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逼多情种 命贱志不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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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进入腊月,殷烈白天在外边一忙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贝儿不忍他太过辛苦,总让他先进里屋休息,等睡一觉起来,再将自己已经核对过的账本简略复查一遍!殷烈见她关心,自然喜之不胜。每晚一觉睡醒,总是一手搂着贝儿,一手翻查账本,等忙完之后,再小心翼翼抱着已经睡熟的贝儿一同上床歇息!

  他喜欢抱着贝儿又不动她的感觉!虽然那种感觉会让他身上如火烧、心里像猫抓,但只要抱着贝儿――尤其在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贝儿娇小的身子乖巧柔顺的躺在他的怀抱里,他就会觉得非常非常的满足,非常非常的快活,好像一辈子这么抱着都不够一样!这种感觉以前在其他任何女人身上都没有过!他不想破坏这种感觉,更不想被贝儿瞧不起――他答应过贝儿除非她愿意,否则他不会强迫她,他必须说到做到!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女子,他的高大强壮,他的俊朗威武,一直都使他在女人面前无往而不利!――唯独贝儿是个例外!每天晚上躺在他怀里,任凭他浑身燥热受尽煎熬,贝儿却总能够香香甜甜一夜睡到大天光!那真让他的自信心大打折扣,所以他就只能忍受煎熬,就算在心里想一千遍一万遍,顶多也就是亲个嘴儿而已,从不敢真的越过雷池一步!

  然而只不过亲个嘴,已经能够让他甜蜜蜜的回味一整天!这种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并不是很明白,也不愿意去想太多。反正每天一忙完外边的事情,就会不由自主地马上回去内院。甚至于偶尔憋不住了去找黄莺儿及小桃红发泄,也在完事之后,一穿上衣服就匆匆忙忙往家赶!倒也并不是想跟贝儿整天腻在一块,但只要离的贝儿近一些,心里就会感觉格外踏实和舒坦!

  原来两个人从相识、到相恋、至相爱、而后相亲,本是亘古以来男欢女爱一个完整循环,然而男女有别,大多数男女未能经历相识、相恋、相爱的过程,就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进到了“洞房花烛”!多情重义者或能回过头重新认识他的新娘,而后再相恋至相爱,仍不失为恩爱夫妻;然大部分男子因只有欲而没有情,一阵火热过后便索然无味,于是三妻四妾成了天经地义,而女人则沦落成了男人发泄性欲、生养后代的工具!

  那殷烈好色贪淫,凡有被他看上的女子,总要千方百计以最快的速度弄上手!而他本身家世又好,相貌又好,略一接触,就能令女子死心塌地,从相识直接就跳到了“相亲”!就连佩玉鸣鸾两个丫头,佩玉是刚到他身边不久就被他梳拢过的,而鸣鸾虽然相貌娇俏尚在佩玉之上,但脾气急躁,说出话来总是没轻没重,倒渐渐惹了他的厌恶!因之他经历的女人虽多,却从来没有真正尝到过“情”和“恋”的滋味!也因此,他竟不明白对贝儿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偶尔反在心里自怨自艾,为什么在贝儿面前总是放不开手脚,连一个床上躺着都规规矩矩不敢稍涉淫亵,竟成了一个十足地柳下惠!

  当然,除了佩玉鸣鸾两人,其余丫头并不知道小王爷跟贝儿其实每晚都是和衣而卧,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就算是佩玉鸣鸾,虽然趁着两人熟睡未醒,偷进去看过两回,仍然不能完全相信依着小王爷的性情,能够跟一个姑娘天天睡着一点不动她。况且这些日子以来,殷烈一日比一日宠着贝儿,及至后来,几乎就是遂心顺意,千依百从的了!一众丫头看着先还心里颇生嫉妒,后见贝儿并无一丝飞扬跋扈之气,更从来没有打过骂过下面丫头们一回,反是偶尔丫头们闯了祸,她都不吭声的揽在自己身上。因之一众丫头渐渐的都对她心生好感,每日“姑娘姑娘”的唤着,就当她是个正经“姨奶奶”一样对待!而对佩玉鸣鸾两人,自然也就冷落了许多。佩玉心里难受,嘴上只是不说。鸣鸾其实也天生了一幅热心肠,只是眼见从前的志向都要落空,一颗心也渐渐凉了!心里憋着有气,面上也就冷冷的,虽不再像从前一样人前背后冷嘲热讽,却也难免暗怀忌恨!

  偶有一日,贝儿跟殷烈提起调小芸到大奶奶身边服侍的事情来,道:“听说大奶奶身边那个叫翠屏的丫头过了年就要配出去了,大奶奶身边从此就少了得力之人!我瞧着大奶奶好像很喜欢小芸,不如就将小芸调给她用吧!”殷烈一听便道:“调她过去也没什么,只是你进来院里也不久,调走了她,你身边岂不是也没有个贴心人了?”贝儿便笑道:“我有什么要紧!有小王爷在,谁还敢对不起我?我白天在屋里看看书练练画,时间很容易就过了!倘若小芸真过去了,我倒可以借着去看小芸的机会经常探望探望大奶奶!”殷烈听她说到“有小王爷在”这句话,心里甜甜的十分受用,随口应了一声,瞅着她一笑,也就出去了。

  至腊月中旬以后,殷烈愈发忙得不可开交!幸好里外账目都已基本核查完毕,不用再晚晚熬夜。只是总想抱着贝儿睡,有时候便将一些没要紧的账拿进来,马马虎虎算完以后,就赖在贝儿屋里不走。贝儿明知他在耍花招,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规规矩矩,而院里的丫头们早就已经认定了她姨娘身份,反正已经无从辩驳,也就由得他去!

  到除夕这一天,殷烈放洗砚小武等人中午回家跟父母吃一顿团圆饭,自己进来内院。先进到贝儿房间,道:“我让厨房做了两桌酒席送上来,一会儿跟你们一块儿吃过团圆饭,就得到王妃那边儿去。今晚要跟她一同守岁,就不能陪你了。你若也要跟丫头们一起守岁,记得多穿一件衣服,别凉着了!”贝儿听他殷殷叮咛,不由得抿嘴一笑,心中却也有些感动。殷烈转身想要出去,又停住,又道:“我让人给你家里……就是那家姓施的,你在这儿也没有其他亲人,所以我就让人给施家送了些银钱布匹,好让他们过个好年!”

  贝儿一听,愈觉心里过意不去,眼见他说完就要转身出去,忙道:“你等一下!”殷烈回头道:“怎么?”贝儿一笑,转身进到里屋,一会儿出来,手上拿着一双新鞋,笑道:“我这几个月,一直跟小芸学着做针线,可就是学不好!这么长时间,就做了这么一双鞋,还高一针低一针的不周正!你要不嫌难看,平时在家的时候,就当拖鞋穿一穿吧!”

  殷烈大喜,道:“你做的第一双鞋,就是给我做的?”贝儿道:“做得这么难看,给别人,人家也不会要!”殷烈早一手从她手上抢了过去,道:“别人想要也不行,你做的东西,只能给我穿!”双手托着细细一瞅,喜道:“谁说难看了,做得很不错呢!可辛苦你了!”贝儿撇撇嘴,道:“可不是辛苦咋的!难怪人说千针万线,就这一双鞋,不知道我手指头上挨了多少针!”

  殷烈一听,忙放下鞋子,将她手拉过来,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看,心疼道:“还痛不痛?”贝儿“卟哧”一笑,忙挣脱了手,道:“早八百年的事了,哪里还会痛?”殷烈一笑,便坐下来换鞋子。贝儿忙道:“这么冷的天,你换上这双单鞋,可不把脚冻坏了?”殷烈一听也对,便要将鞋子顺手往怀里揣,贝儿忍不住又笑,道:“这么大一双鞋,你放在怀里干什么?”殷烈道:“这是你给我做的第一样东西,我得随身带着!”贝儿心里一动,不由得红了脸颊,咬着嘴唇一笑,又道:“我……另外做了一个香囊,本来是自己戴的,你要,就拿这个戴着就是!”便从颈子里解下一个香囊来。那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绣好的一个,倒也有些精致。殷烈大喜,一手接过来,细细观看一回,啧啧赞了两声,方郑而重之戴在颈脖里,遂将鞋子放回到贝儿手上,道:“你把这个还帮我收起来,等天气略转暖些,我再穿!”贝儿应了一声接过,正好外边小丫头回道:“酒菜送过来了,佩玉姐姐请问小王爷要摆在哪儿?”殷烈道:“都摆在那边大屋里吧!”一边说着,对贝儿一笑又道:“你放好了鞋,也快过来!”说着,也就喜滋滋的先出去了。58xs8.com