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四)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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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巡坐在睢阳主将的座位上想了一下,然后双手一抱拳向许远说:“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远听他这样说,满意地笑了:“众将官,还不见过张巡张将军?”

  帐下所有将领,有睢阳的和宁陵过来的一起走到帐前,单腿跪地,双手抱拳:“见过张将军。。。。。。。。”

  “好好,众将免礼。”张巡说:“我张巡愧领睢阳主将。不过,我等还要同心同德听从许大人的安排,共同镇守睢阳,使叛军不能踏进睢阳一步。”

  这时的田秀荣站在帐下心里好生不自在,一股无名火正在他的胸膛里熊熊燃烧。――凭什么呀,我田秀荣在睢阳以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除了许大人谁敢再我田秀荣面前咳嗽一声。这许老头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张巡这小子是左也顺眼右也顺眼。其实他早就有预料,而且还不是一天半天的了。自从许远在宁陵见了张巡一面以后,回到睢阳就对张巡赞不绝口,当时他心里就感觉到自己在乱世当英雄的美好前途要出事。应该知道,许远老头去宁陵时,睢阳可是他田秀荣一手掌管的,那时这个徐老头有啥事对田秀荣还是很器重的。不想现在老头见到张巡干脆来了一推六二五,张巡成了这里的假主帅了。不用说,雷万春,还有那个至今还不知道野到那里的南齐云,总归一句话,宁陵过来的那帮家伙肯定要受重用。

  看来他田秀荣从今往后要坐着凉板凳了吃这碗饭了。

  田秀荣散帐以后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家里,反正他娘的天也是快亮了,干脆自己不睡觉喝起闷酒来:“亲兵,给老子鼓捣一条猪腿去。”

  亲兵答应一声,出去不大一会儿就从军营里拿来一条冒着热气的猪腿。田秀荣一见,也不说话,右手抓起猪腿张嘴就啃,左手拿过腕,递给亲兵:“给老子倒酒。”

  田秀荣正喝着,他的好兄弟刘过来了,大概也是心里窝火躺不下。进门一见他正在喝闷酒,张嘴就说:“大哥,你怎么光自己一个人干喝闷酒啊?你也不找许大人去说说,咱弟兄们从今往后指望着谁吃喝啊?人家张巡那伙人谁瞧得起咱弟兄们?你要替咱弟兄们想个办法啊。。。。。。。。。”

  “我想个屁!”田秀荣骂了一句,转身说:“亲兵,再拿一个碗,给刘将军倒酒。”

  见田秀荣不高兴,刘过再不敢吭声了,老老实实坐在旁边,接过士兵地过来的酒喝了起来。喝了一会儿,田秀荣的脸和脖子都红了,一边啃着猪腿一边自己说了起来:“兄弟,你不看见现在许大人满眼都是张巡吗?你也不想一想,他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了,那里还有咱弟兄们的份啊?你让我去找他,干啥呀?你的武艺能比得过雷万春还是南齐云?”

  “我,。。。。。。我不行。。。。。。。。。”

  “不行吧,那咱就凭智谋,咱们谁能和人家张巡的名声。。。。。。。。。”田秀荣说到这里打个酒隔,再喝一口酒:“兄弟,你说,咱们文的武的都不行,那还不乖乖的听人家摆布?”

  “摆布?没那么容易。”刘过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张巡要是有地方对不住咱弟兄们,我他娘的就敢。。。。。。。。。”

  “敢怎么着啊?说出来听听。”田秀荣说。

  “你下去吧,我们哥俩自己伺候自己。”刘过吩咐一声站在旁边田秀荣的亲兵,那亲兵就施礼告退了。刘过把脑袋向田秀荣伸过来:“大哥,想过走那条路没有?”

  “那条路啊?”田秀荣刚刚端起的酒碗又放了下来:“你究竟想要干啥呀?”

  刘过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又回来,压低了声音说:“干啥?干正经事。大哥,我今天给你说实话,我想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始在徐老头和你的帐下听差,还算凑合,也就临时按窝。不过我早就感觉到这大唐的气数已尽,指不定那一天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再寻找时机。现在这时候不正是我等所盼望的吗?”

  “小子,你他娘的是想,。。。。。。。”田秀荣刚想说出来,忽然又把话吞了下去:“我说你小子怎么闲着没事了,就一人蹲在墙角想事。今天我算彻底清楚了,你他娘的有不臣之心?”

  田秀荣说到不臣之心时,自己的声音也放低了下来:“你也就是想去投城外的尹子奇吧?”

  “大哥,自古国家有兴有亡,这你知道。他大唐也是这样啊,况且你看现在的局势?安氏的天下已成定局。你不是不知道,自古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道理。现在怎么样?我们脚底下的中原还有多少是大唐的江山啊?咱们把睢阳献给尹子奇,然后直捣江淮。到那时候。。。。。。。。。。”

  田秀荣不喝酒了,坐着不吭声,两眼呆滞。刘过一边喝着酒,一边向他小声诉说着自己心里多年的雄心壮志,另外再夹杂一些胆甘相照的劝慰话。田秀荣的眼珠开始转了,脸上也出现了活气。

  “到了那边人家会看重咱们吗?”田秀荣问:“这你也不知道吧?兄弟,现在是乱世,是英雄倍出的年代。我等无论到了哪里,一定要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不然,这辈子不会有啥出息的,绝对瞎混!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大哥,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我们弟兄们,一方面看张巡这小子会不会小看我等,再一个你还要抽机会和城下的尹子奇联系一下,看尹子奇那小子究竟为人怎么样?我们要过去的话他们答应什么条件?”田秀荣说到这里自己吞了一口唾沫:“我们做事要掂量一下,哪里合适我们再向那里去,不然就会自暴自弃,你明白吗?”

  “兄弟明白,兄弟全听哥哥安排。”

  二人刚说到这里,就听中军大帐一阵击鼓声音。田秀荣说:“兄弟,我估计肯定我还要成为一个城门的主偏将,这和尹子奇联系的事,你就看着办吧,一定要绝密,万无一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