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天坐在横梁上不由哑口无言,这小子这话也说得出来,哎,天生怕是贱骨头,被人打了还维护人家,他在上面看的清楚,更是知道段誉因何受的伤,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想笑不由又忍住,疑惑道:“段小弟你双眼的伤是撞伤的?这可真怪了。”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段誉说道:“恩,这伤是我自己伤的。对了刘大哥你和钟灵姑娘在上面干嘛,上面好玩么?”
“上面两位是何人?竟敢来我无量剑撒野。光杰,啊胜,还不快带领师兄姐弟们上去请两位下来,也好尽一下我们的地主之谊。”却是那左子穆再也忍耐不住,向徒弟们发号施令,欲将刘海天和钟灵两人擒拿下来。
那龚光杰和啊胜听的师傅号令,当下抽剑而出,带着左子穆的一帮子弟便要去‘请’在横梁上的两人下来。
段誉见这一阵仗,大惊失色,又见几人将近,连忙拦住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掌门人只叫你们去请刘大哥和钟灵姑娘下来,何以动剑。”
那被他拦住的人说道:“我们这便是去请他们下来。”这人特意将请字咬紧。
段誉叫道:“世上哪有你们这般请法,哎呦。”却是被那人一挥手便将他扳倒在地上,他眼痛加屁股痛,不由痛叫一声。
只听那人说道:“我们无量剑的事何须你来多管,等我们收拾好他们两个再来处理你。”说着再也不理段誉,跟上师兄姐妹们一起向刘海天和钟灵两人下方走去。
马五德见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刘海天和钟灵虽然说不上是他的之交好友,但也是一路走来相识一场的。正欲替刘海天和钟灵说话请求,不料左子穆一眼扫来,哼了一声,说道:“马五兄,今日之事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请你莫要多管。”
马五德被他这么看了一眼,不由心生胆怯,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段誉,又看了看横梁上的两人,叹了口气,却是再不敢说话了。
坐在横梁上的刘海天见二十来人正朝自己走来,当下低声对钟灵笑道:“呵呵,灵儿让你的貂儿来陪他们玩玩。”
钟灵咯咯一笑,伸手去腰间皮囊取出一毛茸茸的事物。
站在辛双清身后的葛光佩自刘海天和钟灵两人一现身后,不由神情一呆,眼神怔怔地看着横梁上的男子,眼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于她身后的师姐见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拍了拍她肩膀说道:“葛师妹,你怎么?”
葛光佩立时清醒过来,口气慌乱道:“没――没什么。”抬眼见得眼前场面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走到辛双清面前大叫了一声:“师傅。”
辛双清正因西宗输了今年的比试,神态失落。又怕要等上五年之后方可有机会进入剑湖宫了,想到西宗的遗训,她双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面容,感叹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是连刘海天和钟灵突然出现的事也不愿多理。
葛光佩一声‘师傅’却是将辛双清轰然炸醒,她定了定神后,看到是自己疼爱的女弟子,面上一丝温色,不由问道:“光佩,怎么了,散场了么?”
“散场?”葛光佩愣一愣,说道:“师傅,不是散场了,而是――而是――”她面色忽红,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辛双清不由愕然,向场中看去却见师兄的弟子们抽剑正向横梁上的一对男女走去,再看横梁上的两人却似对这二十来人至若不闻,一副随意的样子,当下问道:“咦,他们两个是何人?”却是到现在才发现两人。
葛光佩面上忽红忽白,指着横梁上的男子说道:“师傅还记得半年前我去无量山打探消息的事么?”
辛双清想了想,说道:“恩,是有这么一事。”她顿了顿又道:“上次你不是说你――”
葛光佩接口道:“上次弟子遵师傅的命令,来无量山打探东宗的实力。当时弟子与东宗的干光豪关系颇好,便约他来无量山中相见,想从他口中探些消息,不料这禽兽竟想污辱我――”
辛双清道:“当时你说有个男子救了你,不过这些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不由抬头看了看横梁上的刘海天,似有所悟,伸手葱葱一指,指着刘海天说道:“莫不是你说的那个男子就是他?”
葛光佩似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面上不由一红,低声应道:“嗯。”
辛双清看着面色不知为何红了的葛光佩,试探道:“那你的意思是――?”
葛光佩忽地跪在辛双清的面前,说道:“弟子恳请师傅救他一命。”
辛双清还没来得及答话,场中异变突起。只听横梁上的少女说道:“长须子,让你瞧个厉害的。”说着手上一扬,一团灰白交加的事物便从横梁上掉下来。
左子穆门下二十来号弟子见此怪物,以为是一件古怪暗器,当下纷纷后退躲闪,不料这灰溜溜的一团事物却是活的,在半空中一扭,扑在一名较近的弟子身上。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灰白色的貂儿。这貂儿灵活之极,只见那人双手直抓,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旁人但见他双手急挥,在自己背上、胸前、脸上、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
那坐到在地上的段誉见了不由叫道:“妙啊,妙啊,这貂儿有趣的很。”却是忘了自身的疼痛,见到这般怪景,忍不住称手拍赞。
坐在横梁上的刘海天看他这样不由笑着道:“段小弟,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段誉看了看那貂儿,见这貂儿快若闪电,别说是让他去捉了,便是看也看不清楚,当下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多谢刘大哥的一番好意。”刘海天哈哈一笑便不在理会,专心看那场中好戏。
见刚才那人已是被貂儿抓的满身都是血痕,这时钟灵嘘嘘嘘地的吹了几声,众人只见大厅中白影闪动,那貂儿似在原先那人身上扑腾玩耍够了,身影一转,跳至另一人身上,又是上窜下跳的,不多一会另一人也被那貂儿抓的一身是痕。
一时间大厅中慌乱一片,左子穆门下弟子更是人人自危,均怕被这貂儿沾上。
左子穆怒火中烧,持剑而来,铮的一声,剑光出鞘,对被貂儿沾上的那人说道:“光杰,别动。”那人果真听话,当即便一动不动。
左子穆踏上两步,长剑递出,可那貂儿此时已是奔到了龚光杰的面上。左子穆挺剑向貂儿一刺,貂儿身子一扭,已然来到了龚光杰的后颈,左子穆剑尖及至徒儿的眼皮而止,这一剑虽没刺到貂儿,旁观众人无不叹服,只须剑尖多递得半寸,龚光杰这只眼睛便是毁了。辛双清寻思:“左师兄剑术了得,非我所及,单是这招‘金针渡劫’,我怎能有这等造指?”
辛双清眼光瞧了貂儿一会,又朝横梁上的两人看去,叹了口气道:“左师兄虽然武艺高强,但你的这位朋友却也非等闲之辈。”
葛光佩早已见得场中变化,听得师傅的话,想想却也是,只是手上一件事物便可让东宗这么多人束手无措,更妄论他的主人了。想到自己多管闲事,又看了一眼横梁上被刘海天抱住的钟灵,心中甚不是滋味,赌气般哼了一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