成了无头公案了,目前我对古家地形不熟,如果能够对古家大院有个全面了解,或许也能找到线索。这个我知道,世上没有自愿上钩的鱼,那就让我独钓寒江雪吧!”楚山河回答。
全子说:“但也应该从长计议。”
楚山河冲她一笑:“是呀,如果我自己有了闪失不要紧,你们怎么办呢?我怎能舍得放下你!我看娴婷那姑娘挺不错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全子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自在地说:“你看你,自己光杆司令一个,不考虑找个人暖暖脚,偏考虑他人,我今年才多大呀!”
其实他心里却听高兴的,虽然他平时说话滔滔不绝,但是一见到娴婷总是千般情化不了半句话。
楚山河虽然嘴上惦记这全子,但心里还是想着玉翠金龙的事。他问全子:“如果去古家大院,有什么好办法呢?”
全子没有急于说话,鉴于上次的失误,他现在变得沉稳机灵多了。他想了一会儿说:“哪得这么办!”
说着,他把嘴堵在在了楚山河的耳朵边。
自从成立了“龙山城稽查科”后,刘仁坎比以前更加忙活,他的办公地点也搬到了宽大的一座古色建筑,这是龙山城县长房殿石为了拉拢部下的一种新措施,但刘仁坎心里却并不高兴。一是凭什么白河他们住宽敞的古家大院,针对这一点,不是说他心胸狭窄,而是他也想迫切了解古家秘宝的下落,论打仗他不一定就比白河强,但要论智力,白河可能比他差多了;二是“鹧鸪”组织的悄悄渗透到底说明了什么呢?是上级对自己的能力怀疑,还是有更大的阴谋自己无法知晓,这个鹧鸪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出现与自己联系呢?
刘仁坎一大早就把曹杰顾八找来,对他们交待:“我今天把你们找来,是想告诉你们,白河正加强对古家大院的监视,不知他又要有什么花招,曹杰你派几个人日夜监视白河的一举一动,顾八,你要暗中留心军统“鹧鸪”的行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可做,房殿石县长难道他知道“鹧鸪”是谁?”
曹杰、顾八领命而去,刘仁坎独自沉浸在莫名的谜团中,他掏出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任凭烟雾袅袅,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沉闷地抽闷烟。
时值春分,乌风山的四周群鸟唧唧,远山不时飘来阵阵柳絮。柳家河背贴龙山外城,古家大院也背贴着龙山外城,城外就柳家河,柳家河就在乌风山的脚下。
龙山城的外围布满了国军的部队,龙山城的城门口执勤站岗的兵力增强了一倍,凡是进城的人、出城的人都要严格登记。
白河下狠心,要把玉翠金龙的偷盗者限制在龙山城里。
古家大院已不再有昔日的辉煌,随着古可爵这一代的没落,大院在夕阳的涂抹下发出昏黄的色彩。
楚山河站在高处,他认真的观察着古家大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