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警告起了作用,二娘不再如以前那么嚣张,雪飞也日渐开朗,爹现在也常去娘那里坐坐,有时候也会过夜,我很高兴,这一切都变化都是因为我。
业释有空就会给我写信,虽然只有只字词组的问候,我还是挺满足了。
父亲开始将一部份生意交与我做,由于前世本就是商人出身的我,做也还算是有生有色,从父亲赞许的眼神里,我读到他的满意,而我却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雪飞在过完十岁生日的时候对我宣布,他以后也要做一个与哥哥一样的人,我被他的言语逗乐,嘴上胡乱说他一定不行,但心里有些期待。
十八岁的我,貌似赛潘安,父亲开始为我的婚事打算,娘亲与我对此异常地反对,父亲没想我与娘亲会站在一条线上,便不再提婚事,但接二连三的相亲却开始慢慢出现。
我坐在椅子上,茫然地听着来人说起某某小姐又怎么怎么的好,我有一种被挥不走打不死的苍蝇围在我耳边转的感觉。
那人说了半天也没见我有个反应,终于停了下来,轻声喊道:“石公子?石公子?”
“嗯?”我神游太虚被那猥琐的一声声叫喊给唤了回来,我起身说道:“说完了?那我走了。”走出一步突然想起,这是在我闻香院,要走也是他走,我又站定,指着门口说:“你走吧,我知道了。”
那人微微失望地收拾画卷,边收边不死心地说道:“燕小姐真是个不错的人,石公子真应该见见。”
我蹙眉忍住打人的冲动,听他将最后的话说完。看着那人离开,我像爬过长城一样,双腿一软,坐了下来,这三天两头的给我介绍姑娘,我快被父亲搞到崩溃。
我刚端起茶,喜儿就跑了进来,我问道:“慌里慌张的,有事么?”
喜儿拿出一封信,说道:“吕少爷又来信了。”我急忙接过,打发掉喜儿,打开信读道。
信里开始还是写的那些问候的话,看得我我淡淡地笑笑,继续读下去内容却突的一转,我越看心越凉,最后索性不再看下去,站了起来直直走了出去。
平日我很少出堡,因为父亲交待的事情比较多,再加上雪飞老爱缠着我玩,因此没事的时候,我都待在堡内。现在我却一刻也不想在堡内待下去,我出了石家堡,打发掉跟着我的家丁,径直走进丰盛楼。
丰盛楼是一家豪华的酒楼,到此吃饭喝酒的人非富既贵,我因为父亲的关系也来过几次,小二见我进来,热情的招呼着,我却心情低落随便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要来一壶酒和几个小菜一口一口喝起来,可是那信中的内容却浮现在心头。
“什么媒说之言父母之命,统统都是放屁!”我低声苦闷地说着,一口将杯中的酒干掉,却觉得更加的苦闷,原来书上讲的借浇愁愁更愁,果然是真的,我是越喝越闷,越闷越喝,不知间已经三壶酒下了肚。
我趴在桌上,双眼迷离地盯着酒壶,这是我前世今生第一次喝醉,或许也不算是醉,因为此时心里无比的清楚,业释在明日便要完婚。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我抬起迷离的双眼,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嘴里不觉地说道:“你站着别动,晃来晃去,让人好不头晕。”
感觉那人在笑,然后耳边听到愉悦的声音,他说:“这位小兄弟挺有意思,不知道何事让你心烦?”喝酒让人思维变得迟顿,耳边明明听到他的话,却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我才响应道:“谁说我心烦了?”
他又是一声低笑,说:“若不心烦,干嘛要喝醉呢?”
我猛地撑起,但双腿发软,双猛地坐下,我摇摇头,说:“谁说,谁说我醉了?”但凡喝多的人大概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仿佛那样说便真的醉了过去一般。
他轻笑,也不与我辩解,顺着我说道:“好好,没醉,这位兄台可否送在下一程呢?”他道是好心顺着我的话说,又给我留着面子说是送他回去,我抓起一个空杯,想为自己倒茶,却怎么也抓不到那茶壶,我皱眉指着茶壶说道:“别动,别~动!”
他似乎又在笑,然后拿起茶壶给我倒满一杯茶,我点头说谢,一口喝掉杯里的茶,再坐了一会,感觉似乎要好一些。
再抬头看时,差不多能看清他的样子,浓眉大眼的,长得还算不错,我很无厘头地拍拍他的肩说:“这位兄台长得不错,不知道娶妻否。”对于这种比较私人的问题,他也不动手,只是露出洁白的门齿对我笑笑说:“不曾。”
“哦!”我点头,却不知道在点什么头,脑子里仍然想着那个微微木纳的业释,我又问道:“那可有相好的女子?”这次他微微一愣才回答道:“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我支着下巴,低声说道:“要是有,可别胡乱许愿。”这句话像说给他听,更像说给自己听的。
他疑惑地看着我,突然笑道:“我们聊上这么久,还不曾互报姓名,我姓燕,叫燕连诀。”
我拱手说道:“石,石绯……”他却打断我说道:“我知道你,石绯羽,石家堡的大少爷。”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出名,微微一愣,然后想到这里本就聚集的是些非富则贵的人物,他见过我也不奇怪,此时我的酒已醒了一些,我自嘲地说道:“让燕兄见笑了。”
他摇头笑道:“哪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喝酒解愁实属常事,”然后他顿了顿道:“石兄能站起吗?”
我本就是习武之人,刚刚因为酒正上头而全身无力,此时酒劲稍过哪有站不起来的道理,我撑着桌站起,身体还是晃了晃,见他伸来想扶我的手,我将他打掉,说:“没事,没事,不用扶我。”我将银两放在桌上,晃悠着走出丰盛楼。
楼外星光灿烂,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因为时间不早,街上没有什么人了,冷风一吹,我渐渐清醒,我望着月亮轻轻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千里共婵娟。”这首歌算是我前世最喜欢的一首了,邓丽君那甜润的声音将这首词唱得传神,我刚唱罢,身后跟着的燕连诀啪啪地鼓掌道:“这首词写得真好。”
我低笑道:“是呀,写得真好。”我继续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燕连诀快步走上来扶住我说:“石兄还是喝多了一点,不知石兄为何心事?”
我愣住,心事是有,还是烦心事,而且还是失恋的烦心事,只是我现在一身男装,想诉苦也不行,只能苦笑着摇头道:“有劳燕兄费心了,小弟哪有什么心事。”
我这么一说,他有些不悦了,他微微皱眉说道:“人说石兄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刚在丰盛楼中偶遇,果真如相传一样,还道是个潇洒之人,怎么说起话来扭扭捏捏?”不知道他所说的相传是不是真实,不过让我见识了谣言的可怕,感觉把我传得也太神了一些,但是扭捏到是有一点,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得出口。
我想了想,将自己的问题换了种方式说道:“其实是我有中意的女子,可惜明日便要嫁作人妇了。”虽然事实是业释娶妻,但以我的扮为男装的角度来说,那便是要嫁人了。
他听后若有所悟地点头,然后说道:“石兄希望她幸福吗?”
“嗯。”虽然他要娶别的女人,但我也还是想他幸福。
连诀道:“既然希望她幸福,那便在心里祝福她吧。”我看着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第一次有种被人安慰的感觉,因为我经历过一世的原因,这一世我总有种看透一切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安慰,这种感觉我不曾经历过,我愣愣地看着他,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石兄?石兄?”连诀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晃,我才转开头不再看他,我淡淡地道:“多谢,我现在好多了。”
他放心地笑了笑,说:“果然是潇洒之人,拿得起放得下。”听他夸我,我也不客气,对着天夸张地“哈哈”大笑几声,引得他在一旁低笑。
告别燕连诀,我直接回了石家堡,心情已没有那么郁闷,我嘴里哼着小曲走进闻香院,却看到喜儿对我又是挤眉又是弩嘴,我顺她所指方向看去,我的那个小屋灯亮着,我小心推开门,却让我愣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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