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扔下所有东西,只提着两只枪穿上潜水服从铁门旁边的小洞中艰难地爬了出来。刚出洞来,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前面“噢”的一声嘶叫,这声音,很熟悉,天啦!在前面有只怪兽!
猪毛停下脚步,竟不敢往前行一步了。我扶着胡文才,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目前这种状态,不出去,很可能胡文才就没命了!于是我说:“猪毛!你来扶着胡大哥,我走前面,快!”
我走在前面,哆嗦着端着枪,前面有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嘶叫声,甚是恐怖。我额角不停地往下淌着汗水,我害怕了!
沿着石梯往下走,很快,我们便来到中间那道倒塌的大石门前。还好,没有看到怪兽的影子。哆嗦着继续往前走。走出石门,前面还是那条长长的往下的石梯。先站在上面,用头顶的射等向下扫射一番,在确定视野范围内没有看到怪兽后,我们继续前行。
才走到梯子的一半,前面又一声“噢”的嘶叫传了上来。循声望去,射灯的范围已经能够照到前面的境况,但是,还是没有看到怪兽的影子。我猜测,怪兽一定是在下面的石乌龟背后面的平台上。我回过头来对猪毛说:“把胡大哥放下,我们先下去,把那玩意儿消灭了再上来接他。”
胡文才已经有些昏迷的迹象,猪毛把他往地上一放,他就软软地倒下去了。
猪毛颤颤巍巍的端着枪,紧跟在我后面,我们轻轻地一步步往下走。这一刻,恐惧象只巨大的魔手,将我和猪毛紧紧握住,越往下走,我们的心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在走到距离下面水潭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前面的水潭边的平台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地向上立了起来。很熟悉,那是怪兽的身影。
怪兽张着簸箕大小的巨口向着我们,发出“噢”的一声嚎叫。直听得人全身起毛。
估计我们头上强烈的灯光对怪兽有一定的震慑作用,怪兽看到我们既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跳到水里逃生而去。我们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怪兽吊出的大舌头不停地在巨大的嘴巴周围添来添去。就在我们面前,我当时想,要是有个手雷,给它扔到嘴里,一定让它回老家。
就这么僵持了约半分钟,那张巨口慢慢地往上移动,怪兽看样子刚才是卧着的,现在站起来了,只听得猪毛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这只怪兽明显比前几天炸死那只大得多,站起来足有十米高。我蹲下来,用枪对准怪兽的脑袋,嘴里说道:“猪毛,别怕!对准它的脑袋,准备!”
当恐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看来就什么都不怕了,猪毛坚决地说:“对准了!”
我小声地说:“开枪的时候要把枪握紧,陆顶一说了,这枪后坐力很大!”
我吼一声:“开枪!”然后扣动手里的扳机。只听得“砰砰砰”的一串声音惊动了整个洞穴。猪毛也是一口气将枪里的子弹打了个干净。
怪兽突然被枪一击,猛地一下噢地一声腾空而起,一下落在我们面前,两尺长的前爪呼地一声向我抓将过来。
我没料到这家伙一跳竟然会跳这么远,一屁股向后坐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怪兽的一根爪子正中我的小腿,小腿瞬间便被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一眼看去,肌肉外翻。
我“哎哟!”一声拼了命的往后退,手中的枪也对着怪兽好一阵扫射。直到枪里没有一颗子弹为止。
“噢”的一阵嘶叫声过后,前面终于没了动静。我忍着腿上剧烈地疼痛用尽全力站起来,看了看,前面怪兽已经无力的倒在面前,一块巨大的舌头吊在外面,汩汩地冒着鲜血。
看到怪兽已经灭亡,我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才感觉到小腿专心的痛。汗水沿着我的额角不挺的往下淌。
猪毛跑回去,将胡文才背了下来,胡文才已经完全昏迷,看样子再不送医院,命难保了。
我将上身的衣服脱掉,在受伤的小腿上缠好打了一个结,忍着巨痛从地上站起来,一走路,才发现竟然行步困难,动一下,腿上就专心的痛。
救命要紧,现在再痛也得忍着。将蛙人服给胡文才穿上,然后用铜丝把呼吸器给他捆在嘴上,再用一根塑料带将胡文才的脑袋罩住。猪毛背着胡文才,用衣服做绳子,将胡文才绑在身上,我们才一同下水往洞外游。
这一刻逃命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受伤的小腿泡在水里,便感觉没那么痛了,不过,游水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猪毛驮着一个人,游得更是吃力,这一刻,我觉得这百十米长的水道像有几千几万米那么漫长,游起来是多么的艰难。
好一阵拼命地游动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外面的阳光。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我们在洞中竟然已经呆了近十个小时了。
不敢做任何停留,猪毛开着我的“悍马”车,载着我和胡文才,飞快的开往宜昌的医院。
一路还算顺利,不到半小时,我们便到了宜昌市人民医院。医生马上将我们收治入院,还好,我和胡文才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我看到,当医生解开胡文才缠在手上的铜丝前,胡文才的整个右手已经肿得像个包子,乌黑发亮。很快,胡文才被推去了手术室,只流下我一个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到刚才在洞内的一幕,依然有些后怕。
大约一个小时后,猪毛陪着护士用手推车推着胡文才回到病房。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胡文才还没有醒,但是,我看到他的右手只留下了不到二十公分那么长一节了,外面裹着厚厚的纱布,心中不觉一震。胡文才被截肢了!
猪毛在后面,一张胖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明显的泪痕。
将胡文才安排到床上后,猪毛来到我面前,说:“没办法了,医生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也涌出了眼泪,叹了口气说:“咳!算了,遇都遇到了,但愿他能活下来。”
医生急匆匆的过来给胡文才换了点滴,然后跟猪毛嘱咐了一些事就出去了。
我们探古三英,我,猪毛、胡文才,同甘共苦十多年了。彼此就像亲兄弟一样,猛然遇到这样的变故,自然难受已极。彼此无言,但心里都很明白。
良久我向着猪毛说:“胡哥这个人,心理比较脆弱,醒来只有多劝劝他,如果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手少了一只,肯定受不了。找一些他喜欢的话题来说。”
我顿一下之后接着说:“如果他寻死溺活,就给他俩耳光,这招对他见效。”
医生又来把我推进了手术室,注射麻药过后,竟然在我的小腿上缝了六十多针,我心里在骂:这该死的怪兽啊!我他妈怎么没躲过去!
直到晚上十点过胡文才才醒过来,与我预料的一样,他一醒过来就去看自己的右手,当发现只剩下一小节桩桩后,竟然大哭起来。任我和猪毛怎么劝也无济于事。最后,估计是累了,一头钻进铺盖,怎么唤也不愿意出来。
第二天,大家都比较清醒了,胡文才说:“今后怎么办啊?”
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想“探古”的事,于是说:“回家吧,你也该休息休息了,现在你至少还有好几个亿,够用了,回家请个保姆,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快活。”
胡文才流下了眼泪,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想离开你们啊!”
我也忍不住喉咙酸楚起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遇到了,就面对吧。”
猪毛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子面前,回过身去,我看到了他的双肩在抽动,他在哭!
十多年患难与共的兄弟,虽说做的是盗墓的勾当,但是彼此的兄弟感情是真的。我在想,这次遇到的是怪兽,如果在战场上,我们都是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
在医院里呆了快半个月了,胡文才的手已经可以动了,我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医生要求我们再住一周医院。无奈只得守在医院里等伤好。
适应了只有一只胳膊的胡文才,心情也开郎了起来。我们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有说有笑的生活状态。
这天医生刚给我们换了纱布,我正背对着门与猪毛有说有笑,忽然,猪毛止住口,向我挤了挤眼,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问:“怎么了?”
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说怎么了?”
我回过头,只见美珊淌着眼泪站在门口,我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伤得重吗?”
我一愣,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能来吗?快告诉我,怎么受伤的?”
哦!原来她还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受伤的。我脑子转了一下后说:“出了点车祸,现在没事了。”
美珊相信了我的话。他对我太关切,接下来数日,她始终留守在我的病床前。我不能告诉她我们在盗墓,我们始终对她保守着这个秘密。
美珊很聪明,她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到琴山找墓来了,因为她了解我,她知道我上次跟她一同到山上没有找到墓,这次到这边来,肯定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我还是不能告诉她,我始终咬紧牙关不承认,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伤好了,我们就得回四川。琴山水墓,得等到我们条件成熟了再去挖掘。
我们很挂念里面的堆积如山的文物。我们始终在准备回去把它给弄出来。这一回四川,我们竟然等了近半年才有机会再次到琴山水墓。人对人的思念我感受很深,但是人对物的思念以前还真感受不多,这半年,几乎天天如此,满脑子都是琴山水墓,满脑子都是那些已经装进口袋还没有拿回来的宝物。当然,也满脑子都是那里出现的前所未见的怪兽。
受一次伤,在家修养了半年,当然什么伤也好了。又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借口外出春游,向美珊告别,我和猪毛回到琴山。为了作业方便,我们还是租了两间大房子。墓里东西多,不租两间房子,拿出来就没地方放。
依旧是那身行头,不过,我们手里都多了一样东西――手雷。上次怪兽把我们害得不浅,这次,便不能少了比较有杀伤力的武器了。
枪和手雷我们以前都没用过,在买枪之前甚至摸都没摸过。但是有枪之后,我们就得练习怎么操作,如何才能更精确地打击对方。所以,这半年,我和猪毛大部分时间都在成都附近的一个靶场练习射击。人,怀着目的做事,那么结果就要好得多,还有,我们不缺钱买子弹,所以,半年下来,我和猪毛都有了比较不错的射击技术,我的枪法更是准确得很,据靶场老板讲,我的水平不比一般狙击手差了。
着好装备,我们一人端着一支枪,并肩潜入水里,伤好了,游得也快。很快我们便爬上那只巨大的石龟背上,沿着石梯往上走。
面前的景象看上去很恐怖,但是令人宽心。那只被我们打死的怪兽已经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骨架在中间的石梯上了。这说明,这只怪兽没有像第一只怪兽那样被弄得连骨头都没有一根了,那么很可能洞里已经没有怪兽了。经过这半年,怪兽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或者被其它小动物啃光了肉,只留下一具巨大的白骨在这里了。我们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我们往外运东西,就安全得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