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同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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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胖和罗重八兴奋得不得了,从上面下到洞来,一看巨大墓砖封住的墓门都乐开了花,在狭小的坑洞里面手舞足蹈起来。

  我向着他们说:“上去上去,用绳子拉砖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朱胖和罗重八高高兴兴的爬到洞上,马上把绳子吊了下来。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只觉腹中空空,饥饿难奈,干脆暂时停止开墓,上墓吃点东西再来。朱胖看没有吊上土来,却把我吊了上来,说:“你上来干嘛?”

  “饿了,该祭五脏庙了。”

  “哦,饿了?我老朱也饿了,叫他们上来吃饭吗?”

  “叫上来吧,都饿了,该吃点东西了。”

  朱胖爬在洞口向着洞下面大声的喊,叫上了丁广才和罗重八,用绳子把两个人吊了上来。

  在地上铺了一块塑料布,朱胖将背包取了过来,从里面取出我们带来的卤肉和烧鸡,再戴上塑料手套,将烧鸡撕成几块,大伙围在一起,开始就餐。

  啃了几口鸡肉后,丁广才说:“等一下,我有好东西。”说着便站起来,走到一个编织带前面,翻了一阵之后,从里面取出一大瓶白酒来。走了回来。

  又是北京二锅头,这酒劲大,虽然不是什么高档酒,但喝起来够味。

  我东望一下,西望一下,也没找到合适的装酒的容器来,便说:“有酒有肉没杯子,怎么干?”

  丁广才一脸的无所谓,说:“就这么喝,一人一口的喝,反正我们都没有传染病。”

  朱胖酒瘾也来了,说:“对,就这么喝,一人一口。”

  “行,就这么喝,我先来一口。”罗重八抢着说。

  丁广才喝了一大口酒,看样子像是怕喝得少似的样子,做作两口才将酒咽了下去。然后把酒瓶递给罗重八,说:“来吧,够劲。”

  罗重八接过酒来,喝了一口吞下去,然后把酒瓶递给我,说:“不错不错,来,文老弟,搞上一口。”

  盗墓就是这样,出门在外有吃有喝就不错了,当然大家互相就不计较了。我接过瓶子,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咬了一块鸡肉,和着鸡肉吞了下去,全身的肌肉跟着一热,咳!爽!

  我一边嚼着鸡肉一边说:“他妈的,这酒是消除疲劳最好的东西了,喝!”说完,我又把酒瓶递给了朱胖。看来朱胖已经等不急了,接过酒瓶仰头就是一灌,一口酒下去,咳嗽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

  我呵呵一笑,说:“朱胖你他妈的还是温柔点塞,看你那熊样,又没人跟你抢,做得那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朱胖哈了口气,说:“他妈的,早该喝酒了,老子酒瘾早犯了。”

  罗重八也呵呵一笑说:“慢慢来,慢慢来,喝完了我那里还有一瓶。”

  “还有啊?快拿来,块拿来。”说完,朱胖又仰头喝了一大口才把酒瓶递给丁广才。

  就这么一人一口酒,然后大口的吃肉大口得啃鸡,直到只在地上乱七八糟的丢着一些鸡骨头后,我们才满意的收拾东西,准备下洞开墓。

  我和丁广才吊着绳子下到洞里,开墓门的事还是我们来做。

  取来錾子和铁锤,我和丁广才一起用力,开始开启墓砖封着的墓门。

  这样的墓门我们挖到过许多,已经很有经验,只要撬开一块墓砖,其它的墓砖就好取了。没几下,我们便将墓门打开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来。

  朱胖和罗重八都又下到墓里来,争先恐后的想往墓里钻。我一把拉住朱胖说:“你进去

  看看可以,但是得马上出来。”

  朱胖疑惑的望着我,说:“为什么啊?”

  “现在,我们人手足够了,你得到上面去,拿着枪负责警戒。”

  朱胖望着我,说:“为什么是我去啊?”

  “不你去,难道我去?”

  朱胖斜眼漂了一下罗重八,又望了望丁广才,看样子是希望罗重八或者丁广才上去警戒了。

  我向罗重八和丁广才说:“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进来。”

  罗重八和丁广才欣喜若狂,飞快的钻进了墓里。我回过头来对朱胖说:“你他妈的长点脑子啊你!”

  “怎么了?”

  “刚才我们拿着枪那么对待他们,你让他们上去做警戒,你敢保证他们不报复啊?”

  “哦,是这么个意思啊?那我进去先看看,然后出来再上去。”说着,朱胖也钻进了墓里。

  我也对墓里面的情况充满了好奇,便戴上头顶射灯也跟着钻进了墓门。

  进到墓里,只见罗重八和丁广才还有朱胖就像三只獾熊进了蜜糖罐一样,在墓里东望望西看看。射灯和电筒的光芒在墓里扫来扫去有些刺眼。

  我也开始了贪婪的收索,目光不停的在墓里各个角落里收寻。转了一圈之后,我来到墓室的最里面,一口巨大的石棺摆放在靠墙的正中。

  朱胖也转了一大圈,来到我身边站着,我回头看看他,说:“看完了吗?”

  “看完了。”

  “出去塞!”

  “先开棺嘛,我看看开棺再出去嘛。”

  “出去,没见过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得清醒点,快出去!”

  朱胖无奈的摇摇头,说:“好好好,我出去。”说着便爬出了墓室。

  有了朱胖在外面警戒,我放心多了,便开始安排下一步工作。我向着丁广才和罗重八说:

  “过来,开棺了。”

  丁广才和罗重八走过来,看了看面前的巨大石棺,然后都后退一步,竟然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

  我看了觉得奇怪,便说:“你们怎么回事?”

  二人不理会我,继续磕头,磕了几个头之后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罗重八说:“这是我们的规矩,要开老祖先人的棺材,得先给老祖先人磕几个头。这样就不会厉鬼上身了。

  我一听,觉得好笑,便说:“哦,你们还来这套啊?”

  “是啊,我这是跟我二叔学的,他盗了一辈子的墓也没出过事,就是对老祖先人很尊敬才能保全的。”

  “这么说,你是继承祖业了?”

  “算是吧,反正我盗墓是跟我二叔学的。”

  “那现在可以开棺了吗?”

  “可以了,开吧。”

  取来錾子,三个人一同使力,虽然石棺的棺盖很大,但是也经不起我们这么卖力的用錾子拨,没几下,石棺的棺盖便被我们挪到一边。棺内的事物映入眼帘。

  石棺里面看上去有些熟悉,被满满的用红漆漆过一回,一具乌黑的保存还算完整的骨架摆在里面。骨架两边,零散的放着些玉璧、玉璜、玉瓶和两把没有鞘的玉剑。丁广才和罗重八兴奋得不得了,望着棺材里的东西,口水都流出来了。两双眼睛也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一样的睁得老大。

  我用錾子敲一敲石棺,说:“拿口袋来,装起来。”

  丁广才到门口走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个编织带,开始把棺材里的玉器往口袋里装。捡完了骨架周围的玉器,我开始寻找骨架下面,将已经散了架的骨架一根根的用錾子刨到一边的角落里,果然,在骨架下面还有些玉塞摆在里面。我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塑料口袋,将玉塞一件一件装到里面,然后把口袋递给丁广才说:“装到口袋里,别弄掉了。”

  丁广才二话不说,接过装着玉塞的塑料口袋就装进口袋里,说:“这些小玩意儿还要吗?”

  “当然要,你以为这个不值钱吗?”

  “这个能卖多少钱?”

  “几千块钱吧。”

  “哦?这个都能卖几千块钱吗?”

  “是的,我卖过。”我心里明白,这两个家伙一点也弄不清楚文物的价值,实际上这套玉塞最少也得卖五万块钱。但是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清理完棺材,我们把目光描向周围的四间没有封门的耳室。这样的耳室也是我们以前经常挖到的,所以里面的摆放我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在第一间耳室里面,散乱地放着一些陶佣,有半人多高,大部分是文佣,文佣都有一个统一的动作,那就是拱着手,做着作揖的动作。这是各个墓里面出土最多的陶器。文佣前面,有一排形态各异的叫不出名来的佣,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还有些是两个佣连在一起的组佣。

  从多年来的文物买卖经验,我知道从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来讲,这一排叫不出名的陶佣定然价值不菲。因为这样的陶佣,我们盗墓十多年来还没有发现过。

  没有多余的考虑,我便对丁广才和罗重八说:“把这些佣全部搬到门口,出去的时候方便拿,轻点哈,不要弄坏了。”

  丁广才和罗重八很听话,一人两三个的拿,没几趟便把耳室里的陶佣全部搬到了墓门口。

  我径直向第二间耳室走去,用头顶的射灯一照,耳室里面的陈设让我高兴起来。

  只见耳室里面整齐的摆满了青铜器,是一些半人高的铜马、铜狗、铜猴子、铜猪、铜鸭子、铜牛等。每个青铜动物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像一个动物园一样。

  墓里能有如此众多的青铜器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青铜器的价格比陶器的价格高了不止百倍,我心里简单的估计了一下,这么一大堆的青铜动物,少则千万,多则可能上亿,这是令人振奋的事情。

  我向着丁广才和罗重八说:“还有这些,都搬到墓门口去。注意轻拿轻放,别碰坏了。”

  丁广才和罗重八的确听话得很,忙忙碌碌的就把青铜器全部往墓门口搬。东西比较多,两个人竟然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搬完。看来两个人也累了,即使在漆黑的墓洞里,一点电筒的光照之下也能看到二人汗流浃背的样子,脸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搬完之后,我叫二人停下来,我走过去,一人发了一支烟,然后三个人挨着在耳室边上坐了下来。我问:“怎么样?你们感觉这些文物怎么样?”

  丁广才哈哈一笑,说:“好,太好了,比我们以前挖到的任何一个墓里的东西都多。”

  罗重八估计也是弄不清文物的价值的,偏着个脑袋问我:“老文,你说这些铜佣价值大吗?”

  “肯定大,毕竟是青铜器塞。”

  “那能卖多少钱一个啊?”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两个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我,看样子的确是不知道文物行情的了。于是我说:“据我估计,这些半人高的青铜动物,最少要卖二十到五十万一个。”

  丁广才听我这么一说,便说:“呵呵,看来文老弟是很了解文物行情的嘛,不错,我们以前也挖到过几个这样的青铜动物,大小也差不多,就是卖了三十万一个。”

  “哦?你们以前卖过吗?”

  “是的,去年,我们在宝鸡挖到过十来个这样的青铜动物,卖了三十万一个。”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你们很有经验了。”

  “呵呵,谈不上经验,我们只卖过一次,谈不上经验。”

  我心里觉得好笑,我跟他们说这些青铜动物能卖二十到五十万一个,他们还真相信了,更没想到他们还就这么卖过。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样的青铜动物,最少也得卖两百万一个左右,这是我卖过多次这样的文物所获得的经验。

  一支烟抽完,我们开始清理第三间耳室。

  第三间耳室里的东西很熟悉,是几个高约一米的陶房,又叫“灵房子”。这是汉代墓葬常见的文物,我们以前挖到过很多。

  我迅速指挥着丁广才和罗重八把这些陶房全部搬到墓室门口。陶房全部是单件烧制然后拼装起来的,很容易拆卸。跑了没几趟,他们便把陶房全部移到了墓门口。

  这个墓算不得我们挖到的大墓了,因为只有四间耳室,仅从规模上来讲,也只能算是略有规模而已。不过从已经发现的文物来看,这也算是收入颇丰了。毕竟,盗墓不能要求每次都有高昂的收入,我们挖到空墓和已经被洗劫过数回的大墓的次数要多得多,苦干几天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事情时常发生。所以,这个墓虽然算不上大墓,但是还没有被别人动过,里面的文物保存的也不错,那么是绝对值得我们高兴的事。

  高兴了便笑,这是任何人都有的生理反映。看着我一个人乐呵何的站在第四间耳室门口,丁广才不禁问:“文老弟,发现什么了啊?笑得那么开心?”

  我看看他们二人,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墓里东西挺多,高兴,呵呵,高兴。”

  “哦,是这样啊,该高兴,该高兴,我们也高兴,哈哈,也高兴。”

  其实,我笑不仅仅只为了发现这么多的文物。我还觉得面前这两个人比较滑稽,他们也算盗墓有些年头了,如今被我们碰上,便成了我们的同伙。但是他们不懂文物的价格,那么挖完墓出去,我就要少给他们分许多钱了,这是节省下来的,节约归己,哈哈,节约归己!

  第四间耳室里面的陈设也很普通,站在门外就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盘、罐、壶、瓶一类的实用生活用品,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面。看样子,像是当初堆得太高,经历了这一两千年的岁月,被弄得垮下来的。器皿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积土,初一看去,看不明白是什么材料做的。

  我走上前去,取了一件盘子放在手里,盖着厚厚积土的盘子还是没看出是什么材料做的。我伸出手来,在盘子上面搽了一下,盘子在灯光下一下子露出晶亮的光泽来,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花纹。我将盘子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是漆器。我叫了一声:“漆器。”

  丁广才和罗重八围过来,看了看说:“漆器?这东西也值钱?”

  我点点头,说:“比青铜器少不了多少。”

  两个人听我这么一说,也露出了笑容。罗重八呵呵一笑,说:“那这个盘子得卖多少钱啊?”

  我望了他们一眼,从他们眼中的茫然,我可以看出,他们是不了解这些文物的价值的。便说:“估计几千块钱是值的吧。”

  “哦,这个盘子也能值几千块吗?”

  “是的,几千块,少不了。”

  “那好,哈哈哈哈,发了发了。”

  其实,漆器的价格,根据保存情况和做工的精美程度价格起浮很大,一般人最弄不懂的便是漆器的价格。就我手里的漆盘子,我估计实际价格应该最少也得几万块钱,但是我告诉他们几千块,他们竟然相信不疑。还有,漆器的保存极为不易,目前出土比较多的漆器,大多都是水坑墓出土的文物,这里的漆器不知采用了什么方法,虽然在干旱的墓室里,却保存得非常完整,轻轻一搽便露出了晶莹的光芒,可以肯定,是保存非常好的了。

  我招呼他们把耳室里的器皿全部搬到墓门口,竟然从里面搬出两百多件来,全部是漆器。我压制住心里的兴奋,尽量在他们二人面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来。

  耳室清理完了,墓室中央的地上还摆着东倒西歪的许多陶佣,这些也得全部拿走。虽然陶佣的价值不大,但是这里的陶佣形态各异。文佣居多,舞蹈佣、庖厨佣、武士佣、农夫佣、说唱佣、杂耍佣等,品种众多,数量也多,这些东西,总的来说也是不小的收获。

  在靠近第四间耳室的左侧,一口大陶缸是最后清点的地方。里面装满了青铜器,大多都是一些盘子、罐子、铜壶一类的东西,没有了其它东西。

  东西已经完全搬到了墓门口,围着墓转了几圈之后,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墙面壁画和浮雕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了。

  我们现在是四个人作业,四个人做起活来的确要轻松得多。东西搬到墓门口之后,我们从朱胖到墓里形成一条流水作业线把东西往上面吊。朱胖在最上面吊,我在下面往编织带里装,罗重八和丁广才在墓里把东西往外面传,这样的速度比我和朱胖两个人做事要快得多了。看来增加人手是有好处的了。

  墓里的东西的确不少,花了我们近一个小时才完全搬出来。最后进到墓里看一看,确定没什么东西可以拿走了之后,我们都回到墓上的空地上坐着。看着面前一大堆装满文物的编织带,我们都很高兴。这些东西,拿回去,我估计卖不了一个亿,也能卖好几千万,这全是宝贝啊。

  人多力量大的本质又一次显现出来,这里多达十三袋的文物,如果是我和朱胖两个人的话,得跑六七趟,离驻地那么远,一天能跑三趟就不错了,还好有我们四个人来搬,速度就要快得多了。估计连设备带文物三趟也就搬回去了。

  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星星眨着眼睛慢慢的在天上显现出来。往回搬文物,只能选择在夜间进行,否则的话,是不安全的。

  坐下来抽上一支烟,再将中午剩下的酒肉吃光,搬运工作马上展开。经过商量,我留下来拿着枪守着那堆文物,朱胖、丁广才、罗重八一人扛一袋文物往驻地搬运。

  通过这次初次合作,我们和丁广才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也近了很多,我们不再提防他们,他们也不再担心我们会把他们一枪了结了。一路上,他们一边交流一边搬着我们挖出来的文物,倒也快活。回来时,三个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已经完全融合了。看着这个样子,我也很高兴,盗墓这么多年来,我也希望能有几个同伙,这样可以减少我们许多时间和劳力,也要少担许多风险。

  最后一趟我和他们一样也扛着两大口袋文物往回走,这个被我们掏空了的墓已经没有了值得我们留念的地方了,我得跟着他们一同回去,好好的睡上一天去。

  山几乎没有路,但是被我们走了那么几趟之后也出现一条看似像路的小道来,虽然夜间的露水会使道路显得又湿又滑,但是一脚踩下去,脚下深深地绿草就像做了一个铺垫一样,不滑也就不感到不安全了。估计是夜间出来觅食的野兔,在我们超强射灯的打扰之下从草丛中飞快的逃走,只留下“突突突”地草丛晃动的声音。

  搬完文物,已经到了晚上两点过,天上的星星越是耀眼,几颗流星从天边划过,在漆黑的夜空留下一条条美丽的白弧。山村夜晚的优美景色与城市夜间灯红酒绿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里听不到汽车马达的嗡嗡声,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山风吹着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像是交响乐一样让人引人入胜。

  将所有文物全部搬到我和朱胖的住所已经晚上十一点过,季大妈早已经睡去。我们在屋里坐下,看着堆了一大堆的用编织袋装着的文物,我们都开心得不得了。在屋内也坐不住,坐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走得无聊了又坐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