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用右手抚了一下美珊的秀发,然后柔声说:“怎么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干嘛老哭啊,不哭好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愣,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啊?”
我无言以对,只得说:“实际上,这些并不重要啊,我担心告诉你了,你又离开我,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想你吗?”
美珊不再说话,只是哭得比刚才还厉害,甚至看到了两肩不停的抽动。
看着她委屈得像个小孩,我有些不忍,便说:“不哭了,不哭了,难道你不想看到我成功吗?不想看到我做点象样的事吗?你不想的话,我还想多赚点钱娶你做老婆呢!”
一听到这话,美珊破涕为笑,回过头来,一双粉拳不停的敲打在我胸上,娇嗔道:“谁答应做你老婆了?你想得美。”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一个劲往我怀里钻。
我轻轻地将美珊搂在怀里,说:“很多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但是,我担心,告诉你之后,你会受不了,又离开我。”
美珊仰起头,像个孩子般的表情再次流露出来,说:“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快说!”
我想到了盗墓,我不能告诉她我在盗墓,于是说:“慢慢来吧,我的一切,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刚从床上爬起来,美珊就进门来,给我仔细的更换包扎的纱布,让我感觉无限的温暖。
敲门之声乍起,美珊过去开门,是余丽华,一进门就说:“文总,昨天那几个人又来了,他们还是非得见你不可。”
我感到很奇怪,便说:“呵,这伙家伙还不罢休啊?让他们在下面等着,我就下来。”
余丽华应声而去,收拾完毕,我和美珊即下楼去。在茶厅的大堂里面见到了陆顶一,他正和他带来的几个人在专心的喝茶,看我进来,都起身站起。
陆顶一说:“文大哥,不好意思,昨天是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兄弟给你赔罪来了,请文大哥不要怪罪。”说完便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鞠起躬来。
看这情形,这伙人不是来生事的了。于是我说:“没事,事情过了就算了。今后注意一点就行了。”
陆顶一回过头向他带来的几个人示意一下,就见几个人都把手伸进兜里,然后几个人都从兜里掏出一些钱来,乱七八糟堆在茶几上,估计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
陆顶一说:“文大哥,您知道的,我们是在街面上混的,没几个银子,这点钱,是我们兄弟奏起来的,希望文大哥能够笑纳,去把手上的伤好好治一治。”
我终于弄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了,看了看茶几上那点乱七八糟的钱说:“事情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我的手我自己会治,我看你们也没几个钱,都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你这几个钱治伤。”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这次只是个教训,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我这里是个小庙,容不下各位大菩萨,如果到这里来消费,我老文双手欢迎,但是如果来收保护费,你们找错衙门了!”
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陆顶一说:“那就多谢文大哥海涵,多谢文大哥体谅,今天文大哥给了我们面子,今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文大哥招呼一声,兄弟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话说了,如果你们要喝茶,我欢迎。如果没什么事了,那么请便,我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我拉着美珊扭头就走。回到楼上,美珊向着我说:“文大哥啊,你看这伙人脸皮还真厚,昨天都成那样了,今天还敢来。”
我说:“现在社会比较好了,搞黑道求生活不那么容易了,这些人要过日子,就得脸皮厚点,不然怎么过日子呢。”
陆顶一还真把这里当家了,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充当起免费治安员来,也常带着他那伙人不像人鬼不象鬼的兄弟到宾馆来喝茶,不过,一次也没欠过费。有了这么一伙恶势力给我维持宾馆的治安,还不花一分钱,我也乐得其所,任他去吧。
时间转眼到了年底,两株青铜摇钱树一株也没卖出去。虽然其它物品,如:铜灯、陶佣、杂件等也卖了六百多万元,但是,在我们心目当中,摇钱树才是重点,我们希望,摇钱树能够卖出个好价钱。
大年刚过,人们还沉沁在节日合家欢乐的气氛中,为了应酬各门各家的亲戚,我在老家呆了半个月,人累得不行,年一过就回到了省城的宾馆里,在这里,还是要比家里自由得多。
虽说年刚过,联系卖文物的重要事情又早早的摆在面前。
这天半夜,刚睡下,手机突然响起,一接通,听到的是一个好像有些口吃的男人的声音。对方一个劲的让我猜他是睡,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终于,惹火了我。“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
没想到还没过两分钟,那个电话又打过来,我很生气,便怒吼到:“你到底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电话那边终于说了:“我是大夫子,中国朋友,不记得了吗?”
我一愣,说:“怎么会是你,哦!你好!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我想起了以前买我们玉人那几个老外,其中一个中文名字叫大夫子。
“中国朋友,你好!我只是想问问你还有好的文物吗?”
我一听他这么问,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说:“有啊,不过这次的东西价值高得很,不知道你是否能买。”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摇钱树,听说过吗?”
“听说过,你们的国家有摇钱树到英国来展览过,我去看过了,非常好!非常好!”
对方接着说:“你有摇钱树吗?噢!你太厉害了。可以发图片给我看吗?”
我说:“当然。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摇钱树的价值可高得很,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准备是不能买的哦。”
大夫子好像有些感觉我小瞧他,口气变得高调起来,说:“朋友,你放心,只要你有好文物,再高的价格我们都可以购买的。”
“那么你现在是在中国吗?”
“NO,我在英国,如果你有好的文物的话,我可以过来的。你可以先发些图片给我看看吗?通过email.”
“当然可以,请告诉我你的email。”
当下,我把青铜摇钱树和一些很上档次的文物照片通过电子邮件给大夫子发了过去。
不到半小时,大夫子便回了信,信中说他尽快会赶过来,请我无论如何把这些文物留着,等他过来购买。
我把这个喜讯电话告诉了朱胖和胡文才,这两个人兴奋得在电话里哇哇乱叫。
我估摸着大夫子最少也得几个月后才能到中国来,于是便没再关注这个人。没想到,刚过三天,大夫子便在香港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香港,三天内便到成都。
我从仓库里取出两株青铜摇钱树,精心的拼装起来,摆放在办公室的书柜前面,这次,我计划带那几个外国老到宾馆来看货,顺便把以前许多尚未卖出去的东西一起给他们展示一下,能卖多少就卖多少。
经过精心的布置,我的办公室被布置得嫣然一间精品文物展示厅,在一些博物馆被誉为镇馆之宝的文物,在我的办公室随处可见。
朱胖和胡文才听到这个消息也早早的从上海和北京赶了过来,果然第三天中午,大夫子就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到了成都双流机场,我叫他直接打车到“探古”宾馆,我们在宾馆见面。
做好准备后,我让朱胖到宾馆的楼下去接“大夫子”。我和胡文才在楼上忙着给每件文物定价。我们的思想很明确,东西卖给外国人,那么价格就一定得比卖到国内要高才行。简简单单一合计,屋内的东西竟然被我们估算出四亿四千多万元的价值来,如果卖得高的话,屋子里全部卖出去可以卖十亿元以上,卖得低的话也不会低于四亿元。
所以我们定了两套价格,一个是高的价格,总价是十点六亿左右。一套是低价格,是四亿四千万元左右,我们计划,如果低于这个价格,我们就不卖。
一阵是兴奋,一阵是激动,看到这么多东西,竟然这么高的价值,我和胡文才竟高兴得不能正常说话了,每说一句话都被自己的笑声打断。
一个多小时后,朱胖领着“大夫子”上楼来,其中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看到只来了这两个人,并不是以前我们交易时候的一大群人,我不竟失望起来。但是我还是很客气的伸出双手将他们迎进屋内。
两个人一一与我握手之后便在沙发上坐下来,“大夫子”做出一副老朋友的样子来,然后说:“朋友啊,很久没见面了,很想念你们啊,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英国TEED文化公司的CEOKatie女士,也是很了解中国文化的哦,我们一同来看看你的文物。”
我略一躬身,然后向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说:“你好Katie女士女士,欢迎您来中国。”
“大夫子”插口问我:“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还不知道先生是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我说:“我姓文,你们叫我文先生就可以了。”
一阵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们转入主题。“大夫子”说“请您给我们看文物好吗?”
我说:“当然。”
办公室是三间屋子连通的,很宽敞,外面两间我做了办公室,摆上一些办公桌和沙发。里面一间,半年前我用窗帘隔开,完全放着古董架子,平时,如果不打开窗帘,是看不到里面满是文物的。胡文才在办公室书架前面,将挂在中间的窗帘一点点拉开。满屋子的奇珍异宝一下子映入眼帘。
“大夫子”和Katie异口同声的喊到:“OhGod。”
两人离座来到古董架子前,显然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在最前面的是两尊近一人高的青铜镇墓兽,异常之完美庄严。后面则是各种各样的青铜器、玉器、金银器、陶器。最后面的文件柜前面,两棵青铜摇钱树赫然映入眼帘。
“大夫子”和Delas犹如刚进入天堂的小孩。除了不停的叫“OhGod”之外,便没了其它语言。
我走过去,站在两个人的身后说:“这里的东西全是中国汉代的文物,距今在1600年至2200年之间。具体是哪一年的,我自己也不明确,但是都是汉代的错不了。”
稍顿之后我接着说:“请你们仔细的看看,选中了哪样,我们再详细的谈。不用急,慢慢来。”
这时候Katie终于发话了,说:“太好了,太美丽了,文先生,这些文物您要怎么卖啊?”
我知道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付这两个人,得慢慢来,急不得。于是说:“不急,你们先看看吧,看好了,选好了我们再谈买卖。”然后我走出屋子回到办公室,悠闲的喝起茶来,朱胖和胡文才一左一右跟在两个老外后面,偶尔也回答一两个问题。
也许是东西太多,也许是两个老外太耐磨,竟然在里面足足看了两个小时才走出来。
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后,两个人用英文叽里咕噜的说了许久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当然也插不上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