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工作部署完毕后,我们便开始了分头行动,我们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在全国找墓,然后再去挖掘。因为我自己有车,在四川以内的行动比较方便,所以我负责四川、云南、贵州、湖南、湖北、陕西等省的找墓工作。朱胖负责在广东、广西、福建等省。胡文才负责东三省和华北地区的找墓工作。
陕西是个文物大省,六朝古都,几千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富裕的古人,可以肯定,陕西的地下文物的埋藏是全国最丰富的。所以陕西被我选定为重点的“探古”区域。按照对地图的分析,沿着地图上可能存在大墓的区域,我开始了找墓之旅。
我在陕西宜川县,近邻黄河的一个小镇住下来。第一天,我来到该县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当地县志和其它历史质料。知道了这个县在汉代是个非常发达的区域,并且知道了在这个地方历史上出了很多王和大将,历史上埋葬了不少王侯将相,所以,我确定这里做为我找墓的主要区域之一。
第二天,我徒步下乡,行走于重山峻岭之间。中午时分,突感口渴,随身所带的饮水早已用尽。我在黄河边上的一片大山前停了下来,这个山区应该算是很偏僻的区域了,一眼望去,只在远处开阔的平坦地区有几户人家。滚滚黄河站在远处看上去像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蜿蜒盘踞于崇山峻岭之间。
走了大半天,终于又在一座山下找到一户人家,这是靠近黄河边的一户人家。看来这家人算是贫穷了,仅三间房屋,还是用茅草盖的顶,在房屋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窑洞。
还好这家主人还在,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把铁叉正在院子里空地上把一堆干草往地上铺。铁叉撬起的干草随着风落了女人满头满脸。
我走过去叫了声:“你好!大妈,能给口水吗?”
女人回过头来,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很诧异,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大妈你好,找口水喝行吗?”
女人说:“可以,你等一下哈。”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不大一会儿,女人端着一个黑色的土碗走了出来。我接过碗,道声“谢谢”后,将碗中的水一干而尽。伸手正欲将碗还给女人,这个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样的碗,我太熟悉了,非常典型的汉代黑釉陶碗。
我四下看了一下,问:“大妈,请问你们这附近有比较好的旅游景点吗?”
女人进入沉思中,稍倾便说:“没有啊?”
我说:“哦,我是到这边来旅游的,走失了路,这附近有没有小镇啊?我想租一间房子。”
女人摇摇头说:“没有,最近的镇子离这里要走半天。”
“那么大妈你们的房子可以出租吗?”
女人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说:“你看我们这房子这么破旧,你能看得上吗?”
我的目的很明确,因为我已经在附近找到了几座颇上规模的墓葬,必须找个地方落脚。还有刚才我喝水的碗是典型的汉代文物,我觉得这家人家里说不定还有其它东西值得我去关注一下。
于是我说:“如果你能租给我,那再好不过了,这里紧靠黄河,我如果住在这里,便可以去河里钓鱼了,住你这里有机会到黄河钓鱼,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那这样吧,你进来看看,看得上再说吧。”
女人带着我到土墙做的围院里面,挨间挨间的看,只有三间屋子,我站在一间堆满农具的杂屋里对女人说:“这间怎么样?可以租给我吗?”
“可以啊,多少钱一个月啊?
我说:“这房子是你的,多少钱一个月,得你说了算。“
女人思考了一下说:“八十块钱一个月行吗?”
我没料到这么便宜,便说:“可以,这样吧,我给你一百块钱一个月,每天你把饮水帮我准备好,如何?”
看我不还价,女人很高兴,说:“可以可以,那你什么时候来住啊?”
我说:“今天吧,下午我就过来。”
租好房子后,我展转回到县城,买了一大堆日用品和食品后,开车到了刚租房子的地方。这里的确偏僻,我的悍马应该算是越野车中的王者了,却也费了好大周折才开到租住的房子面前。
房东姓季,是地地道道的当地农民,她丈夫和两个儿子都跟着打工队伍到广东打工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守着几间看上去都快垮掉了的房子。虽然住在黄河边上,却常常因为缺水而生活艰难。我才到那里的时候,始终不能理解这种生活状态。在我看来,在黄河附近挖个井取水是多么容易的事。但是与季大妈交流之后才知道,深达二十多米的黄土,挖下去了,往往还没有挖出水来,前面挖的部分已经垮塌下来。所以,这里的人虽然身处黄河边却依然缺水吃。
住下的当天晚上,我便与朱胖和胡文才联系,互通了彼此的找墓情况,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找到预想中的大墓,不过他们在江西和湖南找了不少小墓。
住下来后,我还真做出一副旅游观光客的样子来,每天拿着钓鱼杆出门,但是出门后便漫山遍野的跑,找墓才是我的目的。这周围古时定然繁华,周围山上的确古墓密集。我将这些发现的墓一一做好记录,等待将来选择挖掘。
这天下雨,出不了门,便留在家中帮季大妈选枣子。他们家有几亩枣子林,收来的枣子得按大小分类,大枣和小枣的价值完全不一样,季大妈坐着一边选枣子一边唠叨不休,唠叨他两个儿子,唠叨他不争气的丈夫。她依旧拿着她那个黑釉陶碗给我泡了碗最便宜的枯叶茶。
考虑到住了这么多天了,季大妈已经对我没有什么什么防备心理,于是我问她:“季大妈,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这个碗不像是现在常用的碗,挺特别的,在哪儿买的啊?”说话的同时我用手指了指泡茶用的黑釉陶碗。
“哦,这个碗啊?不是买的,三十多年前,我们修这破房子,在地下挖出来的,当时挖了一大筐,乡亲们你一个我一个就分了,这碗耐用,你看我家里这么多年砸了那么多碗,就这个碗留到现在还好好的,呵呵。”
“哦,是这么回事啊,那当时还挖到其它什么东西了吗?”我问。
“有啊,还有些泥菩萨,瓦缸之类的东西,都给送到庙里去了。”
“哦,看来这里是个福寿之地了。”为防止身份被泄露,我不便细问,便打住了。脑子里却一直盘算着地下定有古迹。
雨晴后,我便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房子依山而建。在房子后面靠山岩之处,是一个高约五米的斜坡,斜坡上面是个平台,平台上堆着大量的橘杆,高高的,已经超过了房子的高度,橘杆后面的岩石是怎么回事,就看不到了。根据外围的地形,再加上以前这里出土了那么多东西,我估计,这堆橘杆下面,极有可能有座大墓存在。
我把这件事在电话里告诉了朱胖,朱胖的想法与我一样,说:“如果在墓的外围就有陪葬品,那么说明这个墓的陪葬坑与墓是分开的,有专门陪葬坑的墓肯定是个大墓。”
我们商定,他们二人先停止找墓,带上工具马上赶过来,把这里弄清楚再说。
等了三天,朱胖和胡文才都赶过来了,但是难题又出来了,如何在季大妈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那么大一堆橘杆移开看里面的情况成了难解之急。
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我们还是一致认为,只有夜间行动才行。我们决定,在夜间,将橘杆移开,看完地形之后又再把橘杆码回去。
当晚十一点过,我们估计着季大妈已经睡熟,便开始了行动。
橘杆是用稻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很方便搬动。但是,这堆橘杆确实太多了,我们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将中间一部分移开。
答案出来了,橘柑的后面是整整齐齐的岩壁,这是古人留下的还是现在人凿的,尚不得而知。但是,这样的岩体,极有可能有古墓是可以肯定的。
在公鸡打鸣之后,我们才将橘杆重新码了回去,做完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我们这才收拾一下,和衣而卧。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季大妈敲门进来,她手里抱着一只大白鹅,说知道了我两个朋友来了,打算把那只鹅杀了,做为款待我们的一道菜。
我们有些不忍,便由朱胖开着我的车到附近的小镇上买了些酒菜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